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年後再看《霸王別姬》:我們懷念程蝶衣,卻都活成了段小樓

2021-01-07 瀾瀾考拉

4月1日,每年到了這個時候,都要想起來一個人——張國榮。

在一年年未曾衰減的懷念裡,哥哥一直活在我們心頭。

每次想起哥哥,還是會想起來他最經典的電影——《霸王別姬》。

這部電影1993年上映後,就一直被奉為華語電影巔峰。

它在國際上一共得過38個獎,是中國唯一一部獲得坎城金棕櫚獎的華語電影。

當年一張電影票四塊錢,院線還不發達,電影卻能賣四千五百萬票房。

在豆瓣電影排行榜裡,它常年佔據華語電影魁首,140多萬人給它打出來9.6的高分。

《時代周刊》說,它是中國上世紀90年代最好的電影。

《紐約時代》評,它是中國電影史上的高峰。

它是影迷心中一生必看一次的經典。

今年4月1日,《霸王別姬》數字修復版將在臺灣地區重映,以紀念哥哥離世的第17年。

這麼多年來,我們一遍遍地看《霸王別姬》。到底看的是什麼?

01

一九二四年的冬天,一個妓女抱著一名男童,急匆匆地來到京城一家戲園內,想讓男童跟著學戲。

男童面相清秀,本是塊好料,卻因多長了一截畸形的手指,被班主拒之門外。

「娘,手冷,水都凍冰了。」母親手起刀落,男童在痛苦的呼喊中,失去了橫生的一指。

這是《霸王別姬》的開篇,也是程蝶衣悲慘一生的序章。

被母親砍掉手指的程蝶衣,本已心如死灰,卻偏偏遇見了師哥段小樓。段小樓護著他,在意他,替他擋師傅的板子。

「我本是女嬌娥,又不是男兒郎。」這句唱詞,從入戲班開始,程蝶衣就一直唱錯,總是唱成「我本是男兒郎,又不是女嬌娥。」

這句唱詞並不難,可是他從來都唱不對。

不是他不會,而是他心裡有很強烈的性別意識:他是男的,不是女的。

挨了無數次打以後,師哥告訴他:你就想著你自己是個女的,可別再唱錯了。

他不能,也不願想著自己是個女的。

在別人看來,「我本是女嬌娥」,這只是一句唱詞的問題。但在程蝶衣看來,這是以什麼人格活下去的問題。

直到段小樓當眾用菸袋捅傷了他的嘴,直到大太監張公公玷汙了他的人,他才開始人戲不分,徹底把自己當成了戲裡的虞姬。

從一而終,在程蝶衣心裡,自己是虞姬,那就得一輩子都是虞姬。

否則,可怎麼活下去呢?

在師哥焦急殷切的眼神下,程蝶衣終於唱出了那句命運的寓言:我本是女嬌娥,又不是男兒郎。

他從此跳進戲子的世界,徹底內化為女性,至死未變。

02

長大後的段小樓和程蝶衣,成了京城最叫座的霸王與虞姬,只是一個進退總有度,一個入戲即終生。

段小樓是一個審時度勢的人,他沒有特別堅定的信仰,只是隨時代飄來飄去。

他在花滿樓救下菊仙,不是因為愛,而是因為「不過是救人解難,玩玩唄,又不當真。」

菊仙放棄了所有傍身之物,光腳來找他逼婚,他抹不開情面,只好說:蝶衣,叫聲嫂子吧,不叫不成了。

特殊時代裡,現代樣板戲把京戲改得不成樣子,段小樓站出來和稀泥:依我看,只要是唱這西皮二黃,就都是京戲。

段小樓對蝶衣說:我是假霸王,你是真虞姬。

演戲對他來說,只是謀生的手段。所以他可以輕而易舉地適應凡塵俗世。

在戲外,他給自己留好了退路。他卸下戲袍就抽了身,成了家,娶了妻。

剛開始學戲的時候,師傅給一班徒弟講《霸王別姬》的戲,說:講這齣戲,這裡邊有個唱戲和做人的道理,人得自個兒成全自個兒。

這句話,貫穿了段小樓和程蝶衣的一生 。

時代的一粒灰,落在個人頭上就是一座山。

在那個動蕩不安的時代浪潮裡,人怎麼成全自個兒?

「這唱戲得瘋魔,不假。可要是活著也瘋魔,在這人世上,在這凡人堆裡,咱們可怎麼活喲?」

段小樓不過是芸芸眾生中的普通一員。

他對自己的成全,跟所有普通人一樣,是妥協與隨波逐流,是委曲求全。

03

但程蝶衣不一樣。

他對自己的成全,是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程蝶衣沒有退路。對人、對戲、對情,他求的都是極致。堅持自己的理想主義,是他給自己留下的唯一出路。

他待人以真,從不虛情假意。

他不喜歡菊仙,竟當面質問:你在哪裡學的戲?沒學過就別在這裡灑狗血了!

他在審判庭上不願撒謊,當庭說出大家都不愛聽的真話:我也恨日本人,但是他們沒打我。如果青木還活著,京戲早傳到日本國去了。

他待戲以專,從不敷衍了事。

抗戰前夕遇到學生圍攻,段小樓憤憤不平,程蝶衣卻只關心戲:領頭喊的那個,唱武生倒是不錯!咱們第一出「別姬」,在哪兒唱的來著?

後來時代變了,儘管所有人都支持現代樣板戲,程蝶衣還是孤身一人站出來打抱不平:京戲講究的是唱念做打的意境。意境不對,就不是京戲了。

「師哥,我要你跟我……不對,就讓我跟你,好好唱一輩子戲,不成嗎?」他早已人戲不分,雌雄同在。

「說的是一輩子!差一年,一個月,一天,一個時辰,都不算一輩子!」

程蝶衣始終是從一而終的虞姬。他對段小樓的情義,至始至終從未變過。

段小樓被日本人抓走,儘管程蝶衣也恨日本人,但還是二話不說就要去給日本人唱堂戲。結果,段小樓被釋放時,卻淬他一臉唾沫。

他被自己養大的小四奪走了虞姬的角色, 段小樓和菊仙都變成了沉默的幫兇。

他在遊街示眾中飽受摧殘也沒有傷害一個人,卻被段小樓揭發給日本人唱過堂會。

段小樓忘了,那是蝶衣為了救他才做出的妥協犧牲。

那一刻,程蝶衣望向段小樓的眼神裡,滿是無法相信,是失望乃至絕望。

這是段小樓對他徹徹底底的背叛。對友誼的背叛,對道義的背叛,對信念的背叛。

他終於明白,這些年的情義全是錯付。

《霸王別姬》原著裡,結局是程蝶衣娶了老婆,過上了正常人的生活。在電影裡,陳凱歌和編劇蘆葦把它改成了程蝶衣在舞臺上自刎,大戲落幕。

私以為,電影的結局更符合程蝶衣的堅持。

他曾深夜哭唱道:君王意氣盡,賤妾何聊生?

在那個動蕩時代,懦弱和自私被無限放大。虞姬還葆有虞姬的氣節,霸王卻早失了霸王的風骨。

哀莫大於心死。理想和信念如泡沫般消亡,他早就活不成了。

你不再是那個力拔山兮氣蓋世的楚霸王,我卻必須是那個從一而終的虞姬。

功名富貴盡空花,玉帶烏紗,回頭了千秋事業。

離合悲歡皆幻夢,佳人才子,轉眼消百歲光陰。

程蝶衣的結局,是拔劍自刎;張國榮的結局,是縱身一躍。

人生如戲,戲如人生。

虞姬、程蝶衣、張國榮,三個角色,竟有同一種執著的靈魂。

04

看過好多遍《霸王別姬》後,我總是會想一個問題:

這部電影明明有兩個主角,為什麼程蝶衣更深入人心?

我們感嘆程蝶衣的堅持與純粹,但我們只能活成隨波逐流的段小樓。

都說程蝶衣是不瘋魔,不成活。

是庸碌世人太清醒,還是痴人蝶衣太瘋魔?

我們唏噓不已的,不是程蝶衣一心求死的決絕,而是他對純粹理想的堅守,是他無論在多悲慘的人生境遇中,都要做自己的信念。

即使沒有完美的人生,至少保留了完整的自我。

華語影史上,有比它慘烈百倍的人物故事,有比這絞亂人腸的時代困境,但都比不得《霸王別姬》來得盪氣迴腸。

它並不標榜什麼主義,沒有什麼需要灌輸給別人的東西,也並不想教育誰。

它的價值觀鑲嵌於故事之中,那就是對人性的審視。

好的電影絕不僅僅是藝術的巔峰,還是心靈的指路人。

有評論家說:《霸王別姬》拍了政治上沒人敢拍的戲,拍了人性上沒人想到的戲。

與其說《霸王別姬》是時代的橫斷面,不如說它是人性的反射面。

我們都害怕自己變成段小樓那樣,只為謀生,只為自保。在挫折中依然不改變初心,在跌宕中依然不迷失自我,是太多人的求而不得。

有時候,看一部電影,如同做一場白日夢。

我們總能從電影中的眾生相裡,或多或少看到自己,或者是想成為的那個自己。

畢竟,我們一路奮戰,不是為了改變世界,而是為了不讓世界改變我們。

05

1991年,陳凱歌想請張國榮扮演程蝶衣,約張國榮在香港文華酒店咖啡廳見面。

見面的兩個半鐘頭內,陳凱歌向張國榮細細講了這個故事。他觀察到張國榮抽菸的手開始抖動,最後抖得越來越厲害。

劇本講完後,張國榮站起來和他握手道:謝謝你為我講的故事,我就是程蝶衣。

陳凱歌說:這是一個令人汗毛直立的瞬間。這樣的經歷只有一次。我從來沒遇到過這樣一個演員,用心地去體會一個人物。他甚至還不知道這個角色最終是不是他。

1992年,電影上映,好評如潮水般湧來,大獎拿到手軟。

原以為這是中國電影的崛起,卻不想竟是終點。

1992年,張國榮36歲,在坎城風光無限。原以為這僅僅是一個輝煌開始,卻不想十年後就戛然而止。

2003年,張國榮在初見陳凱歌的酒店縱身一躍,告別了人世。

如今,《霸王別姬》已經上映27年,張國榮已經走了整整17年。

世上再無張國榮。

有些人走了,就再也不會回來。

世上還會再有程蝶衣嗎?

如今的舞榭歌臺更熱鬧,可是信仰往何處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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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張國榮、程蝶衣和虞姬——四月一日再看《霸王別姬》
    又到了四月一日,又是懷念張國榮的日子,再看電影《霸王別姬》,再觀張國榮塑造的經典人物程蝶衣,以紀念張國榮。電影《霸王別姬》裡,張國榮飾演的著名京戲演員程蝶衣,把自己的一生獻給了京戲舞臺,堪稱一代京戲大師。
  • 「愚人」程蝶衣,凡人段小樓
    看張國榮,從胭脂扣裡的懦弱貴公子十二少,到東邪西毒裡的歐陽鋒,從春光乍洩裡「不如從頭來過」的何寶榮,到霸王別姬裡「不瘋魔不成活」的程蝶衣,那些角色與他個人融為一體。連他自己也在後來的演講中說,他們都走不出霸王別姬。張國榮談到對程蝶衣的表演時說:「演員應該義無反顧,為自己所飾演的角色創造生命,如此演員方可穿梭於不同的生命,亦讓角色真實而鮮明的活起來。」從這個角度上說,程蝶衣與張國榮的確是有種穿梭彼此生命的感覺。不僅僅是因為張國榮與程蝶衣一樣,抽刀斷水、裂帛而去。
  • 《霸王別姬》:人生如戲,段小樓不懂,程蝶衣亦不懂,你懂了嗎?
    並約定一生一世都要和師哥同臺演繹《霸王別姬》,差一年,一個月,一天,一個時辰都不行。此時的程蝶衣已然把人生當成了戲,一直都渴望自己就是戲裡的「虞姬」,一生都守護著自己的「霸王」。然而,師哥段小樓愛上了妓女菊仙,要娶菊仙為妻。讓依戀著師哥的程蝶衣無比的失落,醋意滿滿。就在師哥和菊仙定親的那晚,程蝶衣報復性地約起了戲痴袁四爺。把自己出賣給了那個猥瑣的傢伙,並帶回了師哥嚮往已久的那把寶劍。
  • 《霸王別姬》:真正懂程蝶衣的不是段小樓,而是那袁四爺
    和程蝶衣緊密相關的兩個男人,一個是程蝶衣深愛的段小樓,一個是程蝶衣無法拒絕的袁四爺,他是一代梨園霸主,愛京戲,更懂京戲,對戲曲藝術更是毫不吝嗇,一擲千金也在所不惜。如果說張國榮飾演的程蝶衣是令人心髓俱碎的柔,那麼袁四爺便是捧著、護著這一份柔的人,可笑蝶衣愛了一輩子的段小樓,不是真霸王,也不懂他,而真正懂他的人其實是那袁四爺。
  • 當陳凱歌的《霸王別姬》成為往事,當再憶張國榮與程蝶衣
    有人說:在這部劇裡頭一些場景能夠看見《霸王別姬》的影子,這是致敬。這個節點上,我又雙叕刷了一遍《霸王別姬》。而這是《霸王別姬》1993年上映後的第二十七年。張國榮2003年離開後的第十七年。當霸王別姬成為往事。當再憶張國榮程蝶衣。
  • 《霸王別姬》陳蝶衣對段小樓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感情?
    《霸王別姬》陳蝶衣對段小樓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感情?這個過程裡面,程蝶衣對段小樓的愛,已經被消耗殆盡了,最後剩下的是最初小豆子對小石頭那種依賴的,更偏重親情的東西。而最後那一嗓子「蝶衣」,段小樓這輩子欠蝶衣的太多,可我們沒有權利按照自己的意願去逼迫段小樓進行選擇。其實段小樓在處理這段關係的方式上,已經不能再黑了(即便是除四舊那段)。再說說為什麼自刎吧——活夠了。
  • 2007年,靠光碟看完霸王別姬後,我用青澀的文字寫下程蝶衣的孤獨
    小編今天整理自己學生時代的東西時,看到了自己初三(2007年)的語文摘抄本,其中夾著兩頁紙,是《霸王別姬》的觀後感。回想起來,小編第一次看《霸王別姬》是因為更早時候在《讀者》上面看到了一段關於張國榮的文字,其中有提到他在《霸王別姬》裡的演出,因為本來就很喜歡張國榮,看到這段文字後就對這部電影心心念念,希望有機會能看看到。在那個網絡還沒有完全普遍的年代,小編中考後無意中聽同學說她家裡有《霸王別姬》的光碟,於是就借回家看了。
  • 《霸王別姬》播出17年後,我想替段小樓說句公道話:我沒有錯!
    所以,這些年來關於霸王別姬的評論不絕於耳,因此,對段小樓的詬病,也沒有斷過。而今,霸王別姬播出17年後,我想為段小樓說句公道話——我只是做了自己應該做的事,誰也不欠!霸王別姬的成功離不開兩個演員的演繹,而在劇中,京劇霸王別姬的成功也離不開程蝶衣和段小樓雙雙配合。他們配合的天衣無縫,來自於師傅嚴格的教育,甚至可以說是嚴厲的鞭打,在那個嚴師出高徒的年代,兩人對師傅無疑是尊重的。可這種尊重,一方面加劇了少年時代段小樓對程蝶衣的同情,因而更加照顧,另一方面,也拉近了兩個人的感情,為之後的故事進行了鋪墊。
  • 袁四爺、段小樓、菊仙,誰最懂程蝶衣?
    電影《霸王別姬》是我最愛的華語影片,沒有之一,這在我心中也是華語電影的第一位,每隔一段時間,我都會將電影重溫一遍,感受在那個動蕩不安,命如浮萍的年代,底層人物的辛酸百態。程蝶衣,在張國榮出神入化的演繹下,似乎成了一位經典又真實的人物。很多人,看到了他的風華絕代,他的人戲不分,他的從一而終。但,卻看不到他的寂寞、悽涼、無法訴說的情愛。
  • 27年後再看《霸王別姬》:我們懷念程蝶衣,卻都活成了段小樓
  • 在《霸王別姬》中,程蝶衣在混亂時代被迫害,出賣自己最親的人
    無論是演員、演技、細節、鋪墊、臺詞、背景各方面都是極用心,真的很久沒看過這樣的電影,還是93年的,整部片子不愧是不朽的經典之作。(除了葛優直勾勾的眼珠子偶爾讓我出戲,畢竟表情包見他見多了)。小豆子永遠都是那個心性率真、玲瓏剔透的孩子,是那個寧可手被打廢,也要含淚唱念「我本是男兒郎,又不是女嬌娥」的小豆子。人世涼薄,我自笑忘成戲,僅此而已。風華絕代,舉手投足都是戲,影片太壓抑,戲子不是無情,是多情。
  • 《霸王別姬》的情與失:段小樓是否有一瞬間愛過程蝶衣?
    帶著這個問題,島主又仔仔細細地看了一遍《霸王別姬》,試圖找出看清這段感情的突破口,所以本期《電影島賞》,島主,也就是區區小生在下鄙人我,就帶著這個疑問,和大家一起來扒一扒《霸王別姬》裡的情與失。成了老闆後的兩個人不知不覺也沉浸在各自的角色中無法自拔,下了臺程蝶衣幫助師哥化妝、打理日常瑣事,段小樓也逐漸習慣了師弟的付出,他們二人對彼此不同的情感旁人也看得一清二楚。
  • 《霸王別姬》真正的主角,不是程蝶衣和段小樓,而是隱藏著的他們
    烏江畔的楚歌,似乎猶響在耳畔,虞姬的身影,又好似穿越了千年的紅塵苦海,來到了我們身邊。於是我們聽到了那首歌,聽到了那咿呀的唱詞,於是我們認識到了程蝶衣,認識到了段小樓。一雙多麼雅致的名字呀,程蝶衣拂袖弄蝶,翩然起舞,如夢在幻。不知是蝴蝶兒夢我,還是我夢蝴蝶。而段小樓的小樓中,又藏了多少悲歡離合的故事?刻了多少人的名字?是什麼斷在了小樓中?
  • 不瘋魔不成活,是《霸王別姬》程蝶衣的一生!
    ——《霸王別姬》看這部劇的時候最深刻的就是,段小樓對蝶衣說:「蝶衣,你真是不瘋魔不成活啊!」以及「我是假霸王,你是真虞姬!」這兩句話細看沒有什麼,但是確實蝶衣的一生。蝶衣活在自己的虞姬的世界裡。        一抬手,一回頭似乎虞姬的靈魂就已經活在骨子裡。
  • 《霸王別姬》,程蝶衣的單純,終究被現實揉碎
    在看過《霸王別姬》之後,在了解這部電影背後的故事之後,莫名對溫柔的張國榮有了興趣,仿佛他就是「不瘋魔,不成活」本人。陳凱歌的《霸王別姬》從開始到結局都是京劇《霸王別姬》的曲調。其中,張國榮扮演的程蝶衣終其一生都是單純的,只唱京劇,只愛段小樓。
  • 《霸王別姬》:程蝶衣---成也虞姬,敗也虞姬
    說來遺憾,此前一直沒有看過這部電影,昨天心血來潮,翻出這部電影看了一遍,不得不說,演員的演技真的很棒,演出了劇中人物的細膩情感,而張國榮所飾演的程蝶衣更是此劇的靈魂所在。 看完這部影片,我有一個深深的感覺:程蝶衣,成也虞姬,敗也虞姬。 1 我本是男兒郎,又不是女嬌娥 這主句出自於京劇《思凡》,小豆子(小時程蝶衣的名字)在這齣戲裡扮演的是旦角(女性角色),可是他那時對這個角色並不認可,所以總是念錯臺詞。
  • 紀念張國榮,再看《霸王別姬》
    《霸王別姬》是張國榮的代表作,該片獲得了法國坎城國際電影節金棕櫚大獎、美國金球獎最佳外語片的華語電影。1994年張國榮憑藉此片獲得第4屆中國電影表演藝術學會特別貢獻獎。2005年《霸王別姬》入選美國《時代周刊》評出的「全球史上百部最佳電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