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嘉瑩:她就是一尊水月觀音,在古詩詞的世界裡渡己渡人

2021-02-28 1039聽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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播講人:郭煒

節目編輯:高婷婷、程涵

小劇場配音:董珂、尚遠、劉甜甜

2018年、2019年,葉嘉瑩先生分兩次向南開捐贈3568萬元。這是她的畢生積蓄,包括變賣了天津和北京兩處房產所得,真真正正是「裸捐」了。

聽完開篇的小劇場,各位是不是都很好奇這個老太太是誰?好傢夥,給南開捐了3500多萬,她得多有錢啊!跟您說,這位老太太名叫葉嘉瑩,被譽為「中國最後的女先生」。前一陣上映的一部得分很高的紀錄片《掬水月在手》,講的就是她的故事。

2019年,94歲高齡的葉嘉瑩賣掉了北京的祖宅,把這筆錢捐給了南開大學,她為什麼要這麼做?

北京的西單再往西走,察院胡同裡有個熱鬧的大雜院,那就是葉嘉瑩祖上的房產。

▲ 察院胡同23號,葉嘉瑩童年的舊居,斑駁古舊,草木深深

在鹹豐、同治年間,它還是一棟非常清淨的四合院。院子的主人名叫葉赫那拉·聯魁,是葉嘉瑩的祖父,也是朝廷的二品大員。

「葉赫那拉」這個姓您聽著是不是有點耳熟?沒錯,就是慈禧太后姓的那個「葉赫那拉」!

先祖是個貴族,後人也沒有辱沒祖宗的門面。葉嘉瑩的父親畢業於北大的英文系,在一家航空公司工作,是個妥妥的「國際化」人才。然而,葉嘉瑩從小受到的教育卻並不「國際化」。

父親的教育理念是「新知識」、「舊道德」,除了必要的家族活動,葉嘉瑩幾乎沒邁出過家門。四四方方的院子框住了她一整個童年,同齡小孩喜歡玩的東西她一概沒碰過,讀書就是她唯一的娛樂。

所幸,這位「養在深閨人未識」的大小姐確實在書裡找到了她的廣闊天地。

小時候,葉嘉瑩最喜歡坐在院子的棗樹下面,捧一本納蘭性德的《飲水詞》,一邊讀一邊背。背得多了,她就無師自通地寫起詩詞來。

等到了十五歲的時候,她就可以自如地化用李白詩歌裡面的意象,寫出酷似古人的詩了。

 1941年,葉嘉瑩以優異的成績考入了輔仁大學中文系。大二的時候,她選修了一門名叫「唐宋詩」的課程,教書的先生是大名鼎鼎的大學者、大詩人顧隨。

顧先生講課講得非常好。他從不照本宣科,總是在課上和學生們分享讀詩的體會,還鼓勵學生們自己去創作。

1943 年,顧隨先生(前排坐者)

與葉嘉瑩(二排右一)等學生合影

受到老師的鼓舞,葉嘉瑩總在課後把自己寫的詩交給他看。顧隨第一次拿到葉嘉瑩的詩一看:嘿!這小姑娘寫得真不錯,和我的風格還有點像!於是每次他都會對葉嘉瑩的詩細心點評。

慢慢地,改動越來越少,後來,顧老師甚至會專門寫詩與這個得意門生唱和。可以說,這倆人,是師生,也是知己,葉嘉瑩也算是繼承了國學大師顧隨的衣缽。

葉嘉瑩畢業後被分配到一所中學教書。在這時,她遇到了生命裡最大的劫數。這個人讓她離開大陸,開始了貧窮、痛苦的日子。他是誰呢?

這是葉嘉瑩在2008年寫下的詩句。

對於丈夫的離世,她只是淡淡地在詩裡說了一句:算了吧,讓一切就這樣過去吧。我忘卻你,如同我拂去心上的塵埃。

對於相伴自己半個多世紀的丈夫,她為什麼會用這麼漠然的語氣去描述呢?

這就要從葉嘉瑩24歲那年說起了,當時,事業正處於平穩期的葉嘉瑩突然做了一個決定:結婚!而且還是離開北平、遠嫁到南京去。

按說能讓大才女死心追隨的男人,一定是個青年才俊吧?還真不是,在求婚的時候,這個男人甚至連個像樣的工作都沒有。

他叫趙鍾蓀,是葉嘉瑩一位英文老師的堂弟。在一次拜年的時候,趙鍾蓀見到了葉嘉瑩,對她一見鍾情,然後就展開了猛烈的攻勢。

然而,由於從小受到的「傳統教育」,葉嘉瑩是個非常木訥又害羞的姑娘。

哪怕讀了大學,社交圈子也還是窄的可憐。所以,當趙鍾蓀對她直白又熱烈地表達感情、甚至向她求婚時,飽讀詩書的她也不知該如何處理。

更棘手的是,趙鍾蓀當時失了業,親戚給他介紹了一個在南京的工作。如果趙鍾蓀答應了,就能在國民黨海軍裡做事,但是他死活不去,聲稱娶不到葉嘉瑩就不去工作。葉嘉瑩一聽這話就心軟了,便答應了他的求婚,和他一起去了南京。

按理說,痴情男子終於抱得美人歸,葉嘉瑩應該被寵成個小公主才對。但是,時勢卻不允許。

那可是1948年,正是南京國民政府內部最混亂的時候。葉嘉瑩婚後不久,國內的政治局勢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她不得不跟隨趙鍾蓀一起撤退到臺灣去。

經人介紹,葉嘉瑩在臺灣彰化女中找到了一個教職。夫婦倆生活漸漸穩定,還生了一個可愛的女兒。

葉嘉瑩、丈夫趙鍾蓀及兩個女兒

1949年底的一天,趙鍾蓀在探望妻女的路上被突然截住、抓進了監獄。怎麼回事?原來,國民黨在撤退臺灣後,進行了多次大型的間諜篩查活動,趙鍾蓀作為懷疑對象之一,被關進了監獄接受盤問,而且,這一關就是三年。

沒辦法,葉嘉瑩只好抱著吃奶的孩子去高雄投奔丈夫的姐姐,過起了寄人籬下的日子。房子不夠住,她就只能在走廊小心翼翼地打地鋪。好不容易挨到丈夫出獄,卻發現長久的牢獄生活已經徹底改變了這個男人。

趙鍾蓀開始酗酒,還經常因為一點小事就對葉嘉瑩發火。一次,葉嘉瑩下課太晚沒時間做飯,趙鍾蓀自己也不說給自己和孩子做飯,就生等著葉嘉瑩回家,然後當著她的面把所有的鍋碗瓢盆全都摔在地上,還對著她大喊大叫。

而且,丈夫出獄後找不到工作,葉嘉瑩的經濟壓力更大了。當時,她窮得連個冰激凌都沒錢給女兒買。面對物質的匱乏和精神的孤獨,葉嘉瑩只好把她的痛苦都寫進詩裡。

然而,哄睡了女兒,咽下了淚水,第二天站在講臺上的又是一個意氣風發的「葉先生」。

晚年的趙鍾蓀看到妻子講課的視頻,感到十分震驚,他甚至無法相信,視頻裡那位氣度非凡的女學者竟然就是他每天惡言相向的妻子。他甚至問葉嘉瑩:「我也去聽你講課好不好?」

在旅居臺灣的歲月裡,葉嘉瑩不僅課教得好,詩詞研究漸也入佳境。正在這時,臺灣大學找到葉嘉瑩,說有個難得的機會給她。這是個怎樣的機會呢?

異國霜紅又滿枝,飄零今年更甚時。

初心已負原難白, 獨木危傾強自支。

這是葉嘉瑩在加拿大不列顛哥倫比亞大學教書時發出的感慨。被迫離開故鄉的她,現在又要離開祖國,定居在這個飄滿紅葉的國家。

加拿大不列顛哥倫比亞大學簡稱UBC,是溫哥華最好的大學之一。這份工作看上去也很體面,但其實,葉嘉瑩一開始的目的地是美國。

怎麼回事?我們接著臺大的那個「機會」說。當時,美國的密西根州立大學和臺灣大學有一個互換教授的項目,臺大就派出了葉嘉瑩。

兩年的交換時間裡,她的課在美國吸引了一大波粉絲,其中還有一位是哈佛大學的教授!

葉嘉瑩回到臺灣後,那位教授再次邀請她去哈佛教書。然而,在加拿大轉機時,葉嘉瑩的美國籤證出了問題。

眼看籤證問題一時半會弄不完,她就暫時接受了加拿大UBC的邀請,在那做一年的交流。沒想到,半年後,UBC直接給了她終身聘書,葉嘉瑩就這樣留在了溫哥華。

可能有人會問:能夠接連被北美三所名校看中,葉嘉瑩的學問究竟厲害到了什麼程度?

說起來,葉嘉瑩不僅繼承了老師顧隨的學問,還學會了老師的授課風格。詩,這種中國人理解起來都很困難的東西硬是讓她用英語、給外國人講出了花。

通過深入淺出地解釋詩句裡面的典故,她逐漸構建起了一個中國傳統詩學的知識網。當時,大量熱愛詩詞的人士從校外趕來,只為旁聽葉嘉瑩的課程。無論是頭髮花白的老人、年輕的學生、還是海外的學者,都能從葉嘉瑩的課裡受到啟發。

更奇妙的是,在授課時,葉嘉瑩本人就會和詩詞高度融合,散發出獨特的人格魅力。

比如,每當葉嘉瑩講起豪放派的詞人辛棄疾,她的眼中就會閃爍起隱隱的光芒。那些英雄不得志的詞句被她抑揚頓挫的語句一講,就讓人覺得裹挾著風雷的辛棄疾站到了自己的面前,一邊遠望山河,一邊抽刀出鞘。

然而,講完了課,那個溫溫柔柔、好聲好氣的葉先生就重新回來了。還是一身素雅的長裙,靜靜地站在講臺上,仿佛剛才那個金戈鐵馬英雄詞人從沒有出現過。

在加拿大教了九年的書,葉嘉瑩的生活逐漸穩定下來,手頭也富裕了一些。正在這個時候,葉嘉瑩聽說國內結束了十年動蕩、很需要教師。於是,她就動起了回國的念頭。

葉嘉瑩提出回國教書的申請後,各地的高校都向她伸出了橄欖枝。那她為什麼最終選擇了在南開大學任職呢?

遙遠的天池畢竟只是莊子的想像,對於葉嘉瑩來說,下了飛機,回到祖國大陸,最能勾起她鄉愁的,還是眼前這個叫李霽野的老人——

久別重逢,葉嘉瑩得知曾經教授自己外文的李霽野老師去了南開大學,便也申請到南開教書。

1979 年,葉嘉瑩(前排右二)抵達天津

與南開大學諸教師合影

就這樣,歷經文化浩劫、一片荒蕪的南開迎來了葉嘉瑩。在南開,葉嘉瑩把自己的研究成果傾囊相授。

她開設了很多門課,其中最有名的一門叫《漢魏六朝詩》。每次上課,能容納三百人的階梯教室都會被擠得滿滿當當,蹭課的人能從臺階上一路坐到教室門口。為了維護課堂秩序,中文系專門給這門課安排了「聽課證」,才稍微緩解了一點。

▲ 90多歲時葉嘉瑩在南開講座,兩個多小時中間,她謝絕了學生遞來的椅子,「站著講課是對詩詞的尊重」  圖源/南開大學新聞網

在繁忙的課業之外,葉嘉瑩還沒有放棄她的另一個理想,那就是:讓小朋友們愛上古典文化。

孩子們喜歡什麼呢?自然是好玩的東西!為此,葉嘉瑩專門給孩子們設計了一門課,叫「古詩唱遊」,她把晦澀難懂的古詩變得像唱歌一樣簡單好玩。她相信,唱著唱著,孩子們就會從心底覺得感動。

古詩詞就是有這樣的魅力:無論什麼時代,無論男女老幼,只要用心吟誦,它總能激發起人類情感的共鳴,這一點,葉嘉瑩本人就有著切身感受:雖然在事業上,她取得了很高的成就,然而她的人生並不算幸運:一生漂泊、婚姻不幸,晚年她的大女兒也因意外突然離世。

從她自己寫的詩作中就可以看出:是古典詩詞在她最痛苦的時候給了她精神上莫大的寬慰,古代文人深邃的精神世界也幫助她看淡了生死無常。

如今,九十六歲高齡的葉嘉瑩依然孜孜不倦地站在傳統文化傳播的一線,讓更多的人能夠接觸到詩詞的美好。

我們習慣將具有很高學識素養、為社會作出巨大貢獻的人稱為先生,不論性別。葉嘉瑩被冠以先生之名當之無愧。

那部講述她的紀錄片《掬水月在手》,引用的唐代詩人於良史所寫的「掬水月在手,弄花香滿衣」。

或許,水中月恰恰就是葉嘉瑩人生的寫照:作為引領無數人通往古典詩詞世界的「掌燈人」,她宛如一尊水月觀音,一生都在苦水裡渡人。

編輯:謝佳漫

素材來源:網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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