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尼斯對話北野武:棒球殺人靈感源自兒時

2021-01-09 大眾網

  北野武到場

北野武特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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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野武揮手致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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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演北野武

  新浪娛樂訊 第69屆威尼斯電影節華語片集體失聲,但亞洲電影仍舊佔據一席之地。97年曾經以《花火》一片奪取威尼斯電影節金獅獎的日本導演北野武此次以續集電影《極惡非道2》入選主競賽單元。一向以「暴力」標籤示人的北野武,用一部我行我素的日本黑道片光臨水城。對於首次拍攝續集電影的話題,北野武表示若有機會,其實他很想為他1995年的喜劇電影《性愛狂想曲》拍攝續集。而對一向鍾愛的暴力題材,他自曝棒球殺人的靈感源自兒時。

  雖然《極惡非道2》相比其他參賽片並沒有過高的奪獎呼聲,但仍舊不妨礙北野武在電影節的關注程度。對話北野武對所有影迷和媒體來說,都是一件有意思的事情。他總是一本正經的回答問題,默默等待翻譯把他的回答解釋梳理。時而會趁記者的注意力被翻譯所吸引時,像個孩子一般偷偷瞄一下身邊的人事動態。北野武喜歡抖幾個逗趣包袱,也會被自己的回答樂得連麻痺的半張臉都跟著一起歡顫。不過他的採訪前總是會數次叮囑不可照相,不可錄影。「怪叔叔」既可愛又嚴苛的怪才脾氣一覽無餘。

  拍續集:我就是想多賺點錢

  新浪娛樂:《極惡非道2》是一部續集電影,是否是因為拍完首部曲後,還有很多想說的沒有表達,所以創作了續集劇本?

  北野武:其實並不是因為我還有很多想說,想表達的。《極惡非道》第一集在日本的票房很好,這對於我來說是很少見的。於是我想,那為何不做個續集,這樣能多賺點錢。

  新浪娛樂:還有沒有以前的哪部作品想拍攝續集呢?

  北野武:應該是《性愛狂想曲》。我一直都野心,想拍這部喜劇片的續集。

  談市場:我一直不是主流電影人

  新浪娛樂:你曾經得到過威尼斯金獅獎,你的作品也越來越多的被世界接受。請問現在在日本你已經被主流的觀眾接受了嗎?

  北野武:其實日本電影評論界並不是那麼發達,比起大的製片廠來說,我這種獨自電影人的力量微不足道。 只有大製片廠做的電影有很多曝光的機會。而且,日本普通觀眾其實並不知道入選威尼斯主競賽本身就是通過了選拔的過程,已經是由幾百部作品中選出來的。他們會以為影片上交了就能入選。所以,雖然我經常帶電影來歐洲,但是大眾是不知道的,他們也不清楚我在歐洲也有追隨者。所以我還是個非主流的導演。

  新浪娛樂:那他們應該至少會看到你在威尼斯的相關報導吧?

  北野武:其實只有真正的電影迷們會看到我在威尼斯的動態,還有一些電影雜誌上會有一些我的信息。但是對普羅大眾來說,他們並不熟悉。而且其實我還會上一些搞笑的電視節目秀,我想大家也不喜歡看到一個人能在那麼多地方成功。

  談生活:愛上木拓畫和3D象棋

  新浪娛樂:近期你的電影表現出了對暴力主題的再次回歸,請問這是如何轉變的?

  北野武:其實這並不是很奇妙和戲劇性的一個改變,是個自然而然的改變。除了電影外,我還做很多事情,比方說電視臺的喜劇秀。我也拿出了很多時間畫畫。最近我又有了個新喜好,就是木拓畫,在木頭上刻圖案,然後拿一張紙去拓下來。創作不同的電影其實和我生活中做不同的事情是相輔相成的。其實都不是設計好的,我就是隨著我的性子去做這些事情。而且,我最近迷上了3D象棋。一般大家都是下2D的象棋。如果可以下3D象棋,就是能在長、寬、高三個維度都玩,那將是多麼有意思的一件事。

  談電影:數位技術過度泛濫

  新浪娛樂:97年的《花火》得到金獅後,你的風格改變了很多。請問這和世界電影,尤其是日本電影的整體環境改變有關嗎?

  北野武:現在的電影業對於數位技術越來越依賴,很多電影都是為了玩命使用數位技術而去拍的,動不動就要把一輛車切成兩半。像戲劇化,故事化,情節化這些因素已經越來越不重要了。電影院越來越像個遊樂園。越來越多像《復仇者聯盟》《黑衣人》這樣的片子,看他們時你根本不用動腦子,吃著糖果就看完了。能讓人思考、動腦子,有深度的電影越來越少,膚淺的東西越來越多。除此之外,去影院的人也少了,大家都用電腦,或是用手機看電影,我覺得電影業已經到了岌岌可危的時刻,一切原本電影最為重要的品質都在消逝。

  談暴力:棒球殺人是我兒時的靈感

  新浪娛樂:你的電影中有很多嚇人的殺人場景,比方把人捆到棒球發球機的對面那場戲。請問這些戲份都是怎麼設計的呢?

  北野武:當然我不可能是拍這些「虐人」場景時,特別的享受,覺得特別好玩。在我小時候,棒球是男孩子們最喜歡的運動。現在可能足球和棒球,但那時,棒球是最流行的。我和我的朋友們經常偷偷跑進有投幣發球機的棒球練習場玩。我們常常在那裡玩些小花招欺負朋友們,我們會讓一個孩子站到擊球手的位置去擊球,但是不給他球棒,讓他赤手空拳站在那裡被球打。這種小孩子時代的記憶給了我啟發。當《極惡非道2》中的Otomo終於從監獄中出來,得到復仇的機會時,我當時就在想,我能讓他用個什麼酷刑來折磨人呢?幹嘛不用棒球呢?除了這些暴力鏡頭外,我還用了一些語言方面的暴力。劇中有一個場景,我的角色在用日本東部的口音說話,對方在用西部口音,我們一直在用自己的方言汙言穢語,互相對罵。這寫語言方面的暴力,或許是受我單口相聲表演經歷的啟發吧。

  新浪娛樂:請問你如何平衡和控制電影中的暴力元素呢?

  北野武:很難將,這並不是個有邏輯的事情。完全是自發的行為。我絕對沒有享受這些暴力,對我來講,其實也很痛苦。有些場景的確很殘忍,對誰都不是個很好的經歷。拍攝一個場景時,如果我覺得有點太殘忍了,我就會停手。其實不用對暴力太過於刻薄,如果你看看古希臘,古埃及的一些古戰爭歷史時,那裡面的酷刑更殘忍,而且都是真的去實施的。

  談角色:只為角色浪漫主義

  新浪娛樂:《花火》中,你對於黑幫分子的刻畫是很浪漫、很英雄主義的,然而這次的黑幫人物卻十分的簡單、易怒、沒有人性,請問為何會有這種改變?

  北野武:其實我沒有刻意浪漫主義化我的角色。在我的早期黑幫片中,我並不是要刻意讓黑幫這個群體看上去很浪漫和英雄主義,我只是想讓我的角色的個性和思想顯得浪漫、和英雄主義一些。我想要表達的是《花火》中男主角對於要去世的妻子的戀戀不捨,並沒想要去美化黑幫的意思。而在本次《極惡非道2》中的角色會非常殘暴,因為我覺得他們就是壞人,我想表達他們都是大的黑幫集體中的一員,是一個大型機器中的一個部分一個走狗。(牟汀汀/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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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97年,憑藉犯罪片《花火》獲得威尼斯影展金獅獎及蒙特婁影展最佳導演獎 [6-7] 。2001年,出演由深作欣二生前執導的最後一部作品《大逃殺》 [8] 。2003年,憑藉執導的第11部作品《座頭市》獲得威尼斯電影節最佳導演獎。2005年,就任東京藝術大學研究生院教授電影專業主任。2008年,憑藉劇情片《阿基裡斯與龜》獲得第65屆威尼斯電影節金獅獎提名 [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