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鴉,這種源自西方的街頭藝術,這兩年在上海也逐漸興起,可讓人過目不忘,極富視覺衝擊力的高品質塗鴉牆在魔都還挺難覓的,巧得很,最近話匣妹採訪之餘,上距離國家會展中心約三公裡的徐涇夏都小鎮瞎溜達的時候,卻意外發現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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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個窨井蓋,化身吉普賽鼠,小怪獸......不愛人多的地方,專愛溜牆根的話匣妹瞬間被這些Q爆了的窨井蓋給吸引住了。
實在太萌,情不自禁雙腳像是玩起了「跳房子」,低著頭從這個雨水井蓋,跳向汙水井蓋,驚喜總在下一個......
猛地抬起頭,哇塞,這真是寶藏牆根兒,太強了吧,這塗鴉頗具歐美範,水準不低啊!
細細打聽一下,原來真不是一般人的隨便「塗鴉」,都是出自有著十幾年功底的美術生之手。
一直以來,話匣妹覺得中國的「塗鴉」多半學了歐美塗鴉的皮毛,沒啥魂,可這組來自90後,乃至00後的二次元「塗鴉」,有那麼點意思了,除了稍顯規整之外,再多那麼幾分不羈那就更完美了......
不過,已經很不錯啦,至少對於美美、酷酷的打卡一族而言,在這裡依著牆根凹個造型,或躺著和這些暖動人心的窨井蓋來張合影,曬個朋友圈已經足以獲贊無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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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都小鎮很奇特,距離國家會展中心才三公裡左右,前來打卡除了就近居民,最多的居然是拉著拉杆箱直接下了飛機從虹橋機場趕來的打卡一族,頗有"牆內開花,牆外香"的意思。
簡屋書店,就是打卡者的首選地。這座目前青浦體量最大的書店,集合了書香、咖啡香、墨香,以及非遺傳承等眾多元素,與其說是一間書屋,不如說是一座書籍+美學+生活以外的生活館。
設計師以錯層手法,將這棟2300平米的小樓上下打通,每一層似有各自獨立的空間,但又相互貫通,消除了傳統結構的密閉感。
書,自然是書屋的主角,從兒童讀物,到哲學、經濟、美學、歷史,數萬冊的書籍被安置於顧客隨手可得的空間裡。其間,間或布局文具、美妝、家居多功能生活美學產品。
二樓的一堵筆牆格外搶眼,來自德國的百年制筆品牌KAWECO的百來支高顏值筆甚是養眼,細看,自動鉛筆、鋼筆、蘸水筆……色彩各異,形態多樣,尤其是其中的自動鉛筆讓人實在愛不釋手。
三樓的親子美術課堂,充滿著童趣,孩子們在這裡執筆繪畫,最小的的孩子才只有三歲,孩子們奇思妙想下的萌版油畫,柔軟而溫馨。
「一些父母起初是送孩子來學畫畫,可是學著學著,自己也畫了起來,藝術本無年齡界限,只要想畫,什麼年齡開始都不算晚。」 簡屋書屋負責人介紹說。
底樓的一個拐角處是話匣妹覺得最不容錯過的一個角落,小小10個平方不到的空間,40歲的田文花每天都會在這裡安靜地忙著手裡的活兒。
(田文花)
走進小小的工作室,江蘇南通的藍印花布、無錫的竹刻、大豐的瓷刻、平遙的推光漆器,還有瀘州的油紙傘……當得知,每一件作品都是出自眼前這位身材嬌小的大眼睛美女之手時,話匣妹頗有些驚訝。
一人怎麼能深諳這麼多種非遺技藝?原來一切都源自於六年前那個大膽的決定。
「結婚多年,我和先生特別想要自己的小寶寶,可是職場壓力太大,身心俱憊,備孕一直都不是很順利,於是就咬咬牙辭了職。」六年前,田文花想全身心地回歸家庭,毅然決然地從樂高運營總監的位置上辭職,開始雲遊四方。
「這把油紙傘是瀘州的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產,製作技藝已有1000年的歷史,被譽為『中國民間傘藝的活化石』。」生在山西太原,從小就愛跟著外婆納鞋底,秀鞋面的田文花萌生了跟著老匠人學手藝的想法。
多方聯繫,田文花與瀘州油紙傘第六代傳承人畢六福老先生結識,跋山涉水,去到畢老爺子家,吃住三個月跟著老先生學起了油紙傘的製作技藝。
從劈竹、打傘架、制傘面、穿傘骨……90多道工序,使用上百種工具,一把傘做下來起碼得個把月。
傘骨選用的蜀南竹海深山老楠竹,韌性大、彈力強,並經防黴、防蛀等工序處理;傘面選用拉力強的特製手工棉紙,傘面還有手工精繪彩圖,如花鳥、人物、山水、風景等,並在傘面刷上特製熟桐油。
特別是傘骨中間部位是靠緊密穿插的彩線支撐,田文花說,要打200多個孔,穿2000多根彩線,才能足夠牢固的支起傘面,「別看著小小的油紙傘,不論日曬雨淋,都不破裂、不褪色、不變形,古時候,一把瀘州油紙傘能傳好幾代人。」
學好一門手藝非一日之功,出於熱愛,田文花以「走讀」的方式,一家一家拜訪老藝人,求師拜學,然後又將這一門門技藝,帶出大山,開設課堂,傳授於都市的你我,這是一份傳承美的職業,更是一份將中國傳統文化浸潤心靈的職業,可敬可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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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別簡屋書店,小走幾步,就來到了一處綠樹蔥蔥,鮮花環繞的花園式空間——南岸時光。
1600平方米的空間,被這裡的女主人鄭玉卿打造成前有溫馨下午茶,後有美式咖啡和西式簡餐相結合的餐飲空間,同時可以容納200人就餐。
有品位的地方,離不開一個擁有著「有趣靈魂」的主人,鄭玉卿和先生都來自臺灣,2012年,當時46歲的鄭玉卿經過半輩子的職場打拼,已在臺灣升任DHL的採購最高主管,然而也就在此時,她遇到了兩難的選擇,先生的工作重心已經全部移到了上海,並在上海置辦了一套大別墅,想說動鄭玉卿放棄臺灣的一切,和他一起在上海過後半生。
(鄭玉卿與丈夫)
要事業?還是和愛人在一起?很難抉擇,「人生還是需要捨得的勇氣的,深夜發郵件遞交了辭職書,第二天都沒敢去上班,為的就是不給上司勸說我的機會。」現在與先生幸福進入半退休狀態的生活,鄭玉卿感慨,不後悔!現在的生活才是適合自己的。
如今,每天來店裡伺弄花草,琢磨著菜品的翻新,看著四面八方來來來往往的客人,「還有很多人是搜著大眾點評,從機場直奔而來的。」鄭玉卿以臺灣人特有的甜糯口音說道,「我們一直都在大眾點評排名前幾位,很多趕飛機或下飛機想歇會腳的人,都會特地跑來,讓我們很感動。」
臨別前,鄭玉卿遞上了一株「勿忘我」說,「這是我們南岸時光的店花,我常常會對我們的客人說,勿忘我,勿忘我,下次記得一定還要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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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徐涇,有一樣很多上海人都不一定吃過的美食——徐涇「湯炒」。
「湯炒」,顧名思義就是用湯炒出來的菜餚。它的最大特徵是不用高溫油鍋烹飪,僅用高湯製作,介於做湯和炒菜之間,通過廚師烹調手法和技巧製作出來的一種美味菜餚。2018年,進入第六批上海市非物質文化遺產代表性項目名錄。
「湯炒」,「湯」冠於「炒」之前,足見湯是「湯炒」的靈魂。「提前一天,取老母雞、老鴨、金華火腿、豬大骨,熬製五六個小時,熬出濃稠白湯,然後靜置,待湯中物質沉澱,直至第二天,取上層清湯,做湯炒的底湯。」17歲就跟著師傅奚伯祥挑著扁擔,走村穿巷,走入尋常百姓家做「燒來吃」(當地對村宴的俗稱)的王勇回憶說,「過去大家生活都苦,村裡紅白事,一般就是四樣湯炒加雞鴨魚肉四樣大菜就算請客吃飯了。」
有種說法,「湯炒」的起源也是因為過去百姓日子過得清苦,逢年過節,買點肉,或雞鴨,不夠一大家子吃,於是就想出了用湯充場面。
一碗湯炒,少許肉片加配蘑菇片,或雞絲、鴨絲配上木耳,水澱粉勾芡,著以少許鹽、味精,最後點綴幾滴菜油,增加菜餚亮色。
一大碗鹹鮮湯炒端上桌,既氣派,又能一家人都吃得到,物美價廉,經濟實惠,深得民心。
(「湯炒」第三代傳承人王勇)
如今已經是「湯炒」第三代傳承人的王勇也收了徒弟。如今的「湯炒」也一改過去食材相對單一的四菜四炒,發展到八菜(大菜)八炒(湯炒)。
「其實各路山珍海味皆可入湯炒,我和師傅經過多年鑽研,少說也能燒出五六十種的湯炒,捏準清爽宜口,鹹淡事宜,湯底清透不油膩的準則便可。」 「湯炒」第四代傳承人陸明輝告訴話匣妹。
何處能吃到「湯炒」?當地老食客都知道,鎮上的食樂飯莊、老地方土菜館都是品嘗「湯炒」的好選擇。
今天中午1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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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來打卡》節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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