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生於七〇年代,我青春期的標誌是瓊瑤、三毛、汪國真、席慕蓉
詩人汪國真(圖片來自網絡)
作者:趙波
那天朋友告訴我詩人汪國真駕鶴西去。人生如浮雲一般,又有萬千言語湧上心頭,詩人們曾溫暖熨燙過我寂寞的詩句以及青春記憶,都在一瞬間恍惚如同昨日。
生於七〇年代,我的青春期的標誌是瓊瑤、三毛、汪國真、席慕蓉。這裡面,汪國真是最接地氣的,那時候常常在《知音》雜誌的卷首語上看到他的詩句,例如他的流傳度很廣的一首代表作《熱愛生命》:我不去想/是否能成功/既然選擇了遠方/便只顧風雨兼程/我不去想/能否贏得愛情/既然鍾情於玫瑰/便勇敢地吐露真誠/我不去想/身後會不會襲來寒風冷雨/既然目標是地平線/留給世界的只能是背影/我不去想/未來是平坦還是泥濘/只要熱愛生命/一切……當時我十三四歲,汪國真正當風華正茂的年紀,詩寫得多,也好讀,學校裡開展演講和朗誦比賽,選讀他的詩還有流沙河先生的《理想》,理想是燈,一溜排比句讀下來,最後感嘆號般的大總結,人生正能量滿滿,總能得個名次啥的。我的手抄本上密密麻麻地抄寫著他的詩,三毛文章的片段,還有席慕蓉的《青春》。那些如今已經泛黃的本子,本子裡夾著的月季花花瓣,還有那些被記憶壓在箱底的詩句,都如同一種遙遠的存在提醒我,曾經我那麼地需要他們的詩句,生活在江南的一個小城,在學校和家庭父母間找不到理解和安慰的孤獨時候,他們如同精神上的老師和摯友時時提醒我,不要鬱鬱寡歡,以後的路還很長,不要絕望,活著就總能精彩。
而當我慢慢長大,開始了我自己的人生,走出了故鄉常州,去了上海讀書和生活,有了自己的情感和工作,似乎就和汪國真越來越拉開了距離。提起他,有人似乎承認自己曾經如此幼稚。可是當初就是那些幼稚的滋養,在我們最需要的時候,賦予我們對於文學最初的感動和心靈的觸動。我這樣一個文學愛好者,慢慢出版了二十幾本自己的書,以寫作為一生的職業和愛好,誰能不說沒有那些最初文學撫育者和方向指引者的功勞,可是他們沒有得到過絲毫好處,甚至在我同樣生活在北京的那些年,沒有一次拜訪,沒有寫過讚美他的文章。好像只是偶爾當花邊新聞一樣聽說他還在寫詩,還在寫書法,但是,卻覺得那一切都和自己無關。想起來,多冷酷,多市儈,多不應該……感恩汪國真先生,您的真,我們會記住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