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樂之城》的導演是達米安·沙澤勒,他的作品《爆裂鼓手》曾在奧斯卡上大放異彩,入圍六項提名,並斬獲三項大獎,達米安也因此聲名大噪,這部電影強大的明星演員陣容是《愛樂之城》值得一看的又一大看點和票房號召力量。
擁有超高人氣的兩位主演瑞安·高斯林和艾瑪·斯通在這部影片中是第三次合作出演情侶,他們互相了解又默契十足互相了解並有著十足的默契,還一起進行了為時數月的歌舞樂器培訓,這些經歷使他們的默契比從前更甚,化學反應相當出色,在影片中也將米婭和塞巴斯汀安之間的愛情詮釋得近乎完美。
在講述故事情節之前,先要介紹一下好萊塢電影的發展歷史。
好萊塢電影發展至今已衍生出了豐富多樣的類型片,在不同的內容和主題構建中服務著不同類型的觀眾。其中都市電影是好萊塢電影的重要組成部分,也是傳播美國文化的主要類型片。都市電影是以反映都市文化為核心,以呈現主流文化為藝術表徵的類型電影。因此,都市電影承擔著描述還原或者想像都市文化空間的責任,引導觀眾解讀當下的生活,或是為觀眾描繪一種理想生活狀態。
於是,顯而易見,解讀都市電影也成為進一步了解都市文化與觀眾精神症候的一種方式。奧斯卡獲獎影片《愛樂之城》是一部典型的都市電影,美國洛杉磯是影片故事發展的主要城市空間,心懷演員夢想的服務員米婭和執著於爵士樂夢想的塞巴斯蒂安是影片主要塑造的人物形象,二人的美國夢是影片的敘事內核,而二人的愛情故事是影片的敘事主線,他們的愛情悲劇投射著深刻的當代美國的都市文化,兩人理想與現實的妥協正是社會文化心理表徵。
影片故事主要講述了夢想成為演員的咖啡廳女招待米婭和鬱郁不得志的爵士音樂家塞巴斯蒂安在追夢路上的愛情故事。
這裡要補充的是,《愛樂之城》的英文原版名為La La Land ,是洛杉磯的別稱,也是一種極樂的、在夢境中一般的、脫離殘酷現實的精神狀態。所以片名又有夢幻之城的寓意。男女主人公相識於洛杉磯,卻只能在最後的夢幻幻想中走完一生,所以La La Land 這個片名是極妙的,暗示了這會是一部包含著悲劇內核的浪漫喜劇。
全片以&34;為界分成5個主要情節,其中這也預示愛情從萌芽、熱戀、危機到結束。但實質上,這部影片講述的卻是一個關於愛情與夢想的故事。
在時序的春、 夏、秋、冬四季輪轉之中,男女主角的愛情與夢想亦與其各自人生的成長相伴而行。在冬天,男女主人公由擦肩而遇;到春天,兩人情愫漸生;再到夏,兩人墜入愛河,陷入戀愛;再伴著秋的蕭瑟,兩人產生隔膜,傷感分離;影片最後,又是一個冬天,兩人久別重逢。這其實也是一個簡單的敘事結構,一年四季交替輪迴,主人公的感情線索也隨著起伏變動:冬,是蕭索的,寒冷的,這也預示著主人公情感的落寞;春,是鮮花綻放的,是春心萌動的,兩人的情感也似花朵一樣綻放;夏,是熱情似火的,是躁動 的,兩人也深深陷入熱戀;秋是由盛轉衰的,是走向冬天的。在影片的最後,男女主人公雖然都實現了自己的夢想,但是卻放開了彼此的手漸行漸遠,所以導演又用&34;做最後一章的名稱,二人久別重逢,傷感、落 寞的心境就如冬天一樣蕭索。
影片裡,他們雖然實現了夢想,但是兩人之間的愛情,卻只留存在最開始的那個落寞的冬天。在這樣的輪迴中,導演配合了不一樣的色彩和音樂,使得每一部分都具有極高的辨識度,在觀影中能夠很明確地感受到這季節和感情的變換。 一般來說,商業電影的敘事結構都遵 循單一時間向度的線性原則,因為這樣才能在兩個小時之內讓觀眾清楚地知道發生了的故事,因此敘事結構需要是簡單而完整的,敘述的開端、發展、高潮、結局等 是清晰而連貫的。
根據上述冬、春、夏、 秋、冬的分析可以看出,《愛樂之城》也是這樣的處理方式,但細細探究影片中的細節,我們會發現,導演在其中穿插了幾個短暫的倒敘和插敘,更加配合了電影的夢幻色彩,達到了特殊的美術效果。 在影片的一開始,主要是通過女主人公的視角進行敘述。但是自從第二次兩人再次在酒吧相遇,就以男主人公的視角進行講述,講述他眼中所看到的兩人相遇時的情景,兩條敘事線索在時間上進行了重合。這樣來看,其實兩人第一次相遇,在影片中就敘述了兩次,一方面觀眾更加深 入地了解了兩人相遇的過程,另一方面也營造出一種夢幻的美術效果。而在影片的最後,導演也有意識地呼應了開頭的這種夢幻,導演運用蒙太奇的手法把觀眾帶回了五年前兩人相遇的場景,米婭終於實現 了夢想成為了萬眾矚目光鮮亮麗的演員,塞巴斯蒂安也有了屬於自己的爵士酒吧, 但是兩人卻在感情上越走越遠,但是通過夢幻的方式,兩人似乎又是初見時那樣美好。這樣的結束方式,更加令觀眾唏噓和感嘆。
雖然故事只是簡單的&34; 的影片慣用套路,當然目前觀眾對 《愛樂之城》的差評主要集中在&34;上。誠然,它的劇情不夠複雜,但&34;和&34;的主題本就是俗套的,可是在我看來,故事性上的化繁為簡從來都不能和&34;一詞劃等號。單將故事從電影裡剔出來,一個&34;的故事確實難以讓人共鳴,但電影絕妙的表現方式卻和相對簡單的故事達到了一種平衡,俗套的故事通過完美的表現手法表現出來以後就一點也不俗套了,況且它的故事結構相當完整,把細節性的交待巧妙 的融合到了音樂本身,再配以充沛的感情和思想,讓它沒有淪為重形式而輕內容的電影。
更加值得稱讚的是,這部影片有著雙重意蘊,這便是是愛情與夢想的交融。影片的前半段演繹了一場夢幻般的愛情傳奇,而從愛情律動的火花之中,不時閃現出追逐夢想的身影,愛情背景下的夢想元素與愛伴行,並乘著愛情的餘溫向著夢想悄悄起航遠行。片中的男女主角都有著潛藏於內心深處的那種對於藝術孜孜以求的渴望與夢想。
瑞安·高斯林扮演的賽巴斯汀是一個高檔餐廳的鋼琴手,靠著彈奏節日樂曲賺取生活費。但他卻是一個不服於現實的理想主義者,最大的夢想就是開設自己的爵士樂俱樂部,拯救瀕死的爵士樂。艾瑪·斯通扮演的米婭是一個四處碰壁懷才不遇的女演員,白天在靠近片場的咖啡廳做服務員,業餘時間試鏡了無數角色,都沒有獲得機會但是她從來就沒沒有灰心。米婭的夢想是成為一個真正的女主角。正如所有俗套的愛情電影一樣,機緣巧合之間,兩人相遇。 米婭在賽巴斯汀身上找到了理想的模樣,塞巴斯蒂安在米婭身上找到了奮鬥的理由,他們雖然路有坎坷,但還是彼此相愛。可以說,這部影片向仍在愛情現實中追夢的人給與了崇高的&34;式的藝術禮讚。
《愛樂之城》這部以歌舞為其表象、以人生為其象徵、以愛與夢想為其意象的影片,是一部近年來少有的以愛與夢想刻劃人生精彩時空的傑作。以獨特的舞臺式的場景轉化與舞臺式的映像表現技法,用一種小資式的虛擬的療傷之手,輕撫著犬儒時代的迷夢。
這部影片中的愛情如詩如畫、如夢似幻,在影片一步步織造夢幻愛情的同時,亦為男女主角陰差陽錯的夢想進行了隱性建構,這種隱性建構的夢想在升華了的愛情的終局獲得了一種超意象化的完形。影片在為全球觀眾帶來較為純粹的審美愉悅的同時,更以其中的愛與夢想的超意象,為全球觀眾演繹了一場謳歌現實愛情, 更謳歌終極人生夢想的影像化的人生歷程。現在人們總說人生如夢,其實夢亦不過是人生中的一場如《愛樂之城》般的電影。誠然,夢是人生一場電影,如電影般切近處的才是貼近現實的生命。
在《愛樂之城》當中,洛杉磯代表著夢想之城、希望之城,作為一個完整的都市空間得以塑造和呈現,洛杉磯承載著女主角米婭成為一名演員、明星的美國夢,也承載著塞巴斯蒂安振興傳統爵士樂的執著夢想,巨型都市洛杉磯是好萊塢的化身,也是超級都市的化身,洛杉磯的龐大也令米婭和塞巴斯蒂安的個人形象顯得微弱而渺小。
為了塑造洛杉磯的夢想之城的都市形象, 電影開頭便從典型的洛杉磯式大堵車開始,迂迴著延伸向遠方的高速公路上塞滿了汽車,人們焦慮地按著喇叭,由於車輛幾乎完全停滯不動,甚至已經有人已經走下車,不斷張望遠處的情境。此時,導演達米恩·查澤雷用一個長鏡頭呈現了一段歌舞場景,塞車中的人們從車裡走出,在高速公路 上、車頂上開始了激情釋放的歌舞,展現出了身處這座擁擠的大都市中的人們,面對擁擠惱人的庸俗日常的同時,依舊對生活心懷樂觀、對夢想充 滿激情,停滯不前的交通擁堵也無法阻止人們激情的釋放。也正是在這樣的情況下,米婭和塞巴斯蒂安第一次遇見。
可以看到,導演通過上述的多種電影鏡頭,從多個角度展現了洛杉磯的 &34;。例如,洛杉磯的高速路大塞車,從格裡菲斯天文臺所在的山頂望出去的洛杉磯全景,偶爾出現在街頭的好萊塢電影拍攝現場,寧靜美麗的海邊碼頭,等等。導演從多個角度勾勒屬於洛杉磯的都市面 貌形象,並且不限於洛杉磯都市的外在形象,達米恩·查澤雷甚至勾勒了洛杉磯都市的精神世界。
洛杉磯是屬於好萊塢的,是屬於夢想的,無數人從世界各地前來尋夢,而又不得不在現實面前一次次低頭,人們在洛杉磯來去匆匆,有些人抓住了屬於自己的,有些人什麼都沒能從洛杉磯 帶走就已經離開。因此,洛杉磯的都市形象始終是發光發熱的奔跑著的,正如格裡菲斯天文臺望下去的璀璨夜景,洛杉磯的&34;又是浮誇而虛幻的,生活和夢想的壓力令人們必須始終堅信夢想,不斷為之付出,人們堅信會在天使之城實現自我。
洛杉磯的都市形象是集欲望、夢想、傷痛於一體的,是典型的美國現代大都市形象,是美國社會的真實反映。在美國夢的巨大陰影之下,人們不顧一切地追逐著夢想,在失敗的路上不斷重新啟程,大都市給人們製造了一個虛幻的景象,讓人們感覺自己有能力去抓住屬於自己的一切。諸如洛杉磯一般的大都市給現代人精神世界造成的影響其實是巨大的,它令人們堅信美國夢的存在,也享受美國夢帶來的正面或者負面的影響,這也成為電影《愛 樂之城》的都市文化敘事內核。
我們甚至可以將洛杉磯看作是美國夢的巨型容器,好萊塢令洛杉磯成為名副其實的夢想之城, 電影造夢成為洛杉磯的都市特質,人人都希望能在洛杉磯追尋到自己想要的東西,欲望、名聲、 金錢,等等一切想要得到的東西,似乎在洛杉磯這座巨大的都市容器中一切都充滿可能。
於是,《愛樂之城》中的米婭和塞巴斯蒂安的追尋夢想的軌跡是典型的美國夢實現過程,同時他們二人的生命軌跡又被烙印上了典型的洛杉磯都市文化特徵,與其他都市中的美國夢追尋者不盡相同。 米婭對表演有著強烈的熱忱,無時無刻不在做著成名之夢,希望有朝一日成為一名好萊塢女星。她的臥室掛著巨幅的明星海報,她經歷了一 次又一次的失敗的角色面試,不得不委身於小小的咖啡館,一邊當咖啡館服務員,一邊不斷試鏡,尋找演出機會; 同時,米婭還要被迫參加各種派對,尋找認識導演和編劇的機會,這些都令米婭疲憊不堪,但是夢想始終支撐著米婭一步步前行,繼續生活在洛杉磯這座大都市中。
洛杉磯這座都市給予他們浪漫的邂逅場景,他們對夢想的堅持又讓他們尊重對方、吸引彼此、溫暖彼此。
從格裡菲斯天文臺望下去的洛杉磯夜景成為他們愛情故事的背景板,街頭的塗鴉、傳統市場的美食都成為他們愛情故事的調味料,洛杉磯的都市文化令他們的愛情故事也如好萊塢電影的愛情故事一般浪漫唯美。
但是,現實總是能將他們從不切實際的浪漫中拉回到現實當中,如果沒有穩定的工作,米婭就無法安心創作,塞巴斯蒂安成立傳統爵士樂俱樂部的夢想也就成了一紙空談,於是塞巴斯蒂安籤約成為一個惡俗的翻唱樂隊的鋼琴伴奏,暫時向金錢和現實低了頭。而米婭也在不斷失敗的試鏡中心灰意冷,最終在面對幾個觀眾演出自己創作的獨角戲後徹底放棄了自己的表演夢,狼狽地逃離了洛杉磯。當塞巴斯蒂安告訴米婭被導演選中,再次有了一個正式試鏡的機會時,米婭先是感到恐懼,最終才再次鼓起勇氣前去試鏡。
米婭和塞巴斯蒂安的愛情是典型的都市愛情,他們相信浪漫與理想,又不得不折服於現實,他們的所有選擇都受制於都市文化以及都市 社會心理,可以說洛杉磯的都市文化主導著他們的生命軌跡。於是,米婭最終離開洛杉磯前往法國拍戲並開始了自己的演藝事業,而塞巴斯蒂安則留在洛杉磯繼續為了自己的爵士樂俱樂部積攢資金、尋找機會。
二人是註定要分開的,他們身處都市之中,受制於機會主義,他們時時刻刻在 等待機會的來臨,當機會真的來臨時必須不顧一切的抓住,只有這樣才能實現自己的美國夢。米婭和塞巴斯蒂安身處都市文化中,夢想是高於愛情的。
看到影片的最後,他們都實現了自己年輕時的夢想,而關於米婭跟塞巴斯蒂安的愛情,就如同一場夢,曾經夢幻般的開始,最終也是夢幻般的結束,就像我們許許多多在年輕時期的愛情那樣。
夢想和愛情之間,也不能簡單的說他們選擇了哪一個, 放棄了哪一個,而是時間和人生選擇了他們。&34;或許就是最好的註腳吧。我們成為圖騰,凝視愈發複雜的婚約佳期,印上官方的證書,冷冰冰的祝詞, 在儀式中踏向遍體鱗傷的水澤,把男女推向蜿蜒曲折的拱頂,開始萍水相逢的生活,隱喻深刻,銘寫幸福婚姻的譜系,這是愛情的經典,最不道德,愛與婚姻的結合。
《愛樂之城》中的愛情旨在以湉淡自然換濃烈熾熱,而以載歌載舞彌補湉淡自然的某種不足。在漫步於《卡薩布蘭卡》與《第四十二街》布景之間,男女主角的愛情已經開始萌芽;在凱思角的星空下,洛城夜色盡收眼底,而男女主角的愛情亦由此處開啟;在赫莫薩海灘的燈塔咖啡館中,男女主角共同的夢想 於此處交匯;在艾爾雷劇院裡,男主角奏響了&34;的心曲;在科羅拉多街凌空的橋上男女主角共浴愛河;在星光熠熠生輝的格裡菲斯天文臺上,男女主 角立下了永愛終生的誓言。
由開篇的玩轉時空式的男女主角的不期而遇,到結尾逆轉時空式的男女主角夢幻式的重逢,影片中的愛情以一種更貼近後現代的方式解構了傳統的俗套式愛情,同時,更將這種由緣而情、由情而愛的情感凝結成了一種愛的彼此心靈的呼應。
在愛情面前,這種追逐夢想的宿命式衝動, 被愛與環境條件等暫時抑制了、掩蓋了而已。如果說愛情是人生的一場電影,那麼夢想的追逐,其實早已在愛情的演繹過程中悄悄啟程;如果說夢想是人生的一場電影,那麼愛情的引子早已為夢想添加了甜蜜的因子,甜蜜了熱戀過的曾經的彼此。影片中男女主角的愛情之路漸趨平行並暫時告一段落,而此刻男女主角的夢想之路則剛剛開啟。
《愛樂之城》的雙重意蘊實指愛情與洛城,而虛指夢想與幻象。實指的愛情與洛城,既表現在影片中多處以洛城為背景的映像,亦表現在具有洛城印跡的愛的影蹤;而虛指的夢想與幻象則隱喻在愛情敘事之中,若隱若現,虛指的幻象更 是在最後一刻才出現,展現了璀璨的夢想達成後的隨之升華了的夢幻般的愛情。《愛樂之城》這部影片的 前半段演繹了一場夢幻般的愛情傳奇,而從愛情律動的火花之中,不時閃現出夢想的身影,愛情背景下的夢想元素與愛伴行,並乘著愛情的餘溫向著夢想悄悄啟航遠行。《愛樂之城》的男女主角都有著潛藏於內心深處的那種對於藝術孜孜以求的渴望與夢想,這種 渴望與夢想,在影片前半部分的多次以不同表達方式的縈繞,既為男女主角之間的愛情提供了基調,又為男女主角之間的愛情提供了詮解。
夢是人生一場電影,愛情與夢想是所有人在人生過程中如莎士比亞的&34;一樣的經典兩難命題。《愛樂之城》中由愛情所織就的夢想,和夢想隱性依附著的愛情,在洛城的溫馨背景下,進行了基於意蘊的深度融合。
影片中的男女主角由墜入愛河,而踏入了追逐夢想的旅程。我們歌唱愛情,但也終將為了夢想而遠行,因為,唯有夢想的微光方能照亮整個生命,方能成就個體心底的真正的燦爛與輝煌。而如影片中的愛情的這種美麗的錯過,也將一併織入回憶,成為夢想之中的一種調劑。
這種錯過的愛情,也是最易引起後現代年輕人共鳴的部分,明明相愛著、深愛著卻無意識地、不由自主地互相傷害著、放棄著,如果非要為這種傷害與放棄找一個理由,那麼,追逐夢想可能是最好的一個藉口。事實上,這部影片亦以追逐夢想為已 經漸入佳境,但卻尚未發展成為熾熱的愛,找到了一個最佳的渲瀉出口。
夢是人生一場電影,《愛樂之城》這部影片,並未採取傳統的合家歡式的愛情模式加以演繹,反而將愛情升華為一種對於追逐夢想的一種意象化調劑, 並且,在這種意象化調劑之下,以漸進式與復進式的敘事,在不斷進階的過程之中,以影像表達實現了男女主角各自的人生夢想。而男女主角各自實現了其人生夢想之後的重逢,則更具有形而上的消解愛情與建構夢想的雙重意義,尤其是對後現代的現實而言,更是具有著無與倫比的究極愛情與夢想孰輕孰重的反 思意義。同時,這部影片亦為觀眾提供了,在夢想對愛情解構之下,品味愛與夢的人生;在愛情對夢想的建構之上,體驗人世間獨缺的那份執著與真誠的情境。
因此,這部影片既可以看作是夢想對愛情的嘗試性突破,也可以看作是夢想對未竟愛情的一種後饋式補償,而最終愛情在影片的最後,亦成為了男女主角彼此成就夢想的最好的永遠留存於記憶的感動。
電影《愛樂之城》雖然是一部歌舞片形式包裝的愛情片,但是影片實際的敘事主題要寬泛得多,並非僅僅單一的所謂的愛情主題。在都市敘事過程中,影片探討了美國夢的內核,甚至探討了年輕男女的人生觀、價值觀和世界觀等精神層面的內容,也也正因如此,影片的都市敘事顯得十分深刻。
從表面上來看,《愛樂之城》描述了尋夢人米婭和塞巴斯蒂安的愛情悲劇,他們在超級大都市洛杉磯的高速路上驚鴻一瞥,又在一家餐廳邂逅,漸漸地彼此吸引走到了一起,卻又在現實面前敗下陣來,最終選擇分開,各自追尋夢想。《愛樂之城》在表現米婭和塞巴斯蒂安愛情故事的同時,深入挖掘了都市年輕男女的精神世界和社會心理。愛情雖然十分美好,但並不是米婭和塞巴斯蒂安人生追求的全部內容,主導他們的是美國夢心理,美國夢具有壓倒一切的最高優先權,當他們的美國夢有絲毫實現的可能性出現時,他們會不顧一切地選擇實現夢想。
因此,都市文化敘事中的米婭和塞巴斯蒂安夢想為先,功利至上,為了夢想不惜犧牲一切, 導演達米恩·查澤雷一邊在渲染米婭和塞巴斯蒂安的愛情悲劇是如何悽婉動人,一邊又將二人為了夢想寧願犧牲愛情的現實心態淋漓盡致地呈現在觀眾面前。
於是,都市敘事中的現實主義和功利主義成為主導一切的力量,米婭和塞巴斯蒂安的愛情更多的是追夢路上的互相扶持和彼此取暖,夢想尚未實現時的二人都沒有為對方許下承諾的信心和能力。
影片尾聲真實的讓人心碎,當米婭和丈夫攜手走進塞巴斯蒂安的爵士樂俱樂部,欣賞了塞巴斯蒂安對二人愛情故事的緬懷演奏之後,米婭與丈夫轉身離開,當米婭在出門的瞬間轉身凝望塞巴斯蒂安時,表露更多的是對對方實現夢想的理解和寬慰,二人的愛情悲劇反而成全了彼此的夢想。此時,導演達米恩·查澤雷用一段假想式米婭和塞巴斯蒂安共同堅持了愛情和夢想的完美情節,令觀眾體會到其中的美好和惋惜的同時,也能夠感受到導演達米恩·查澤雷對於都市男女功利主義的極其辛辣諷刺。
電影最後的結局不免讓人唏噓,雖有遺憾卻更顯真實。 我個人認為電影所要表達的不僅是愛情,而是借兩人之間的愛情反映出生活在繁華迷亂的大都市中, 年輕人追夢的不易與辛酸。
整部作品沒有過多陳雜的臺詞,而是用音樂進入故事,歌詞完美代替對話,以人聲作為另外一種樂器, 對話又融入到音樂中。 因此,在《愛樂之城》這部影片中,音樂貫穿全劇始終,並且承載了劇中人物思想及 情感的表達,因此,音樂在電影《愛樂之城》中佔有舉足輕重的地位。
《愛樂之城》在自身電影類型已江河日下的時代之下,放慢了自身跟隨時代的腳步, 進行了一次極富意義的懷舊,為現在的電影市場注入一股充滿活力、充滿色彩、又不失感性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