敘事的片段化是這部電影最突出的敘事手法。影片自始至終都沒有相對清晰的敘事動力所在。到深明大義,放下刀列歸隱田園的經歷實際上,這個題材完全可以如傳統的武俠片-~般,設計出引人入勝的敘事走向、驚心動魄的武打場面、很是艱難的矛盾衝突以及稜角分明的人物形象。但侯孝賢卻沒有採取這更具市場號召力的敘事形式,而是看似隨意地戴取隱娘歸家後的某些片段,前後也少有鋪陳與解釋,加之人物語言的極簡化處理,使得這些片段之間的聯繫很少,可以說基本上沒有。
例如,隱娘歸家後,影片突然插入嘉誠公主撫琴的片段,這種片段化的敘事方式,使得受眾在觀影過程中,總會有一個對美追求的過程。除了片段化的形式外,影片在敘事方面的另一個特點便是節奏上的很是緩慢的。影片外景採用了大量的長鏡頭和空鏡頭,這種表現形式是候孝賢-貫的藝術風格。刺客聶隱娘的外景拍攝中,許多長鏡頭和空鏡頭的運用,為影片增添了很多真實感和從容感。導演經常將山、樹、河流等自然事物置於前景,而人物被作為背景來處理。
例如,影片結尾,聶隱娘與磨鏡少年、採藥老者一起,隱匿於江湖。導演以時長分半的長鏡頭予以展現。攝影機採用固定機位,人物從中景到遠景,逐漸變小,與黑色的樹影逐漸融為一體。前景處,黃色的枯草在風中微微晃動,遠處的青山靜默地佇立,與湛藍的天空相互交映。這種時空上的統-不但增強了影片的真實感,也令人感到那天地之間人的渺小。而人一旦回歸天高地遠的自然中,便也像鳥兒一樣,獲得份天高地遠的白由。
這部影片,並不能從傳統武俠類型電影的審關角度去看待它。影片不是以武俠電影的動來吸引觀眾,而是以靜來表達情緒。大多數時間裡,影片的氛圍是沉悶而壓抑的,環境是靜的,人也是靜的。公主留給田季安和聶隱娘的玉,便是希望倆人去維護唐與魏博之間的和平。去世前還是放心不下的,是當年屈判了阿窈。母親的這段陳述,恰與道姑的訓誠相矛盾。這些話擊中了隱娘內心最柔軟的地方,但是也要引出了隱娘,需要在魏博和平與師命之間做出選擇的困境。這為影片壓抑的基調奠定了基礎。
這部影片雖然不能以傳統武俠類型片的角度給予審視,但其中所蘊含的俠義,包容與人文傾問,又是優秀的武俠電影所共有的精神。淡化傳奇色彩而重日常的創作方式,培養了觀眾的審美。這部電影被買票觀眾惡評,只是更加說明了它與99%的主流院線片是徹底完全的不同。之前有講過,推薦這部電影的最大理由就是「能在內地電影院大銀幕看侯孝賢」這件事。絕大多數人沒有機會看過侯孝賢,尤其是在一個電影院裡。當然現在說這話,有點晚了。
看完一遍沒看懂,你可以選擇繼續看,也可以選擇在劇本裡尋找答案。我看過兩遍這部電影,第一遍覺得還行,第二遍覺得大好。那就是鳳凰。第一遍,我咯噔了一下,我知道鳳凰,但冒出來鳳凰是什麼鬼。第二遍,我還是不知道鳳凰是什麼,或許可能只是拿來跟青鸞做對照。好了,今天我們就到這,如果你們還有什麼不懂的電影請你們一定要告訴我,我會盡力幫你們解讀,再見,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