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毒的小混混、不明所以的人生和無法無天的生活,丹尼·鮑爾這個英國導演界的「造反頭子」的的確確地發動了一場革命,讓整個英倫的電影界吃驚不小。影片的鏡頭語彙與配樂極具特色,爬進馬桶裡找栓塞的妙想天開的情節、高速攝影和片中的那些搖滾樂都令人目眩神迷。
影片摘得如下獎項:
第49屆美國電影和電視藝術學院獎最佳劇本-改編
英國第四頻道出品
英國菲格門特電影公司製作
英國諾埃爾·蓋依電影公司協助拍攝
製片:安德魯·麥克唐納
編劇:約翰·霍奇
導演:丹尼·博伊爾
攝影:布萊恩·圖法諾
主演:埃文·麥格雷戈(飾 馬克·倫頓)、喬尼·李·米勒(飾 病小子)、尤恩·布雷姆納(飾 斯帕德·墨菲)、凱文·麥基德(飾 湯米)、羅伯特·卡萊爾(飾 貝基·弗蘭西斯)、凱利·麥克唐納(飾黛安娜)
獲獎:1996年英國影視藝術學院最佳改編劇本獎;1997年第69屆奧斯卡最佳改編劇本提名。
編譯:皇甫一川
外景·白天·街道
愛丁堡。馬克和斯帕德在街上狂奔,兩人都剃著短頭,衣冠不整。兩名穿西裝的警察在後面緊追不捨。
馬克(畫外音):選擇生活,選擇工作,選擇事業,選擇家庭,選擇他媽的大電視,選擇洗衣機,選擇汽車,選擇雷射唱機,選擇電動啟罐器……
馬克跑在前面。他剛衝到街頭一個僻靜的拐角處,一輛黑色轎車突然從拐角處冒了出來。汽車緊急剎車,馬克從汽車的前蓋上滾了過去,重重地摔在地上。後面的斯帕德從他身邊飛快跑過,一名警察緊追而去。
馬克站起來,把手撐在車的前蓋上,眼睛盯著駕駛室,突然發出一陣狂笑。
定格。
出字幕:倫頓
馬克(畫外音):選擇健康……
內景·白天·馬克的住處
馬克穿著背心長褲,如醉如痴地吸著一支含有毒品的煙。
馬克的房間破爛不堪,除了一張幾塊木頭支起的破床,什麼也沒有。馬克深深地吸了一口煙,慢慢向後倒去。
馬克(畫外音):選擇低卡路裡、低糖,選擇貸款購房,選擇起點,選擇朋友……
外景·夜晚·足球場
馬克、斯帕德、病小子、貝基、湯米5人組成一支足球隊,他們服裝不整,模仿著宣傳畫上那些著名足球隊集體合影的樣子,站在球場中央擺出照相的姿勢。
馬克(畫外音):選擇運動服和皮箱……
另外5個人組成了另一支足球隊,他們穿著整齊的運動服,也模仿著宣傳畫上那些著名足球隊集體合影的樣子,站在球場中央擺出照相的姿勢。
馬克(畫外音):選擇他媽的三件套的西裝。
雙方開始踢球,他們大喊大叫,拼搶激烈。
馬克(畫外音):在早晨,搞不清他媽的自己是誰。
病小子攤臂大叫。
定格。
出字幕:病小子
馬克(畫外音):選擇在沙發裡看那些無聊透頂的電視節目……
貝基伸腿把對方一名隊員絆倒。
定格。
出字幕:貝基
馬克(畫外音):往嘴裡塞些破食物……
斯帕德在守門,對方一名隊員飛起一腳,球進了球門。斯帕德愣了一下。
定格。
出字幕:斯帕德
整個球場歡聲雷動,但觀眾卻只有麗絲、吉爾、康妮和康妮的女嬰兒4個人。麗絲手裡拿著一支煙,興奮地大聲衝著球場高喊。
麗絲:湯米,進球啊!
馬克(畫外音):選擇腐朽。
對方幾名球員一起圍上來搶湯米腳下的球。
定格。
出字幕:湯米
馬克(畫外音):而你用精子製造出來的那個小傢伙,不過是取代你的另一個自私鬼而已,這實在是一件可恥的事情。
馬克他們排成人牆,準備阻擋對方的任意球。
馬克(畫外音):選擇你的未來,選擇你的生活。
對方罰球隊員起腳勁射,球正好打在馬克的頭上。
內景·白天·馬克的住處
在一陣節奏感很強的搖滾樂中,穿著背心抽著煙的馬克慢慢向後倒去。
外景·夜晚·足球場
雙手護著自己下部的馬克慢慢向後倒去。
內景·白天·馬克的房間
馬克慢慢向後倒去。
外景·夜晚·足球場
馬克慢慢倒向地面。
內景·白天·馬克的房間
馬克倒在了地板上,嘴裡噴出一股煙。
馬克(畫外音):可我為什麼非要這樣呢?我選擇了不要生活。我選擇了別的東西。理由?沒有理由。只要有海洛因,還要什麼理由?
內景·白天·馬克等人的住處
馬克的住處連著一個不長的過道,過道一邊的牆上用白漆寫著「歡迎來到女修道院院長之家」。過道的另一頭連著兩個房間,其中一間屋是康妮的,康妮的女嬰兒正坐在地上獨自玩耍。
另一間是史維尼的,病小子正應康妮的要求準備給她注射毒品。旁邊,史維尼在用錫紙吸毒。吸完毒品的斯帕德則正一臉醉迷地看著自己的兩個手掌。
病小子喜歡電影,他一邊準備毒品一邊跟康妮談些電影方面的事。
病小子:《金手指》要比《假醫生》好看,而這兩部又要比《鑽石永恆》好。如果想要比較它們之間有什麼不同,那就要看是指哪方面了。不過,總的來說《雷林》應該算是最好的了。
病小子把針頭在自己的舌頭上舔了舔,權當消毒,準備給康妮注射。
馬克(畫外音):人們以為痛苦、絕望、死亡和其它狗屁東西才不會被忽略……
斯帕德湊過來,抱過病小子的頭吻他的嘴。病小子有點不知所措,他掙脫開斯帕德。
病小子:去你媽的!(他看著康妮)康妮,你瞧瞧!
斯帕德對此毫不在乎,自我陶醉在毒品的麻醉和剛才的一吻中。
馬克(畫外音):但他們卻忽略了快樂,否則我們也不會這樣去做……
病小子準備給康妮注射。
病小子(對康妮):你真的也要我這樣去做嗎?
康妮(點點頭):是的。
康妮閉上眼。
史維尼用完毒品,站起來迷瞪瞪地看著斯帕德。
史維尼(對斯帕德):白得像雪一樣,這樣的你幹過嗎?
斯帕德沒回答,躺在地上喃喃自語,一副幸福的表情。史維尼大笑。
馬克(畫外音):總之,我們也不是很笨的。
病小子開始給康妮注射。康妮呻吟起來。
馬克(畫外音):這時即使拿你有過的最好的性高潮,再把它乘以一千,也不如它來得爽。
康妮(如誦詩一般):這真是太爽了,比性簡直要好千百倍。
病小子看著康妮陶醉在毒品裡的表情,眼光變得痴迷起來。
馬克(畫外音):當你吸毒時,你只擔心欠錢。而你不吸毒時,麻煩就多了。
康妮的房間裡,女嬰很自在地在地上打了一個滾。
馬克(畫外音):沒有錢,就沒有酒喝。有了錢,又喝得太多。
病小子被康妮幸福的麻醉表情迷住了。
馬克(畫外音):沒有女人,就不能做愛。有了女人,也還有其它麻煩,要擔心帳單、食物,要擔心足球隊贏不贏,還有人際關係,以及其它亂七八糟的俗事。
史維尼蹲在地上往針管裡抽毒品。
馬克(畫外音):但只要你吸毒,這一切就都不重要了。
病小子繼續給康妮講他對電影的一些看法。
病小子:我想他以前只是個肌肉型演員,象古柏·蘭斯特,但如果再加點機智,把他變成個偶像,他就成凱利·格蘭了。
史維尼走過來抱著病小子的頭。
史維尼:你在瞎扯些什麼呀?
兩人哈哈大笑。
內景·白天·馬克的住處
馬克仍然躺在地上。
馬克(畫外音):要想不染上毒品,唯一的方法就是你得不斷告訴自己……
內景·白天·撞球廳
貝基拿著球桿站在球桌邊,球桌裡放著一大一小兩個酒杯。
貝基(對著鏡頭,接過剛才馬克的話):我才不會用那種東西來害我自己。(他端球桌上的酒杯)那些要命的化學物質。
貝基一口喝掉杯中的酒。
貝基(對著鏡頭):絕對不會!
貝基擺好球桿,擊球。
撞球廳的牆邊,湯米擁著他的女友麗絲坐在椅子上。湯米抽了一口煙。
湯米(對著鏡頭):用那種玩意兒毒害自己的身體,簡直是在浪費生命。
內景·白天·馬克家餐室
馬克和父母在餐桌前吃飯。
父親(對馬克):你把所有的機會都給搞砸了,你的血管裡充斥了太多的毒品。
內景·白天·馬克等人的住處
馬克躺在地上看著鏡頭。
馬克(畫外音):儘管我想過戒毒……
馬克突然從地上一躍而起,穿過嬰兒所在的房間,來到史維尼跟前。史維尼正在往麵包片上抹黃油。
馬克(邊走邊說):史維尼,我要戒毒了。
史維尼:當真?
馬克:沒錯,我不想玩了。
史維尼:好吧,這是你自己的事。
馬克:這次一定得成功,不能再搞砸了。
史維尼看看馬克。
史維尼:要不要再來爽一次?
馬克(看看史維尼):我想我不要了。
史維尼:還有漫漫長夜呢。
馬克轉身離去。史維尼繼續往麵包上沫黃油。
馬克(畫外音):我們叫他「媽媽桑」,因為他吸毒的年頭最長。當然我還是又爽了一次,不然就幹不了什麼事。
畫面突然變黑。火車鳴叫,在黑色的背景上出現白色片名:
迷幻列車
內景·白天·馬克的住處
馬克拎著鼓鼓的兩個塑膠袋進來,用腳把門關上。他把袋子扔在床上。
馬克(畫外音):戒毒的第一步,準備工作。
馬克用兩根木條把門從裡面交叉釘死。
馬克(畫外音):你得有間讓你足不出戶的房間……
馬克把袋子裡的東西往桌子上擺。
馬克(畫外音):得有音樂,得有10罐蕃茄汁,8罐蘑菇汁,一大盒香草冰激淋,一瓶加鈣牛奶,巴拉斯他摩(一種消痛及退熱的藥物——譯者),維生素,漱口液,礦泉水,色情雜誌……
馬克把上述東西一一拿出,然後把3個不太乾淨的塑料桶並排放在床前。
馬克(畫外音):一個尿桶,一個嘔吐桶……
馬克把一臺電視機放在面對著床的一把椅子上。
馬克(畫外音):一部電視機……
馬克在衛生間的水池前吃下幾粒鎮靜劑。
馬克(畫外音):一瓶鎮靜劑。這是從我媽那兒拿來的。按她的說法,她也算是個「癮君子」。
馬克看著鏡中的自己。
馬克(畫外音):好,現在一切就緒,就只剩下用來止痛的藥了……
馬克突然想起什麼,轉身向屋外走去。
內景·白天·馬克門外過道
封好的門已被馬克砸開,馬克正用屋外的投幣電話。
馬克(聲音有些煩躁):米奇,我是馬克,能幫我一下嗎?
內景·白天·米奇的房間
馬克手裡拿著兩粒白色藥丸。
馬克(畫外音):這是典型的米奇作風。
馬克(看著米奇):這算是什麼東西?
米奇的房間空空蕩蕩,除了地上鋪著一個床墊,什麼也沒有。
米奇(笑了):這是正常的步驟。
馬克(生氣了):別逗了,這算什么正常步驟?
米奇:你現在需要的正是鴉片,它會讓你慢慢安靜下來。
馬克:你他媽的把海洛因拿出來。
米奇在床墊上坐下。
米奇:我只有這些,你愛要不要。
馬克看了一眼米奇,把拿著藥片的手從屁股後面的牛仔褲裡伸進去。米奇點燃一支煙。
米奇:你現在覺得好些了吧?
馬克:去你媽的,我把它塞進了屁眼裡。
外景·白天·街道
馬克在街道上自在地走著。
馬克(畫外音):海洛因會讓你便秘,然後它會慢慢消失。
馬克突然覺得屁股有點不對勁,他停下來,用手捂著屁股。
馬克(畫外音):難道冒牌貨也能融化?
馬克捂著肚子大叫一聲。
馬克(畫外音):我不會再便秘了。
馬克飛快地跑起來。
內景·白天·酒吧
這是一間低檔酒吧,煙霧瀰漫。馬克跑到門口,被裡面的環境嚇了一跳,他愣了一下,開始慢慢往裡走,眼中儘是些老酒鬼。
馬克(畫外音):我本來幻想著我應該坐在黑檀木的馬桶蓋上,聞著香娜娜5號香水的味道,用著一卷卷像真絲般的手紙。
馬克急不可耐地向通往廁所的過道奔去,過道窄小而昏暗。馬克滿臉痛苦。
馬克(畫外音):不過在非常情況下,我在哪兒都可以。
馬克終於看見了寫有「廁所」兩字的門。他推門而入。在門關上的同時,一行白色的「蘇格蘭最髒的」的幾個字出現在原來門上「廁所」兩個字的前面,門上的文字就成了:蘇格蘭最髒的廁所
內景·白天·廁所
廁所裡一片狼籍,屋頂在漏水,像下雨一樣,地上積滿了汙水。廁所裡幾乎沒有一件完好的設備。馬克急促而小心地躲開滴水和積水,走進一個馬桶間。
馬桶間裡更骯髒,馬桶蓋也沒了,四處汙物遍地。猶豫片刻,馬克決定還是在這兒方便。他拉了拉馬桶抽水繩,繩子一拉就斷了。
馬克:媽的。
馬克的肚子又痛起來。他趕緊解開褲子坐上去。一陣響動,馬克痛快得呻吟起來。突然,馬克意識到了什麼,他低頭向馬桶裡看了看,趕緊站起身系好褲帶,然後趴在馬桶上用手在馬桶裡掏。馬桶裡氣味難聞,馬克差點吐出來,但他還是掏得專心致志。慢慢地,馬克的整個手伸進了馬桶裡,然後是頭,然後整個身體都奇蹟般地進入了馬桶。
想像空間·水中
馬克進入了一個廣闊的水域,水藍而透明,水域的頂上,是那個如太陽般泛著亮光的馬桶口。馬克在藍色的水中遊曳著。一個水雷出現在前方,馬克躲開它,繼續向水底遊去。在水底的亂石中,馬克終於發現了他要找的東西:那兩粒白色的藥丸。只是它們看上去好象變大了一些。馬克揀起藥丸,向頭頂上那個亮麗的出口遊去。
內景·白天·馬桶間
馬克拿著藥丸的手從馬桶裡伸了出來,藥丸被扔到了地上。接著馬克的另一隻手和頭冒了出來。馬克雙手抓著馬桶邊沿,嘴裡吐出一大口水,大口大口地喘了一會兒氣,然後奮力從馬桶裡往外爬。
內景·白天·馬克的住處
馬克溼著身子回到自己的房間,他看了看手中那兩粒藥丸。
馬克(畫外音):現在,我準備好了。
馬克的手將藥丸緊緊握住。
外景·白天·公園
公園中大片大片的綠色草坪。陽光明媚。
馬克(畫外音):戒毒後再和朋友們一起混簡直是一種考驗。
馬克和病小子分別從草坪的兩頭走到一起。病小子拎著一支汽槍盒,馬克拎著收錄機、食品袋、望遠鏡之類的東西。
馬克(畫外音):要想克制住自己不受他們的影響,非常困難,因為他們就是你的寫照。
兩人看看左右,挑選了一個地方,朝那兒走去。
馬克(畫外音):拿病小子為例,他和我同時戒毒,但他並不是想要戒,而是他不把它當回事。看他如此輕鬆,我覺得自己很沒用。
兩人趴在草地上,病小子用汽槍上的瞄準鏡觀察著公園裡的人,馬克用望遠鏡到處瞭望。
馬克(畫外音):真的?你看,在我心灰意懶的時候,這傢伙卻在不斷地說著他那套人生理論。
病小子(放下汽槍):這是人生不變的道理。
馬克(看著望遠鏡):什麼意思?
病小子:簡單地說,就是有得必有失。事情就是這樣,比如喬治·貝斯,或者大衛·路裡得,都是如此。
馬克:路裡得?他有些作品不錯啊?
病小子:是不錯。不過也不是很棒。其實你也明白,它們看似不錯,其實都是些狗屁。
馬克:那還有誰?
病小子:查理·尼可爾斯,大衛·尼文,貓王……
馬克:夠了夠了,你到底想要說什麼。
馬克在望遠鏡中看到了一隊在公園裡跑步鍛鍊的人。
病小子:馬克,我想要讓你知道,《玫瑰的名字》其實沒什麼意思。
馬克:那《義膽雄心》呢?
病小子:爛片一部。
馬克:可是它得獎了。
病小子:那他媽的只是些同情票。
馬克:這就是你的理論?
病小子(看著馬克):是的。
病小子扭回頭看著前面。
病小子:景色真他媽的美。
馬克用望遠鏡觀看。通過望遠鏡,馬克看見一個小夥子正躺在地上閉眼曬太陽,一條白色的家犬依偎在他身邊。馬克把墨鏡望額頭上一推。
馬克:把槍給我。
病小子把槍遞給馬克。馬克開始瞄準。病小子拿起望遠鏡觀看。
槍上瞄準鏡中的十字標尺在躺著的小夥子和狗的身上划過。
病小子(看著望遠鏡):你看到那條狗沒有?
馬克槍上的瞄準鏡立即對準了狗。
病小子:你瞄準了嗎?
馬克(眯著一隻眼瞄準):瞄準了,肯定沒問題。
馬克「砰」的一聲扣動了扳機。那隻狗因遭到突然襲擊叫著跳起來,向躺在地上的小夥子撲去。馬克和病小子吃驚地看著狗的這一反應。
躺在地上的小夥子醒了,大叫著拼命想擺脫狗的糾纏。
小夥子:他媽的,滾開!
病小子(對馬克):對一個素食主義者來說,你他媽的是個魔鬼。
馬克張著嘴專心地看著自己的傑作。
小夥子(畫外音):不要,滾開!
馬克坐起來換子彈。
馬克(畫外音):沒有了海洛因,我想要做一個堂堂正正的好人。
內景·白天·冷飲店
斯帕德和馬克各自用吸管在吸著同一個杯子裡的飲料。他們一口氣把一杯飲料吸了個精光。兩人都打了一個響嗝。
馬克(對斯帕德):祝你好運,斯帕德。
斯帕德:謝謝。
馬克開始開導斯帕德,斯帕德有些傻乎乎地認真聽著。
馬克:記住,如果他們覺得你不努力,就麻煩了。他們只要這麼一想,你就沒戲了,你的失業救濟金也就沒有了。但如果你表現得賣力點,你就有可能找到工作。
斯帕德(傻笑):他媽的沒錯。
馬克:可悲。
斯帕德:我嗎?
馬克:斯帕德,這是惡夢,就像他媽的走鋼絲。
斯帕德(很自信):沒事兒。我只要在考官面前裝得很緊張,好像足球運動員那樣,無法回答他們的問題就行了。而且我一遇到大場面,還真的很緊張。
馬克從西服內袋裡掏出一小包白粉,把它展開,遞到斯帕德面前。斯帕德立即不說話了,盯著白粉。
馬克:斯帕德,來點這個吧,它會使你事半功倍。
斯帕德:啊,這倒是能讓我星期一有個好運氣。
斯帕德高興地用手沾起一點,償了償。
內景·白天·社區辦公室
斯帕德坐在一張椅子上,正在接受社區3位成員的面試。斯帕德高談闊論,手舞足蹈,陶醉在自己的敘述中。
斯帕德:我剛剛還去找工作來著。世界真是太不公平了。無論如何它們都是學校啊,你們說對不對?我只是想要定個大方向,不想管那麼多細節,人們總是太拘泥於細節了。像我上過什麼學校,我成績如何,其實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這個人。
考官:墨菲先生,難道你的資料是假的嗎?
斯帕德:當然不是,我只是想表明我的決心。
主考官:你是由就業部委託來這兒的,你根本不需要抱著這種心態。
斯帕德:反正一切由你們說了算,反正我來這裡,來這裡……
考官(打斷斯帕德的話):墨菲先生,運動界哪裡吸引了你?
這個問題讓斯帕德感到有些突然,他扭頭看了看掛在旁邊牆上的一幅大型海灘風景畫,突然想到了答案。
斯帕德:簡單地說,就是玩,怎麼玩都可以,玩……
斯帕德的聲音越說越低。
女考官(打斷斯帕德的話):你覺得你的缺點是什麼?
這個問題又讓斯帕德愣了一下。他使勁搖搖頭。突然他又有了答案,趕緊揚起手。
斯帕德:有的有的。我覺得我有事事都要追求完美的毛病。對我來說,要就要最好的,否則寧願不要。只要有一點不對勁,我就不能忍受。不過我今天在這裡倒覺得找到了很多共同語言。我們一切都進行得很順利,對不對?
主考官(皮笑肉不笑):謝謝你,墨菲先生。我們會告訴你結果的。
斯帕德高興得跳起來,向考官們奔去。
馬克(畫外音):斯帕德這回做得很好,我為他驕傲。過去他總是他媽的把事情搞砸,所以你得把這套東西教給他。
斯帕德親了一下女考官,弄得女考官有些不好意思。他又要用雙手去撫摸主考官的臉,被主考官用手擋住了。他來到第三個考官的面前,考官伸出手要與他握,他卻做了一個他們那個圈子裡的人才懂得的表示成功和高興的動作,然後跑出了房間。
內景·夜晚·酒吧
貝基、馬克、病小子、斯帕德等人在二樓喝酒。從他們身後的護欄處,能看見下面一樓湧動的人流。貝基手中端著一個大啤酒杯,正給大家講一個星期前發生的一件事。
貝基:想想看,已經過去一個星期了。那天我和湯米一起在弗利玩撞球,我玩得很棒,跟保羅·紐曼差不多,湯米根本趕不上我。
內景·白天·撞球廳
貝基弓身站在球檯的一角,擺好球桿,一擊,一粒黃球入洞。
內景·夜晚·酒吧
貝基繼續給大家講那天發生的事。
貝基:最後終於到了最關鍵的一球,輪到我打黑球,可旁邊有個傢伙老是看著我,我敲敲球桿,他還是死看著我,好像想要和我單練。你們知道我不是個愛找麻煩的人,不過那天我應該是老大才對。那傢伙裝著很兇的樣子,像要和我過不去,可我兩三下就把他擺平了。他想跟我耍狠,他算老幾?後來他扔下酒杯溜了。就這樣,(貝基看看身邊的聽眾)我就成了老大。
貝基喝了一口酒,然後隨手把酒杯往身後的樓下扔去。
定格。
馬克(畫外音):這就是貝基的故事,或者說是貝基自已的版本。幾天之後,湯米告訴了我真相。湯米總是說實話,這算是他最大的缺點……
內景·白天·湯米的住處
湯米在健身器上做槓鈴運動,馬克坐在房間另一邊的地上翻看湯米的錄像帶。
馬克(畫外音):他不說謊,不吸毒,不騙人。
湯米:星期三上午,我們確實在一起玩球,但貝基打得很臭,臭到連球桿都拿不穩。我盡力想輸給他……
內景·白天·撞球廳
湯米弓身在球檯上瞄準一個紅色的球,紅球已經在球洞的邊緣上了,很容易打進。
湯米(畫外音):想惹他笑,不過都沒用,每次我一打就中,而每次貝基一打就漏,真要命。
湯米看看坐在一邊的貝基。貝基正一臉不高興地坐在椅子上喝酒。湯米故意把打球的方向偏了偏,然後擊球,母球沒有打中紅球,打在了桌壁上,湯米正要為自己的小小技巧而高興,沒想到母球在球桌內彈了一圈後,最後還是把紅球打下了洞。湯米無可奈何地看著母球。
內景·白天·湯米住處
湯米繼續邊練槓鈴邊給馬克講那天的事。
湯米:最後他終於闖過了難關,我以為總算可以把這事應付過去了,只要他能把黑球打進洞裡,贏一局,給他一點面子,他就不會揍我了。
馬克在翻看湯米的錄像帶,他發現一個帶盒上寫著《湯米和麗絲·第一集》,馬克樂了,偷偷把它裡面的錄像帶和另一盤錄像帶調了包。
湯米:當他要打最後一球時……
內景·白天·撞球廳
貝基伏在球桌上瞄準最後一個黑球,他看上去有點緊張。黑球已經在洞的邊緣。
湯米(畫外音):居然有個人……
離撞球桌不遠的吧檯前,一個戴眼鏡的文質彬彬的小夥子把一包剛買的膨化食品袋撕開。撕裂的聲音傳到貝基的耳裡。貝基皺了皺眉。貝基抬眼看了看小夥子。小夥子悠閒地吃著食品。貝基的情緒遭到了破壞,更緊張了,他使了很大勁向球擊去,結果黑球沒有擊中,母球卻飛出了桌子,被湯米接住,而球桿則戳進了桌面裡。貝基大怒,嘴裡咒罵著去拔球桿。
貝基:媽的!
貝基拿著球桿向坐在吧檯前的那個小夥子走去。小夥子並不知道危險已經來臨,還在專心地享受著食品的美味。貝基走到小夥子跟前舉起球桿就打。小夥子被打懵了。湯米趕緊衝過去。
湯米(畫外音):他拿著球桿就往那人身上打,責怪他為什麼騷擾他。你相信嗎,那人其實看都沒看我們一眼。他媽的,他都快把人給打死了。
貝基把小夥子打在了地上,然後他從身後抽出一把匕首,要向地上的小夥子捅去,趕上來的湯米一把攔住他,貝基轉身把刀對準了湯米,湯米連連後退。
內景·白天·湯米家
湯米邊練槓鈴邊講。
湯米:我還以為他也會揍我。
湯米放下了槓鈴,坐下來,看著馬克。
湯米:貝基簡直是個瘋子。但他也確實是個人物。你能把他怎樣呢?
馬克:是啊。(他舉起手中的錄像帶)我能借這盤帶子嗎?
內景·白天·酒吧
又回到剛才定格的那個酒吧,畫面仍然定格。
馬克(畫外音):所以,你能做的,就是站在一邊,免得引火燒身。
定格結束。杯子從二樓向一樓迅速墜落下去。
馬克:貝基不吃藥,他只是打人。
樓下傳來一個女人尖利的叫聲。斯帕德向下看了看。下面的聲音開始混亂起來。
馬克(畫外音):這是他的一種癖好。
貝基從身後抽出一把匕首,在手上掂了掂,把它放在了桌上。他搓搓手,向樓下走去。
樓下,一個姑娘滿臉是血地尖叫著,人們正張羅著要把她送到醫院。貝基從樓梯上下來。
貝基:喂,都別動!這個姑娘被砸傷了,除非我們知道是誰幹的,否則都不許走。
一個身材魁梧的年輕人走到貝基的面前,指著貝基。
年輕人:你以為你是誰?
面對挑戰,貝基顯得異常興奮,他大叫一聲,突然飛起一腳朝對方胯下踢去。對方始料不及,捂胯大叫。然後雙方打起來。周圍的人很快都加入了打鬥,酒吧裡立即變成了一場不分你我的混戰。
樓上,馬克和他的夥伴們站在護欄後不動聲色地細細品味著這場混戰。
內景·白天·病小子住處
馬克和病小子坐在沙發上專注地看著錄像。電視機裡,是湯米和麗絲在床上做愛的鏡頭。
馬克(畫外音):當我坐著看這盤幾個小時前從我的好友那裡偷來的有關別人隱私的錄像帶時,我知道我的生命中,很重要的一部分東西不見了。
內景·夜晚·火山夜總會
火山夜總會裡燈光閃爍,人如潮水,人們在隨著搖滾樂跳舞。搖滾樂由女聲領唱,男聲配唱,氣勢磅礴:
不留痕跡
不要回頭
找到你的地
渴望誘惑
我們進入更高境界
誘人的誘惑
不要抗拒
麻煩隨之而來
只是
要為誘惑付出代價
要或不要由你
但你得要相信
貝基在向一個姑娘說著什麼。
病小子和一個姑娘在沙發上摟摟抱抱。
馬克嚼著口香糖站在人群中,看著眼前跳舞的人們。
內景·夜晚·火山夜總會休息室
休息室裡有一些桌子和沙發,屋頂是一個巨大的藍色華蓋。湯米和斯帕德坐在一張沙發上聊天。
湯米:和吉爾怎麼了?
斯帕德:不太妙。
湯米:多長時間了?
斯帕德:6周。
湯米:6周了!
斯帕德:是可怕。她告訴我她不想把我們倆的關係僅僅建立在肉體基礎上,從那以後我們就再沒發生過關係。
湯米:她是從哪兒學到這些東西的?
斯帕德:從那些流行雜誌裡。
湯米:6個星期沒有做愛?
斯帕德:實話告訴你,我的睪丸變得都跟他媽的西瓜似的。
內景·夜晚·火山夜總會衛生間
麗絲和吉爾抽著煙分別從兩個馬桶間裡走出來,來到洗手處。
麗絲:我在雜誌上讀到過,這是個有趣的理論。
吉爾:簡直是場惡夢。我非常想做愛,不過看他受苦的那個樣子更好玩。你也應該對湯米試試。
麗絲:然而我連這唯一的樂趣也沒有了?我才不幹。(突然想起了什麼)他告訴過你我生日的事了嗎?
吉爾:沒有。
麗絲:他居然忘了,真他媽的。
內景·夜晚·火山夜總會休息室
湯米:他媽的沒用,這就是她告訴我的。我對她說,瞧,這些事已經發生了,我很抱歉,不過還是讓我們先把這些事放在一邊吧。
歌聲:
不留痕跡
渴望誘惑
我們進入更高境界
要或不要由你
但你得要相信
……
斯帕德:這很公平。
湯米:是的,但後來她發現我有一張那天晚上耐殼樂隊的票。
斯帕德:她不高興了?
湯米:很不高興。她說,你是要我還是要耐殼,由你決定。
斯帕德:你怎麼做的?
湯米:哦,我犧牲了票。
麗絲和吉爾走進來,站在斯帕德和湯米麵前。
麗絲/吉爾(齊聲):你們在談什麼?
湯米和斯帕德相互望望。
湯米/斯帕德(齊聲):足球!你們在談什麼?
麗絲/吉爾(齊聲):購物!
內景·夜晚·火山夜總會舞廳
馬克嚼著口香糖抽著煙,看著眼前跳舞的人們,他看見貝基和病小子在和姑娘們摟摟抱抱。
馬克(畫外音):情況變得很嚴重,年輕的馬克感受到了性的招喚。像其他人一樣,他的欲望重新燃燒起來。
歌聲:
我們無法逃離誘惑
讓我們遠離誘惑
……
馬克(畫外音):海洛因曾抑制了我的性衝動,但現在它卻來勢洶洶。
馬克喝完杯中的酒,向跳舞的人群中走去。
馬克(畫外音):本來它只存留在了那些逝去的記憶中,但現在它又被酒精和安非他命重新點燃,被無法滿足的欲望折磨著。幹,幹,幹!
馬克也跳起舞來。
歌聲:
你以為就在這一刻
你必須面對誘惑
就讓我失去控制吧
因為是攤牌的時候
誘惑,誘惑,誘惑
馬克發現一位漂亮的姑娘獨自一人靠在吧檯邊抽菸,周圍的喧譁仿佛離她很遠。馬克被她吸引,停止了跳舞,看著姑娘。
姑娘背著挎包向舞廳外走去,一名男青年端著兩杯酒追上來,對姑娘說了些什麼。姑娘看了看男青年,又看了看酒,拿起其中的一杯,一飲而盡,沒等男青年反應過來,又拿起另一杯酒,一飲而盡,然後揚長而去。
歌聲:
哦,哦,哦
就在今晚
今晚
馬克(畫外音):就這樣,馬克·瑞特戀愛了。
馬克跟了上去。
外景·夜晚·火山夜總會門外
火山夜總會臨街這面牆和門全部被漆成了紅色。姑娘開門走出來,街上空空蕩蕩。馬克從裡面追了上來。
馬克:對不起,(姑娘並沒有停下)我不是想騷擾你,我是被你剛剛的舉動吸引住了,我在想這個女孩真是特別啊。
姑娘(笑,繼續走):謝謝你。
馬克:你叫什麼名字?
姑娘:黛安娜。
馬克:你要去哪兒?
黛安娜:回家。
馬克:在哪兒?
黛安娜:在我住的地方。
馬克:太好了。
黛安娜:為什麼?
馬克:我跟你回去,當然,我並不是想要做什麼。
黛安娜:你覺得你這個方法很棒嗎?我敢肯定你以前從來沒有試過,從來沒有向女孩子搭過腔,你看上去安靜而敏感。如果我想要嘗試的話,我可能會了解一下內在的你,看你是否聰明、冒險、熱情。(這時一輛計程車開來,黛安娜向計程車招手)計程車!(然後對著馬克繼續說)一點瘋,一點壞。女孩子不就是愛這些嗎?
馬克聽得有些懵了。黛安娜丟下馬克向計程車走去。
馬克(看著黛安娜):哎……
黛安娜(回過頭):怎麼,舌頭被吃掉了?
黛安娜坐上計程車。馬克不知該怎麼辦。
馬克(用手指著身後的夜總會):我把東西掉在了……
馬克想藉故回去。
上了車的黛安娜沒有關車門,她在寬敞的後座上架起二郎腿,雪白的大腿在車內燈光的映照下充滿誘惑。
黛安娜:你不上來嗎?
馬克只是稍稍地愣了一下,便飛快地衝上了車。
汽車起步上路。
內景·夜晚·計程車內
馬克和黛安娜在車裡瘋狂地親吻起來。
外景·夜晚·夜總會外
斯帕德和吉爾也來到夜總會外,兩個人都有些醉了,但斯帕德更厲害一些,他兩隻手上各拿著一瓶酒。吉爾把他推到牆根。
吉爾:你知道嗎?我還以為你是一寬厚、剛毅、善解人意的愛人呢。
斯帕德(醉了):什麼?
吉爾:可是你做不到。據說要做到這一點,必須達到一種「無欲」的境界,是嗎?
吉爾要拉斯帕德走,但有些力不從心,只好自己在前面走。斯帕德深一腳淺一腳地跟在後面。
內景·夜晚·湯米住處走廊
湯米和麗絲相吻著來到湯米的屋門前,湯米打開房門。
內景·夜晚·黛安娜屋外過道
過道裡,馬克跟著黛安娜來到黛安娜的門前。
馬克:黛安娜。
黛安娜制止住馬克。
馬克(不解):怎麼?
黛安娜(小聲地):閉上你的嘴。
黛安娜拉著馬克的手推開自己的房門。
內景·夜晚·湯米屋內
湯米和麗絲相吻著,邊進屋邊脫衣服,各自只剩下內褲時,兩人抱著滾上了沙發。
內景·夜晚·黛安娜屋內
馬克站在黛安娜的屋裡有些手足無措。黛安娜脫去外套,走到梳妝檯前,從一個罐子裡拿出一個保險套扔到床上。馬克看著保險套仍然不知該幹什麼。
黛安娜開始脫去內衣。馬克受到鼓舞,立即也興奮地脫下衣服。
內景·夜晚·吉爾屋內
斯帕德完全醉了,仰躺在吉爾的床上。吉爾脫去外衣,上床騎到斯帕德的身上。
吉爾:起來,斯帕德。
吉爾抱起斯帕德的頭。
吉爾:起來做愛,讓我們縱情地做愛。
斯帕德沒有一點反應。
內景·夜晚·湯米屋內
湯米和麗絲在寬大的沙發上相互興奮地撫摸。
麗絲:湯米,快放錄像,我要看我們做愛的樣子。
內景·夜晚·吉爾屋內
吉爾無可奈何地看著沉睡的斯帕德。
吉爾(自言自語):看看我都錯過了什麼。
吉爾開始解斯帕德的褲帶。
內景·夜晚·湯米屋內
湯米拿出一盤錄像帶放進錄像機裡,麗絲拿過搖控器。
內景·夜晚·黛安娜屋內
黛安娜騎在馬克身上,兩人在做愛。
內景·夜晚·吉爾屋內
吉爾已把斯帕德的衣服扒光,斯帕德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仍在沉睡。吉爾站在床邊看著斯帕德。
吉爾:真沒勁。
吉爾失望地把被子蓋在斯帕德的身上,轉身離去。
內景·夜晚·湯米屋內
湯米和麗絲抱在一起準備做愛。湯米盯著電視機,麗絲在湯米的身上閉上眼睛。他們在等待著電視屏幕上出現他們做愛的場面。突然電視裡傳出足球比賽中電視解說員的聲音。
電視解說員(畫外音):這是主將歇米爾把球搶了回來。
湯米愣住了,電視屏幕上出現的竟是一場足球賽。
電視解說員:我想他是想表現一下自己的能耐。
內景·夜晚·黛安娜屋內
黛安娜和馬克就要達到高潮。
電視解說員(畫外音):他衝過重圍,射門,哦——
黛安娜和馬克同時達到了高潮。
黛安娜/馬克:哦──
內景·夜晚·湯米屋內
湯米和麗絲看著電視屏幕上的足球賽還在發愣。
電視解說員:多麼神奇的一球啊!
內景·夜晚·黛安娜屋內
黛安娜和馬克鬆弛下來。
電視解說員(畫外音):歇米爾看來狀態極佳。多麼美妙的進球啊,這是自1978年歇米爾大勝荷蘭隊以來……
馬克(對騎在自己身上的黛安娜):我最爽的一次了。
電視屏幕上重放著進球的鏡頭。
馬克躺在床上沉浸在剛才的愉悅中,而黛安娜已經下床穿好了內衣。
黛安娜:馬克,你不能睡在這裡。
馬克(吃驚地):什麼?
黛安娜:出去。
馬克(坐了起來):出去?
黛安娜拿起馬克的衣服和鞋子。
黛安娜:你是睡沙發還是回家都可以。
內景·夜晚·黛安娜屋外過道
光著身子拿著自己衣物的馬克被黛安娜推出門外。
黛安娜(畫外音):不要弄出響聲。
黛安娜關上門。馬克愣住了。
馬克:老天!
馬克把衣服扔在身後的沙發上,「叭」的一聲拔下保險套。
內景·夜晚·湯米屋內
麗絲生氣地把一盤錄像帶扔在地上,地上到處是翻亂了的錄像帶。湯米還在一堆錄像帶裡尋找。
麗絲:什麼意思,不見了?到底放到哪兒了?
湯米:肯定在這兒!
麗絲坐在沙發上,用衣服遮住身體的關鍵部位,悲傷萬分。湯米繼續翻找著錄像帶。
湯米:也許我還錯帶了?
麗絲(吃驚地):還錯了帶?你拿到錄像店去了?該死的錄像店,這下整個愛丁堡都可以看見我們在床上的表演了。老天,我真想去死!
外景·早晨·城市
城市如林的高樓,一架正在降落的飛機在樓群的頂上划過。
內景·早晨·吉爾屋內
斯帕德醒了,一時不知自己身在何處。他聽見了飛機聲。
內景·早晨·黛安娜屋外走廊
一名男青年騎著一輛賽車從馬克睡的沙發前穿過。馬克醒來,另一名男青年從沙發前走過,和他打著招呼。
男青年(對馬克):嗨!
馬克:嗨!
內景·早晨·吉爾屋內
斯帕德突然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他掀開床單,發現自己的下身處一片汙物。斯帕德嚇壞了,他伸手去摸了摸,拿出手一看,差點吐了出來。
斯帕德:啊——
斯帕德突然不叫了,他這時才發現屋裡只有他自己一個人,他有些不明白。
斯帕德:嗯?
外景·早晨·街道
商店還沒有開門,湯米蹲在地上,麗絲雙手抱胸靠在捲簾門上,兩人隔著很遠的距離,誰也不說話。
內景·早晨·餐室
馬克試探著走進公寓的餐室,一對青年男女正坐在餐桌前就餐。他們看見了馬克,微笑著衝他點點頭。
女:進來吧,這裡坐。
男:要咖啡嗎?
馬克:好的。
馬克在餐桌前坐下。
女:你是馬克嗎?
馬克:是的。
馬克開始吃東西。
女:你是黛安娜的朋友吧?
馬克:是的。
男(點頭):哦,朋友。
馬克(對女子):你是她的室友嗎?
女子(樂了):室友!我得記住這個詞。
馬克突然聽見身後傳來黛安娜的聲音。
黛安娜(畫外音):早安!
馬克回過頭,愣住了。黛安娜背著書包,穿著整齊的中學生校服站在門口,與昨晚判若兩人。黛安娜微笑著看著馬克。
內景·早晨·吉爾家餐室
斯帕德緩慢地推開餐室的門,吉爾和她父母在吃早餐。斯帕德把拿著床單的手放在背後。
吉爾:早上好!斯帕德。
斯帕德:早晨好,吉爾!早晨好,沃森先生,沃森太太。
沃森先生正吃東西,衝斯帕德點點頭。
沃森太太:早晨好!斯帕德。
沃森先生:坐下來吃早餐吧。
斯帕德(對吉爾):昨晚對不起。
吉爾(嘲笑地):沒事兒,我在沙發上睡得很好。
斯帕德看見吉爾盤中的食物很像自己被中的汙物。
斯帕德:昨晚我有點兒醉,發生了一點意外。
斯帕德把身後的床單慢慢地拿出來。
沃森先生:沒關係,人難免有點兒小問題。
斯帕德勉強笑笑。
吉爾(嘲弄地):你不就是弄髒了床單嗎。
沃森太太放下刀叉站起來。
沃森太太:我來把它放到洗衣機裡去。
沃森太太走到斯帕德跟前要拿床單,斯帕德驚恐地叫了起來。
斯帕德:哦,不要不要,我自己洗就行了。
沃森太太(堅持要拿):沒關係。
斯帕德躲閃著。
斯帕德:是沒關係。真的,我想自己洗。
沃森太太有些生氣了。
沃森太太:聽著,這是我的床單。
兩個人開始爭搶。吉爾無動於衷地看著。沃森先生埋頭吃著早餐。床單在爭搶中突然散開,裡面的汙物打在了吉爾、沃森先生和沃森太太的臉上。
斯帕德嚇得呆住了。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