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性懸疑要硬,女性懸疑要軟丨專訪《危險的她》總製片人張曉虎

2020-12-24 毒藥君

「起初只是為了消磨時間,沒想到太精彩了!」「劇情跌宕起伏,前半段看的牙痒痒,後半段看的撒歡解氣。一口氣追完了全14集。」這應該是《危險的她》帶給大多數觀眾的感受。

被家暴妻子從自我意識覺醒到絕地反殺,擺脫婚姻悲劇;神仙姐妹聯合設局手撕絕世渣男......在被幾乎被古裝甜寵承包了的第一季度,《危險的她》的出現無疑是驚喜的。

該劇的總製片人張曉虎在接受麻辣魚的採訪時表示:《危險的她》的創作初衷就是在甜寵、乙女遊戲以外,探索分帳劇的創新類型。而作為一部投資2000萬的中小成本劇,無論是劇本完成度還是整體品相的把控,他們都做到了按照版權劇的標準要求製作水準。

「四色女人」的反套路逆襲

前校花喬薇在同學聚會上偶遇大學時期的戀人齊凱後,一夜未歸。第二天,一篇名為《當年的校花今夜去哪兒了》的微信公眾號文章成功吸引了吃瓜群眾們的眼球,喬薇被迫成為輿論漩渦的中心,她豪門太太的光鮮面紗也被撕開,暴露出隱藏著的危機重重的真實生活。

劇名《危險的她》一語雙關,一方面指「她」身處危險之中,喬薇被控制欲極強的丈夫陸子聰家暴、監視,被前男友齊凱以私密照勒索敲詐。最為可怕的是,年幼的兒子正在被丈夫潛移默化地影響,存在暴力傾向。

另一方面,則指「她」的危險致命。觸底反彈,從忍氣吞聲,到設局「反殺」,喬薇上演了一出精彩的逆襲局。而在此過程中,昔日閨蜜蘇遙,女主播Nicole和被性侵夢魘折磨的何安心,因為千絲萬縷的關係與她站在統一戰線,「四色女人」共同完成了一場帶有「復仇」意味的自我救贖。

《危險的她》讓觀眾眼前一亮的,首先是別出心裁的人設。她們不是男人的附屬品,不瑪麗蘇,甚至有些蛇蠍美人的意思。事實上,女性人物的塑造是《危險的她》從2017年策劃階段就開始重點關注的。

彼時,市場上還沒有出現魏瓔珞,《危險的她》在人設上的「爽感」建立在張曉虎的判斷上,「爽劇一定是市場通吃的,不管是對於男性觀眾還是女性觀眾,它是一種心理補償機制,這一補償機制至關重要。」

不過,在張曉虎看來,所謂的「爽」不應止於人設層面,《危險的她》探索的「爽」更要體現在創作上。為此,在項目近兩年的製作期中,張曉虎和他的團隊不斷地進行調整,從劇本上加強了原本只是作為輔線的懸疑線的分量,將故事的懸疑點前置。

之後,在後期剪輯的六個月時間裡,將拍攝素材精剪掉四分之一,在保證故事完整性的前提下,杜絕出現注水劇情,最終將集數定版在14集。值得一提的是,《危險的她》全集三個大反轉,每集一個小反轉,這是張曉虎他們通過多次看片會研討,逐漸找到的能夠刺激到觀眾爽點的反轉設計。

女性懸疑類型的探索

從情感為主,懸疑為輔的女性情感劇到「國內首部女性情感懸疑劇」,張曉虎表示,《危險的她》並不是開創了新的類型,因為「好萊塢百年影史已經印證了這個題材的市場價值」。在他看來,懸疑題材中許多類型化的藝術表達是經久不衰的,「《危險的她》中就用到了希區柯克式的手法,比如突然出現在汽車裡的手錶,蛇、眼鏡的暗示等。」他舉例說。

「《危險的她》的獨創性體現在國產劇在女性懸疑的探索上。」張曉虎分析,一直以來,懸疑題材多是男性懸疑的戰場,即偏重於硬核探案,2017年的兩部高分佳作《白夜追兇》和《無證之罪》都屬於這一範疇。

他認為,相較於男性懸疑的硬核,女性懸疑應該是一種「有溼度的軟懸疑」,這也是《危險的她》中嘗試的「用智慧的謀局打造撲朔迷離的效果」。而之所以注重情感部分的內容,是因為情感是女性的共性問題,「女性懸疑偏情感向一些,才能區分出類型。」

至於網友提出的,《危險的她》受到《大小謊言》《致命女人》等大熱懸疑美劇的影響,張曉虎回應道:「項目在早期策劃的時候的確受到一部分美劇的影響,但在創作和調整的過程中,《危險的她》已經發展為一部『沒有一個完全精準對標的作品』。」

同時,他坦言:「美劇的創作水準遠遠高於我們,它們的很多優點是我們必須是學習的。所以,受影響不是壞事。」

雖然借鑑學習一定要有,但在與中國故事進行融合的過程中需要注意的是「適度的人性表達」,這是《危險的她》在發展過程中所強調的。「由於客觀原因,我們不能像美劇一樣放開了寫人性,但市場需要有態度、有深度的作品」,張曉虎試圖在《危險的她》中探討一些社會話題。

劇中,除了扣人心懸的謀局,對家庭暴力、職場潛規則的披露,女性的社會困局的體現,等等,都使得《危險的她》不只停留在帶給觀眾感官刺激上,更有值得思考的現實意義。

2C是市場的必然趨勢

《危險的她》是張曉虎入行近二十年來首次涉足分帳劇領域。2019年,在決定走分帳劇路線時,他對市場進行了深入的調研。在分帳劇市場被古裝甜寵劇佔領時,張曉虎覺得市場上應該出現另一種類型。「我覺得話題性和熱點是一個分帳劇所需要的東西,比如說強劇情,強節奏,懸疑感和想像空間非常豐富的一些劇,都適合走分帳路線。」

而去年在愛奇藝上線的愛情懸疑劇《謀愛上癮》取得的不錯成績,更堅定了他現代戲在分帳劇市場擁有一片土壤的信念。

張曉虎告訴麻辣魚,儘管有分帳劇製作成本的限制,他依舊堅持最大化利用自己積累的資源,啟用電影級別的班底,完成項目的品控。從某種程度來說,《危險的她》是以版權劇的製作標準製作的一個分帳劇。

事實最終證明了他的判斷,回應了他的堅持。《危險的她》上線後,「悄無聲息」地創造了奇蹟。沒有流量加持,沒有鋪天蓋地的宣傳曝光,熱度迅速躋身網劇榜第二,成為表現最好的現實題材分帳劇。豆瓣7.2分的口碑成績,也已經超過了同期的大多數大製作。

「過去很多人把分帳劇看低了,但分帳劇已成為市場的必然趨勢,相信未來會有越來越多的製作公司,甚至頭部公司開始關注2C的分帳劇市場。」

毫無疑問,分帳劇市場的迅速成長是有目共睹的。本周,《人間煙火花小廚》繼8000萬後,實現了分帳票房億的突破,得到這樣的喜人成績,宣發營銷上的巨大投入功不可沒。相比之下,《危險的她》更多的是依靠自來水安利。

張曉虎始終認為分帳劇的營銷是非常重要的,但《危險的她》的確體量有限。「不過從愛奇藝和兩比特娛樂(雲合的新品牌)反饋的信息來看,《危險的她》具有非常客觀的長尾效應。」因此,張曉虎他們專門制定了官微官抖運營的加強版,旨在能夠通過一年迴轉期內的運營,實現長尾期的宣傳。

最後,張曉虎向麻辣魚透露,《危險的她》第二季的劇本已經在籌備當中,「已經進入大綱階段,希望能在年底與觀眾見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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