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個小孩都會表達,每個小孩都會唱歌,每個小孩都會畫畫,只是不要大人把他教壞了。大人常常說這樣畫不對,要像蔡志忠那樣畫才對,這樣唱不對,要像朱哲琴那樣唱才對,小孩子就放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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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志忠:生命為何如此美妙,
這得益於我們善於思考和創造
蔡志忠
漫畫家
1976年成立龍卡通公司,
拍攝了《老夫子》《烏龍院》等
長篇動畫電影,
曾獲1981年金馬獎最佳卡通片獎。
1983年開始創作四格漫畫,
已有《莊子說》《老子說》
《大醉俠》《光頭神探》
等100多部作品在
30多個國家和地區以多種語種版本出版,
銷量超過了3000萬冊。
梁冬:我們很多朋友都很熟悉,這一邊的五十年代,大概在你們那一邊的五十年代是個什麼樣的生活?
蔡志忠:當時最多的公務員都在臺中,就是中興新村,政府大概有幾萬個公務人員,以前報紙比較少,所以就開始流行武俠小說。
那當然武俠小說開始就是來自於大陸,就像王度廬《鶴鐵五部曲》,《臥虎藏龍》是第四部,還有還珠樓主,就是有五個當紅的武俠小說作者。
後來的金庸和古龍都被王度廬、還珠樓主所影響。臺灣以前並沒有金庸,金庸的書好像是當時臺灣的禁書,所以臺灣開始有臥龍生、諸葛青雲,很紅的。當時大概有一百多個甚至於更多,包括後來的行政院長,他以前高中時代就寫武俠小說,同時那個時代,也流行漫畫。
漫畫跟武俠小說大概同時。臺灣以前街頭巷尾都會開租書店,右邊是比較重要,一進門大家就朝右邊看,右邊整行都是漫畫,左邊整行都是武俠小說。在現場看,看一本兩毛錢,如果租回去看,一天或兩天五毛錢。
所以在沒有版權的時代,武俠小說的作者非常希望漫畫家把他的作品畫成漫畫。你看了漫畫就會去找,是根據哪一本武俠小說畫的。武俠小說的作者好像比較有錢,他們常常會來出版社,然後找給他畫漫畫的,約他去喝酒、吃飯,當然沒有說謝謝,其實是有一點感恩。
所以像我最後就畫了古龍的《絕代雙驕》,古龍也請我吃飯,說好,我古龍的作品你蔡志忠拿去畫,不要跟你收錢。
梁冬:古龍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蔡志忠:我講一兩個古龍的典故。
古龍我第一次跟他有接觸,就是他有一個弟子叫薛興國,古龍他自己生活有點放蕩。平常就是比較火紅的報紙要先連載,賺兩筆稿費。籤約的時候要他的弟子保證,萬一古龍沒交稿,薛興國、小黃龍要接著寫。古龍常常到八點,已經截稿要去上印刷機了,還沒交稿。那怎麼辦,主編就開始自己替他寫,因為每天報紙上有大概有像一張明信片這麼大的一塊要連載。
比如說昨天說到四個大俠在餐廳裡面發現屋頂有人,說誰。那現在怎麼辦,那梁冬站起來舞出他的天下十八招,說誰,給我下來,然後蔡志忠又起來踢了他三腳,說你不給我下來就給你好看,另外那個攝影師又站起來,之後四個人再齊聲說,誰,給我下來,所以這故事還是維持著,因為不曉得古龍要寫的那個人到底是誰。
古龍他那時候香港就拍他的電影,就是《流星· 蝴蝶·劍》、《獨臂刀》,類似風流什麼,然後很火紅。我第一次看到他是坐加長型的車子,大概就是加了兩段三段,一部車很長,也跟女明星很熟。我跟他喝酒的時候他已經四十六歲,兩邊都是老人斑,他很淘氣。
古龍有一個最有名的故事,就是他自以為自己就是小李飛刀,一直咳嗽咳嗽,然後聽說飛刀很厲害,但就是寫了兩三本都沒看李尋歡射出他的飛刀。
有一次,當時還是《中國時報》的小記者林清玄,說要採訪他,古龍當然是大作家啦,就說,能喝酒嗎?喝酒就給你採訪,林清玄當然不太喝酒,就說可以。買了兩個大的洗臉盆,買了兩打陳紹,把十二瓶各倒一個臉盆,這裡面十二瓶,那裡面十二瓶,一口氣喝,不停的啦。聽說兩個回去醉了三天,然後再開始採訪。
梁冬:那還真是一個有狂野之人的年代哈。
蔡志忠:對,像古龍四十八歲死,在第一殯儀館,他跟倪匡還有蔡瀾約好,誰先走那天晚上要去託夢,要去告訴他有沒有地獄、有沒有天堂、有沒有靈魂。因為他四十八歲死,又好喝酒,所以他的棺材裡面放了四十八瓶海尼根的XO,那時候一瓶好像七千塊臺幣。
我說那一定被人家盜墓的,但後來沒有,因為他們全部把它打開了,我有去後面,因為可以去看他最後的容顏,然後好像很短,他其實個子也不高,但是放在那個棺木裡面就很短,旁邊正在放48瓶(XO),倪匡已經喝了整瓶,躺在旁邊了,他們都自以為自己是武俠小說裡的角色。
那古龍當然是李尋歡了,就是小李飛刀,身體多病,據說武功高強。
梁冬:一個人講別人故事講多了之後,自己會上身對吧。就是你常常在描述另外一個人的時候,心就會朝著那個方向去塑造。
梁冬:我們說回來您的故事,您大概四歲的時候就決定自己要成為一個漫畫家。
蔡志忠:是,每個小孩都會畫畫,要不然不信你給一個兩歲半的小男嬰一盒彩色蠟筆,兩個鐘頭回去,屋子都把你畫得亂七八糟的,所以每一個小孩都會表達,每個小孩都會唱歌,每個小孩都會畫畫,只是不要大人把他教壞了。大人常常說這樣畫不對,要像蔡志忠那樣畫才對,這樣唱不對,要像朱哲琴那樣唱才對,小孩子就放棄了。
所以每個小孩很小,他一定可以找到他真正摯愛,然後他一直玩這個就會玩得很好。就像我畫觀音的手,我最少畫過一萬次,就會做得很好。當你越做越好,你就會得到最大的愉快。
梁冬: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裡面,你除了畫畫其他都不做嗎?
蔡志忠:年輕的時候不太一樣,很迷很多事情,電動玩具開始的時候就買了六臺完全不一樣的,大金剛、小蜜蜂、三百六十度,擺在公司,誰都可以來玩,那我是全公司最會玩的啦,然後就從此不愛玩了。
兩件事一定要做到,第一個,你要挑戰,你到底這一輩子什麼是最愛的,第二個,你要知道什麼是非要不可,然後你也可以用這樣的方法,然後去戒除掉一些不應該的。
我非常清楚我很愛什麼,我很愛電影,我很愛聽熱門音樂,不是貝多芬、莫扎特,我當然很愛漫畫,也很愛打橋牌,我都要挑戰極限,就是最少要亞洲第一。
最後,其實我最愛的,這些都可以不要,就是思考,我若不能思考寧可死掉。
梁冬:所以我是不是可以這樣看,就是每一樣事情一定要把它玩到一個很極致的地方,才能夠真正的超越它,然後才能把它放下。
蔡志忠:對,你第一個還沒過癮,第二個你也不曉得你的極限。當然最主要,要孤獨,就是一個人,那一個人就會決定,就會很集中所有的精力跟時間,做單一一件事情。就像我花了十年,收藏了三千五百二十尊古銅佛,那個意思是,平均九年七個月,每一天花一萬四買一尊銅佛。
開始只要幾百塊,後來幾十萬,最貴的還有四百萬,每天要賺一萬四人民幣,再去買尊銅佛,所以這個不是毅力,這個是瘋了。
梁冬:我一直在聽這些好像很散亂的事情,就湧現出一句話,叫制心一處。雖然您好像在做很多事情,但是在做每一件事情的時候,都是極其投入,都可以用極大段的時間。這些話題散亂的背後,一直指向一個東西,就是禪定,這就是所謂的禪定的狀態。
蔡志忠:是,那個五祖弘忍說,制心一處,無事不辦,我們制心一處,也要置身一處,所以我常常喜歡用一整段時間,做單一一件事情,當然生活也要非常有規律。
我平常像在杭州,員工5點半下班,那我就開始睡覺,現在杭州政府給我大概950平方米的一棟房子,但我只使用大概4平方米,就是我的書桌跟一張羅漢床,我的屁股幾乎二十四小時除了上廁所以外,沒有離開的,累了就躺下來睡覺,醒了就起來工作。
一點鐘起床那是最晚的,因為我自己做過整整五年的記錄,我發現我一年當中冬天最好,氣溫越低我的智商越高,那一天當中是清晨一點,通過三點那個刻,就是我大腦最好的時刻,所以我通常都是一點鐘起床,然後泡一杯咖啡,我是要抽菸的,然後站在窗口,假裝看得到星星思考。
這個習慣非常好,就是你95%都朝向未來思考,只有帶著5%的過去,一般作家都是夜深人靜才寫作,但我相信,他帶著95%的過去,只帶著5%的未來,所以不太一樣。
當思考完了,從宇宙或者物理數學,想完了想到非常好的了,然後大概半個鐘頭以後,就回到桌上,然後這個時候就是開始創作。
創作就是你做得比期待的快,就會更快,比期待的好就會更好,當達到這個境界,你就會覺得,像大腦分泌一股恩多芬,然後就降到整個身體。就像一股甜蜜的河流通過你的身體,你會感動得說,哇,生命真是美妙,那個時間就像停止了,就是速度很快嘛,就一直完成,完成,完成。我每一次碰到這個時候,然後就像全宇宙只剩下你一人,什麼都不存在。所以當一個人制心一處,他一定是置身一處。
就像我去日本四年,在東京畫了《諸子百家》二十二本,東京那時候應該是全世界人口最多的都市,大概一千多萬人,但對我來說,只有一個人,就是我。所以我常常描寫,我是走在北極冰原的一匹狼,那我踩在冰原上,唯一會聽到的只是炙熱的一顆心,所以什麼都不存在。所以當我們在做最愛的事情,那個時間和自己的那種美好的享受,是一般人很難體會的,所以我沒有辦法用語言形容。
就像我們研究數學、物理,然後發現真理,那樣的快樂會讓我感動得自己不自覺地跪下來,還會淚流滿面,感謝說,為什麼生命竟然這麼美妙,從一個單細胞、一個鞭毛蟲,發展到哺乳類,然後那個大腦竟然可以思考宇宙,發現真理。就像愛因斯坦說,最難以理解的就是我們的人竟然可以想像出宇宙到底怎麼運作。所以什麼都是可能的,所以你只要擅用自己的大腦,然後把自己進入自己的焦點,這個應該也是禪定的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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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者的微笑:《論語》解密》
活動截止時間:2020年8月24日
活動解釋權歸【此念】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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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託·夏莫III《生命·成長》第二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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