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陽最近真的好冷,冷到,只想在家裡守著溫暖治癒的東西取暖。像是自己煮的一鍋熱湯,像是暖和的被子,像是亞馬遜的好作品《Modern Love》。
這是由8個獨立故事組成的電視劇,很久不追劇的我,狠狠地被它戳了下小心臟。跨越種族、年齡、性別以及傳統觀點的《Modern Love》,讓我覺得愛之所以美好,是因為它的純粹和勇敢,而這兩個單詞卻在我們的心中常常缺席。
如果你問我,提起愛會想到什麼?我想用《Modern Love》裡最喜歡的3個故事來回答。
第一個故事是透過女主的愛情,講述的一個關於守護友情的故事。女主是一個有著博士學位的單身女人,但她看男人的眼光卻不如看書那樣高階,來來回回地遇見又分開,讓她在紐約這座孤獨的城市裡更加的獨孤。
是不是有點像獨自去到大城市打拼的人呢?遇到傷心難過的事時,不能回家找爸媽,也沒有可以任性打擾的朋友,只能自己關起門來小聲地哭。不過女主很幸運,她有一個始終關心她守護她的騎士,那個每天都會見到他的門衛。
這個門衛因為自己猶太家庭和參軍的背景,對人性格外的拎得清。用他的話來說,就是每個人在他狙擊槍般的眼睛面前,統統無所遁形。也因為這樣,每個被女主帶回家的男朋友都要過他這一關,但基本沒有一個男人可以通過他的審核。結果證明他確實是對的,沒有一個男人最終留在女主的身邊。
一開始女主真的很討厭這個多管閒事的門衛,但是在她發現自己懷孕了,卻不能找孩子父親或者其他人的時候,只有這個討厭的門衛守在她身邊。就這樣,這個門衛守護著她和孩子,一直到她們離開紐約。
故事普通得就像看自己一樣。日常的對話,平淡的生活,照顧孩子的狼狽和獨自打拼的孤單。就在我以為故事就這麼結束的時候,女主帶著孩子還有黑人男朋友回來了。男人說:「聽說我要通過你的審核?」門衛說:「你過關了!」女主吃驚地看著他問為什麼?他有什麼特別?門衛說:「你知道嗎?我從來不看這些男人,我只看你的眼睛。而此刻,我在你的眼睛裡看到了幸福。」
這句話,真的是打到我的心裡去了。在我看來,這個像警察一樣審核男人,像騎士一樣守護女主,像爸爸一樣照顧小女孩的門衛,是最棒的朋友。也許有人會問:難道他們之間沒有愛情嗎?以前的我也會問這樣的問題,可現在的我經歷過朋友的守護和照顧,我開始相信那份純粹的友情。誰又能說這樣的感情不是愛呢?又何必用愛情兩個字框住了彼此,限制了美好的可能呢?
愛,是有一個人默默地守護著你,不要問,眼神會告訴你。
很久以前聽到莫文蔚和初戀又在一起了,還有那個鬧得沸沸揚揚的鋒菲戀,都是繞了一圈又回到了最初那個人身邊,在《Modern Love》裡也有一個這樣的故事。
男主和女主在一次面試認識了,然後從公司聊到馬路上,聊到動物園,聊到餐桌,聊到家裡。兩個人好像總有說不完的話,24小時簡直就是限制了彼此的表達欲,所以他們住在了一起。可幸福總是短暫的,總有矛盾和誤會讓彼此對愛情失望。
分手以後,兩個人又各自開始了新的愛情,卻在某天彼此和前任擦肩而過,只一眼彼此就知道,對方還在自己心裡。男主在某次接受採訪的時候,對一個記者講述了他的愛情故事,他說後來的女朋友很好,她聰明、美麗、可愛、溫柔,可她始終不是她,或者說誰都不是她。記者對他說:「你應該把你真實的想法告訴對方,不管結果如何都應該讓對方知道。」
說這句的人,也是曾經錯過了一個想說這句話的人,所以她把這個故事寫進了自己的報導裡,也寫進了那個擦肩而過的人心裡。這個故事結局很完美,錯過了的兩個人又在第一次去的那個動物園裡重逢了。
這是為數不多的完美結局的愛情故事,多數故事應該都是以不了了之畫上句號,或者是一個省略號。最近的貴陽一直在下雨,這樣的天氣總是讓人格外地期盼溫暖,但是最近聽得最多的卻是一些冷冰冰的故事。
故事總是相似的,無外乎是一些人來了又走了,當初在你淋雨時撐起的傘,也在貴陽的冷風裡被吹走了。很久沒有聽到有人給我說,我遇見一個很特別的人,特別到誰都不能成為他或她。似乎,現在的愛情裡更多的只是一個遊戲,或者說是一種隨時可替代的陪伴。我不能去評判這樣到底好不好,但是我始終覺得無可取代才是愛情最特別的地方,也是最閃光的亮點。
想起張愛玲那句話,於千萬人中,遇見你所要遇見的人,於千萬年之中,時間無涯的荒野裡,沒有早一步也沒有晚一步,剛巧趕上了,問一句:「嘿,你也在這裡嗎?」還像故事裡的那句話:「只是想到你,就讓我度過了人生的很多時刻。」這樣的人,才可能成為那個走不出心裡的人。就像男主和女主一樣,即使分開成為別人的可替代陪伴,依舊還是對方心裡不可替代的陪伴。
我並不喜歡唐婉陸遊的愛情故事,不管身邊的男人們如何為陸遊解釋,說他如何不容易不是他的錯,可我依舊不能接受他的放棄,所以我不喜歡他的《釵頭鳳》,唯獨對他那句「曾是驚鴻照影來」耿耿於懷。因為這句話,我才懂得他一生非唐婉不愛的真心,恩,一顆非卿不可的真心。但即使懂得,我還是更敬佩獨愛唐婉的趙士程,後世對他就一句話:娶妻不納妾,妻死不再娶。說得再好聽的話都不如做出來的行動來得真實,什麼叫「誰都不是你?」陸遊的那句話是,趙士程的行動更是。
愛,是你在對方心裡非你不可,誰都不是你。
好吧,一開始我就是衝著安妮海瑟薇去看這部劇的,因為她美,也因為她的這個故事很像我自己。
安妮是一個看起來陽光積極的美麗女人,走在路上都會吸引別人的目光。當她開心時她就是一道光,可當她情緒落下來的時候,她就是一片黑暗。她有情緒病,一種叫做雙向情感障礙的病症,讓她無法一直保持別人喜歡的那種狀態,甚至當她遇見喜歡的人時,還會破壞掉一段可能美好的愛情。
因為這個病,她只能工作一段時間就換工作,戀愛一段時間就分手。沒有人知道真實的她是什麼樣的,只是奇怪她為什麼會突然把自己封閉起來,不見朋友不出門,也不能做任何事,只能等情緒慢慢地過去。我不知道有多少人有這樣的狀態,但是類似的狀態我也有。沒有那麼誇張,但是確實會自己一個人待很長時間,不聊天不出門不聚會,關閉所有的社交軟體也屏蔽別人的信息。沒有合適的解釋能說明我這麼做是為什麼,但是這樣我確實會覺得心安。
看到安妮的時候,我真的像看到了自己。身邊的朋友大都會說我是一個開朗活潑的人,和誰都能聊得來,也懂得別人沒有說出口的話,甚至會不小心就戳到了別人的內心。可,另一面的我沒有那麼多的陽光,也沒有想說的話,不可愛也不想被看見。記得有人給我說他很喜歡我的可愛和溫暖,但我另一面出現的時候,他卻無法接受我的冰冷,覺得害怕。
所以我總是習慣性的討好別人,讓別人喜歡似乎是我生活的一部分,就像故事裡送給安妮的那個木桃子,完美沒有瑕疵可以放很久很久。但我真的不喜歡那個木桃子,就像安妮不喜歡一樣。那個喜歡安妮的男人說:「你知道嗎?我今天本來心情很低落,可是遇見你,你照亮了我。」這句話,也有一個人對我說過,所以我懂安妮當時的心情,可我想說的是,我們只是想做真實的自己,不管有沒有光亮,有沒有溫暖,對方都能接納而不是選擇。
故事結尾的時候,安妮哭著說出了自己這麼多年的秘密,以為朋友聽到後會離開,沒想到朋友馬上推了自己的會議,專心陪伴安妮。她說了一句讓我此刻熱淚盈眶的話:「你是我遇見最有趣的人,所以我不會讓你溜走的。」還有什麼比對方看見了不夠好的你,還守著你更溫暖呢?我懂這份難得,也期盼遇見這樣一個難得的人,但我知道只有我自己成為這樣的人,我才能遇見同樣的人。
後來的安妮,依舊帶著自己的情緒病繼續生活,可她不再抗拒自己也不再隱瞞。而我,在迎合了太久的別人的喜好後,決定按照自己的喜好來生活。我不那麼陽光溫暖,甚至有點奇奇怪怪的,我也是一個有傷的桃子,但是我依舊有自己的香味。
愛,是說出自己的不美好,只為自己而笑,不管別人喜不喜歡,我都想把真實的自己呈現出來。哪怕,只是以文字,悄悄地在這裡告訴你們。
不管是友情還是愛情,亦或是自愛,希望我們都能成為自己的守護者,成為自己心中不可取代的存在。然後,在遇見說出「誰都不是你」的那個人時,真實的做自己。因為愛,是純粹是勇敢,更是懂得和接納那個唯一。
這,就是我的回答。
寫,我喜歡的一切;
說,我表達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