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讀人張靜|從古詩詞講到葉嘉瑩先生,「活出來」才最重要的課題

2021-01-08 錢江晚報

錢江晚報·小時新聞記者 孫雯 通訊員 何曉婷

莫負相逢人海間。

從2021年1月1日下午開始,很多人知道了這句詩。這是著名歷史學家、文學家、教育家繆鉞先生贈予葉嘉瑩先生一首《相逢行》中的最後一句。

新年第一天,在由中共浙江省委宣傳部指導,錢江晚報主辦,浙江圖書館特別支持的2021「書香迎新 閱享美好」TALK SHOW上,南開大學文學院教授、電影《掬水月在手》學術顧問及聯合製片人張靜女士在題為《四季讀書》的演講中,以這一句詩作為結尾。

很多人記住了這句詩,正如活動的主持人小強說——「我相信我們以後一定會在某一個場合想起這句話時,我們會記得今天在2021年第一天,我們彼此相逢,而同時我們似乎也會想到,在未來,我們會想到過去的那個自己,我們彼此相逢的時候,我們會如何告訴以前的自己,我獲得了什麼,我的方向,擁有了最為重要的內核。」

(以下為張靜教授的演講文字速記▼)

剛才主持人以及領導都在說這兩天我們杭州迎來最大的寒流,但在這樣一個新年的第一天,我們相聚在浙圖,這裡有溫馨而美好的聚會,我想起古人曾有這樣的詩:堅冰深處春水生。冰最深的地方往往孕育著新的希望,充滿了生機,今天我與大家分享,也向大家推薦的一本小書就是《四季讀詩》。

首先我們要回答一個問題,現在的我們為什麼要讀詩?

比如我也是一個孩子的母親,我們為什麼要教孩子背詩,是因為應試嗎,是因為春節家族聚會時,別人的孩子會背100首,我們的孩子可以背200首?還是希望我們的孩子將來可以登上詩詞大會的舞臺,奪取冠軍?

我想,在2017年詩詞大會在2月7日落下了總帷幕,9點半角出了總冠軍,晚上10點的晚間新聞,央視播發了我對他的點評,我們一直與詩詞大會有互動,包括今年春節的時候還給他寫了兩篇評論文章,一篇發到《人民日報》,一篇發到《學習時報》上。

我當時就實事求是地講,當下的我們還在誦讀千載的詩,為的不僅僅是能背會寫,刻舟求劍,更重要的是我們需要與古聖先賢一顆顆詩心發生碰撞,進而影響當下你我的修為,這才是我們今天誦讀故事最重要的根本所在。

《荀子·勸學篇》中講「小人之學也,如乎耳,出乎口,口耳之間則四寸耳,曷足以美七尺之軀哉」。包括古典詩詞在內的一切文化知識,如果我們僅僅用眼睛看的,用嘴巴複述的,我們聽老師講的,聽別人複述的,如果沒有經過自己心胸的滌蕩,沒有經過自己大腦的思考,就如同一個人如入寶山,空手而還一般的遺憾。

弟子規裡講「不力行,但學文,長浮華,成何人」,所以我們學詩詞為的是什麼?我自己比較能接受的是文天祥在《正氣歌》裡所講的「哲人日已遠,典刑在夙熙,在風簷展書讀,古道照顏色」。意思是雖然古聖先賢他們離我們當下有了一定時空的距離,但他們偉岸的人格,做人的高標,已經如在眼前。就像今天這個美好的冬日的下午,打開書卷,與古詩詞,與古聖先賢一一碰撞,那他們的智慧、胸襟、品格、理想就會光照到你我當下的人生,這是今天你我今天誦習古詩詞之根本所在。

那我們讀懂古詩了嗎?比如《登鸛雀樓》,「白日依山盡,黃河入海流,欲窮千裡目,更上一層樓」。我們在小學甚至更早,我們牙牙學語時,接觸到的第一首故事很有可能就是它,但這一首詩,不僅僅是一首立志之詩也不僅僅是寫風景。

「白日依山盡」,這是一個人朝哪兒看,這個人是向西看的。「黃河入海流」,這是東方,因為我們國家東臨入海,一個人登臨之後,自西向東,舉目四望,找不到一個伴侶,甚至沒有對手時的孤獨感,面對人生的孤獨,只能通過讀萬卷書,行萬裡路,不斷提升精神層次的修養才能對抗生命中的孤獨。

而且大家想想看,「白日依山盡」,西方是太陽的沉沒;「黃河入海流」,東方是大河的奔流,這兩個意向為何會相提並舉?如果我們做有心的讀者去查閱就會發現,其實在初唐四傑中盧照鄰的詩中也講「誰家能駐西山日?誰家能堰東流水?」於武陵感情詩裡也說,「西沉浮世日,東注逝川波」。比如辛棄疾他也說「紅日又西沉,白浪長東去」。為什麼這兩個意向會相提並論?因為他們都是在講無常。

比如「白日依山盡」說的是太陽落山,這是人類無可抗拒,不能改變的無常。我們都覺得今天非常美好,但古往今來,古今中外,沒有一個人,包括神話傳說中的英雄都做不到,讓2021年1月1日的太陽不落山。所以,這是我們人類不可抗拒的無常出現的時候,怎麼辦?「黃河入海流」,同樣是無常,就像赫拉克裡特所講的那樣,一個人不可能兩次踏入同一條河流,特別是我們經歷了2020疫情之後,我想我們每一個人面對無常時的態度,其實非常重要。生老病死是無常,天災人禍是無常,那我們面對無常的態度又該怎樣,王之渙講得好,「更上一層樓」,只有通過自己不斷提升精神層次的境界才能對抗人生中的無常。

第三個層次,即使有一個人像王之渙那般幸運,他登上登鸛雀樓,有幸看到了白日依山盡,黃河入海流這樣的風景,但依然不能停住腳步,因為更上層樓,前方還有更加壯美的圖景在等待著你我。這使我想起詩人曾公亮的兩句詩,「要看銀山拍天浪,開窗放入大江來」。

再如,這也是小學教材中選的一首詩,「兩個黃鸝鳴翠柳,一行白鷺上青天。窗含西嶺千秋雪,門泊東吳萬裡船。」我看在座的小朋友都很高興,這首詩我們老師也講過,但這首詩在講什麼?

「兩個黃鸝鳴翠柳」,是高處遠處的景物,它預示著每一個人心智的成熟都是一個自下而上,從近到遠的漸變的過程。而且下兩句,因為有窗,因為有門,人物就出場了。因為人與窗是人類發明創造的,又是為人類生活服務的。一個人鎖上窗,關上門與外界是隔絕的,無法交流的,只有推開門,打開窗,才能讓自己擁有更開闊的手眼。而且門與窗,它都是將我們人類從內在的小空間引到外在大空間的意向。

杜甫在草堂之內思接千載,視通萬裡,因為他下面說門口窗還是有差異的,窗是什麼?當我們佇立在窗前,向外眺望,也就是一個人找尋目標,尋找理想時要用到窗,所以杜甫說「窗含西嶺千秋雪」,通過窗我們要確定的目標要像西嶺一樣高,雪一樣潔,我們的理想應該是高潔的對象。

「門泊東吳萬裡船」,一個人推開門要有所作為時,他需要腳踏實地的務實才幹,是能行駛到萬裡東吳的產所具備的能力,船是負重前行的交通工具,也預示著如果我們想要有所作為,必須具備任重道遠的擔當。

所以短短的28個字的一首絕句,如果我們將它連起來看,兩個黃鸝是點,一行白鷺是線,窗含西嶺是面,門泊東吳萬裡船是體,所以我們發現詩詞可以給我們很多力量。

比如聞一多先生說詩人對詩的貢獻是次要問題,重要的是使人精神有所寄託,這個寄託怎麼講?我們還是舉一個小例子,這是杜甫的《縛雞行》,很多杜詩的選本都沒有選,其實就是講了一個娓娓道來的非常普通的小事,杜甫的家人在捉雞,杜甫問為什麼要捉雞?因為家裡僕人講,我們的雞在院子裡一會兒吃蟲子,一會兒吃螞蟻,為了保護蟲子和螞蟻決定將雞賣掉。

杜甫說如果我們為了保護蟲子和螞蟻將雞賣掉,有沒有想過最後雞也要成為別人盤中餐的結局?所以作為人來講,究竟應該保護蟲子和螞蟻,還是應該憐憫同情雞?這是一個雞生蛋蛋生雞的永無休止的糾結。但為什麼杜甫說詩歌裡有智慧的法門?杜甫最後兩句說得很好,「雞蟲得失無了時,注目寒江倚山閣」,其意為:只要我們活著,只要我們在人群之中,永遠有人我得失利害的考量。如果你斤斤計較,就會永遠存在這件事。

大家想想看是不是這樣,在一家之內,我們親生的兄弟姐妹之間會因為照顧老人的多寡,會因為最後分得財產的厚薄對薄公堂;在單位之內又因為憑職稱、漲工資、定先進,會有矛盾,那怎麼辦?注目寒江,杜甫建議我們應該轉移自己的視線去望一望,寒山就是遠,倚山閣就是高,將自己的時間、精力和才華投注在更有意義的事之上,這是杜甫作為一個智慧的法門給我們很好的建議。

我選這首詩很偶然,當年我在南京大學讀書,我碩士研究生時期的閨蜜有一天給我打電話,她也在江南某一個城市,她說我這日子沒法過了。我說你的日子沒法過了,因為上世紀末她結婚時,我是伴娘,當時豪宅豪車都有,她的先生是家裡唯一的男孩,上面有大姑子姐,下面有一個小姑子,我閨蜜說上周末大姑子姐帶孩子連吃帶拿的走了,這周末小姑子開口借錢說買房,她說我們家是開銀行的嗎?這日子沒法過了。

我說婆媳關係與姑嫂關係我沒辦法跟你講,但我就講杜甫的《縛雞行》,杜甫說應該有智慧轉移自己的目標以及自己的視線與精力投注於更有意義的地方,轉眼,我的閨蜜考了復旦的博士,留在上海工作,現在婆媳關係、姑嫂關係融洽了很多。

你會發現自己跳脫出來,周邊的那一群人都得以釋放,這是我閨蜜的日子,未必像你想像的那麼狹隘,前幾年我到《百家講壇》講這個例子,導演說:「你這個例子講得很好,我都帶入了,我也在沉浸進去反思,為什麼我傳媒大學一畢業就來到《百家講壇》,十幾年都沒想過考研,但我們大眾傳播還是希望能有名人的例子。」

我後來想到楊振寧先生當年有一個例子,1948年楊振寧先生從芝加哥大學畢業,當時他做了一年的助教留在芝加哥大學。這時他看到美國報紙上登出了一個字謎的遊戲,懸賞金額為5萬美元,他聯合了其他四個中國的留學生報名參加了字謎遊戲,就類似於今天小朋友做的九宮格,是數字的,他的字謎是橫著要組成一個英文單詞,縱著也要組成英文單詞,楊振寧先生的答案寄走之後,收到對方的回信說這個答案完全正確,這5萬美元不能給你們,因為我們收到了其他的正確答案,如果你們想得到這5萬美元,就將美國歷史上最著名的字謎遊戲給破解了。

楊先生說當他收到新的字謎時,已經到了1949年的秋季,他已經在普林斯頓高級研究院做博士後了,當時他打電話聯繫了另外四個研究生,給他們進行分工,楊先生分得的是所有英文單詞中由五個部門組成的,並將G和W的表列出來,楊先生說那時的生活比較緊張,自己連一本韋博英語大字典都沒有,他連續工作五天五夜,第六天凌晨實在受不了了,就回去休息了,因為那天回去特別早,他回的是租住的房子,房東還沒有起床,但郵差將當天的報紙通過門縫塞了進來,當楊先生推開門,看到地上的報紙,他拾起來,走到客廳,坐沙發上,打開報紙一看,頭條大字刊登者,湯川秀樹榮獲今年的諾貝爾物理學獎。楊先生說:「我當時問了自己好幾遍,楊振寧問自己在幹嗎?於是他果斷地退出了當時的小組,才有了後面的成就。」

無論是明人還是普通人都處於雞蟲得失之中,就看自己有沒有智慧和力量使自己從中跳脫出來,擁有一個開闊的視野。

我們還是要提一下電影,因為我與杭州結緣,確實是因為關於葉嘉瑩先生的這部電影《掬水月在手》。

我計算了一下2020年我來到杭州的次數超過了我前面幾十年的總和,因為杭州的影迷朋友們真的是太熱情了,本來這一部影片,我們想它是比較小眾的,而且大家看他的海報也是比較高冷的,當然我們特別感到欣慰,這部影片不久前剛剛榮獲了中國電影的金雞獎。雖然這部影片是記述葉先生個人的故事,但在2020年推出,在每個人的生活被迫突然踩下急剎車時,可能每個人都在找尋自己是否有一個能支撐自己精神的那樣的一個內核,它是什麼?我們找到了嗎? 這其實就跟我們的閱讀相關。

大家知道葉先生他已經回國執教41年了,到今年算是42年了,她作為一個97歲的老人,今年已經執教76年,通過這個影片可以看到,無論他在什麼環境,什麼境遇下都可以活出來,這是非常重要的一個課題,有的時候我們覺得名利很重要,賺錢很重要,但其實你能在一次次的打擊中能否活出來,這才是更重要的。

我們知道葉先生在讀大學時母親就不在了,她父親在大後方,她一個人在淪陷區的北平帶著自己的兩個弟弟,之後她又跟著丈夫來到了臺灣,經歷被捕,出來之後無家無業。

楊瀾老師有一個「天下女人」的論壇,曾經給葉先生頒了一個獎。當時楊瀾說,如果我們在葉先生三四十歲的時候遇見她,她還是我們同情的一個對象,因為她活得不如我們。天地之間,她只能寄人籬下,但為什麼她活到90多歲可以成為我們整個華人世界的一道光彩?我想就跟我們每個人內心之中是否找到了精神的支撐是有關係的。

葉先生在南開教書,第一屆聽她課的學生,畢業30周年又回到南開的時候,葉先生給她們寫過一首小詩,最後兩句是「卅載光陰彈指過,未應磨染是初心」。她說:「我葉嘉瑩還是30年前站在南開主樓111教室講課的葉嘉瑩,我還在從事著我喜愛的古典詩詞的教研工作。請問在座的同學們,你們有的成了正部級領導,你們有的成了真正的億萬富豪,你們跟30年前坐在主樓111教室聽課的時候,那個自己,那個初心有沒有改變?」

所以我們看葉先生,她後來也寫了一首小詩說「蓮實有心應不死,人生易老夢偏痴,千春猶待發華滋」,我想無論是《四季讀詩》,還是古聖先賢的作品,還是葉先生的詩詞,還是我們的中華詩教,還是陳傳興導演導演的這部《掬水月在手》的影片,都是我們民族文化中的一顆顆種子,當遇到合適的土壤,它一定會生根發芽,一定會福澤萬代。

最後送大家一句詩:莫負相逢人海間。

這是葉嘉瑩先生1981年第一次到杜甫草堂參加杜甫學會年會時遇到了四川大學歷史系的繆教授,繆教授當時送給她一首《相逢行》,最後一句就是「莫負相逢人海間」,茫茫人海中的你我這一次短暫的相遇,包括今天的這一次「閱享讀書」的這樣一份美好,都是非常難能可貴的緣分。希望將來我們能彼此尊重,共同精進,如果將來還有機會再相逢再相聚,大家都可以非常驕傲地說:我,進步了。謝謝大家!(本文未經張靜教授本人審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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