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原創專輯到電影配樂,「金曲獎專業戶」林生祥重新生長

2020-12-22 騰訊網

作者丨李明遠

全文共6276字,閱讀大約需要13分鐘

原標題:從「臺灣最重要的創作歌手」轉做電影配樂 林生祥跳出自己的音樂重新生長

「很久以前,我指著遠方的天際,我說想要當最遙遠的星星。你笑著,不說話看著我,帶著初春的青草味……」

電影《陽光普照》片尾,林生祥的《遠行》緩緩唱起。人聲經過特殊處理,包裹著一種科技感,似乎從遙遠星球傳來。觀眾聽著《遠行》,眼前的字幕漸漸模糊。這是電影情節的後坐力,也是電影音樂的感染力。

7月15日,第31屆臺灣金曲獎公布提名,林生祥憑《遠行》入圍年度歌曲獎與最佳作曲人。兩年前,他為電影《大佛普拉斯》演唱的片尾曲《有無》獲得了金曲獎最佳單曲製作人獎。

在成為電影配樂師之前,林生祥更為人知的身份是臺灣客語歌手,被樂評人馬世芳稱為「臺灣最重要的創作歌手」。林生祥在不同時期組建的樂隊,一直是臺灣金曲獎的得獎專業戶,曾憑藉《菊花夜行軍》《臨暗》兩張專輯,兩次擊敗五月天,摘得金曲獎最佳樂團。去年通過《樂隊的夏天》走紅的九連真人,是廣東客家人,作品也深受林生祥擔當主唱的交工樂隊影響。

林生祥將音樂與工人、農民的生活結合,走出了一條歌以載道的路徑。在20多年歌唱生涯裡,他的音樂風格從最初的急切悲壯,逐漸轉向了溫暖曠達,到如今越發有種自在從容的氣度。不變的是,林生祥的音樂一直富含場景感,這也是林生祥猜想自己頻頻受邀創作電影配樂的原因。

2017年—2019年,林生祥先後為《大佛普拉斯》《陽光普照》《男人與他的海》3部電影配樂。《大佛普拉斯》在金馬獎摘得10項提名5項獲獎;《陽光普照》則是去年金馬獎最佳影片,兩部作品都被業界看做臺灣近年現實題材電影代表作。而在今年臺北電影節獲得媒體評審獎的紀錄片《男人與他的海》,則是高分紀錄片《一首搖滾上月球》導演黃嘉俊的新作。

林生祥的電影配樂被《陽光普照》導演鍾孟宏稱為「最意外的收穫」。他所發表的3張電影原聲音樂專輯,每張都在豆瓣獲得了8.8分以上的高分。

然而,當談到創作電影配樂時,屢獲大獎的林生祥說得最多的,是每次要突破的困境。「電影配樂當然還是要服務電影,但是我會比較希望,電影配樂能夠長出生命,跟電影對話。」要做出理想的電影配樂,林生祥三連呼「很難」「非常難」「不簡單」。

與林生祥通話過程中,他始終慢條斯理,有時個別問題會想上三五秒鐘再回答。期間,清脆的鳥鳴聲、掉在鐵板的雨聲,從聽筒傳來。這讓人想到他在臉書上經常分享的家鄉風景,臺灣美濃山區潮溼的高溫空氣撲面而來。就像他的電影音樂,讓人不禁沉浸其所營造的氛圍中。

林生祥喜歡在臉書分享家鄉美濃的風景。

01////

《大佛普拉斯》:一個月只剩下電影配樂一件事

《大佛普拉斯》是林生祥第一次接下整部電影配樂工作。這個初次嘗試非同尋常,讓他拿下了臺灣金馬獎最佳原創配樂和最佳原創歌曲。

如今再回想那次創作經歷,林生祥印象最為深刻的是當時高頻度的創作節奏。他只有2017年1月有完整時間寫曲子,決定用1個月時間完成電影配樂。

接下工作後,林生祥先找到前輩林強請教如何做好電影配樂。在素菜館餐桌上,林強用臺語回答道:「啊,就看電影啊!」這句像是廢話的箴言,給了他極大啟發。做電影配樂,終究是為了服務電影,要對電影導演負責。

《大佛普拉斯電影原聲帶》封面

林生祥當時看的電影粗剪版完成度已經相當高。導演黃信堯和監製鍾孟宏把需要配樂的部分,清楚地標示出來,而且提供了一些參考音樂。「這讓我在創作之前的音樂對焦,有了比較明確的方向感。」林生祥說,這些參考音樂來自四面八方,分屬不同音樂類型,具有不同色彩。他必須把這些想法,透過自己的創作,統合成同一部作品的色塊。

「做電影配樂,一個很重要的任務是,跟電影對話後,發展出一系列作品。」林生祥當時看到電視播放北野武的影片,點進去看。看完後,馬上想到自己的配樂工作,於是拿起電月琴插上音箱開始寫曲子,很快就憑著第一次看電影的印象,按直覺創作出《有困難呢》這首曲子。

這之後,他開始猛看從臺北帶回來的電影粗剪版DVD拷貝,想到哪裡寫哪裡,又寫下兩首曲子。鍾孟宏是林生祥的電影配樂聯繫人。林生祥把《肚財的朋友》等幾首曲子丟過去後,鍾孟宏點頭肯定。林生祥認為自己已經進入狀況。「寫電影配樂的過程,就是不斷地和導演溝通可能性。對我來說,最重要的是寫電影配樂的前三首曲子,我會試圖和導演,把可能性的範圍框起來。知道方向後,就比較好下手。」

當時是1月初,林生祥告訴鍾孟宏,接下來每天寫一首曲子並錄好小樣交出去。就這樣工作了兩周時間,過程中有兩三次被退稿。這是林生祥生平第一次用這樣的節奏工作。

林生祥做電影配樂的企圖心在於,希望觀眾聽到片名,就有旋律在腦海浮現。對於《大佛普拉斯》觀眾來說,首先想起的旋律,是用口哨吹的那首《面會菜》。而這首作品卻是計劃外的意外驚喜。

電影中《面會菜》響起的那一段,原本導演和監製已經選好了一首歌。林生祥看還有創作時間,決定試試看。《面會菜》那一段關於死亡,電影開頭是送葬隊伍吹奏《驪歌》,林生祥使用相關元素寫下了這首《面會菜》。小樣交上去後,導演和監製都非常喜歡。

當配樂整體面貌成型,林生祥與鍾孟宏談好了發行配樂專輯。錄音時,林生祥與樂手為曲子錄兩個版本,一版給電影使用,另一版給專輯使用。讓林生祥感到有意思的是,樂手們要看著電影畫面同步錄音,鍾孟宏指揮他們進退。在林生祥看來,鍾孟宏雖然不懂樂器,卻是一位音樂品位很好的導演。

「《大佛》只用3個禮拜創作,1個禮拜編曲、錄音,結束以後感覺超級疲累。那一個月腦子裡很多視窗是關閉的,只剩下電影配樂一件事情。」回憶起那段深度沉浸電影的經歷,林生祥聲音中透出緊繃感。

02////

《陽光普照》:一次兩次不行,第三次也不行

透過此前兩次合作,鍾孟宏與林生祥已經成為老友。但繼續合作《陽光普照》電影配樂,卻沒有比此前更輕鬆。

2018年初春,鍾孟宏在林生祥家裡說起《陽光普照》電影計劃:「一個風雨交加的夜晚,兩個年輕人穿著雨衣,騎著一輛摩託車,去火鍋店尋仇。找到仇家後,二話不說就拿刀子砍了下去,鮮血亂噴,斷手掉進了火鍋裡。」林生祥被深深吸引,電影已經在他腦海裡開拍。

4月底,林生祥正式接下了《陽光普照》電影配樂工作,鍾孟宏把劇本和參考音樂交給他。這部家庭電影具有悲劇色彩,劇本後坐力很強。林生祥看完後,想像如果自己是電影裡的爸爸,會怎麼做。一整夜沒睡好覺。「這部電影對我有很深觸動,我在寫配樂時,思考、照顧的面向也跟著變多。」

在這之外,鍾孟宏導演對電影配樂提出了新要求——不要傳統音樂創作。在參考音樂中,有林生祥並不熟悉的音樂形態:以前沒寫過的偏古典的作曲方式;沒有練過的滑奏吉他;還有用電吉他Delay效果器創作的音樂等。

林生祥開始學習拆解偏古典的作曲方式,即使拆解開來,他依然會擔心寫出的曲子不倫不類。在看完劇本後幾個月裡,他儘量做準備,想像一些可能性。開拍前,他一有機會去臺北,就會和鍾孟宏見面,把對音樂工作的疑慮拿出來討論。

《陽光普照 電影配樂》封面

與《大佛普拉斯》的創作不同,這次配樂合作前置,讓林生祥有機會跑到電影拍攝現場觀察演員。《陽光普照》有一幕,爸爸阿文從夢中驚醒,落寞地走到戶外,林生祥被演員的眼神觸動。當天就寫好了爸爸阿文的主題音樂。

寫到大兒子阿豪的主題音樂,林生祥很頭痛。鍾孟宏從大衛·林奇的《藍絲絨》產生了使用法國號作為主奏樂器的靈感。在林生祥20年音樂生涯中從未使用過法國號,只好硬著頭皮做研究。他每次嘗試寫曲,都會請樂隊貝斯手早川徹用鍵盤模仿法國號的音色。小樣做好給鍾孟宏,一次不行,兩次不行,第三次也不行,寫到不知如何是好。到第四版時,林生祥決定請法國號樂手到現場來。等到樂手來了,樂隊彩排完成第一次編曲之後,導演終於點頭確認。這首曲子定名為《動物園》。

隨著配樂拼圖逐漸清晰,《動物園》後來又發展為片尾曲,林生祥傳了歌詞結構給導演,請他寫歌詞。「我希望導演寫歌詞,是因為導演最清楚他在電影裡面想表達的東西。鍾導本身寫電影劇本,文字修養絕對沒問題。自己拍電影,自己寫電影片尾曲,是最適當不過的事情。」兩三周後鍾孟宏交出《遠行》的歌詞,定稿只微調了幾個字。林生祥喜歡這首歌的處理,像是補足了電影沒有說的事,也好像是大兒子從很遠的地方來跟媽媽說:就是來看你。

回想起參與《陽光普照》配樂的過程,林生祥說:「從導演告訴我第一個鏡頭的劇情,我就進去了。後來覺得,這樣很累,那個時間實在很長。從開始決定做這個工作,前前後後超過1年時間。」

電影上映後,鍾孟宏接受媒體採訪時評價說:「好朋友一起做事情很危險,需要用一個很清楚的東西去跟他做溝通。那個東西會有些衝突,但我覺得那個衝突是好的。從溝通到做出原創音樂,是一條很漫長的路。林生祥真的把音樂做好做滿。」

03////

《男人與他的海》:歐吉桑音樂的開始

《陽光普照》電影配樂上線不到半年,樂迷發現,林生祥為臺灣紀錄電影《男人與他的海》創作的配樂,在今年3月上線。這讓人不得不驚呼他的高產。

結束了《陽光普照》配樂工作後,林生祥一直希望休息一長段時間。這時導演黃嘉俊找到他,希望林生祥能為新作《男人與他的海》配樂。一開始林生祥婉拒了,因為還沒有休息夠。黃嘉俊不死心,繼續遊說,讓林生祥看過初剪版本後再做決定。看完紀錄片後,2019年6月底,林生祥確定接下配樂工作。

《男人與他的海 電影原聲配樂》封面

黃嘉俊與林生祥溝通音樂風格時說,希望可以做出臺灣的海洋音樂。「海洋議題對我來講很陌生,我成長的地方在山區,要跳到海洋領域,其實很不容易。」 林生祥又為此做了很多功課。他在尋找參考音樂時,發現原來臺灣關於海洋音樂文化方面的資料,其實非常少。

「創作剛開始,我覺得我六神無主,不知道該怎麼下手。」林生祥苦笑一聲說。後來他根據電影脈絡,參考了南島語系音樂、日本衝繩音樂元素。

紀錄片中有兩位主角。一位是作品入選學生課本的海洋文學作家廖鴻基,另一位是水下鯨豚攝影師金磊。林生祥在大學時曾讀過廖鴻基的書,所以創作時,就像跟一位認識很久的朋友對話;而幫水下攝影師做配樂,則讓林生祥想到,水底和水面是兩種不同聲音,要把適切的聲音擺進去。

紀錄片和劇情片很不一樣,有很多空鏡頭,沒有對白。「片頭有一隻好大的鯨魚,在海裡面遊。寬闊的海洋,非常漂亮。我希望我的音樂能夠推著這隻『大象』在寬廣的大海裡遊泳。」

在與導演黃嘉俊討論配樂時,林生祥提出,如果電影需要片尾曲,希望導演來寫詞。導演很快寫好了片尾曲《漂島》歌詞。而林生祥在寫這首歌的曲子時,想到紀錄片中兩位主人公的工作,有一種不知道如何描述的「慢」或「緩」的感覺。他抓住廖鴻基、金磊面對海洋的從容、等待的感覺,把曲子推往這個方向。

寫完片尾曲,林生祥想到自己的生命狀態:「我走到現在,接近50歲。臺灣人會認為,這個年紀變成了『大叔』或『歐吉桑』。我感覺這首歌應該是我歐吉桑音樂的開始吧。」 有這個想法的時候,林生祥自己笑了一下。「原來我已經走到這個位置了。」他在錄片尾曲時,跟樂手說要編成歐吉桑的音樂味。「真歐吉桑」唱起慢慢的倫巴臺語歌,恰到好處。

當年一往無前的社運青年成了歐吉桑,林生祥始終謙遜。他說,《男人與他的海》電影配樂是他在海洋音樂領域的初探。關於海洋音樂,還有一大塊可能的創作空間。

希望能有為電影放手一搏的機會 | 對話林生祥

全現在:您在接受採訪時提到《教父》《荒野大鏢客》等電影配樂。您平時看片量大嗎,有偏好的電影類型嗎?

林生祥:我看電影的量應該不能算大,因為有很多影痴,他們看電影的量實在是很驚人。但看電影時,我會特別注意配樂部分。那些厲害的電影配樂,當然會對我產生影響。你提到的《教父》《荒野大鏢客》等經典電影配樂,對於整個世界聲音的形塑,產生了很大的記憶點。所以,有時候,我們也會順著這樣的人類世界的電影記憶,去延伸、再創作。

我比較喜歡看劇情片。看電影,最重要是在電影裡,看到自己在這個世界的位置,讓我反省自己,如果是我的話,我會怎麼做。

全現在:如果把電影配樂抽離,似乎不影響電影情節推動。電影配樂對於電影來說,有怎樣的意義?您有特別喜歡的電影配樂大師嗎?

林生祥:好的電影配樂,應該是抽離了電影之後,還是會成為精彩的音樂。如果我們討論到那部電影,音樂就已經在耳朵響起來了。埃尼奧 莫裡康內這輩子做了五六百支電影配樂。我算了一下,如果我一年能做5支電影配樂,100年才能做到,那是非常高標了,這輩子應該沒機會了。

厲害的電影配樂,有的時候是偷偷摸摸進來,有的時候是大剌剌地走進去。好的電影配樂,要有一種很奇特的能力,推著電影在動。那個聲音和畫面結合起來,對於內心深處的觸動,真的會很不得了。

全現在:從您1998年開始走上音樂道路,就一直有為電影配樂的強烈願望嗎?您會希望為什麼類型的電影配樂?

林生祥:我後來回想,為什麼有人找我做電影配樂,可能跟我在做音樂的某些想法有連結。我在做音樂時,一直以來都有個目標——這個音樂做出來,可以沒有影像,但是應該有場景感。當時在做《菊花夜行軍》時,我們想要走音樂電影路線。希望大家聽到音樂後,腦子裡有自己的電影,在穿過每個人的記憶或是他自己想像的場景。

一直以來,我有幫電視劇或紀錄片做片頭、片尾音樂。只是我覺得電影配樂的規格,還是很不一樣,挑戰也很不一樣。在做配樂時,會有一個限制——預算上的考量。預算如果沒辦法提供足夠條件幫電影做配樂,我會變得綁手綁腳。遇到喜歡的電影,有時間、有心力,能做一支就做一支。遇到好的電影,對話的過程會充滿能量,希望能有為電影放手一搏的機會。

全現在:電影配樂創作,看起來是個命題作文。但是您提到,相對於個人音樂專輯,創作電影配樂有時候反而會更加天馬行空一些?為什麼?

林生祥:創作自己的音樂專輯,其實和拍電影有點像。一旦決定了概念和要挑戰的方向,我們的聚焦,就會在決定的範疇裡。一些音樂形式就不會出現在音樂創作中。

電影作為導演的創作或編劇編寫的故事,創作的源頭並不是我,而是他人。所以,當我進入到電影配樂的角色,可能會跳脫出我原來創作所設定的音樂,走到另外一個方向去。電影需要某一種聲音時,搞不好是我過去都不會做的東西,我就會做一些研究工作,想辦法把音樂給導演創作出來。

《陽光普照》中,鍾孟宏導演需要一個比較偏古典的鋼琴音樂,需要以法國號為主軸的音樂。其實這兩個樂器我基本上不懂。但電影配樂的角色,就是不管怎樣,要想辦法把音樂「生」出來。這個時候,基本上跳脫出自己過去慣性的工作模式。這就要逼迫自己不斷地成長,去探索自己過去沒有想像過的音樂形式。所以,有時候難就難在這裡。

全現在:您在去年回到個人專輯創作,似乎經歷了艱難的創作方向轉換,這是個怎樣的過程?

林生祥:這幾年的創作,大部分都是配樂作品。2019年要做自己的專輯創作時,我花了蠻長時間去轉換。這兩件事情,其實不太一樣。創作頻道必須要做一個切換。我第一次感受到這個切換這麼不容易。

在作為電影配樂的角色時,必須要不斷地跟導演、電影劇情、角色溝通。可是轉回來自己創作時,變成了我要當一個自己專輯的導演,要決定所有的方向,跟樂手之間溝通。經過一段時間,角色轉換,會有一點不知道怎麼轉身。有時候,我會覺得,我那個轉身是不是真的那麼困難。還是說,剛好去年的時候,是我整個生命狀態的轉身。我想或多或少,都有相互幹擾。

全現在:2017年以後,您主要從事電影配樂工作,只在2018年發行了一張童謠專輯。您有發現電影配樂如何影響了您的創作嗎?

林生祥:這是一個好問題。做童謠專輯時,當然也很天馬行空。跟做《大佛普拉斯》時的天馬行空,那種玩樂的心態或許有些是類似的。這次自己的新專輯,有些地方我加了一些不同的內容聲音。我不確定說,這是不是電影配樂帶來的影響。因為我覺得這樣的聲音,在我過去的聲音想像中,也曾出現過。所以,我很難回答,到底是有,還是沒有。或許我的音樂,本來就有一些影像的成分在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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