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米:不不,我不懂,這是你說的,我怎麼懂呢?是你說的我好玩兒。我他媽的怎麼就好玩兒了?我他媽的到底哪兒好玩兒了?你說,你告訴我哪兒好玩兒?
Tommy DeVito: No, no, I don't know, you said it. How do I know? You said I'm funny. How the fuck am I funny, what the fuck is so funny about me? Tell me. Tell me what's funny!
馬丁·斯科塞斯《好傢夥》,1990
今天為您帶來斯科塞斯導演的經典黑幫片《好傢夥》。這段臺詞出現在影片開頭,小混混亨利剛剛嶄露頭角,在酒吧裡和一夥幫派成員談笑風生,這時,兇狠的湯米講了自己被警察暴打的故事,大家哄堂大笑。本來就是聊天,可這時亨利多說了一句話:「你可真好玩兒。」
於是湯米接過話頭,問亨利:「我怎麼好玩兒了?」亨利在笑聲中解釋,就是說你是個好玩兒的人而已——可湯米揪住「好玩兒」不放,繼續追問。氣氛瞬間改變,變得鴉雀無聲。
湯米是個喜怒無常,殺人不眨眼的人。誰冒犯了他,恐怕活不長了。「我哪兒好玩兒了?」湯米步步緊逼,「我是個小丑,來這兒是為了讓你取笑的嗎?」空氣瞬間凝固。好像湯米下一秒就要拔槍射擊。
接著,湯米就說出了這一段臺詞——亨利承受著巨大的壓力。這是《好傢夥》中一個非常讓人難忘的段落,湯米的問話不動聲色,卻有黑暗壓抑的力量。換作別人,恐怕直接要跪地求饒了。可亨利不是這樣的人。經過一段沉默,他笑著說:「去你的吧,湯米!」
湯米也哈哈大笑,顯得非常得意。剛才他氣勢洶洶的問話,是裝出來的。他沒有生氣,只是想戲弄一下這個新手。於是幫派成員們也都大笑起來,一片和諧的景象。
經過這一次半真半假的小衝突,湯米和亨利成為了好朋友(當然也是工作搭檔),共同進退,直到湯米被殺。出來混,沒有勇氣和智慧,是沒辦法贏得尊敬的。「湯米」是黑幫片中的經典角色,由喬·佩西(Joe Pesci)飾演,他的表演極富張力的,獲得了當年的奧斯卡最佳男配角獎。
如果說《教父》還有一絲浪漫主義的情緒在,那麼《好傢夥》裡的黑幫是徹底寫實的。每個人都要面對現實,作出自己的選擇。亨利最終選擇當一名告密者,把自己的BOSS送進了監獄,而他的理由很充分。「好傢夥」(Goodfellas)是一種諷刺,黑社會所崇尚的道德規範消失了,因為陰謀、欺騙、背叛才是生存之道。
來源騰訊娛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