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條》上映五天票房就超2.4億元——不過與上映兩天便破億的強勁勢態相比,後勁有點下滑。究其原因,可能與電影裡不常見的物理詞彙有關。「熵、鉗形行動、祖父悖論」……普通人看著的確有點暈。而另外一部分原因,可能來自於相對薄弱的情感、人物的塑造。
儘管如此,導演諾蘭的開創性仍然不可忽視,他通過電影把時間具象化;他讓特工電影的技術手段變得更加高精尖;他挑戰著人們的慣性思維,讓認知一遍又一遍地被顛覆著。
電影確實難懂。但如果跳開摳細節邏輯的模式去看《信條》,或許不妨礙觀看體驗,也會更輕鬆些,畢竟它是一部融合了多種類型的非典型性特工片,下面就來看看《信條》的多種打開模式。
■新快報記者 聶青
特工片模式 隱藏了「007」的梗
熟悉諾蘭的人都會知道,作為一個英國人,從小是看「007」長大的。諾蘭多次在採訪中說過,自己是「007」的忠實粉絲,拍攝《信條》是希望觀眾能感受到他兒時看特工電影的那種興奮感。《信條》的靈感來自於「007」,諾蘭做了一些顛覆性的改編,比如加入科幻元素,主角形象的設定等等。在拍攝期間,諾蘭有意沒有去看「007」電影,整個團隊也沒有看,有意避免受到創作影響。
但在《信條》中,仍然可以看到不少「007」的元素。首先主題設定便是非常特工化的,拯救世界拯救全人類,主角格鬥技能一流,懷有悲憫心之外,也有職業精神所需具備的無情。大反派有著一手遮天的能力,女主角漂亮優雅,大動作場面的設計也沒有缺席。這些在《信條》裡已經成為經典的場面,開場營救行動便十分緊張刺激,崇尚於實拍的諾蘭甚至還炸了一架真飛機,後期的追車大戰以及全面總攻等都非常精彩。
有趣的是,諾蘭還埋了一些隱射「007」的梗,比如主角接到任務需要接近大反派的妻子時,鑑於不太帥氣的外型,顯得頗為為難。麥可·凱恩飾演的英國情報部門高級長官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輕描淡寫補了一句「我也沒指望你」,同時開啟了其他錦囊。
風光片模式 看盡七個國家景色
為了拍攝《信條》,整個團隊輾轉三大洲七個國家,這些地域的風景觀眾們可在IMAX的寬畫幅下盡收眼底。眾所周知,諾蘭喜歡用IMAX攝影機來拍攝,《信條》是他第五次使用這種機器了。
開場基輔大劇院的解救人質行動,是在愛沙尼亞首都塔林的體育場館內拍的,這座場館本來是為1980年莫斯科奧運會而建造,富麗堂皇的場館由於長久失修,劇組還大費周章進行了修繕工作,舞臺重建了、座椅和地毯進行了處理、照明設備重新添置了,這才有了電影中的盛大華麗感。
反派俄羅斯人安德烈·薩塔爾和妻子曾經在越南有過一段美好時間,他們居住在超級豪華的遊艇上,附近海岸的風光旖旎迷人。這一場景在義大利的南部小城阿瑪爾菲拍攝完成,這座城市歷史悠久,海岸線綿延幾十公裡。
挑戰視覺和認知的飛車大戰,車流既有逆向又有正向,甚至車輛還能從翻倒到恢復原樣,叫人眼花繚亂,拍攝地點便是塔林的高速公路。據說當時劇組申請封閉了8公裡的路段。
科幻片模式 感受它,別試圖理解它
這一模式無疑是最燒腦的,功課要提前做好。比如了解「熵」的含義。諾蘭表示,在之前的作品中,時間還是比較抽象或者停留於意識形態,而這一次,他將時間具象化,以可視化的物理障礙出現,例如一個物體的挪動,便是時間的流動。
「鉗形行動」,也要利用時空逆轉實現,比如最後的軍事總攻,電影中分開藍紅兩隊,一支正向一支逆向,正向先行動,得到經驗和情報後,告知逆向藍隊,藍隊再通過時間逆轉把寶貴經驗交給還未開始行動的正向紅隊。這裡說起來有些繞口,在諾蘭所設定時間逆轉的法則中,自然規律是要遵循的,時間可以多次逆轉,但結果不會改變。所以在逆轉的過程中,你可能會遇見自己,甚至還和過去的自己打架,或者未來的自己和現在的自己某個時間點交叉,形成閉環。
實際上,「逆時間」的很多細節是經不起仔細推敲的,觀影時儘量不要去細摳邏輯,比方說在逆時間裡,要戴上氧氣面罩,因為氧氣會逆向散發,那麼諸如流鼻涕、吃東西是否也要逆向?觀看時,這樣的問題不能想太多。
不得不說的槽點
情感線薄弱,人物工具化
情感不夠充沛、人物的工具化或許會讓諾蘭此次丟失一部分觀眾。反派和主角這些人物形象都趨於扁平臉譜化,似乎都是為了推動劇情而設置。
這也讓不少觀眾認為,羅伯特·帕丁森飾演的尼爾才是隱藏的男主,他與主角之間埋藏頗深的情感也為觀眾津津樂道。
反觀此前諾蘭的作品,《星際穿越》裡,相見而不能相遇的父女情,令人感同身受又心疼不已;再更近期的作品《敦刻爾克》,包括年輕的士兵,飛行員、軍官、漁夫,每個人物都鮮活而有個性。
剪輯混亂,節奏感不強
相信很多觀眾和記者有相同的感受,《信條》觀看下來斷斷續續,沒有一氣呵成的感覺。舉一個例子,俄羅斯大亨被他的妻子推到海裡,主角趕緊跳水救下大亨。接下來畫面便跳到遊艇房間裡,大亨妻子質問主角為何要救他,非常突兀。
另外,電影在音效上和內容的配合度不高,配樂吵鬧而又綿密,實際上削弱了觀影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