王順維
蛇年元宵一過,廣西收藏文化交流促進會會長王順維即邀請記者到他的福祿壽會所一聚。一套玩蛐鬥蛐用的家什在會所裡各種文玩的烘託下堪為搶眼——蛐蛐罩、筒、盤,水杯、飯杯、打口盅、等輯、餵蛐竹罩、蛐草等等。王順維興奮地對記者說:「別人今年金蛇狂舞,本人今年金蟲狂舞」。
「玩蟲一秋,玩盆一世。作為收藏愛好者,如果對小時候曾經迷戀過的蟋蟀真有感情,不妨可以投資一些蟋蟀用具」,他說:「但你知道嗎?我們廣西這地方真的很神奇,對於廣西的花生大蛐蛐,很多玩蛐蛐的外省人聽聞很少甚至從未聽聞過。廣西不得了!廣西蛐蛐不得了!真的值得玩蟲一世。」
目前,王順維倡導成立了一個「廣西民間傳統體育文化產業協會」,致力於挖掘、整理、研究、探討和組織廣西傳統體育賽事,如鬥蟋蟀、鬥馬、鬥牛、鬥鳥、鬥雞、鬥狗、健美舞、踢毽子、跳繩、跳街舞、打陀螺、板鞋舞接力賽、廣場舞、放風箏等深受廣大群眾喜愛的民間傳統體育文化項目。一旦成立,將深得民心,更深得「蛐蛐迷」之心。
廣西「花生大蟋」
——重量級的蟋蟀王
王順維的「蟲經」令人興致勃勃,他介紹:廣西花生大蛐蛐是一種特大蟋蟀,決不是人們所說的一般的「油葫蘆」,個頭要比油葫蘆大一倍以上。這種蟋蟀,叫「花生大蟋」,此昆蟲體大而且強壯,體長35至45毫米,體寬12至14毫米,觸鬚呈絲狀長40至50毫米。通體赤色或黃色,背板上顏色最深,近於黑色,腹部色淺,呈淺黃褐色。最明顯的特徵是其尾部有三個尖叉。
廣西「花生大蟋」
「花生大蟋」又名「巨蟋」,圖為其頭部正面
「花生大蟋」又名「蟋蟀」之王。最明顯的特徵是其尾部有三個尖叉,南寧白話叫「三叉尾」
廣西花生大蛐蛐不在亂草和瓦礫中、牆眼裡,而是在花生地或玉米地裡,它自己打的土洞穴就有拇指般大、深80至100釐米,但洞穴很簡單,只有一個逃避孔。晝伏夜出。白天,洞口用它咬下的小土粒堆封起來,晚上再用頭拱開封土出來,吃莊稼葉、莖,鳴唱(公的)、玩耍、打架鬥毆、交尾,是小蟲世界裡的紈絝子弟。
60後的王順維回憶,在他的少年時代,南寧老城區街道、村裡、城郊的小屁孩們玩心特足,一般是白天放學後或周末,帶上大竹筒,裝滿水帶到花生、玉米地裡,先找公蟋蟀的洞穴,為的是找公蟋蟀。因為母的不打鬥,也不會鳴叫,它翅膀結構與公的不一樣。所謂鳴叫,實際是公蟋蟀翅膀顫抖發出的響聲。找到公蟋蟀後,用小棍掏開洞口,周邊圍個盆口大的土圍牆,把帶來的水灌進它洞裡,然後蹲在洞邊,等蟋蟀憋不住了往出爬,一冒頭就抓住,再裝進備好的小竹簍裡。繼續找,繼續灌,帶來的水用完了,就到附近的水坑取。不過,這樣灌水抓得的蟋蟀多少有些被灌得內傷了,品質就不大好。大一點的孩子一般是挖取或夜間帶上電筒到地裡用特製的工具捕捉。
如今的南寧蟋蟀迷們捕捉大蟋蟀很講方法,一般而言,只能在它出洞覓食或鳴叫時進行。最好的捕捉時機是在雨後初晴的時候,特別是在下了較長時間的雨後開始放晴、天氣又比較暖和的情況下最易捕抓。捕捉時直接用尼龍罩進行罩捕,網罩的罩口稍大,否則不易罩住,或容易罩傷蟲體。若發現大蟋蟀在洞口附近鳴叫時,應先用樹幹等物堵塞住其洞口,不讓它退回洞去,再逼它進入到尼龍網中。當它發現周圍有動靜就蹦跳想朝洞裡逃走,再發現洞口被堵後就只能向前方跳躍,網罩正放在它的前面,一跳就會進到網罩內被活捉。晚上捕捉,應選在久雨初晴而且比較悶熱無風的晚上進行,若捕獲的數量多,就不能放在一起,必須各個分開放進容器內,否則它們會互相咬打、自相殘殺。
鬥這種蟋蟀,不是在瓦罐裡「設擂臺」,而是在土地上挖一小溝,溝寬比蟋蟀的身寬略大,溝上蒙蓋片瓦,然後把雙方的蟋蟀從溝兩端放進去,打鬥旋即開始,掀開瓦片,一場慘烈的陣地戰打響了。
這種蟋蟀行內人叫「花生大蟋」,其鳴聲渾厚而洪亮,節奏較快,連續不斷,粗聽似蟬鳴,「句句句句」地常可持續半個小時,好比拳擊手,一般蛐蛐是輕量級的,而花生大蟋則是重量級的。鑑別大蟋蟀是否優秀,不論從聽其鳴聲的要求出發,還是從打鬥的兇狠度出發,挑選的標準都是一致的。標準是身長、體壯、頭大、背寬,大腿粗壯有力,大腿脛節上的刺要長而尖、無殘缺,前、後翅要長而大。頭部要求有光澤,金光發亮者為佳品。行家經驗是:深色土中出淡色蟲大多善鬥,淡色土中出深色蟲必兇。外觀顏色也有尊卑之分,「白不如黑,黑不如赤、赤不如黃」。「花生大蟋」產於我國廣西、廣東、海南和臺灣、福建、貴州、雲南等地,馬來西亞、越南等東協國家也有分布。
小蟋蟀 大產業
王順維說:「小蟋蟀,大產業,『雕蟲小技』大有可為。我今年計劃策劃舉辦一次國際性的蟋蟀大賽,各項事宜正在緊鑼密鼓地進行當中。鬥蟋蟀是我國的一項傳統民俗活動,始於秦漢,興於唐朝,盛於明清,玩家上至達官貴人,下至平民百姓。蟋蟀相鬥,要挑重量與大小差不多的,用蒸熟後特製的日菣草或馬尾鬃引鬥,讓它們互吹較量,幾經交鋒,敗的退卻,勝的張翅長鳴。人們『聽其鳴、看其鬥』,陶醉其中。1999年以來,山東、北京等地先後成功舉辦了全國性的鬥蟋蟀大賽,非常成功地推動了當地旅遊業及其他產業的發展。特別在山東,蟋蟀產業不止是紅火,簡直是火爆。我們廣西蟋蟀成熟季節比我國諸多省份來得早,時間長,每年的5月份到11月份,都是蟋蟀發燒友上山捉蟋蟀的季節。據不完全統計,南寧市蟋蟀愛好者有幾萬人,整個廣西有幾十萬人,東協國家的蟋蟀愛好者也多不勝數。國家勞動和社會保障部已經確定了鳴蟲競賽評判師、鳴蟲器具鑑賞師、鳴蟲鑑賞師、鳴蟲器具製作師、瓢器種植師、瓢器製作師、鳴蟲繁育師、鬥蟋馴養師、鳴蟲比賽講解師等9個崗位名稱。最讓人吃驚的是隱藏在蛐蛐背後的產業利潤,根據估算,中國鳴蟲年交易額可達幾十億元。品質上佳的蛐蛐有『一隻蟲換一條牛』的比喻,曾經在山東爆出一隻蟋蟀賣出了3萬元的高價。另外,在上海、天津、北京等城市,目前已經有了專業的蛐蛐註冊公司,有專門負責組織蛐蛐大賽的會館,還有人工繁殖蛐蛐的份房」。
職業化推進鳴蟲產業
王順維介紹,到新中國成立前,鬥蟀遊戲都只能是貴族和有錢人的專屬。窮人家是玩不起的,要麼是給玩家做把式,要麼是給玩家去捉蟲,還得看臉色,靠著賞錢換飯吃。新中國成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玩蟋蟀的人雖然不少,但卻形不成什麼氣候。孩子們玩蟋蟀可以當童趣來看待,成年人要是玩蟋蟀就成問題。因為那時候,玩蟲子被看成是低級趣味和不務正業。可是即便是這樣,仍舊有玩蟲人會在小範圍內組織約局。每年的秋季,是蛐蛐迷最興奮、最樂此不疲「氣爽」季節。
當今社會在進步,經濟大繁榮,蟋蟀產業水到渠成。以蟋蟀器具的發展為例,以前的一些老玩意又回到了我們的視野,一些新的東西也出現了。經過多年的摸索和開發,質量已經是越來越好,而價格卻是越來越低。到今天,已經完成了從粗糙向精細的過渡,還有部分器具具備了收藏的價值。現在的蛐蛐迷能隨時約局,用具也一應俱全,連蛐蛐都不用自己抓,市場裡應有盡有。
別看一隻小小的蟋蟀,要「伺候」好它,還必須精心準備不少的用具,其中以罐為大件,就像人住的房子,最能體現出蟋蟀主人的身價。自古名家製作的蟋蟀罐就身價不菲,其中趙子玉製作的蟋蟀罐在清末民初就值百八十現大洋。目前存世最早的蟋蟀罐是現藏於中國歷史博物館的「大明宣德年制仿宋賈氏珍玩醉茗痴人秘制」蟋蟀罐。在拍賣市場上高價成交的小罐並不少,其中,香港佳士得拍賣行在1998年拍賣的一隻明萬曆五彩群貓紋花瓣式蟋蟀罐,成交價為73.5萬元。這也是自上世紀90年代以來,蟋蟀罐拍賣的最高價。
在以前的蟋蟀罐收藏領域,有這樣一個排名:永樂宮窯、趙子玉、淡園主人、靜軒主人、紅澄漿、白澄漿等。由於永樂宮窯和趙子玉蟋蟀罐在目前的市場上已經看不到,因此,明代其它蟋蟀罐就成了珍品。從目前的拍賣情況來看,處於前列的均為明代的蟋蟀罐,如2001年北京中鴻信拍賣行拍賣過一隻明宣德藍釉龍鳳紋蟋蟀罐,成交價為60萬元;2003年北京華辰拍賣過一隻明萬曆青花龍紋扇形蟋蟀蓋罐,成交價為7.7萬元。
其實,在拍賣市場也不乏一些適合一般人的拍品。如中國嘉德在的一次小拍中,曾經拍賣過一套清代澄紅泥的蟋蟀罐,包括兩個大罐子、1個過籠以及飯板,成交價為1320元。要知道用澄江泥燒制的老罐,即使品相差的,在市場上也能賣300至400元。而且在小拍中,許多蟋蟀罐都是以無底價起拍,成交價也只有幾百元。
不論是玩鬥蟋蟀器物收藏還是鬥蟋蟀本身,皆已經從貴族和富人的閒情演變成為普通百姓都能置身的逸致。「要知道,整個中國有近千萬蛐蛐迷啊!」王順維眼中放光。
他認為,鬥蟀是不流血的遊戲,是文明的遊戲,是我們這個國家最純粹的民間遊戲之一。作為我們的民俗文化中的重要組成部分,相信終有一天,也將受到世界各地人民的關注和喜愛。事實上,中國蟋蟀最猛,據美國南加州蟋蟀愛好者協會美國廣美國際公司胡永闖董事長介紹,南加州蟋蟀雖然大個,但不太能打,所以他們都是在中國購買,萬隻廣西蟋蟀曾遠渡重洋。而要做到事業的健康發展,推進整個鳴蟲產業的職業化和專業化,才是唯一的出路。
採訪最後,王順維告訴記者一些蟋蟀比賽趣事——
正規、重大的鬥蟋蟀比賽檢測非常嚴格,它們也像運動員一樣,優勝者將接受興奮劑檢測;鬥蟋蟀比賽規則規定,禿須、缺胳膊少腿等傷殘蟋蟀不能參賽;跟拳擊等競技運動的要求一樣,按體重等級參賽。為了讓參賽的蟋蟀養精蓄銳、狀態最佳參賽,被選中的蟋蟀住在28攝氏度以下的空調房,吃骨粉、蝦粉,喝人參湯,盡可享受優待。目前,廣西最好最猛且出口最多的蟋蟀出自梧州蒼梧,崇左的蟋蟀也不錯。
因為其壽命一般為3個月,有的也可以達4個月,但從幼蟲長到可以打鬥的過程要1個月,所以,蟋蟀號稱「百日將軍」。
但人們相信,這一威風凜凜的「百日將軍」將為廣西民間傳統體育文化產業帶來千日萬日福氣,廣西「花生大蟋」一定會以「蟀哥」的姿態昂立全球蛐蛐界,而眼光獨到的王順維一定會以生花妙筆寫好這「花生」傳奇。
來源:廣西廣播電視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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