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俊臣為什麼被武則天拋棄?他的命運給了後人哪些啟示?

2020-12-23 國史春秋

來俊臣不過是武則天的一個殺人工具,當失去使用價值的時候,自然會被丟棄,如同扔垃圾一樣隨意。何況對於他犯下的那些罄竹難書罪狀,武則天早已如數家珍,留他一命是念其「功勞」,殺他是為民除害。

(來俊臣)

武則天初期酷吏橫行,這本身就是她布下的一個局,因為從徐敬業造反後,繼而李唐宗室又開始起兵。當那些蠢蠢欲動的李唐宗室被屠戮殆盡後,朝臣又成武則天懷疑的對象。因為,此時的武則天已經是杯弓蛇影、草木皆兵,她要將天下人徹底過一遍「篩子」才算安心。

但是誰忠誰奸並沒在臉上,為了不使一人漏網,武則天寧可錯殺千人。那麼,這樣的硬活誰能幹了?自然是那些下三濫的無賴、惡棍、流氓。因為做壞事兒是他們實現人生價值的唯一途徑。因此,甘為武則天充當打手者前赴後繼,他們都想在享受折磨別人快感的同時攫取榮華富貴。

結果,他們的夢想都實現了,但很短暫,曇花一現。因為武則天不會承認屠戮朝臣是自己的錯誤,反而要裝作很無辜,或是被酷吏蒙蔽,於是轉而「名正言順」地拿他們出來墊背、開刀、平民憤。所以,諸如索元禮、丘神勣、侯思止、周興、來俊臣等惡名昭彰的酷吏均沒有得到善終。

來俊臣是眾多酷吏中手段最為毒辣的一位,他陷害朝臣到了隨心所欲、肆無忌憚的地步,而且務必一人「獲罪」,牽連千人才算罷休。另外,武則天給予他生殺大權,部分不入他法眼者,既不用「定罪」,也不用審訊,而是直接處死。既便是被定罪之人,也不用通過刑部或門下省的審核,而是直接處決。顯然,來俊臣之所以如此暴虐,是經過武則天默許的,或者說他就是武則天肚子裡的蛔蟲,二人將雙簧演得天衣無縫。

(武則天)

可能是來俊臣給武則天的感覺太受用、太得心應手,所以一直沒有如索元禮、周興等人一樣被卸磨殺驢。公元693年,離武則天稱帝已經過去三年,她的殺戮也接近了尾聲,來俊臣面臨「失業」的風險。不久,來俊臣便被御史紀履忠以貪贓受賄罪名彈劾。本來證據確鑿,來俊臣就該處死,但在武則天的袒護之下,僅被貶為庶民。

按理說,此時來俊臣應該慶幸自己還能活命,趕快隱姓埋名,如老鼠般躲藏起來,默默無聞地苟且餘生才是。但是曾經的「輝煌歲月」讓他久久不能平靜,他做夢都想有東山再起的一天。果然,來俊臣經貴人相助,又等到了這一天,不過他的死期也尾隨而至。

讓來俊臣復出的人是明堂尉吉頊,事件是箕州刺吏劉思禮夥同洛州錄事參軍綦連耀謀反。原來,吉頊在探得劉、綦二人謀反的消息後,並沒有直接上報武則天,而是將這份「美差」送給了等待機會的來俊臣。而當劉、綦二人被處決之後,武則天認為自己的地位還是不穩,火候不夠,於是繼續起用最讓她滿意的來俊臣,致使唐王朝的大臣們再遭浩劫。

毫無懸念,被武則天「再造」後的來俊臣更加瘋狂,因為這才符合他這類人的本性。但是,來俊臣瘋狂過頭,失去了理智,大大超出了武則天的預期。

一、為了獨佔告發劉、綦二人謀反的功勞,來俊臣轉而捏造罪名,對「恩人」吉頊下手。吉頊在不得已之下,只能通過再告發別人得武則天召見,從而給自己爭取辯解的機會。武則天弄明真相後,吉頊免予處罰,加官進爵。因此,死裡逃生的吉頊遂對來俊臣恨之入骨。

二、來俊臣稱自己是五胡十六國後趙皇帝石虎的投胎轉世,且具有石虎的德性。怎麼證明呢?搶別人的妻妾。最初來俊臣搶普通百姓家如花似玉的妻妾,家人反抗,一律屠殺。後來,來俊臣又將宰相之下的官員統統羅列出名單,然後照單全收,明火執仗地去奪,凡不從者均被捏造子虛烏有的罪名加害。因此,受來俊臣迫害者怨聲載道。

三、蚍蜉撼樹、不知死活,竊取皇權。來俊臣還嫌玩得不夠「爽」,特別是在武則天的縱容之下還產生了「天命所歸」的幻想。因此故意羅織了一張汙告武姓諸王同太平公主、及廬陵王李顯聯合叛亂的罪狀,準備將他們一網打盡。太平公主等人得到消息後,迅速反制,來俊臣被下獄,判處死刑。

太平公主

但是,此時的武則天還想豁免已經成為眾矢之的的來俊臣。處死來俊臣的奏章已經上呈三天,依然沒見武則天有所動靜。一日,武則天到宮園放風,負責牽馬的吉頊趁機諫言,歷數了來俊臣多如牛毛的罪證,同時又轉達了朝臣們期待處死來俊臣的呼聲。最終,武則天才下了處死來俊臣的決心,一個惡貫滿盈酷吏的生命總算結束。

來俊臣被在鬧市殺頭,身上的肉很快被仇家啖食一光,官吏、百姓奔走相告,聲稱,今後終於可以睡個踏實覺了!

總之,來俊臣的命運全在武則天掌握之中,他的生死也在武則天的一念之間。假如來俊臣懂得知足,學會收斂,說不準還能壽終正寢。但是他偏偏去踐行了一個「欲叫其滅亡,先讓其瘋狂」的至理名言。不過,來俊臣之死,歸根結底還是沒有了使用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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