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家奇怪的餐廳,你會面帶笑容看著語速慢而又慢的服務員,你也會耐心等待隨時可能上錯的飯菜,甚至有時你需要一切自助卻甘之如飴——這就是由黃渤、王彥霖、宋祖兒等共同開辦的「忘不了餐廳」。
餐廳一般有5位服務員,平均年齡高達60歲,他們還有一個共同的特點——患有認知障礙和阿爾茲海默症。
他們會出現感知障礙、記憶障礙、思維障礙,最普通的表現就是不記得自己家在哪兒,認不出親人的樣貌,甚至隨時會忘記剛剛發生的事情。
這樣的飯店真的可以順利營業嗎?
答案是肯定的!它經營得很好,生意火爆,並且已經來到了第二季。在這裡,老人們每天生活得很忙碌、很開心。
這雖然是一檔節目,卻代表了國產綜藝的良心——把悲情的病痛變成快樂的綜藝,溫情中充滿堅強,從殘酷的現實出發卻又不失溫暖;5位服務員可能第二天就忘記這個節目,忘記發生的一切,但觀眾們絕對忘不了,更重要的是它讓我們更好地思考人生。
錄製這樣一檔綜藝,面臨的困難、承擔的風險、不得不做的準備可想而知。
為了挑選合適的老人,在第一季錄製之前,節目組歷時四個月,走訪了中國的6個城市、50多家醫院、220多所機構和社區組織,才從1300多位老人中最終選定5位老人參與拍攝。
因為題材的特殊性,節目拍攝全程在醫學專家的指導下進行,醫生和救護車全部在現場待命。
錄製開始前,主創集體接受了專業培訓,學習如何與患有認知障礙的老人相處。
正式錄製啟動後,節目組採用的拍攝方法是30個固定攝像頭與14個執機相結合,執機攝像師必須藉助現場設置的隱藏攝像盒子,隨時隨地捕捉故事畫面;老人們每天拍攝最多3個小時,每次錄製最長不得超過10天,錄製間隙還會設置休息日。
黃渤從2018年1月開始投入項目,並主動設計了一些能刺激老人積極性的小遊戲。在第二季中,他和王彥霖、宋祖兒還穿上了「老年裝」——親身體驗老年人的感官世界。
因為骨質疏鬆、關節退化,老年人大多挺不直腰、行走緩慢、上樓梯不得不藉助扶手。
因為聽覺弱化,或者患有白內障等眼病,老人眼中的世界一片昏黃,與他們對話也必須提高音量。
老人們日常的穿衣、洗澡、如廁都是困難重重,從節目中得知,對老人的臥室、衛生間進行適老化改造,非常必要——加裝扶手及呼救機,不僅是為了方便,關鍵時刻能夠救命。
在忘不了餐廳,老人們「扮演」服務員,雖然會經常鬧出笑話,但至少氛圍是歡樂的,沒有顧客會忍心苛責他們的「不敬業」。
可每當有老人的朋友、親屬專程上門吃飯,老人對於認識了幾十年的老朋友、至親骨肉「相逢對面不相識」時,無數觀眾淚崩了。
在第二季節目的老人中,有一位叫孔繁漪的奶奶,病情比較嚴重,錄製節目的第二天,她就忘記了為什麼要來到這裡,嚷嚷著兒子在等她回家,一邊說一邊往外逃。
她把老伴掛在嘴上,逢人就誇老伴身材高大、多才多藝,是位排球教練,上周末還帶她出去遊玩——可她的老伴已經去世十幾年了。
這一次,她長大結婚的孫女專程來飯店吃飯,提及預約的名字是「薛紫嬌」時,孔奶奶還高興地說:我有個孫女也叫薛紫嬌,不過是個小孩,才6、7歲。
可即便老人忘記了孫女現在的容貌,對於孫女的名字卻牢牢刻在心裡。
後來,在孫女的反覆提示下,孔奶奶終於認出自己的孫女,她驕傲地向黃渤介紹,「這是我孫女」,然後滿臉都是「對不起」的表情。
不知道有多少人經歷過至親骨肉「相逢不相識」的場景,那一刻,宋祖兒、黃渤都在強忍淚水,相信無數觀眾已是淚流滿面。
老人的孫女表示很開心:因為奶奶永遠記得自己的名字,希望奶奶現在的每一天,都生活得很快樂就夠了。
更扎心的情節來了,就在所有人沉浸在「祖孫相認」的感人時刻裡,孔奶奶突然忘記了剛剛發生的全部事情。
在那一時刻,不僅王彥霖的情緒繃不住了,所有人都感受到一種胸口悶悶的無力感。
沒關係,記憶只是用來證明愛而已
而我們的愛,不需要證明,在骨子裡
就算你忘了
我永遠會緊緊擁抱你
如今我用力向你奔走
願你抓緊了就不再撒手
如此有溫度且頗具現實意義的節目,自然會吸引很多大牌嘉賓蒞臨,第二季已經出現了陳赫、李佳琦、周迅等,周迅還貼心鼓勵一位自信心不足的阿姨演唱了歌曲《九兒》。
街舞表演者、魔術師、樂隊成員......社會上不同行業的年輕人也紛紛來到餐廳,用自己的才藝為老人們帶來了歡樂和笑聲。
這個節目最大的成功和意義,就是把「綜藝與科普」並重,將老人的認知障礙融入故事的講述中,把容易被大眾忽視的老年群體帶到電視和網絡上,激發社會大眾對認知障礙和老年群體的關心和關注,在公益和科普的良好包裝下,傳遞愛的溫度和敬老為老的內核。
觀眾們既可以看到明星、老人與顧客之間真實有愛的互動,感受代表著社會不同群體的顧客與老人之間的愛和理解,又能體驗到平凡餐桌上、平靜生活下暗湧的澎湃力量。
它還帶給我們一種反思——「子欲養而親不在側」是多麼沉重的遺憾,又該如何解決這個隨著中國人口結構老齡化不斷加劇而日益凸顯的問題。
這絕不是一家一地之事,而是全中國乃至全世界都不得不面對且急需解決的難題。
世界上每十個老人中就有一個患有認知障礙。
中國現在有一千萬名痴呆患者,七百萬到八百萬名血管性認知障礙患者,三千一百萬名輕度認知障礙患者。
《忘不了餐廳》將認知障礙和阿爾茲海默症帶到我們面前,將這群熟悉又陌生的人帶到我們面前——他們通過節目可以重新感受到生活的美好,更希望社會及家人能多給他們一些呵護和陪伴。
阿爾茲海默病目前沒有特效藥或者治療方法可以痊癒,我們能做到的是早預防、早發現、早介入。
節目中有幾句旁白,我記憶猶新:
我們能做的就是在記憶的孤島上,用陪伴為他們建一座城,讓他們勇敢訴說自己眼中的繁華,然後陪他們一起熱愛。畢竟什麼樣的記憶劫匪,都拿不走我們的日積月累。
希望每一個家庭都可以用愛,守護住自己的親人;更希望全社會用愛,為老人們建起一座座舒適便捷的城。
忘不了餐廳,忘不了歲月,更忘不了每一個熱愛生活的你!
我是@五四三十 ,慣性吐槽愛好者,娛樂生態觀察家,歡迎關注我,給無聊的生活加點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