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唐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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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愛玲完成《色戒》這篇小說,花卻近三十年時間,在此期間她不斷修改,以達完美。想來也知,這篇小說她心愛已極,在書中的卷首語裡,她寫道:「這個小故事曾經讓我震動,因而甘心一遍遍修改多年,在改寫的過程中,絲毫也沒有意識到三十年過去了,愛就是不問值不值得。」讀至最後那句「愛就是不問值不值得」,我若有所悟,這句話究竟是張愛玲在表達,自己對這篇小說十分喜愛?還是在暗示小說中王佳芝對待愛情的態度?抑或二者皆有之吧。
世上總是讀書人少,圍觀者多。儘管張愛玲已是著名作家,讀過此作品的人,卻依然寥若晨星。直至2007年,李安導演將《色戒》改編成電影,方將此故事推入我們的視線之中,王佳芝與易先生那一段地獄中的「愛情」,才為人所知。也許人們並不關心他們的「愛情」故事,更關心那香豔激烈的三場床戲,關心梁朝偉與湯唯究竟是否是假戲真做,人們時常關心許多「無關緊要」之事,卻唯獨不關心作品本身。正如人們記住了王佳芝,記住了湯唯,卻鮮有人知,在那段晦暗的歷史之中,這個「王佳芝」確有其人,她的名字叫鄭蘋如。
名門閨秀,青春靚麗
鄭蘋如乃中日混血,父親名鄭鉞,少時在日留學,畢業於日本法政大學,早在那時他就加入「同盟會」,支持孫中山先生,為其奔波效勞,因此可說是國民黨元老級人物。也是在那時,鄭鉞結識了日本非常有名望的名門之後木村花子,花子並非養尊處優、無知任性的大小姐,而是一位有學識有思想的女性。她十分反感日本的軍國主義,甚至還曾支持在日華人進行的一些反戰活動。因鄭鉞的緣故,她對中國革命極為支持。後二人結為夫婦,花子隨夫來華,育有二子三女,鄭蘋如排行老二。
鄭鉞與家人回國後,定居上海,家住萬宜坊88號。此地為高檔住宅區,即我們所說的別墅。鄭振鐸、鄒韜奮、傅雷、丁玲等都是其鄰居。花子隨鄭鉞來華後,改名為鄭華君,她決心做一個合格的好妻子,相夫教子,操持家務,使鄭鉞能安心工作,無後顧之憂。而事實上她也是如此做的,因家境富裕,子女們均接受著不錯的教育,以二女兒鄭蘋如最為出色,她不過十幾歲的年紀,已出落至亭亭玉立,為人機靈聰慧,十分討人喜歡。隨母親說得一口流利日語,喜柔道與遊泳,會彈鋼琴,可唱京劇,愛演話劇。這樣一位多才多藝,容貌出色的女性,無論放在何時,都是耀眼奪目的。
鄭蘋如之父是當時上海最高法院的法官,因此她自幼便隨父母出席各種盛大場合,於各類上層人物間周旋,卻不因年紀小而畏懼,反而是落落大方,侃侃而談——其膽色早在那時便顯露端倪。十七八歲的鄭蘋如,已是上海有名的名媛。甚至當時上海第一大畫報《良友》,亦曾將其作為封面女郎,風頭一時無兩。《良友》作為一本大型綜合性畫報,在當時熱銷海內外,是一本非常有影響力的刊物,當時紅極一時的女星胡蝶與阮玲玉均曾當過《良友》的封面女郎。曾有人言:「《良友》一冊在手,學者專家不覺得淺薄,村夫婦孺也不嫌其高深。」可說應當人手一本。
不畏危險,投身抗日
也正因此「畫報」的機緣,鄭蘋如才結識了陳寶驊。這個陳寶驊可不簡單,他是國民黨中統局創始人陳果夫的堂弟,自己也為「中統」服務。因鄭蘋如自幼生長在抗日氛圍頗濃的環境中,她的抗日熱情也比常人要高得多。在一次舞會上,鄭蘋如發表了一篇抗日演講。陳寶驊當時恰巧也在現場,見這嬌俏美人,只覺眼熟,而後憶起這就是不久前《良友》畫報上的封面女郎。見她演說時激昂堅定的模樣,知其並非空有一副美貌皮囊,乃是一位有思想有血性的愛國青年,遂與之接近。交談間得知其家庭背景後,陳寶驊若有所思。
陳寶驊在思索什麼呢?自然是思索如何將鄭蘋如發展為「中統」的情報人員,而她也確實是間諜的出色人選。首先,她長相貌美,世上男子大多好色,有錢有勢之人更甚,見此等美人,又有幾人能不被其吸引的?其次,她的母親是日本人,她擁有一半的日本血統,又能言一口流利日語,易取得日本人與汪偽政權的信任。再者,她是上海有名的名媛,十分容易混進高層人物所在的場所,獲取情報。倘若由她來當間諜,實乃事半功倍之事。又豈能輕易「放過」她?
陳寶驊心意已決,遂屢次約見鄭蘋如。向她灌輸抗日、愛國等觀念,以「更好地抗日,更好地報效國家」等理由,說服她加入組織。鄭蘋如此時年方十九,正值熱血青年,禁不住陳寶驊日日所說的民族大義,加之自己也想做一番事業,證明自己並非虛有其表的「繡花枕頭」。於是便答應了陳寶驊,成為「中統」特工組織的成員。加入「中統」後,鄭蘋如依舊如往日一般生活,無絲毫反常之舉,因此,除卻其家人,無人知她已是一名間諜。因時間倉促,她並未經過專門的間諜培訓,只是掌握了一些必備技能,諸如收發電報、射擊、密寫等。但此時她已開始留心日軍高層人物間的談話,開始了她的間諜生活。
初當間諜,年少無知
鄭蘋如憑藉其美貌與地位,很快便融入侵華日軍駐滬機關的上層交際圈中。她因之獲取了大量常人所不能及的情報,上頭對她極為賞識。然而畢竟是年輕人,又未經過間諜組織的專門培訓,做事易衝動,考慮事情未能如成熟人那般細緻與全面。因而一路順暢的她,雖已獲取不少情報,可對她而言,這些似乎都「無關緊要」,只是一些尋常小事。年輕人「好大喜功」在所難免,她欲立個大功,可差點兒就因衝動誤了大事。
日本首相近衛文麿之子近衛文隆,從日來華。鄭蘋如得知此消息後,便藉機與之見面。近衛文隆初見鄭蘋如,心念這個鄭蘋如這般美麗大方,又能說一口流暢日語,舉手投足間無不優雅迷人,當真是位人間尤物。立即為之傾倒,對其開展追求攻勢。然鄭蘋如是有心「勾引」他,幾番約會後,二人便你儂我儂,迅速走在一起。近衛文隆對鄭蘋如毫無防備,事事都對鄭蘋如言,她亦憑藉近衛文隆獲取了許多重要情報,而他始終不明真相,被蒙在鼓裡。
可天真如她,竟想通過「綁架」近衛文隆來要挾日本首相,讓其作出停戰讓步。人人都知戰爭最是無情,一場戰爭必定是死傷無數。是以發動戰爭之人均是鐵石心腸之輩,又豈會因他人以子做要挾,便停止戰爭,那樣溫情之狀只存在於熒幕之中。何況發動戰爭並非一人之事,是一個集團,乃至一個國家之事,因此,即便你抓住他所有的兒子相要挾,該打之戰依舊得繼續打,豈會輕易停戰?可年輕氣盛的鄭蘋如卻未能細思,念之一處,心頭一熱,便借與近衛文隆約會,將其灌醉後,帶他至一家酒店客房,「軟禁」於此,並未向組織通報。當上頭得知鄭蘋如此番舉動後,大吃一驚,立即下令她「釋放」近衛文隆。
近衛文隆消失了近48個小時,使日本特務機構擔驚受怕已極。你想,日本首相之子來上海,你日本特務機構未能護他周全,倘若他當真出了事,豈非自己嚴重失職?工作不保還好,只怕自己的性命都岌岌可危。當他們得知近衛文隆是與鄭蘋如出去後,便對她產生了懷疑,開始調查她是何身份。「中統」知道日本特務開始跟蹤與調查鄭蘋如後,為了避免她暴露特工身份,只得終止她的任務,斷絕了她與近衛文隆的一切來往,唯恐他們發現端倪。於是鄭蘋如的這條線便斷了。
重執任務,接近漢奸
休息一段時間後的鄭蘋如,又得到「中統」派給她的一項新任務。即接近汪精衛偽政權特務頭目丁默邨。這丁默邨即是《色戒》中易先生的原型,他是個十惡不赦的壞人。起初他加入中國共產黨,不過兩三年,叛變。入國民黨,官居要職,任國民黨「調查統計局」的第三處處長。此局共三個處長,其中第二處處長戴笠與丁默邨一直有矛盾,後戴笠向蔣介石告發丁默邨貪汙。丁默邨自然是真貪汙,可難道他戴笠就身家清白?官場黑暗腐敗,人人皆知。有幾人是真正乾淨的?但丁默邨苦於沒有戴笠的犯罪證據,只得咽下這口氣。之後的人事調動,丁默邨處長之職被下任。
丁默邨自然心懷不滿,他是個有野心之人,也有能力,卻不被人重用,還位居人下,這他可無法忍受,於是索性不幹了。謊稱去香港治病,卻是與舊部下李士群會面,讓其接洽自己與日本人接觸之事。正逢日本人慾在上海設立一個特工總部,調查與殘害抗日誌士。而丁默邨本是搞特工出身,加之又十分了解國名黨內部的情況,實為最佳人選。此時的他已被利益與權利蒙蔽雙眼,絲毫不顧國家與人民的利益,甘做日本人的「走狗」,無需詳加考慮,便答應下來,出任汪偽政權上海特工總部的主任。
在日本人的扶持之下,他們在上海極司非爾路76號組建了汪偽特工總部,近四年的時間裡,丁默邨慘無人性地殺害了三千多名抗日誌士與愛國人士。是以人稱此地為「76號魔窟」,凡被抓入者,無一人能生還而出,人稱丁默邨為「丁屠夫」,可見其兇殘。眼見「76號」成為日偽屠殺抗日誌士的魔窟,國民黨決心除掉丁默邨。只是多次暗殺,均是鎩羽而歸。有一次已最接近成功,時值深夜,三名特工悄悄潛入丁默邨家中,估摸此時丁默邨應已睡下,於是迅速闖入其臥室,對著床上一通掃射,可被子裡始終未聞人聲。特工們正心下大惑,丁默邨忽從衛生間裡衝了出來,迅速將三名特工全部擊斃。狡猾如丁默邨,原來他從來不在床上睡覺。每至夜晚,便將棕繃架於廁所的浴缸之上,就睡在衛生間裡。旁人根本無從知曉,是以始終無人能將丁默邨除掉。
在多次暗殺丁默邨失敗後,「中統」只能另覓他法。當調查得知丁默邨好色成性時,組織終於想起鄭蘋如來,恰好此時她並無任務,遂重新啟用她。因其貌美,乃上海著名的名媛,無人會懷疑她的是特工身份。又因丁默邨早年曾擔任鄭蘋如所在學校的校長,其實不過是抓著一層關係便硬往上靠,當時丁默邨並非正式校長,只是名譽校長,而在他擔任名譽校長期間,鄭蘋如正巧休學了,兩人從未見面,毫無關係。可誰又管那麼多呢?一個見其貌美,被迷至神魂顛倒,只想要得到她,一個故意接近他與他套近乎,是想藉機刺殺他。「男有情,妾有意」,兩人迅速纏綿,幾個月內約會竟高達五十次。
獲取信任,密謀刺殺
當鄭蘋如取得丁默邨的信任後,便琢磨著如何刺殺他。早前已說明丁默邨是十分狡猾之人,刺殺他並非易事。凡見其者,保鏢必先搜身。且他的行蹤永遠飄忽不定,你約他在A咖啡館見面,他去之時必告訴你已換地點,要你去B咖啡館,他約你十點相見,到那天可能又告訴你改時間了,要你七點赴約。是以你無法根據他所提供的地點與時間進行部署,因丁默邨本就是搞特工這一行的,他自己常年做這些事情,所有暗殺的手段,他都了解。是以暗殺他比常人要困難百倍。
在電影《色戒》裡有這樣一個場景,梁朝偉所扮演的易先生,已坐車至家中大門口,門外是重兵把守,可他將車門打開後,便一個箭步進入大門,行走之迅速,神情之警惕,讓人訝異,直至他進入家中才稍稍放鬆。這是戲裡的易先生,而在戲外的丁默邨更是小心謹慎,他坐車在路上時,如無必要,他是永不下車的。因他的車是防彈的,坐在裡面毫無危險,但下車就無法預料了。我想,也許一個人殺過的人越多,他便越怕死。
「中統」曾設計過一次暗殺,是在鄭蘋如的家門外,他們已部署好一切,只等丁默邨下車。只要他一下車,出現在眾人眼前,便會亂槍而死。鄭蘋如故意誘惑丁默邨:「今日家中無人,不如你進來坐坐?」試想,一個青春貌美的姑娘,邀你去她的家中,且家中無人,你二人孤男寡女共處一室,豈會僅是喝茶聊天?尋常男人定難拒絕其好意,怕是早就下車,與之纏綿去了。可他丁默邨不一樣,即便他對一切並不知情,可他不願冒這個險。任何有危險之舉,他都不去做。美人再美,也敵不過自己的性命重要。是以無論鄭蘋如如何撒嬌懇求,他就是不下車,左右推辭,還有要事,便乘車離去。於是此次暗殺行動又以失敗告終。
於是第二次暗殺計劃,設計更為精密。這是在1939年12月21日,那日鄭蘋如與丁默邨飯畢歸家途中,她忽然要求丁默邨給她買聖誕禮物,因聖誕將至。他便問她要何禮物,於是鄭蘋如提出要買一件皮大衣,而在他們回家的那條路上,正巧有個最著名的皮衣店,即「西伯利亞皮草行」。一切似乎均順理成章,即興而言的,細心如丁默邨也未能料到,這一切竟是事先安排妥當的「陷阱」,只等他丁默邨來跳。他或許心想:女人多愛珠寶華服,且買件衣服又用時不久,買完即走,並無多大危險。於是欣然允之。
「中統」早已在店外埋伏好刺客,等候最佳時機。而鄭蘋如則在店內拖延時間,試這件不好,又試那件。男人對女人逛街試衣似乎總顯得不耐煩,時刻警惕的他便在店內轉悠,忽見店內的試衣鏡反射至櫥窗外的景象,發覺大街上的黃包車夫、小攤販子等人不好好做生意,總向店內張望。這十分可疑,他已明店外有埋伏,卻不動聲色。忽然聽見「啪」地一聲,原來是丁默邨掏出一大筆錢,扔在櫃檯上,便迅速衝出店外。司機見丁默邨狂奔而出,早已打開車門,發動引擎。而刺客們正等待著最佳時機與上級指示,未曾料到丁默邨會忽然衝出來,幾秒間的慌神,丁默邨已跳上了車。當刺客們掏出槍時,他已安穩入車,子彈全數打在他的防彈車上,他卻安然無恙。這次刺殺又宣告失敗。
此處有另外一個版本。在1946年,丁默邨在受審時如是說:「我一進店就感覺情況不妙,中統特務人員見我就開槍,幸未打中。」
一代紅顏,香消玉殞
丁默邨回家後,細思今日狀況,回家途中半道去買衣裳,竟會遇上事先已喬裝打扮好的刺客,問題只出現在鄭蘋如身上。於是立即給鄭蘋如打電話,並對其威脅道:「立即前來76號特工總部說清楚情況,不然殺你全家。」鄭蘋如此時已別無他法,為保家人平安,只得帶一支白朗寧手槍,藏在手提袋中,欲與之同歸於盡。豈料還未見到丁默邨,她便被人帶入監牢。丁默邨與其相處幾個月之久,到底對她有些感情,即便知道是鄭蘋如暗殺他,他也不忍殺她。男人面對女人時,總容易心軟,尤其是漂亮女人。
世間為難女人的,多是另外一群女人。鄭蘋如入獄後,無論何如審問她,她也不肯承認自己是特工,只說自己是丁默邨的情人,因他有了新寵,便懷恨在心,欲殺之,完全沒有一絲政治色彩在其中。可這消息傳到了丁默邨的妻子張慧敏的耳裡,她勃然大怒。她自然知道丁默邨在外有眾多情人,可只得佯裝不知,任其在外風流,兩人相安無事。可這個鄭蘋如竟敢如此明目張胆地說自己是丁默邨的情婦,豈不是絲毫不將她這個正室放在眼裡?於是她聯合汪精衛的妻子陳璧君、周佛海的妻子楊淑慧以及李士群的妻子葉吉卿等人,要求非殺了這個鄭蘋如不可。
其實,只要鄭蘋如的父親答應出任汪偽政府的司法部長,她便可不死。但鄭蘋如之父也是一名愛國志士,他自小便告誡鄭蘋如:「為了國家,什麼都可以犧牲。」而他也是如此做的,哪怕犧牲自己的女兒,他也不願背叛祖國。可這樣一來,等待著鄭蘋如的便只有死亡的命運。她曾在監獄中給其父寫過一封信,裡面寫道:「爸爸,我很好,請您放心,蘋如。」這是她最後一次與家人聯繫了。
1940年2月的一個夜晚,鄭蘋如被秘密帶到郊外荒地,當她下車時,見此場景,已知今難活命。遂對持槍的軍官言道:「唯勿槍擊我面,壞我容貌。」我想一個男人是不會懂得,何以一個女人死之將至,還那樣在意自己的容貌。就像極少有人懂得鄭蘋如對丁默邨是有愛意的,要讓一個人相信你,尤其是狡黠如丁默邨之輩,是要付出真感情的。即便不多,可卻是有的。然而張愛玲看到了,李安也看到了。是以在《色戒》的預告片中,才會出現這樣一段話:「一個普通的女孩,卻被賦予了一項不平凡的任務,去刺殺一個敵人,她必須捕獲他的心,同時毀滅自己。」
直至抗日戰爭勝利以後,鄭家方起訴丁默邨,鄭蘋如才得以沉冤昭雪。當年著名的「丁默邨遇刺案」,轟動上海。世人均以為這是一樁情殺案,鄭蘋如乃丁默邨的情婦,甚至將這個花邊新聞當做飯後談資。直到此時才幡然醒悟,原來鄭蘋如並非丁默邨的情婦,而是刺殺他的特務,是一個勝於鬚眉的抗日女英雄。最終,丁默邨被判死刑。
還有許多與鄭蘋如同時代的抗日誌士,甚至連名字都未曾留下,便長埋地底。從這點來說,鄭蘋如是幸運的,她被張愛玲寫進小說之中,才使後人去挖掘其背後的故事。在網際網路時代,每日均有許多新鮮的趣事發生,人們也漸漸習慣閱讀每日新鮮的新聞,或感到有趣或感到氣憤或感同身受。然而有太多的歷史故事卻漸漸被人遺忘,或者那些故事已被歷史本身遺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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