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代玉璜的形制、紋飾與雕琢工藝技法,直接從戰國同類器中沿襲、衍變而出,兩者前承後續關係明晰而共性頗多,因故研究者論及古代玉璜發展演變史多將其歸入一個大類並說。漢代玉璜的特徵及其興衰演變軌跡,可大致分為早、中、晚三期敘述,西漢早期的玉璜,出土數量多、形制龐雜、製作精細,與戰國中晚期玉璜的形構、圖式、工藝特徵十分接近,許多標本與戰國同類器完全雷同。約從西漢中期武帝前後開始,玉璜的發展開始進入鼎盛期,其形制、紋飾、製作工藝較前有了較大區別並漸趨形成自己的時代風格。西漢晚期至東漢一代,玉璜數量急劇減少、雕琢工藝水平下降,由此步入一個製作、流播的日漸衰微期。
西漢早期玉璜
圖1、徐州子房山漢墓出土西漢早期雙首合體龍形玉璜
目前見於著錄的西漢早期玉璜出土器,主要發現於湖北、安徽、江蘇等地,其中以江蘇徐州地區出土標本最為豐富。徐州後樓山漢墓出土的兩件玉璜,是目前已公布材料中所能夠見到的年代最早的西漢玉璜。徐州子房山漢墓出土的兩件玉璜,體扁平弧狀,一件為鏤空雙首龍合體形(圖1),龍首側視回望,以細陰刻線雕琢目、耳、角、鬚髮等,龍身以細陰刻線雕琢成捲雲紋狀裝飾。
圖2、徐州子房山漢墓出土西漢早期出廓式雙首合體龍形玉璜
另一件為出廓式雙首合體龍形璜(圖2),龍嘴微張,上吻寬大,下吻略小而末端尖細,杏仁眼,短耳後豎,耳後有鬢毛,頜下有須。龍體器表以細陰線雕琢菱形網格紋、淺浮雕谷紋,弧背兩端上部外緣出廓雕琢左右對稱的兩回首行走的螭龍。以上兩件玉璜亦屬西漢早期器,但出現的年代約略晚於後樓山漢墓出土器。
圖3、江蘇徐州獅子山楚王陵出土西漢早期谷紋璜
圖4、徐州獅子山楚王墓出土西漢早期龍紋玉璜
圖5、徐州獅子山楚王墓出土西漢早期出廓式渦紋玉璜
徐州獅子山楚王墓出土西漢早期玉璜97件,是目前發現的漢墓中出土玉璜數量最多的一例,這批材料出土時位置雖被擾動、分布散亂無法全部復原,但可以推定應多系玉組佩中的殘存器。獅子山楚王墓出土玉璜形制多樣、種類繁雜,按其形構、紋飾的不同大致可將其分作六類:
一、谷紋玉璜(圖3):體扁平弧狀,兩端平齊,表面雕琢谷紋,外緣有規整扉牙。是獅子山楚王墓出土璜中數量最多的一類。
二、蒲紋玉璜:形制與前類谷紋璜同,器表雕琢精整的規則蒲紋。
三、龍紋玉璜(圖4):體扁平弧狀,兩端平齊,表面雕琢谷紋,外緣有規整扉牙。器表兩面淺浮雕二十條龍紋,左右對稱分布各十條。龍紋捲曲連環,巨口獠牙,圓眼長耳,有翼。
四、雙首連體龍形勾連雲紋玉璜(《考古》98年第三期P5圖八):體扁平弧形,兩端對稱透雕龍首,龍口微張,上吻寬大、向前端漸收窄細而末端上卷,下吻窄細,杏仁眼,短耳後豎末端上卷,耳下有鬢毛,頜下有須,璜體雕琢規則的細密勾連雲紋。
五、出廓式渦紋玉璜(圖5):體扁平,半璧形,外緣有扉牙。器表飾谷紋,有凹弦紋邊闌。弧背緣部外側出廓鏤雕左右對稱的兩鳳鳥,弧腹緣部內側出廓鏤雕舒捲流暢的對稱幾何雲紋。
六、出廓式素麵玉璜:體扁平弧狀,素麵,中間略窄,兩端稍寬,弧腹緣部外側出廓鏤雕左右對稱的兩動物紋樣,僅殘存尾部。
圖5、徐州獅子山楚王墓出土西漢早期出廓式渦紋玉璜
圖6、湖北江陵鳳凰山漢墓出土西漢早期雙首合體龍形谷紋璜
圖7、巢湖北山頭漢墓出土西漢前期雙首合體龍形谷紋玉璜
除上述徐州地區出土璜外,其他地區此類器的典型標本見於湖北荊州江陵鳳凰山漢墓出土西漢早期雙首龍身形谷紋璜(圖6),龍嘴微張,橢圓形目,小耳後豎,上吻長而寬大,末端上卷,下吻短粗。其形構與後樓山出土器基本類似,但龍首的五官輪廓、璜身谷紋雕琢等粗約省隱,風格特徵與徐州玉璜明顯有異。安徽巢湖北山頭漢墓出土有一件雙首連體龍形勾連雲紋玉璜(圖7),形構與後樓山漢墓玉璜類同,與獅子山漢墓出土玉璜則完全雷同。
圖8、廣州象崗南越王墓出土西漢中期鏤空式雙首合體龍形璜
圖9、廣州象崗南越王墓出土西漢中期出廓式雙首合體龍形蒲紋玉璜
圖10、廣州象崗西漢南越王墓出土西漢中期雙首合體龍形谷紋玉璜(珩)
另一頗受藏家研究者關注的現象是廣州象崗西漢南越王墓出土玉璜的年代問題,該墓下葬的年代雖然約略在武帝前期,屬於西漢早期稍後、中期前段,但其玉璜的形制、紋飾卻多具有戰國至西漢早期玉器的典型風格特徵。該墓共出土玉璜33件,形制、紋飾、雕琢技法複雜多變,大致可分為六大類:
一、通體鏤空式玉璜(圖8):體扁平弧狀,兩端鏤空成龍首形,軀體簡化呈捲雲紋,略顯浮雕狀。另一件透雕四龍,兩側的兩龍,首朝外,卷身如「S」形,中間的二龍相互纏繞。表面細刻模糊線紋。
二、出廓式雙首龍形蒲紋玉璜(圖9):體扁平半環形,兩端以凸起的稜線勾勒出龍首輪廓,龍口微張,上吻寬大前伸,下吻略窄,末端漸內卷呈舌狀,杏仁眼,短耳後豎,頜下有須,璜身雙面飾蒲紋,弧背緣部外側出廓鏤雕變體捲雲紋,頂部尖凸如冠,鑽一小孔。弧腹緣部外側對稱鏤雕一組回首鳳鳥。
三、雙首合體龍形谷紋玉璜(珩)(圖10):體扁,半環狀,兩端對稱雕琢簡化龍首形,龍橢圓形目,小耳後豎,鰓外緣有弧狀絞絲弦紋將頭與軀體隔開,璜體淺浮雕谷紋,有凸弦紋邊闌。
四、雙首合體龍形龍紋玉璜(圖11):扁平體,短弧狀,兩端以龍首形構外廓雕琢有淺短方折型扉牙,龍首嘴微張,上下吻寬厚基本雷同,橢圓眼,卷鼻,短耳後豎,耳下置一組短斜陰刻線構成的短棒狀紋。龍身飾簡化成大「S」形的寬大龍首紋,間填襯細陰刻線捲雲紋、網格紋等。
五、谷紋玉璜(珩):體扁平,呈三分之一圓形,器表雕琢谷紋,有陰刻線邊闌。
六、渦紋玉璜(珩):體扁平,短寬弧形,器表雕琢細陰線刻渦紋,兩端外緣飾方折型扉牙,一角殘缺。上述幾類玉璜與戰國中晚期標本形構、紋飾特徵類同,而與其他地區西漢中期玉璜風格明顯有異,研究者一般認為此類現象的出現,可能是由於南越國偏居遠離中原地區的南部邊陲、與西漢王朝往來也不密切,因而在服飾器用等方面還保留了中原地區較早時期的文化面貌的原因造成的。
由上述例證可以看出,西漢早期玉璜形制、紋飾複雜多變,除雙首合體龍形璜、谷紋璜仍十分流行外,渦紋璜、蒲紋璜、勾連雲紋璜、陰線刻龍紋璜、素麵璜、出廓式璜、鏤空式璜等均有出現,這些玉璜的器形、圖式多數與戰國中晚期璜幾乎沒有區別,其雕琢工藝繁縟精細的風格亦是戰國玉璜直接延續下來的特徵,只有少數出土器標本的圖式與前代玉璜不同(圖1、5),由此表明西漢早期玉璜並沒有完全形成自己的風格特徵,大體上屬於對前代同類器的直接承襲而缺少變革、創新階段。
西漢中期玉璜
西漢中期玉璜不僅數量眾多,流播地域亦十分廣泛,表明此期已經步入漢代玉璜製作與使用的繁盛階段,同時玉璜的形制、紋飾較西漢早期亦發生了顯著變化,逐漸形成了自己的風格特色。
圖13、山東五蓮汪湖鎮張家仲崮漢墓出土西漢中晚期雙首合體龍形玉璜
圖14、徐州銅山縣小龜山漢墓出土西漢中期雙首合體龍形雲紋玉璜
圖15、安徽天長三角圩漢墓出土西漢中晚期雙首合體龍形玉璜
西漢中期,早期流傳下來的雙首合體龍形玉璜仍繼續流行。江蘇徐州銅山縣小龜山漢墓出土的雙首合體龍形璜(圖12),體扁平弧形,兩端龍首末端平齊,龍嘴微張,舌內卷,上、下吻寬度相同,杏仁眼,眼瞼向左右兩側外出細陰線眼尾紋,耳後豎,耳下部雕琢一束細陰刻絞絲弦紋鬃毛,龍身雕琢精整疏朗的谷紋,外有凸弦紋邊闌。
本式璜標本還見於河北定縣八角廊漢墓出土器,年代較前者稍晚。山東五蓮縣汪湖鎮張仲崮漢墓出土一件雙首合體龍形璜(圖13),龍首雕琢簡約,龍口鏤雕,上下吻未分離,小耳,頜下有須,鰓弧形,龍身部以雙陰線雕琢上下疊置型尖尾龍紋,本式雙首龍形玉璜,與徐州小龜山、定縣八角廊出土器形制、紋飾風格截然不同。
小龜山漢墓出土的另一件雙首合體龍形璜(珩)(圖14),體扁平,短弧形,兩端尖細,龍首僅雕琢出輪廓,龍嘴、鼻、眼、耳、鬃毛及龍身部勾連雲紋等均以細陰刻線雕琢,整器雖雕琢簡約卻神態生動。安徽天長三角圩漢墓出土的一件雙首合體龍形璜(圖15),體扁平短寬,兩端以龍首外廓雕琢有扉牙,龍首的形構及其五官輪廓、龍身裝飾性刻繪紋等,皆以裝飾性極濃的細陰線雕琢,與上述幾類漢代雙首龍形璜的形構、紋飾、雕琢技法完全不同,製作工藝具有明顯的地域性特色。
西漢中期出土數量更多、流行地域更為廣泛的是一類兩端平齊的谷紋璜,較西漢早期谷紋璜而言,這一時期的谷紋璜形制、紋飾更加簡約。典型例證見於廣州西村鳳凰崗漢墓出土器(圖16),體扁平,半圓形,兩端較中間稍寬,外緣雕琢有規整的扉牙,器表飾滿谷紋,外有凸弦紋邊闌。
江蘇儀徵張集茶場團山漢墓出土的谷紋璜(圖17),器扁平,璜體弧度略小於半圓,兩端平齊,外緣雕琢有扉牙,器表滿飾谷紋,外置細陰線刻弦紋邊闌。同類器還見於安徽天長三角圩漢墓出土谷紋玉璜,只是璜體弧度較前者小。
甘肅寧靜李店王溝村漢墓出土谷紋玉璜(珩)(圖18),則是璜體弧度更小的一類標本,另與此器約略雷同者還見於廣州象崗西漢南越王墓出土器。
西漢中期,還大量流行一類形構為標準「半璧型」、「半環型」的玉璜,有許多研究者認為,此類標本多系「二次改刻器」,即玉工根據實際需要,將原本製作成型的或正在使用的玉璧、玉環從中間剖開「一分為二」,再打磨處理後即可作為兩件璜使用了。
典型例證見於甘肅寧靜縣李店鄉王溝村漢墓出土的玉璜(圖19),為標準的半璧形,器表雕琢有疏朗的渦紋,緣部有陰刻線弦紋邊闌,顯然應是從渦紋璧中切割下來後簡單打磨加工而成的。李店王溝村漢墓出土一件體呈標準半環形的玉璜,其切割加工前的原型器可能是一件素麵璜。
本式璜還見於安徽天長三角圩漢墓出土半璧形素麵璜、湖南長沙鹹家湖陡壁山漢墓出土半璧形玉璜等。戰國至西漢早中期流行一類分區紋飾玉璧,其紋飾多為「夔龍紋—谷紋(蒲紋、渦紋)」組圖模式,長沙陡壁山漢墓出土半璧形璜,可清晰地觀察到玉璧切割後的斷面因未經打磨拋光而留下的印痕,鑽孔的工序亦未完成,表明此器確為由分區紋飾玉璧原型器二次改治而成。
與西漢早期類別繁雜的玉璜比較,可以看出西漢中期玉璜的種類已明顯減少,早期流行的出廓式、通體鏤空式璜、勾連雲紋璜此時漸趨式微或基本不見。
這一時期玉璜的形制也趨於簡化,早期璜體及其附屬雕琢裝飾物活潑多變的形構,已逐漸演變成一種體呈簡單弧形、主體之外沒有附屬結構裝飾的簡約樸實風格。就紋飾組圖特徵而言,戰國至西漢早期流行的繁縟細膩、嚴謹規整的組圖風格,亦漸趨被粗約簡樸、不追求細部刻畫、著重以少量形構輪廓與陰刻線刻畫物象神態的拙樸生動構圖風格所取代。同時,玉璜的數量及出土地域分布的廣泛性,亦說明其生產與流播地域較前有了大範圍地擴展,表明西漢中期玉璜在經歷了從「傳承」到「創新」的衍變異化後,已經形成了自己造型簡約流暢、樸實生動的時代新風。
西漢晚期至東漢時期玉璜
西漢晚期玉璜沿襲中期同類器的風格特徵,但從已發現的實物標本看,已呈數量驟然減少、質量逐漸下降、形制紋飾更加簡約粗製的趨勢,表明這一時期玉璜的製作與流播已從西漢中期的繁榮興盛階段急劇轉入衰弱期,由於製作不精,許多器物已失去了西漢中期玉璜形制紋飾簡約傳神、樸實生動的風採神韻而顯得機械呆板。
以此期仍在繼續流行的雙首合體龍形璜標本為例,江蘇揚州甘泉巴家墩漢墓出土西漢雙首合體龍形玉璜(圖20),體扁平弧形,兩端龍首雕琢成粗約輪廓,龍首部的嘴、上下吻、鼻、耳、頜下須以極少量的粗細不均的陰線雕琢,五官形構與位置粗約模糊,龍體素麵,近緣部上下雕琢兩道粗糙陰線紋,本例雙龍首玉璜與西漢中期流行的同類器比較系粗製之作,缺少後者生動傳神的意蘊。
揚州甘泉「妾莫書」漢墓出土的另一件西漢晚期雙首合體龍形玉璜雕琢更為簡約(圖21),龍首僅在弧背的兩端雕琢幾道淺淺的弧形凹槽以表示輪廓,龍嘴、上下吻、耳等五官則用細陰刻線草草勾勒,形構模糊而比例失調,此器已全然沒有了西漢中期雙首龍形玉璜的神韻與動態美感。
揚州邗江甘泉巴家墩漢墓還出土有一件素麵玉璜(圖22),體扁平,短弧狀,兩端寬窄尺寸不一,兩圓穿孔徑大小不同,一角殘缺,器表打磨不精,顯系粗劣之作。徐州石橋西漢晚期墓出土兩件龍首形玉璜殘件,一件體扁寬,龍首五官細部、龍體的夔龍紋皆雕琢得精細逼真、一絲不苟(圖23),另一件器表布滿谷紋,龍首細部形構及軀體紋飾均嚴謹精整,這兩件殘器雖出土於西漢晚期墓中,其風格特徵皆為前期之作,與西漢晚期璜迥然有異。與此類似的情況還見於北京豐臺大葆臺漢墓出土的一件勾連雲紋玉璜,這件標本亦應是前代沿襲下來的遺物(戰國秦式璜)。
西漢中期流行的標準型「半璧式」玉璜,在西漢晚期出土器中也有發現,揚州邗江甘泉「妾莫書」漢墓出土有此類器(圖24),器表以淺浮雕蒲紋為地紋,再在蒲紋上加飾陰線刻渦紋作主紋圖式,近緣部及孔徑部各雕琢細陰刻半圓形邊闌。有意思的是,在玉璜加工切割截面的一端的外緣部,還保留有一小塊尚未切磨掉的「邊料」,在璜體切面與邊料相連處,可以清晰地看出治玉工匠切割、打磨不徹底而留下的一道直線型切割凹槽,這個現象不僅確證了此類璜原系利用玉璧「一分為二」剖開後的成型器,更表明西漢晚期的玉璜加工製作簡單粗糙,不講求對璜體細節的精雕細刻,進而導致了雕琢工藝水平不及西漢早中期的史實。
西漢晚期還出現一類通體透雕的較為精緻璜形器,是此期玉器雕琢加工中不多見的精美藝術品。典型器見於揚州甘泉「妾莫書」西漢晚期墓出土的兩件透雕器,一件璜體雕琢成雙手合體龍形(圖25),龍頭部細長,曲頸回望,嘴大張,上吻碩大而末端上卷,下吻亦呈末端捲曲狀,耳部與角捲曲相連,龍體弧背外緣向上出廓透雕一曲頸回首的鳳鳥,鳥尖喙,杏仁眼,碩大的鳳冠捲曲後飄,尾翼長而向外側翻卷。弧腹部外緣向下透雕一組左右對稱的勾連雲紋。
另一件亦為雙首連體龍形器(圖26),形構與前件出土器大體雷同。此類器形構與同時代玉璜已有明顯不同,承載的佩飾功能與西漢晚期流行的其他類璜有異,出現的年代可能較西漢晚期同類器更晚,稱之為「璜形器」、「璜形佩」或比命名為璜更為恰當。
到了東漢時期,玉璜數量急劇減少,目前見於報導的材料中罕見此期玉璜出土器,河北定縣北陵頭村中山穆王劉暢墓中發現兩件玉璜(圖27),體作扁平短寬弧形,通體鏤雕,兩端各雕琢一龍一螭虎,龍、螭虎曲體盤繞,以陰刻線表現眉、眼等細部,可視為這一時期玉璜精品的代表之作。由此,亦可初步觀察出西漢末至東漢時期此類鏤空玉璜雕琢所呈現的紋飾抽象化、幾何圖案化、過於講究繁冗華貴的特徵。
漢代玉璜的上述演變特徵,既有傳統治玉技術及玉文化的影響因素,亦與兩漢之際的政治變革、經濟發展、思想文化變遷、社會生活習俗滲透等時代動因密切相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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