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教會為何甘願做金帳汗國的鷹犬,蒙古人將這一招運用得爐火純青

2020-12-21 竹風墨語

在人們印象中,俄羅斯從未在外來勢力前屈服過,即便是拿破崙、希特勒這樣的偉大軍事統帥,都在俄羅斯面前碰壁折戟。然而俄羅斯也並非一直就是這麼強大,也有過240多年的被徵服歷史。

蒙古第一次西徵時,一代天驕成吉思汗,親率蒙古鐵騎在卡爾卡河會戰中重創羅斯聯軍。第二次西徵,成吉思汗的孫子拔都,用了11年時間內掃平了莫斯科、弗拉基米爾、特維爾、雅羅斯拉夫、蘇茲達爾、基輔等眾多城市,建立了金帳汗國,羅斯各國不得不臣服於金帳汗國,東正教教會與各公國王公都依附於蒙古徵服者。

蒙古人為了更好統治羅斯各國,名義上恢復大公國的尊榮和冊封有名無實的弗拉基米爾大公。

在這些臣服的公國中,莫斯科大公伊凡一世最會奉承巴結蒙古人,從而得到了最大的利益。他匍匐在蒙古大汗腳下,大把撒錢效忠。藉助蒙古人的勢力四處徵討擴張,奪得了「弗拉基米爾及全羅斯大公」位,小小的莫斯科公國逐漸強大起來。伊凡一世又將都主教駐節地遷到莫斯科,使得莫斯科成為政教合一的首都。自然也與他的王權合而為一。伊凡一世的確是個非常聰明的人物,舔跪蒙古的同時,積極擴充權力,積攢力量。

羅斯大公們為了得到更多的利益,選擇屈服於蒙古。俄羅斯教會同樣選擇和金帳汗國合作,積極為其統治服務。

蒙古入侵之初,破壞教會和摧毀教堂,讓俄羅斯教會和神職人員驚慌失措。特別是教會的首腦和一些神父都是希臘人,這些人來到羅斯待遇很高又受人尊敬,但面對蒙古入侵,他們顯然覺得沒有義務留下來抗擊蒙古入侵,保命要緊,紛紛捲鋪蓋走人。

俄羅斯的國教——東正教為什麼是希臘人主導,這是因為俄羅斯的東正教來自君士坦丁堡的東羅馬帝國。東羅馬帝國又叫拜佔庭帝國,因首都拜佔庭是古希臘人的殖民地,已經完全希臘化 ,與西羅馬帝國拉丁語文明是兩種不同的文明。

早在公元988年弗拉基米爾大公就已經正式皈依東正教,並將東正教定為國教。他接受希臘神父的洗禮,這就是歷史上著名的「羅斯受洗」。他在基輔設立大主教區,興建教堂和修道院。弗拉基米爾大公為了表達自己對國教的虔誠,將300多個小妾全都給休掉,還請乞丐和老弱病殘到宮殿裡吃鮑魚、海參,他辦起了學校,還常常做一些公益善舉。

君士坦丁堡被土耳其人徵服後,很多君士坦丁堡的神職人員開始在羅斯上班。拜佔庭帝國對俄羅斯影響之深,以至於15世紀後期,俄羅斯人認為他們是東羅馬帝國(拜佔庭帝國)的繼承者,是第三個羅馬帝國。

的確如此,隨著東正教的傳播,羅斯獲得了較高的拜佔庭文化傳承,吸收了古希臘羅馬文化的遺產。11-12世紀的羅斯文化豐富多彩,接近拜佔庭文化風格,與希臘母體文化相似,但與西歐文化的羅馬風格不同。

希臘神父們逃跑了,俄羅斯境內沒有了一個希臘神父,但接下來蒙古人的所作所為,讓俄羅斯教會和那些神職人員驚奇不已。蒙古人並沒有再對教會動用武力,而是表現出對教會和僧侶很大的敬意,甚至給予僧侶們特殊的地位和權力。

他們宣布僧侶免納貢;教會的各種不動產,如土地、園囿、葡萄園、磨坊、避寒和避暑的勝地之類,一律不得侵犯;而且以前已經侵犯的,必須立即發還。還規定僧侶免除一切勞役,不受來自任何方面的凌辱和侵害,而且神職人員的所有家庭成員,也和他們所屬的神職人員一樣享有上述的特權。

都主教和主教們就更不用說了,他們是金帳汗國的常客。在蒙古人的宮殿,這些基督教的神職人員受到隆重的迎接,接受蒙古人誥命的職位。

得到這些實惠後,教會也改變了對於蒙古統治者的認識,許多教會活動家甚至規勸羅斯人民不要同蒙古人作對,而是要「俯首甘為孺子牛」。對於為什麼要被蒙古這樣的異教徒統治,教會總是理直氣壯地解釋:異教徒是「上帝手中的笞杖」,由於正教徒在篤信宗教方面不夠徹底而用來鞭撻他們。

教會還經常給王公們上課,勸導他們對蒙古人俯首聽命。王公們在啟程赴金帳汗國的前夕,都特別請求都主教和請主教為他們祝福。這種儀式在朝覲之前是必須的,而且都是公開地當眾舉行,它好像是意在表明向異教徒的屈服是上帝十分喜歡的舉動。

而蒙古人一開始是把教會視為威脅的,認為羅斯東正教的那些神袛,對他們的統治是種威脅,在統治前期對東正教會和教堂進行了不同程度的破壞。但蒙古人隨後發現,充分利用東正教對羅斯進行徵服和統治更為有利,遂改變策略,開始扶持教會,保障教會的物質利益和教會人士的生命安全。只要它們承認蒙古人是他們的統治者,會尊重羅斯們的任何信仰。

早在1239年,蒙古大軍也在青藏高原大開殺戒,後來為了長期統治,對被毀的寺院和佛殿進行修復,重塑釋迦摩尼的佛像金身,博取當地僧俗好感,團結對西藏最有影響力的薩迦教派,實現了長期統治的目的。

元世祖忽必烈主張以儒家思想治國,學習漢族文化,也是為了長久統治。蒙古統治者並非只會武力徵伐,柔的一面也使得爐火純青。

而羅斯教會嘗到了與狼共舞的甜頭後,宣揚蒙古-韃靼統治的合理性。本來那些王公就依附蒙古人建立的金帳汗國,看到教會這麼受寵,也紛紛支持教會的工作,莫斯科大公把大片土地免費送給教會,教會勢力得到不斷加強,成為一支非常強大的勢力。這時候的羅斯教會和佔領者居然做到了魚水之情,合作非常密切。

當金帳汗國的統治者為自己的高明手段自嗨時,莫斯科公國悄然崛起。莫斯科大公伊凡一世利用金帳汗對他的信任,為自己謀利,逐漸擴大自己公國的勢力和領土。經過他多年苦心經營,莫斯科逐漸具備了同蒙古人抗衡的力量,為後來莫斯科公國統一俄羅斯打下了堅實的物質基礎。

1480年,莫斯科大公伊凡三世,乘蒙古-韃靼內訌之機,擺脫了金帳汗國240年的統治。他自稱是拜佔庭皇帝的繼承人和基督教信仰的保護者,成為事實上的全俄羅斯的第一位元首。

而東正教會也對蒙古-韃靼倒戈相向,他們認為蒙古人雖然給了他們不少好處,但蒙古人始終是異教徒。更重要的是,教會看到金帳汗國已經是內訌不已,衰敗已成必然,於是支持莫斯科公國,打敗羅斯各國,推翻金帳汗國,最終羅斯政教合體同盟取得了勝利,俄羅斯的擴張之路也一發不可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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