脫口秀的崛起與黑色幽默的野心 - 新京報 - 好新聞,無止境

2021-01-10 新京報網

昨天晚上,國內知名的脫口秀綜藝《脫口秀大會》第二季正式落幕。和常見的談話節目(Talk show)不同,《脫口秀大會》實際上關注的是單口喜劇脫口秀(Stand-upcomedy)。這是一種一個表演者就可以完成一段比較完整的表演的喜劇形式(單口喜劇),主要由喜劇演員上臺演說完成。


因為形式單純、進入門檻低、方式新潮,脫口秀逐漸於近幾年勃發起來。北京、上海、深圳等城市都有許多知名的脫口秀表演群體和相關活動。而隨著《吐槽大會》和《脫口秀大會》的傳播,這種文化更是獲得了更廣泛的受眾。圍繞國內這幾檔脫口秀節目,口碑與效果上自然也頗多爭議。雖然目前脫口秀還不是一種人盡皆知的大眾文化,但是在這樣一個時刻都發生變動的當代社會,隨著越來越多的青年用這種方式享受表達和批判的樂趣,脫口秀正成為一種記錄文化與社會巨大變化的載體。為什麼脫口秀文化能迅速崛起?我們在看脫口秀的時候,期望得到的是什麼?這種單口喜劇形式帶給我們的除了哈哈一笑,還有什麼?


撰文 | 阿莫


笑之外的野心,戳中痛點的脫口秀


「用笑點爆擊痛點,用幽默跟生活和解」是《脫口秀大會》 第二季所標榜的主題。這個節目似乎並不想要單純為觀眾帶來歡笑,而是希望能夠通過笑觸及生活中更深沉的東西。


當然,從歷史和「基因」上來看,脫口秀從來就不只是「逗個樂」而已。一般來說,歐美脫口秀在話題選擇上範圍更廣,尺度通常也比較大,包括政治、經濟、兩性、社會問題、生活趣事等等,可謂包羅萬象。通過諷刺幽默的話語對社會和生活進行探討是脫口秀的本質,這使得它成為一項有深度的表演藝術。


丹尼爾·斯洛斯的單口喜劇表演。


對比之下,《脫口秀大會》選擇了瞄準更接地氣的大眾焦慮,摒棄宏大敘事和精英主題,將社會中最貼近生活和最能引發情感共鳴的議題設置出來,並根據語言結構和修辭將其用最幽默和流行的「段子」講述,迅速引發受眾共情。2017年的第一季,它的選題就有「做人不能太折騰」「北上廣愛來不來」「人生沒有撤回鍵」等等,而第二季更是變本加厲。選擇了「爸媽,我就直說了」、「我可能被騙了」、「做生活的甲方」、「愛一個人好難」等話題。工作、催婚、詐騙、戀愛……這些話題是大多數人在生活中必須面對和飽受困擾的。脫口秀演員則試圖通過這些「扎心」的話題來贏得關注。


顯然,《脫口秀大會》的這種策略是成功的。在其豆瓣評分首頁,最受歡迎的長評即名為「未曾深夜痛哭者,不足以說脫口秀」。除此之外,節目中王建國的名言「世界是我看的墳」也上了熱搜。在命題為「孤獨」的一期中,王建國侃侃而談: 「網上特別流行把孤獨劃分為幾個等級,比如一個人看電影,一個人吃快餐、喝咖啡,最高等級的孤獨是一個人做手術。這個不叫孤獨,這個叫你一個人過得挺好。」他的這段發言令很多觀眾和網友都感同身受。這個熱搜也展現了《脫口秀大會》甚至是當前國內脫口秀喜劇的一種重要的表達方式——自嘲以解憂。


脫口秀之所以受到廣大年輕人的喜愛,是因為它和傳統的相聲、小品不同,不標榜模式化的段子、包袱,甚至不需要說學逗唱等功底。雖然脫口秀也並非完全不講求技巧,但主要標榜的還是「我口說我心」,以講述者本人作為表演最重要的主人公。因此,脫口秀演員往往以自身經驗出發(或者假裝以自己身份出發),談論自己的經歷和故事,通過暴露一些隱私體驗,甚至是很狼狽羞恥的一面,然後自嘲來取悅觀眾。


《脫口秀大會》第二季劇照。


綜觀這一季《脫口秀大會》橫空出世的金句,不難看出這種黑色幽默的基調:


Rock——我做了幾天更好的自己,我就得做幾天更差的自己緩一緩,更好的自己太累了。


龐博——公司的廁所,就是大家唯一能自由享受快樂的一個小角落。


梁海源——我每天都在想,這個世界上那些屬於我的錢,它們都在哪裡,在幹嗎,有沒有想我?


皮球——都說孩子是父母的紐帶,我哪是什麼紐帶,我就是一個沙袋。


趙曉卉——追星這件事和異地戀一模一樣,面兒見不著幾回,錢是一點沒少花。


CY——我這樣的人做醫生是在浪費生命,浪費別人的生命。


楊笠——如果再有人問你為啥不找個男朋友,你可以霸氣回懟「你為啥不上清華?是因為不喜歡嗎?」


這種做法的邏輯是,當演員以自嘲的喜劇形式討論那些尷尬和痛苦的話題時,把痛苦變成了觀眾的哈哈一笑,而在觀眾發出笑聲的同時,他們既能獲得情緒上的宣洩與滿足,也能感受到「我不是一個人」或者「我比別人優越」,從而看淡自己日常生活中的那些尷尬/痛苦。正是因為如此,脫口秀演員無論自己過著怎樣的生活,都希望去扮演一個「小人物」,用小人物的身份展現凡人們日常生活中的坎坷挫折和某些灰色地帶。儘管可能是編纂的故事,但這些足以讓受眾產生心理安慰。


所以,我們也不難理解為什麼李誕說:「我之前聽過一個朋友跟我說『喜劇是殘酷的,笑聲是危險的』,我說其實不是這樣的,我說喜劇不是殘酷的,生活是殘酷的,喜劇只不過是幫你展示這種殘酷,甚至可以化解一部分。」這正是脫口秀逐步崛起並受到關注的重要原因之一。

 

快樂與快樂消費


值得注意的是,和這些脫口秀題材同步崛起和流行的還有網上風靡的「喪文化」,而著名的喜劇人李誕也正是因為他「在哪倒下就在哪躺著」的姿態而聞名。喪文化與快樂消費,「小確喪」和「小確幸」這兩種看似衝突的情緒,事實上卻在青年流行文化中相輔相成,彼此難分難捨。沒有什麼糗事和瑣碎的牢騷不能在社交媒體上發表並且博君一笑。還有一些網絡意見領袖不斷發表流傳甚廣的「毒雞湯」語錄,這些和脫口秀表達方式極為相似的「金句」因其犀利幽默而成為被社群用戶瘋狂轉發的社交幣。


《手把手教你玩脫口秀》,(美)格雷格·迪恩 著,程璐 / 馮立文 / 梁海源 譯,亞洲黎明出版社2015年7月版。


喪文化的形成原因多種多樣,且並不是今天的社會獨有。在全球範圍內,不同時期都出現過反映這種情緒的文藝作品。如20世紀60年代流行於歐美的「嬉皮士公社」文化和「垮掉的一代」(以傑克·克魯亞克《在路上》為代表),二戰後日本文化中 「無賴派」文學(以太宰治《人間失格》為代表)等。 尤其對於20-35歲之間的年輕人(這部分年輕人也是脫口秀和網絡文化的主要受眾)來說,各種不同的壓力都一一襲來,更容易導致不同的「喪」感:因城市化飛速發展帶來的孤獨、渺小、無力感而導致的孤獨;也有因全球性的經濟變化劇烈帶來的焦慮;因工作、戀愛、家庭等社會因素導致的壓力;甚至還有因為過多娛樂和消費帶來的空虛……正如心理學家艾瑞克·弗洛姆( Erich Fromm) 寫過:「在現代工業社會中,慢性無趣雖然到最近才受人注意,卻早已構成了一個主要的精神病理現象。」


所以,在這樣的情況下,自嘲與調侃看似成為了一種走出困境的有效方式。自嘲是一種主動汙名化的過程,它是一種象徵著主動接受、主動選擇的叛逆表達,是集體表徵和集體心理的表露,反映對焦慮的對抗。對於那些敢於自嘲和吐槽的人來說,勇於將真實而有缺點的自我剖析開來,選擇接受不完美的自己,以自黑來笑對人生是一種與自我和解的方式。能讓人走出困境。示弱賣喪常常表現為自我否定和宣洩沮喪,實質上是渴望獲得撫慰,化解尷尬,從而「鹹魚翻身」。


脫口秀演員思文。


同時,這種發洩也是在尋求歸屬與認同。與其他同樣身處困境、承受壓力、需要排遣苦悶的用戶進行互動和交流顯然能得到一種心靈的慰藉與歸屬感。在集體動作中,暫時逃離了必須要優秀和成功的世俗壓力。例如,有些人會對勵志性的名言警句等進行解構,用幽默抵抗著主流文化中的精英成功學:「世上無難事,只要肯放棄」解構了努力奮鬥的價值和意義; 「愛笑的女孩運氣不會太差,因為運氣差得都笑不出來」赤裸裸地諷刺雞湯類的生活鼓勵;「條條大路通羅馬,有人生來就在羅馬」諷刺了階級的不平等。


通過這些自嘲和吐槽的幽默,許多人達成了「喪而不餒」的目標,如法國思想家羅曼·羅蘭所說「世上只有一種英雄主義,就是在認清生活真相之後依舊熱愛生活」。也恰如《脫口秀大會》中對思文的點評:「思文的脫口秀是一種化解,她講的事情本身其實都挺殘酷的。但她在脫口秀表演中化解著自己身上發生的不好的事情。」人們似乎相信,通過盡情地表達觀點,就能夠尋找生活的平衡與勇氣,只要隨時隨地都嘲笑苦難,苦難就能夠被消解成笑聲。


但對所有問題都付之一笑到底成就的是宣洩的奇觀還是解決方案呢?將社會議題、公共事件的嚴肅內涵通過口語化、消遣化的「段子」赤裸地表現出來,到底給予我們的是生活良方還是麻痺劑呢?


喧囂的脫口秀,幽默也可以是一種麻痺?


「想當年談戀愛的時候,我的閨蜜選擇了一個大款,而我選擇了沒房沒車的程璐。我覺得我是獨立女性,要找自己喜歡的男人。這麼多年過去了,果不其然,我的閨蜜過得比我幸福多了,但我不後悔。每次想到這些,我都會流下兩行獨立的淚水。」這是思文在《脫口秀大會》中的一個段子。因其富有生活氣息,真實有趣地展現了「獨立女性」的生活被許多網友傳頌。


脫口秀演員思文。


除了思文之外,《脫口秀大會》中的梁海源也非常愛探討「我們女人」的話題,她們的女權色彩成為脫口秀節目中引人注目的風景。顯然,這些選手的脫口秀水平還有一定進步空間,力度也有所欠缺,但女性脫口秀一直被認為是值得鼓勵的,也是「脫口秀改變社會」的重要證據——讓女性在脫口秀這樣一個男性為主場的舞臺發聲,似乎本來就是一種成功。


例如許多人關注的黃阿麗,她的表演尺度頗大,坦白地談論著自己懷孕期間的生活體會,用粗魯的話語和肢體刺向男性對女性「優雅、得體」的刻板印象,同時獲得廣大女性的共鳴。幾年前知名的影視劇集《了不起的麥瑟爾夫人》中女主角麥琪確立了自己的喜劇奮鬥目標,並逐漸發現了自我的價值,同時也獲得了社會認同。這些女性經過深思熟慮,用強硬、智慧、幽默的觀點去諷刺整個世界,這是脫口秀賦予她們的力量。


但儘管如此,我們可以看到,多數國內女脫口秀演員的表演內容依然在性別觀念上陳舊刻板(如上文思文的發言),要麼在話題上總是局限於婚戀領域。其實,就算在西方,也存在這種「女脫口秀表演者說女權,男脫口秀表演者說女權以外的所有事情」這樣令人悲嘆的現象,大部分熱門的脫口秀節目(尤其是廣受歡迎的深夜檔脫口秀節目)幾乎全是男性主持。似乎「女性視角」只是成為了一個演員標新立異的突破口而已。


《了不起的麥瑟爾夫人》劇照。 


這樣的現狀並不只是女脫口秀演員自身的問題,而是和脫口秀的形式分不開關係。由於脫口秀大多是由碎片雲集的「段子」、 密集的笑點、層出不窮的「包袱」組成。再加上某些主題選擇的受限,它天生是「反談話」的,對於意義的深入很難有任何實質性作用。消解掉的「主題之重」使談話變得越來越窄,人們僅僅去追尋形式上的娛樂消遣性以及在節目吐槽過程中所產生的社交互動,最終忽略了某個議題可能帶來的深入探討以及現實層面的改變。


例如,在《吐槽大會》中,介紹嘉賓的形式是通過主持人的一段嚴厲的吐槽——一下子將光鮮亮麗的明星拉下神壇,這種方式最大程度吸引了觀眾的注意力。而碰到節目中嘉賓較多的情況時,要將每個嘉賓面面俱到地展現在觀眾眼前,碎片式的段子更是不可或缺的手段。一方面,碎片化信息更易於情感表達和釋放。相比完整詳盡的敘事,「隻言片語」型語體給用戶提供了更大的情感表達空間。


陳喬恩在《吐槽大會》。


一切都是為了讓觀眾發笑——笑本身並不追求完整事實的傳遞,而是情緒的爆發和感染。然而,帶有複雜內涵的文本無論解碼還是傳輸速度,都要滯後於簡單清晰的碎片化內容。所以碎片和拼貼化的語言是情緒化表達不可或缺的傳播要素。脫口秀的表演者也往往如此,他們嚴謹地掌握著說話的節奏和步調,講完一件事,等待觀眾笑聲,笑聲過後,他們立刻說起另一件事,這兩件事之間可以幾乎沒有因果聯繫和邏輯關聯,拼貼文本是零碎而沒有邏輯的,甚至還有些荒謬和無釐頭,但本身卻具有強烈的喜劇性。就這樣,最終形成的脫口秀表演儘管主要關於某一個主題,但往往是由碎片構成的、互不相干的大雜燴似的拼湊物。它否認整體性、條理性或對稱性,以矛盾和混沌而沾沾自喜。同時,這些脫口秀的話題選擇也呈現出娛樂化、甚至低俗化的傾向,其公共性不斷被削弱,最終使得脫口秀節目成為休閒娛樂的場所,而非真正的公共空間。


再看那些「動人的自嘲」故事,多數也在真假之間徘徊。如經典的《吐槽大會》,名為吐槽實為公關。明星在展開自我的嘲諷之前,會事先與節目組的編劇團隊對表演內容進行反覆推敲,選定那些可以進行「吐槽」、「自黑」的事情,多半是一些已經廣為人知或者不痛不癢,不真正涉及其人生黑暗面的部分。在此之上,又由編劇撰寫發言,用年輕網絡觀眾喜聞樂見的表達方式展現其敢於「直面自我」的形象,希望通過自我批判和戲謔他人反而獲得更多的受眾青睞。同樣,普通脫口秀演員在激情地展現「真實經歷」時,往往也有不少杜撰的成分。一些已經大有名氣,享受著成功生活的脫口秀演員,依舊故意在表演時穿上破舊的T恤,努力營造出小人物的形象,令觀眾產生共情或自我優越的錯覺。


也許,脫口秀似乎並不能成為解決人生困難的光明大道,而不過是另一種大眾熱愛消費的麻痺劑,一種辛辣的生活調味品,受眾也在消費過程中實現了最終目的——享樂。人們看著舞臺上的喧囂,收穫的只有一時的笑聲。不過對於不少觀眾來說,也許這就足夠了。


作者丨阿莫

編輯丨何安安

校對丨翟永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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