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亭外古道邊 芳草碧連天
晚風拂柳 笛聲殘 夕陽山外山
天之涯地之角 知交半零落
一瓢濁酒盡餘歡 今宵別夢寒
《送別》,曲調取自約翰·P·奧德威作曲的美國歌曲《夢見家和母親》。《夢見家和母親》是一首「藝人歌曲」,這種歌曲19世紀後期盛行於美國,由塗黑了臉扮演黑人的白人演員領唱,音樂也仿照黑人歌曲的格調創作而成。1915年日本歌詞作家犬童球溪採用《夢見家和母親》的旋律填寫了一首名為《旅愁》的歌詞。同年在日本留學的李叔同(後來終成一代大師)取《旅愁》旋律作詞寫下了這首傳世經典《送別》。 如今《旅愁》在日本傳唱不衰,而《送別》在中國則已成驪歌中的不二經典。
很多年前,樸樹說「如果《送別》的歌詞是我寫的,我當場死那兒都可以。」最近,樸樹回歸了娛樂圈,用他自己的話來說,缺錢了,對,就是沒錢用了。
去年的時候,在《大事發聲》的錄製現場開唱《送別》,當音樂緩緩響起,樸樹唱著唱著突然失控大哭,一度哽咽失聲。樸樹那麼灑脫,那麼酷,仿佛早已看透一切。他平和,也炙熱。他是不曾改變的少年,永遠不會打敗。樸樹,你怎麼了?
往期的嘉賓在開頭都有採訪片段作引入,而樸樹這一期,只有一句話:「因為是樸樹,所以就沒什麼好說的了……」
整期節目大概一個半小時,樸樹沒怎麼休息。《送別》被放在最後,唱之前他說,「有的時候覺得生活就像煉獄一樣,特別難熬,但在音樂裡面的時候,即使唱最悲傷的歌也是享受。」
長亭外,古道邊,芳草碧連天。
……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
……
人生難得是歡聚,惟有別離多。
還是去年,魯豫採訪樸樹。她說,他之所以受那麼多人喜歡,除了歌好聽,更重要的是,他身上有種特別可貴的東西——脆弱,這是天生的,有著致命的吸引力。
「我不太信任語言這個事兒,當你越深入地想去溝通的時候,你就越發現語言是一個充滿歧義的東西。話從想到,到說出來,就不是一回事兒了。」
「我特別不願意寫歌詞,真不想寫原來那樣的歌詞。我沒有必要非把歌詞寫得一定有多好,我就想把我自己真正想說的東西放進去就好了。不過最讓我煩的是,我還得把這些字挨個填進去。因為漢語太不適合唱歌了,太顆粒了,每個音都咬得那麼死。」
高曉松曾在自己的節目中談起,很多年以前,樸樹和周迅相戀。
倆人有天半夜給他打電話,說出來喝杯酒。弄得高曉松一頭霧水:這是出了什麼事?
到了飯店,樸樹和周迅說,「我倆打開空空的冰箱,想到,孤獨應該是什麼形狀?」
「答案是三角形的。」
三角形是最穩定的形狀。事後高曉松說,他倆都是燃燒自己的藝術家。湊在一起,太燦爛了。
談到孤獨,宮崎駿說,它就像天空中漂浮的城市,仿佛是一個秘密,卻無從述說;周國平說,從茫茫宇宙的角度看,我們每一個人的確都是無依無靠的孤兒。
都道出了虛無,卻也少了一絲真實和肯定。
孤獨,對於樸樹,也對於平凡的每個人來說,都是必需品。
「沒有什麼是重要的」,隱去的後半句是,「除了愛、音樂、和一顆永遠年輕的心」。
樸樹說,「不是我過於少年,而是我覺得這個國家的人提前就老掉了。」
所以你愛他,因為他和你一樣,都在煎熬。不同的是,也許大多數人只是為生活所迫,而他,在帶著這些人也曾有的夢想,堅持脆弱、浪漫,卻又真實著。
作詞:李叔同
作曲:John Pond Ordway
演唱:樸樹
長亭外古道邊 芳草碧連天
晚風拂柳 笛聲殘 夕陽山外山
天之涯地之角 知交半零落
一瓢濁酒盡餘歡 今宵別夢寒
今千裡 酒一杯聲聲喋喋催
問君此去幾時還
來時莫徘徊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
一壺濁灑盡餘歡今宵別夢寒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
問君此去幾時還
來時莫徘徊
問君此去幾時還
來時莫徘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