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4年,被譽為上帝想看電影的一年,因為有36部來自世界各地的電影橫空出世,且都為日後的無法超越經典之作。其中,《阿甘正傳》《低俗小說》和《肖申克的救贖》在第66屆奧斯卡頒獎典禮上三足鼎立,不分伯仲。《阿甘正傳》當之無愧的捧得奧斯卡金像獎、最佳男主角等12項大獎,而《低俗小說》以他獨特的環狀結構和多角度敘事手法拿走了最佳原創劇本的桂冠,唯獨《肖申克的救贖》在十項提名裡顆粒無收。
村上春樹曾在他的小說《挪威的森林》中寫到,真正的藝術,是經得起時間的考驗的,且任何年齡段都能從中獲取共鳴的。《肖申克的救贖》在電影的藝術性和文學性上取得了近乎完美的平衡,從電影欣賞角度來說,奧斯卡的失利和時間的考驗,反倒讓它背後所蘊含的人文底蘊得到了完全的展露與升華,使其成了影史上當之無愧的無冕之王。
在看電影之前,曾經在十點課堂裡讀過《肖申克的救贖》的原著,只不過是精華版的而已。
這部電影果然對得起它拿過的各種榮譽,實在是太好看了。
男主安迪是一個銀行的副總裁,年輕、帥氣、多金。但他被認為是殺死妻子及妻子情人的兇手,入獄肖申克監獄。
在入肖申克監獄的第一天,囚犯瑞德就打賭有著富家子弟相的安迪肯定熬不過第一夜。結果是,一向看事很準的瑞德輸了,安迪在監獄的第一夜一聲也沒吭。
瑞德在監獄裡能夠弄來許多東西給獄內的人,像是香菸、口香糖,他總能有辦法弄到一切監獄裡沒有的東西。
安迪在外人看來十分冷酷,因為他話不多,表情也不多。當他開始和瑞德談話的時候,是希望對方能為他找到一把小榔頭。這樣一來二往,安迪和瑞德成為了很好的朋友。
我們可能從來都不會去考慮自由這個問題,因為我們本就身處自由之中。可是在監獄囚牢,自由卻顯得那麼的奢侈。
在美國的肖申克監獄,當安迪不顧一切在監獄的喇叭裡放《Le Nozze di Figaro》(費加羅的婚禮)時,鏡頭緩緩划過正在廣場上放風的犯人和獄警。他們靜立在廣場,拋開所有的憤怒和仇恨,沐浴著自由的陽光。
莫扎特的樂聲鋪灑在這些人們身上,來自俗世的美妙音符似乎將他們都洗濯得無比純淨。
心靈的救贖,救贖的不僅是自由,還是心靈。
在肖申克這個「制度化」的地方,它吞噬著每個自由的靈魂,消磨著人們對自由的追求和對美好生活的嚮往。老布便是這種「制度化」下的犧牲品。
年輕時進了監獄,關了好多年。他本應是憎恨監獄,渴望逃離的,但當他得知自己刑滿釋放時,卻做出了一個驚人的舉動。為了能繼續留在監獄裡,一向溫和的他,居然企圖用舉刀殺人的方式再次犯下罪行,以求在監獄中繼續服刑。出獄之後,也無法適應社會,鬱鬱而終。瑞德在得知布魯克自殺後,說: 「監獄裡的高牆實在是很有趣。剛入獄的時候,你痛恨周圍的高牆;慢慢地,你習慣了生活在其中;最終你會發現自己不得不依靠它而生存。這就是體制化。」
體制化的真實會讓你不堪一擊,就像被圈養的動物,一旦擺脫枷鎖,放逐野外,就會因缺乏必要的生存技能,遭受滅頂之災。
監獄長在罪犯入獄之前便說:「把思想交給上帝,把身體交給我。」是否每個人都曾有違背自我志願,迫於社會壓力而逆來順受的時候呢?有人說,《肖申克的救贖》只是復刻了《基督山伯爵》的越獄傳奇,我不認同,肖申克的現實性不亞於生活,人人都處於或大或小的監獄,都服從著或多或少的體制,只是因所處環境而喪失了突破集體桎梏的能力。
監獄充滿了壓抑和晦暗,每個犯人都如同被奴役的機器,人生而自由,但是當長期喪失自由後,人就會再也意識不到這項人生基本權利。安迪擴建圖書館,帶領獄友學習、欣賞唱片,這些藝術,修養的建設,都為了重新喚起眾人對於自由的意識。
救贖是靠自己,電影鏡頭多次給聖經特寫,聖經是典獄長告訴安迪的救贖之道。影片快結束的時候,監獄長打開藏有安迪鑿石錘的《聖經》,翻至那頁正是《出埃及記》。
這個章節詳細描述了猶太教徒逃離埃及的過程,揭示了安迪真正的救贖之道。這個細節這為典獄長獲得懲罰和安迪重獲自由設下了伏筆。
執著的安迪花了二十年的時間用石錘鑿穿一條隧洞,這樣的舉動轟動了一時,警察在河水中找到安迪的舊衣服,令人不得不驚嘆是什麼力量讓他如此執著?
安迪在雷雨交加的夜晚衝破了那四面高牆的束縛,成功越獄時,導演對人物運用了仰拍,讓觀眾感受到了安迪對自由生活的強烈嚮往和完成自我救贖的喜悅。
《肖申克的救贖》是專屬於安迪的傳奇故事,每一個處於體制之中的我們,是否考慮過人生旅途的意義?生活中不乏有人因為沒有毅力而失敗的例子,卻沒有幾個人能和安迪一樣,得到自己想要的生活。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每個人皆處於肖申克之中,可以逃離的人卻寥寥無幾,人生的越獄,註定是最孤獨的一趟旅程。
希望—生命之光,此話當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