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1月21日,坂本龍一在微博上發表聲明,繼2014年被確診為咽喉癌後,如今又被查出患有直腸癌。
曾經有人說過:「世界上分為聽過坂本龍一和沒聽過坂本龍一音樂的人」。這足以可見他在音樂領域的地位。
他是一個有多重身份的人——日本著名的作曲家、音樂製作人、歌手、演員、鋼琴家。
也許你在王菲的歌(《如果你是假的》)中聽過這個名字;也許你聽過他的曲子,卻不知道來自於他。所以2019年關於坂本龍一的紀錄片——《坂本龍一:終曲》在國內上映時並沒有激起多大的水花。可一旦你去看,你會發現這就是一場視聽盛宴。
該片記錄了坂本龍一罹患喉癌前後五年的生活。因為拍攝周期的巧合,該片恰巧捕捉了坂本龍一創作、製作專輯《Async》的過程。
Code在音樂術語中又譯為終止或終曲。導演史蒂芬·野村·斯奇博認為「結束即是開端」,以該片總結坂本龍一的過去,並作為他人生的另一個起點。
2020年疫情突然擴散,武漢封城。坂本龍一通過網絡直播的方式為中國觀眾獻上了長達30分鐘的特別演出。
繁體字「藥」中可見,樂(樂)與藥(藥)本同源,五音對五味,音樂與藥物原本就有著天然的聯繫。
這場以音樂為載體,以治癒為內核的音樂會,意在為當時居家隔離的所有中國觀眾們提供一種心靈上的治癒。困難終將過去,希望總會來臨。
坂本龍一用石頭敲擊,用琴弦摩擦,用鋼琴與合成器演奏,多種樂器相互交融。吊鈸上「中國武漢製造」的字樣更是讓所有中國的觀眾感動。
武漢製造的吊鈸,搭著用回收醫用橡膠製作成的黑色馬林巴槌,都是他希望疫情早日結束的含蓄表達。事實上,武漢,作為楚文化中心,也是中國最優質的鑼、鼓、鑔的製造地。坂本龍一在即興演奏中選擇「武漢製造」樂器的心意,也是這場線上音樂會在此特殊時刻舉辦的初心。
坂本龍一少年時就迷戀貝多芬、德彪西、莫扎特等古典音樂家的作品,並一度沉迷於德彪西,自以為是德彪西的轉世,在筆記本上練習德彪西的籤名,他從小就讀的學校也從不缺乏音樂的教育。
但真正影響他音樂創作風格的卻是滾石樂隊,如他所說」滾石樂隊的音樂與我日後的創作也是息息相關。」
滾石樂隊是一支來自英國的搖滾樂隊,成立於1962年,自成立以來一直延續著傳統藍調搖滾的路線。
正是有了古典樂的根基,再輔以流行樂的風格形式,他巧妙地將古典樂,新世紀音樂、電子樂、爵士樂、流行樂融合在一起。以至於我們很難把他歸納為某個領域的作曲家。在紐約居住後,他開始了對極簡類型的先鋒音樂的研究。
坂本龍一從未刻意要成為音樂人,直到1978年,細野晴臣邀請坂本龍一和高橋幸宏,一起組個樂隊,就是後來赫赫有名的YMO(Yellow Magic Orchestra)。因為其本質是模仿西方的電子音樂,所以一開始在當時的日本並沒有引起很大的反響,反而是在美國大火。
他們的歌曲《面具之下》還被麥可傑克遜填詞翻唱。他們是譽為亞洲電子音樂的先鋒,在一時間幾乎成了所有人都關注的對象,但是也就在大火的時候,他們卻突然解散。之後坂本龍一就逐漸開啟了自己在影視配樂上的成功之路。
這位世界級的音樂大師和配樂家,被譽為「配樂之神」。一直被奉為「亞洲年輕人共同的偶像」。他就像是電影的另一個導演,將電影中人物的情感、多重畫面的表達,全部注入到自己的音樂創作之中。
他創作出來的音樂是有靈魂有生命的,哪怕只是零星的幾個前奏旋律響起,我們似乎都能立刻對應上電影中的畫面。
《戰場上的快樂聖誕》坂本龍一飾
1982年,電影導演大島渚邀請坂本龍一主演《戰場上的快樂聖誕》,飾演一名日本軍官。坂本是大島渚的影迷,答應出演的同時還附加了一個要求:「請把配樂也交給我來做吧。」
就這樣坂本龍一創作出了享譽世界的名曲《聖誕快樂勞倫斯先生》(《Merry Christmas Mr. Lawrence》)這個作品影響力甚至超過了電影本身,之後還被歐洲教堂拿去當作鐘聲。
《末代皇帝》劇照
還有不少觀眾是因為《末代皇帝》了解坂本龍一的。電影中一曲《Where is Armo?》在當時賺足了不少人的眼淚。
你是否還會保持著長久地姿勢一動不動,只為不打破耳中聽到的聲音;你是否會在下雨天將桶子罩在頭上,去聽雨水滴落時的聲音;你是否會因為突然產生的靈感而欣喜若狂;你有多久沒有走進大自然,去聆聽那最純粹的音樂.
這也許是很多小孩子小時候最喜歡幹的事情。聽著風聲、水流聲、鳥獸蟲鳴.但現在我們逐漸遠離了這種自然,也就失去了曾經的那種少年感,而坂本龍一卻始終保持著對於純粹音樂的追求,敢於像少年般地去探索。
就像《小王子》中說的:「每個大人曾經都是小孩,只是他們已經忘記了。」也許有人會疑惑:坂本龍一是如何獲取源源不斷的靈感?
沒有人會有無求無盡地靈感,就算是天才也沒有。一個人只有始終保持著一顆少年的心,一顆無所畏懼、不斷探索未知的心,才能找到其他人得不到的「寶藏」,獲取別人無法體會的樂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