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4年,吉長升糾集匪兵眾多,將賽子村踐踏的不成樣子,除搶劫之外,燒房數百間,殺人370多口,民憤之大,筆墨難述。寨子村倖存者,無不咬牙切齒,伺機報仇雪恨。該村有個韋蘇民,原名韋保本,時年20有餘,風華正茂,血氣方剛,報負之心亟切。他想方設法決心除掉吉長升,為死者報仇。
1927年寨子村韋蘇民說:他曾在國民黨陸軍三十五師師部當過少校承啟處處長。1924年,他攜帶重禮求見國民二軍師長王老五(王振),他早知道王喜歡奉承,見面後就大大的恭維了一番,取得了王對他的好感,即委任他當少校副官。他幹了不久,兩人關係就很密切。一次他有意用話激他:「堂堂師部,連個騎兵營都沒有,師長若給我發槍,我給你招一營騎兵」。王老五很信任他,於是就撥給他八百元和一些空自委任狀,令他招兵。他到王範買了點山珍海味,回到家殺豬宰羊,備了四十桌酒席,把東西寨子村的老者、青壯年都請去飲宴。老者們說:「娃子你回來了,費這事幹啥?」韋蘇民話未出口,就放聲大哭。
在一陣悲傷之後說:「吉長升一天一夜殺死我們370多口,此仇不報我心不安,連死者在九泉之下也難瞑目。難道我們寨子村人都死完了嗎?我建議墳社拿一萬元(家族公款),筆者在王師長處答應招一營騎兵,一營三連,一連兩排,一買50匹馬,連買150匹馬,每匹馬價約50元,7500元可買150匹馬,連排長、班長、士兵都姓韋,成立個韋家營。」議論結果,大家都同意了。有錢即能辦事,騎兵營很快成立了,立即開到靈寶縣駐防,準備伺機行動。這時吉長升已升為團長,報仇沒有機會。韋蘇民當了三個月營長,後來王老五兒子想當騎兵營長,王將韋蘇民升為中校參謀,韋藉故請假回家,再不去了。
1928年洛寧駐了一個兵團軍,有個多營長,在張村灣清鄉,從吉長升家拿走五支長槍,三支手槍。韋蘇民聽說後,用吉長升名義,把多營長告到馮玉祥將軍處,馮下令查辦,公文轉到多營長處,多非常惱火,立即上報吉長升是士匪出身,罪惡多端,民怨極大,應速緝拿。這時吉長升在洛陽軍官學校受訓,聽說馮下通緝令緝拿他,他聞風逃跑。韋蘇民又到吉長升公館,向吉妻說:「我是洛寧長水鄉張某與吉哥是多年朋友,想去看看他,不知他住處,這30元給你零用。」吉妻想著不是朋友,他會拿30元,遂將吉住開封某街門牌幾號部說了。韋到開封即找到吉長升,並騙他說:我來省找朋友,朋友出差未回,需住幾天,我是長水張某,聽說你大哥好交朋友,特來和你坐坐。韋又請吉上街吃飯洗澡,說話很投機,大有相見恨晚之感。
隔了三天,韋將吉誘至開封警備司令部斜對門飯店,正喝酒間,韋說要解手因大便秘結,需要半小時才能回來,即於柜上交了10元,交代說:「我這位朋友吃啥給啥,好好招呼,我回來再算帳多退少補」。並對吉說:「吉哥你要等不著我可以先走。吉說:「我準定等候你,不見不散。」韋到警備司令部傳達處去報告說:「有大土匪吉長升,他與他有殺父之仇,馮總司令下通緝令緝拿他,我現在將他誘到對面飯館,請你們派人辦案。」傳達處長喚出幾個人說:「將此人先看住不要讓他走,我去報告情況。」後來去了槍兵十幾人,將吉長升拿獲,堂審時韋說吉是大士匪,一天殺我村男女老少370多口。吉說自己是萬選オ部團長,如有一人告我是士匪我認罪。韋說如沒有三二百人告你,我認罪。問官說原告取保候審。被告鐐押。
韋蘇民回縣後,又到王範對我說:「已將吉鐐押,我到村運動二三百人再去開封告他,這次要將吉長升的頭拿到祖先墳上獻獻,才算雪恨報仇」。韋蘇民到村召集民眾,叫被害死之家各去一人,到開封告狀,來往路費化銷由墳社發給。於是去開封告狀的就有300多人。警備司令韓多峰準了民眾的狀,已將吉長升判處死刑,呈報馮玉祥總司令批示。劉鎮華部此時已改為國民革命軍第二集團軍第八方面軍。劉部下師旅團營長,大半是土匪出身,當日收撫時,答應過既往不咎。如果將吉槍斃,恐有兵變之危。原因是兔死弧悲,物仿其類。劉鎮華為此事晝夜繞室徬徨,寢食不安,不得已,乃將實情報告馮玉祥,如果兵變我解甲歸田是小事,亂兵擾害百是大事。隨後馮下令將吉長升撤職釋放。吉釋放後,韋蘇民對我說:「古人云:「見機而作,不擇終日」。我要遠走高飛,另謀生路」。韋蘇民離開洛寧,沒見回過家,現在他可能不在人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