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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局外人》|一場道德和法律的較量作者:【法】阿爾貝.加繆
初遇這本書時,會覺得是上個世紀富家子弟的浪漫愛情故事或是大學詩社戲劇社等文學流派的故事,因為加繆的形象實在是英俊瀟灑風流倜儻,書封的他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濃黑的眉毛,油光鋥亮的大背頭。此時26歲的加繆,已經完成了他人生中一本驚世駭俗的文學創作《局外人》,提出了存在主義關於「荒謬」的觀念。
《局外人》篇幅不長,靜下心來三四個小時左右就能完成閱讀,故事精短卻十分震撼。
開篇寫到:今天,媽媽死了。也許是在昨天,我搞不清。短短幾句話已經揭示了主人公的性格與行事作風,這也許註定會成其為一場悲劇。
在收到養老院關於母親去世的電報後,動身前往養老院所在地馬朗戈,期間作者特意強調一點,就是天氣很熱,加繆在書中多處都有對天氣氣溫的描寫,特別強調對光和熱的感受。
例如在送母親上路的時候有寫到:太陽高懸,陽光普照,其熱度迅速上升,威力直逼大地;濫施淫威的太陽,把這片土地烤得直顫動,使它變得嚴酷無情,叫人無法忍受,以及在第一部結尾,默爾索先生在沙灘上時的情景:太陽幾乎是直射在沙灘上,它照在海面上的強烈反光叫人睜不開眼睛;太陽酷熱,刺眼的陽光像大雨一樣從天空灑落而下,即使站在那兒一動不動,我也感到很難受;太陽曬的我臉頰發燙,我覺得眉頭上已聚滿了汗珠。
這太陽和我安葬媽媽那天的太陽一樣,我的頭也像那天一樣難受,皮膚底下的血管都在一齊跳動。這種灼熱實在叫我受不了。我甚至覺得,第一部結尾,默爾索開槍殺死阿拉伯人有一部分原因的確是因為在灼熱太陽的炙烤下,內心的煩躁與焦灼,所以才放任內心所想,感性佔據上風,理性退居其後,做出如此荒謬的事情,仿佛記得默爾索先生說過:需要常常幹擾我的感情。
書中幾處重要轉折點:埋葬母親、槍斃阿拉伯人以及面對審訊,默爾索都表現出了一種淡漠疏離的態度,好像所發生的一切事情都與他無關,永遠站在一個局外人的角度去看待,就連最後已經危及到自己的性命,即將剝奪生的權利時,也不願意向檢察官向神明懺悔自己的罪行,祈求得到救贖,而是放任檢察官以及陪審團和律師對自己所作所為的辯護和審判。
這種無所謂終究會讓他受到道德的譴責,斷送性命,在書中,傳統價值觀念、道德層面終究是凌駕於法律所應看待的事情本身之上了,默爾索先生並非死於他殺害阿拉伯人事件本身,而是死於對母親死亡的麻木不仁和冷漠,死於空虛無物的靈魂。
書中默爾索先生的律師曾質問過檢察官:「你究竟是在控告他埋了母親,還是在控告他殺了一個人?」而檢察官的回答是:「是的,我控告這人懷著一顆殺人犯的心埋葬了一位母親」。如此荒謬的現實世界,不知道該做何想法。
不知道究竟是該羨慕默爾索先生的這種通透,活得隨心所欲還是該責怪他不懂人情世故,不夠圓滑。可逢場作戲本就是一件痛苦的事情,《人間失格》中的葉藏,努力地去迎合大眾,去渲染自己的感情,去融入這個世界,去做著自己內心極其抗拒的事情,可並未換來很好的結局,人生在世,不必演戲作假。
我知道這世界我無法容身,可你憑什麼審判我的靈魂!——加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