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2020年的第92屆奧斯卡電影節上,來自亞洲的很多影視從業者沸騰了。韓國導演奉俊昊執導的電影《寄生蟲》創造了近百年來奧斯卡的首例,實現了非英語片獲得最佳影片的突破,成為2020年刷新韓國影史的第一人。提到《寄生蟲》也並非第一次得獎。2019年5月26日,在坎城電影節上奉俊昊就憑藉電影《寄生蟲》拿下坎城金棕櫚獎。
應該說奉俊昊執導的《寄生蟲》是一部接近於完美的電影,電影技巧非常精準。人們往往很難注意到,對於這部電影最大的成就其實是劇本。奉俊昊每部電影的劇本,都是他自己的原創。《寄生蟲》本質上是他多年來創作的最高峰,也是這位新銳導演不斷突破自己的又一力證;無論是拍攝手法還是敘事邏輯上,都體現出他一直以來所做的努力。
在《寄生蟲》這部120分鐘的電影裡,能夠真正展現出他的天才之處,那就是《寄生蟲》進行了一場完美的敘事。就像所有的精彩敘事一樣,《寄生蟲》有完美的開頭,有流暢的中間,有精彩的結尾。但是奉俊昊卻沒有完全遵循大多數電影的三幕式結構,這部電影更像由兩部獨立的電影連接而成。
第一部電影涉及到兩個家庭,窮困潦倒的金家他們計劃滲透到富有的樸家,爸爸、媽媽兒子、女兒他們四人分別扮演家庭教師、司機和管家的角色,但在故事中有很巧妙的一幕,大概在影片的50分鐘左右,全家人用計謀趕走了樸家的所有員工以後,他們成功佔領了樸家,好像突然之間影片沒有了衝突,故事就這樣結束了,但是一場意外串起了第一部電影和第二部電影,使影片真正意義上進入了重點部分。
奉俊昊首先從視覺上進行敘事轉變,金氏家族錯誤的成功感和前面的刻畫巧妙連接在一起,展現出了金氏夫婦計劃中獲得的成就感,但最有效的方法是,通過窗口式的平行畫面,金氏家族坐在樸家大宅客廳內觀看別墅院內草坪與影片開頭金氏家族地下室家庭與室外平行畫面相互呼應。奉俊昊在影片開頭描繪的就是一家四口從自己家地下室公寓裡面看到的窗外平行於的地面的景象,讓他們發覺隱私是一種奢侈,儘管如此,他們的成功入侵也僅僅只是通過對話輕描淡寫的表現出來。他們一家的對話,強調了他們與奢侈富裕的差距。
奉俊昊通過營造三個緊張時刻,使得對話時間順序聯繫了起來。有些時刻被稱為是對話的節拍,每一個節拍都會打斷和改變談話的流程和主題,直到第三拍突然爆發,門鈴響。門鈴響,不是偶然,不是巧合,這段正好是劇本的中間,出現在141頁長的劇本中的第71頁上,門鈴聲響標誌著,第一部電影的結束。
對於奉俊昊來說,這才是電影的真正開始,這一刻讓人有非常不祥的預感,在前半段無波瀾的劇情之後,觀眾們意識到一定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但並不確定是什麼。
談到《寄生蟲》這部電影的靈感來源,奉俊昊提到了幾部電影,韓國導演金基英1960年拍攝的電影《女傭》是他主要的靈感來源,《女傭》與《寄生蟲》的故事結構十分相似,但在電影主題上,靈感主要來自於黑澤明1963年拍攝最早描寫階級差距的作品《天堂與地獄》,富人高高在上,窮人低如螻蟻。
《寄生蟲》正是拓展了這個概念,通過前面的介紹對一個視覺主題進行了展現,在《寄生蟲》中很難從影片中看到垂直方向的鏡頭運用。每當一個角色爬上一段樓梯,從視覺上看像犯了社會階層的上升,而下樓梯則顯示出相反的一面,就像窗口表達的階級意義一樣。這就是我們在這樣的時刻,感到非常不安的原因。
最能激發奉俊昊靈感的電影是希區柯克的《驚魂記》,這兩部電影有驚人的相似之處,兩部電影都以房子為主要特點,房子幾乎變成了一個角色,建築引導著電影情節的推進,真相就隱藏在暗處,而且最重要的是兩部電影都有改變,都有遊戲規則的轉折點。
《寄生蟲》的轉折點之所以如此強大,是因為情節看似可以預見,但卻出乎意料。地下室在不到一分鐘的時間裡出現了兩次,在隱藏的情節被揭示之前,就是一個轉折點。不可否認,通過另一家人的眼睛,真相終於暴露,奉俊昊通過家人的角度,揭示了真相。
這一段手持攝像機的拍攝,燈光,攝像,節奏,電影的風格也發生了改變,通道的盡頭,展現的是一部完全不同的電影。這段情節僅僅通過十分鐘的敘事時間來進行轉換,《寄生蟲》能夠這樣的完美,就在於奉俊昊理解敘事的規則與力量,屏幕上所展現的一切都有著特定目的,透露著一種在故事開頭就可以改變故事的敘事的能力。
劇本對於一部電影的重要性不言而喻,韓國影片《寄生蟲》的出彩之處更重要的是其劇本的設置上,巧妙的結構,細膩的情節設置都是使奉俊昊的電影成功的主要因素。相比燃燒讓我很難入睡,寄生蟲讓我琢磨更多的卻是技巧上的。整個故事是寓言式的,一路按著計劃好的時點發生下來。聚會的鬧劇無疑是全片高潮,眾人像觀眾一樣驚愕的看著眼前的混亂,卻不能做任何事情。金離開時候的俯視視角有種在聚光燈下逃竄的感覺,《寄生蟲》是一種生活的隱喻,能從平凡甚至是平庸的日子裡反思是一種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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