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放映室】67《千年女優》

2021-02-20 上海戲劇學院附屬高級中學

      我恨你,恨之入骨,且愛你,如痴如醉。影片《千年女優》講述了藤原千代子為了追尋年少時的愛人而步入演藝圈,在當紅之際退出螢屏,終其一生也未能追到那個他。《千年女優》作為今敏的第二部長篇動畫,極為成功,斬獲了不少國際獎項。由這部動畫開始,他成為與宮崎駿、押井守、大友克洋三巨頭並肩的具有國際聲譽的日本劇場動畫導演。

      作為一部傳記片,其敘述視角與鏡頭轉換最為出彩。通過立花源對千代子小姐的採訪,從而將電影與現實相結合,虛實相生。第一次電影世界和現實世界的融合是千代子追火車。當她無力的坐在站臺上目送火車遠去,這一幕出現在電影海報上,電影世界和現實世界的融合就開始了,電影世界一幕幕也展現在觀眾眼前。

     與電影世界相呼應的不僅是老年千代子酷似當年她在影片中的眼神,更是千代子可悲的一生與劇情的呼應。而影片中有關千代子所拍過的故事背景多用橫向搖攝鏡頭帶過。千代子終其一生不過是在追尋一個已逝之人,曾經的愛意變為一份執著,又漸漸成為了她的心魔。

     影片結尾千代子命不久矣,而她念念不忘的還是那把象徵著定情信物的鑰匙,即使是死了,千代子也要去追尋那位畫家。二人的命運早在開頭得到了印證,二人離別時火車冒著滾滾黑煙,冉冉升起的黑煙像是在暗示畫家的死,也像在為痴情的千代子踏上不歸路而惋惜。這二人似乎永恆隔著一道鴻溝,無論是天災還是人禍,願那位生於地震,也死於地震的千代子能在那個世界找到她的畫家,知道他的名字,看清他的相貌,用那把鑰匙打開世界上最寶貴的財富。(高二戲文 李佑儀)

     電影《千年女優》講述名為藤原千代子的女影星在三十年前當紅之際退出影壇,隱逸山林,後被立花源也尋訪到並就此講述自己戲劇性一生的故事。

     《千年女優》的表現風格十分奇特,多採用蒙太奇手法將現實與片中電影交叉,隨著千代子的講述我們穿梭在不同的時空,體驗著真實與幻想的奇妙旅程。

      此片共表述了四部由千代子主演的影片,不同的時代,不同的身份卻共同演繹了一個悽美的愛情傳說,她不斷奔跑追尋,只為那一刻落在心頭的影子。超現實的表現手法在加強了表現力的同時,更給我們一種「人生如戲,戲如人生」的感慨。但更讓我心動的卻是千代子對愛情的執著追求。從他把手伸向她的那一刻,想必愛情的種子已經在少女心中悄悄的萌芽了。一把開啟神秘物什的鑰匙,給了他們此後無盡的聯繫和幻想。

     「只為見他一面,把鑰匙還給他。」何嘗不是對愛情的一種最深情的呼喚。老年的千代子淡出人們的視線,我說:「我已經不是他記憶中那個小女孩,我不願讓他看到我衰老的樣子」。世間最見不得英雄白頭,美人遲暮,在心愛的人面前尤其如此。最後年輕的千代子飛向太空的時候說:「我最愛的是追逐他的過程。」把影片的主題由愛一個人升華到對愛情嚮往追求的高度。現在與過去,現實與回憶的界限更加不明晰,更加容易跨過,所以源也與虎清身臨回憶中,源也才能扮演「貴人」。

     源也追尋著千代子,千代子追尋著那個男人,男人在千代子心中模糊,千代子結束了她因為追尋男人而進入的電影行業,因為那個男人已經不在了,電影也該停止了。結尾以飛向宇宙的火箭將死亡作為出發,追尋男人的千代子飛向當年追尋的旅途,握著鑰匙重返年輕時的自己。

      時間這個深層主體交融在影片的現實與回憶夢幻之中,交融於情節太深反而讓人遺忘,比較費解。想想也是,開頭的飛向宇宙與結尾的飛向宇宙扣住,形成一個環;地震中出生的千代子在地震離開中離去,又是一個環。最後是鑰匙。那把鑰匙一開始今敏就用很直白的鏡頭告訴觀眾那是開繪畫盒的鑰匙。是影片的線索,開啟千代子追尋道路,回憶,和靈魂出發的鑰匙。(高二戲文 黃文薏)

     千年女優還是少女的千代子在聽到算命先生說自己追尋的人在北方後,毅然決然地踏上了通往北方的火車。不料在路途中卻遭遇了襲擊。火車脫軌,千代子在一片狼籍的車廂中醒來。但情形容不得她猶豫:背後已經傳來了馬匪的喊叫聲。她向著另一邊逃去,擠壓變形的車廂門卻無法打開。她用盡全力,伴隨著背後越來越響的喊殺聲,奮力一拉——眼前的場景忽然變成了戰國時期,馬匪、列車,統統消失了,他們進入了千代子曾經演過的戲中。

      虛實交錯,如夢似幻的手法,正是《千年女優》的特色。影片中千代子的過去與曾經出演過的劇目,兩種情景交織在一起演繹,並以製片人作為受述者視角進行串聯。不同於其他的在受述者視角嵌套敘事者所敘述的故事,今敏大膽地將受述者視角與千代子的經驗自我視角進行融合。我們跟隨著製片人,進入了千代子對於過去追憶的重現,他此時不僅僅是作為受述者,還對千代子的回憶進行吐槽與參與。

      到底是在演戲還是在回憶?這樣的處理手法自然而然會引發觀眾的思考,我認為這正是導演的目的所在。他利用這個方式,將觀眾引到理解電影主旨的大門前。而打開大門的鑰匙,正是乘上那個飛往宇宙的飛船後說的最後一句話:「再怎麼說,我愛的是追尋著你的我自己。」

     千代子所演的劇目無一例外有一個共同點:都在追尋一個人。這正是和千代子的人生經歷息息相關,而千代子之所以能踏上演員的道路,正是為了能追尋讓她一見鍾情的那個男人。她不斷拍戲的過程就是在不斷的追逐,甚至滲透到了出演的劇目中;反過來,出演的劇目又為她的追尋提供新的動力。

     戲與人生的界限在千代子的生活中並不分明,它們都呈現著一個狀態:永不停歇的追逐人生如戲,戲如人生。這能作為對一個演員演技最高的肯定,但人生與戲的截然不同往往會誕生悲劇的人生,如《霸王別姬》中的程蝶衣。但是今敏用《千年女優》給出了一份積極的回答,戲與人生的交融帶來了夢幻與活力,以及至死不渝的浪 (高二戲文 趙偌冉)

也許…我愛的…不過是追逐他的旅程。也許我們總是說自己放不下他。其實只是放不下回憶。

這一次不管怎麼樣都沒關係

因為我喜歡的 是那個追逐著你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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