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北大戰,是漢朝與匈奴互賭國祚的戰役。雙方都為此押上所有的「本錢」,漢軍出擊數千裡橫絕大漠,主動尋找匈奴單于決戰,最終漢朝取得絕對性的勝利。匈奴因此變得「人丁凋零」,從不可一世走向「漠南無王庭,漠北走窮狗」的窘境,不得不悲傷愴然地吟唱:
失我祁連山,使我六畜不蕃息;失我焉支山,使我嫁婦無顏色。
白登之圍·漢朝百年之殤
漢朝自高祖斬白蛇而起,以一介布衣舉三尺長劍,先掃暴秦再平項王,建立起幅員遼闊的大漢王朝。漢朝建立伊始,內部矛盾算是得以安穩,令高祖劉邦沒有想到的是,盤踞大漢西北方的一股遊牧民族勢力成為漢朝的外患,這便是後來讓漢朝一百多年不得安生的匈奴。
起初劉邦見漢共分封王爵劉氏九人,外氏八人,並斬白馬盟誓「非劉氏而王者,天下共急之,外姓無功者,不得封侯」。隨著天下逐步趨於穩定,劉邦看這些異姓王越來越不順眼,時間一久頓生殺心。韓信、彭越、英布等人逐漸地成為劉邦呂雉夫婦的刀下亡魂。八大異姓王中,封地在韓國(山西)一帶的韓王信由於與匈奴作戰失利,誠惶誠恐怕劉邦找茬除掉自己,乾脆一不做二不休投靠匈奴,成為匈奴的嚮導,帶領匈奴大軍經常騷擾漢朝邊境。
劉邦非常惱怒,率領樊噲、陳平等人點集人馬準備討伐韓王信與匈奴。結果出師不利,遭遇歷史上有名的白登之圍,此後拉開漢匈百年和親的屈辱史。
漢武帝帶領漢朝走向雪恥之路
漢朝定期給匈奴送公主和金銀財寶,以此贏取和平發展的時機,到漢武帝時期,漢朝經過文景之治的繁榮盛世,加上漢武帝雄才大略,基本具備與匈奴決戰的實力,數十年間,大漢王朝誕生出一批傑出的年輕將領,其中以冠軍侯霍去病最為出眾。一場漠北之戰,打得匈奴「漠南無王庭,漠北走窮狗」。
漢匈間經過數次交戰,雙方耗費大量的人力物力,漢朝以沉重的代價給匈奴慘痛的教訓,使得匈奴短時間內停止對漢朝邊境的侵擾。漢朝因此進入再公元前117年至119年的休整時間,表面上的風平浪靜,實際上暗藏洶湧,漢匈彼此更多的是為下次切磋作準備。
最終漢武帝沒有按耐住,首先挑起對匈奴的二次徵伐。公元前119年新春伊始,漢武帝極速調遣衛青和霍去病甥舅二人,集結起十萬人馬,糧草輜重數以萬計,徐徐北上,準備與匈奴決戰。衛青與霍去病的大軍屯駐漠北,伺機一舉殲滅匈奴主力軍。此次漢朝出兵可謂聲勢浩大,隨軍出行的將領都是漢朝的頂尖人才,有李廣、趙食其、曹襄、公孫敖等人。
漢武帝對此次出戰的重視也是空前絕後,總共徵募民間十四萬馬匹,遠遠不斷地往前線輸送供給。人員搭配上也較以往不同,衛青與霍去病的兵種區別很大,偏將李廣、趙食其、曹襄、公孫敖全部由衛青統一指揮,霍去病則是置身統領本部,但霍去病一部人馬都是從漢軍中層層選拔,挑選那些身強力壯的軍人充盈其中,相當於市一支特種兵部隊。
漠北大戰的經過
漢軍的作戰思路是兵分兩路,一路由衛青率領從定襄出發,再兵分兩路,包抄匈奴單于的老營。一路由霍去病帶領從代郡出發北進橫穿大漠,去伏擊匈奴左賢王部。
匈奴由於是主場作戰,對於情報和地形更佔優勢,很快察覺到漢軍的作戰動向,便採用謀士趙信的計策。
漢兵既度幕,人馬疲,匈奴可坐收虜耳。
匈奴認為漢軍屬於遠徵,必然人困馬乏,只需要將財產輜重往北轉移,將精銳騎兵屯駐在漠北一帶,等待漢軍的到來,此是以逸待勞之計。
果不其然,衛青一路艱苦跋涉千餘裡,在大漠的另一頭與匈奴主力相遇。漢軍一看匈奴的架勢完全是有備而來,所以命令諸軍不要急於進攻,趕緊安營紮寨設防,以「武鋼車」設防,防止匈奴騎兵的突襲。雙方對峙半響,衛青點齊五千人馬主動攻擊匈奴,匈奴也不白給出動一萬精騎迎擊,雙方廝殺至黃昏不分勝負,突然大漠捲起沙塵,雙方都無法看清彼此,衛青覺得時機成熟,再出兩路軍左右包抄匈奴,匈奴單于無心戀戰,只好率親信突圍逃走,漢軍大獲全勝。
霍去病一路漢軍更加辛苦,從代郡出發後要經過兩千裡才能趟過大漠。結果與衛青情況相同,剛抵達沙漠「對岸」遇上另一隻匈奴生力軍左賢王部。霍去病畢竟血氣方剛,無需休整直接衝向匈奴大軍。匈奴左賢王一看,這幫小夥子太橫,簡直是找自己玩命,趕緊且戰且退。霍去病部同樣大獲全勝,俘獲匈奴王爵以上三人,匈奴王廷中將軍、國相級別八十三人。
霍去病能夠取得如此大捷,消耗的成本卻很低。戰後統計,漢軍死傷一萬人,匈奴損失七萬人人,左賢王都差點交代此地。霍去病令大軍北上追擊,一直追殺至狼居胥山(今蒙古國境內肯特山),並在此舉行一場盛大的慶功會,史稱封狼居胥。
漠北大戰是漢匈之間互賭國祚的一場戰役,也是有史以來漢匈之間規模最大,耗費最多,徵途最遠的一場戰役。衛青與霍去病甥舅二人共斬敵首九萬多,俘獲的牛羊牲畜不計其數,匈奴因此傷及元氣,從此匈奴一分為二,南道匈奴歸附漢朝,北道匈奴再也沒有實力騷擾漢朝邊境,逐漸地退出歷史舞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