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麗還是沒有來,嚴琮已不知道自己等了多久了,時間對他來說是個模糊的數字,他不想去看也不敢去看,他怕看過以後心會糾結、會痛苦、會失落。那就沒有勇氣堅持等下去了。
天,已經黑的透了,路上的行人來了一波又去了一波。可卻沒人注意到異常的他,也對,大家都忙著趕路呢,誰會去注意一個微不足道的人,而且還是沒有交際的。再說了,等在路上的人多了去了,有誰會在意哪個的異常。
他到現在還沒有吃飯,他是很餓的,但是他怕,他怕他剛離開去吃飯時她就來了,他怕她來了後看不到他,焦急失望。也便就忍受著煎熬,等她。
「呵呵,她應該不會來了吧」嚴琮自嘲道:「我真是太可笑了太天真了,明知道她不會來的。"他笑了笑,可是她說她會來的,昨天她信誓旦旦的再三保證道。
「嚴琮,你說我們有未來嗎,」想起徐麗對他說的話,他感到自己很可悲,是的,可悲!那時候他還傻傻的信誓旦旦的對她說,「怎麼會沒有未來,想什麼呢,我一直都在。」他覺得自己真是幸福的,全世界就剩下他最幸福了。只是他並沒有注意到徐麗的憂慮,那是一種深深的不舍。
夜已經深了,路上只能可憐的見著個別行人,那是無家可歸的浪人。車輛也不再多了,飛奔而過的鳴笛聲,讓這夜空也多了幾分寒意,宣誓著這夜的悽涼。
或許愛情從來就是要分離,生活就是痛苦的。
他歪歪斜斜的走在這喧囂城市裡的寂靜的夜裡,感受著心的破碎,欺騙的痛苦,悲涼,失落,渺茫,無助……。
他用右手抵在心臟的位置,那裡痛的厲害,他覺得自己聽到了心碎裂的聲音,怕萬一放鬆手,整顆心都會破碎了。看著前方的路,他第一次看到了迷茫,去哪兒呢?又能去哪裡?
「我是怯弱的,連逃避這個傷心的城市的勇氣都沒有,」他悲慽的想到,就父母的期望也還得堅持。
嚴琮落寞的回到宿舍,同寢室的室友還沒有回來。他想,他們應該是去上自習去了。
「自習?」他竟然忘了他還是一個學生。但現在已經很晚了啊!不應該他們還不回來。
他真是無可救藥了,連周末也忘了。
嚴琮躺在床上難以入眠,他想,我應該去找她,問她為什麼沒有來。
第二天,嚴琮早早地來來到徐麗的住處,被房東告知她已經在前一天走了,好像是哭泣著走的,但是因為被她欺騙了他也沒有多想,只覺得心情煩躁。
房東問他,要不要進去看看,看看徐麗有沒有什麼東西留給他,他擺了擺手,「沒必要了!」
房東勸導「如果有心就去看看吧。」
打開門進去,只見一封信孤零零躺在桌子上,那用紅墨水寫的幾個大字像血一樣在嚴琮心頭流過。「嚴琮親啟」
信封裡只有一張空白的紙。嚴琮感到自己被徐麗當猴戲耍,生氣離開。就再也沒打聽過徐麗的消息。只是後來的有一天他不小心翻看了郵箱才發現徐麗給他的留言:
「嚴琮,對不起我食言了,其實我是來了的,一直都在默默的看著你,只是我站在一個沒有人看得見的角落。看見你焦急,不安時我真想衝出來,告訴你,哈哈,我一直陪著你呢。可是我不能,我怕我看到你後,看著你的眼神我就捨不得離開了。請原諒我的自私,我走了,往後的日子裡你要好好照顧好自己。」
「嚴琮,今天我也不知道離開你多久了,我好想 你啊,你知道嗎?我現在多麼希望你能在我身邊,可是我是不幸的人,離我太近的人也會跟著不幸的,我不得不離開你,你現在應該有自己愛的人了吧!」
……
「嚴琮,現在你應該畢業了吧,真替你高興,你是個孝順的人,好好照顧好你父母。」
「嚴琮,我走了,這次真的走了,算是對這個世 界的告別,我已經連打字的力氣都沒有了,這是我苦苦哀求母親幫我打的,我能感受到她的痛苦,可是我真的好想你啊,好想好想,看著你的笑容。還是要走了,勿掛,心安,我想現在你應該也記不起我的樣子了,這樣也好,如果記憶是痛苦的,就讓往事隨風,隨風,都隨風。麗,絕筆」
往事如何隨風,沒有你……
徐麗,嚴琮像瘋了似的到處打聽徐麗的消息,但是他又如何找的到呢,郵件最後收件的日期已經離現在一個月了啊!
他恨自己為什麼就不堅持呢,她知道自己,所以才有了那封空白的信,所以才有郵件裡那累積了幾年的郵件。
但一切都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