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存在乃是所謂生命的一個永久的奇蹟」———泰戈爾
的確,泰戈爾的一生頗為傳奇。他曾是第一位獲得諾貝爾文學獎的亞洲人,是浪漫主義詩人,偉大的哲學家。作為一代大文豪,泰戈爾在世時就被許多文人奉為崇拜對象,這其中有林徽因、徐志摩、梁思成等人。
泰戈爾的浪漫主義詩句常常能為心中布滿迷霧的青年人打開一扇窗,他的詩歌,總能為迷茫的人撥開雲霧,重現滿天陽光。他的寬容與睿智讓許多人找到新的出路,治癒心靈,重新擁抱生活。這些都是人們愛上他的理由。
泰戈爾一生曾三次訪華,第一次是獲諾貝爾文學獎之後公開訪華,後兩次據說是因為探望徐志摩。泰戈爾第一次訪華時接待工作十分隆重,徐志摩林徽因全程作陪,魯迅也曾出席,但魯迅卻甩下一句「一塌糊塗」拂袖而去,這其中到底發生了什麼?
出身富貴靠文採名滿天下
泰戈爾出身於商人家庭,兄弟姐妹十四人,泰戈爾是最小的一個。受印度傳統文化和西方文化影響的泰戈爾家族出現了不少學者和藝術家,而泰戈爾無疑是名聲最響的那位。
由於泰戈爾是家中最小的那個孩子,從小被大家寵愛,但是大家對他並不溺愛。其文學方面的修養最先來自於家庭環境的薰陶,但生性熱愛自由的他並沒有完成學校正規課程的學習。
13歲之後,泰戈爾發表了長詩《野花》《詩人的故事》等等,開始小有名氣。在英國學習法律期間,他還是不忘文學創作,最終改了專業。史詩、往事書、自然、生活等等,都是他戲劇和小說的取材之處。
泰戈爾的詩都是源於對人生深層領悟的真實感受,每一句都富含哲理。語言清麗、意味雋永。在印度民族運動高潮時期,泰戈爾曾積極投身於反帝愛國運動之中,並在此時寫下了大量的愛國主義詩篇。
泰戈爾一生創作十分高產,其中有不少作品被世代傳頌。1913年憑藉《吉檀迦利》獲諾貝爾文學獎之後名聲大噪,並在1924年受邀訪華。
獲諾貝爾獎高調訪華
1924年,泰戈爾受蔡元培、梁啓超等人邀請來華講學。泰戈爾到達之時,有50多位中國學者、詩人列隊迎接,林徽因還上前獻上鮮花,可見中國學者對泰戈爾的崇拜之情。
泰戈爾訪華期間,徐志摩與林徽因全程陪伴其左右,並擔任翻譯工作。中國學者自發為泰戈爾舉行了盛大的生日晚宴,並排演了泰戈爾的詩劇《齊德拉》,當晚梁啓超、梅蘭芳、張群勵等人都在場,大文豪魯迅也趕來了。
但是魯迅先生並不同於其他人,他對泰戈爾沒有崇拜之情,甚至有些敵意,這在事後魯迅先生的文章中多有表現。
在其雜文《罵殺與捧殺》中,批判徐志摩、林長民等人將泰戈爾奉為「神仙」,這大大阻礙了青年學者與泰戈爾之間的距離。在當時是文學界,對於泰戈爾大家有3種態度,一種是「挺泰派」,一種是「倒泰派」,還有一種是「中立派」。
而「倒泰派」的代表人物就有陳獨秀、郭沫若等人,他們曾公開在泰戈爾演講時搗亂,此行為令泰戈爾十分傷心。
而「挺泰派」的代表人物有徐志摩、梁思成、胡適等人,在外人看來,他們對於泰戈爾過分崇拜,甚至有神話泰戈爾的嫌疑,這一切都讓大家對泰戈爾心生隔閡。
在許多人心目中,泰戈爾此次訪華是為了向中國年輕人傳達思想與力量,並非旅行享受或是過一個隆重的生日。所以後人認為,魯迅對泰戈爾訪華一事的抨擊緣於看不慣徐志摩等人如此「諂媚」,很可能引更多國人執迷於此,而並非學問本身。
魯迅為何如此評價泰戈爾
有人說魯迅之所以批判泰戈爾是出於對其獲得諾貝爾文學獎的一種嫉妒,而筆者並不同意這種說法。魯迅先生一生為喊醒沉睡的中國人而努力,雖然幾十年之後仍效果甚微,還是影響了幾代人。
如今,魯迅的文章被深入解讀,對新時代的年青人依然有著很深的指導作用。對於魯迅的褒貶,並不是幾段文字就能概括的。
與其說魯迅的文章是對泰戈爾訪華一事的冷嘲熱諷,不如說是對徐志摩、林長民等人的冷嘲熱諷。在任人宰割的清王朝滅亡之痛還未散去,國人這種近乎「諂媚」的態度著實讓人心裡不舒服。
在魯迅看來,大家對泰戈爾的過分追捧,擺琴、燒香,伴隨左右,這些是徐志摩故意「神化」泰戈爾,這種想法是「愚昧」的,對中國青年是非常不好的影響,因為泰戈爾跟大家一樣只是凡人。
儘管魯迅先生如此不滿此事,也沒能阻止國人對泰戈爾的熱愛,就像他不能喚醒裝睡的國人一樣。但魯迅、陳獨秀、郭沫若等人的行為還是深深傷害了泰戈爾,以至於泰戈爾後來兩次訪華都十分隱秘,只有徐志摩等幾人陪同,也許泰戈爾確實也是喜淨之人。
小結:
文人的脾氣時而刻薄、時而熱情、時而勇敢,常常用一支筆書寫出自己心中的各種情緒,而許多作品真正要表達的東西讀者並不能完全領會。
徐志摩等人將泰戈爾過分「神化」,顯然是加大了泰戈爾與普通青年之間的距離,這也是魯迅說泰戈爾「莫名其妙而去」的真正原因。
這些事在泰戈爾後來兩次訪華中都有了一些體現,也許泰戈爾並非是眷戀虛名之人,探探老友,身臨其境的感受中國古老而富饒的文化,為其作品添加新的素材,才是其三次訪華的真正原因。
泰戈爾訪華時,徐志摩、林徽因常伴左右,讓魯迅深惡痛絕的「諂媚」行為就在眼前發生,氣憤之下不得不在泰戈爾生日宴舉行到一半之時憤然離場,並寫文抨擊徐志摩等人過分神化泰戈爾,認為此事一塌糊塗,恰恰反應了魯迅的真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