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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索生命本源奧秘真相 傳播上古智慧、靈性與科學
人類關係中最具有毀滅性的元素,是替別人戴上「壞」或「錯」的帽子,然後評斷、拒絕、處罰他們。餵養我們的怨氣,這是一項自我毀滅的行動。大部分人都沒有覺察到內心瀰漫著多少怨氣,怨氣又是如何嚴重地操控生命。我們若要扭轉情勢,讓愛在生命中佔有一席之地,就需要用覺知來觀照怨氣,需要辨識我們手上緊抓著多少怨氣以及為什麼會緊抓這些怨氣,需要知道怨氣怎樣運作,有什麼作用。如此我們才能將內在封閉的、黑暗的角落敞開,以解析怨氣。這就開始掃除心窗上的塵垢,讓愛清朗的光全然照進來。
人類關係中最具有毀滅性的元素,是替別人戴上「壞」或「錯」的帽子,然後評斷、拒絕、處罰他們,這種不幸的結果隨處可見:婚姻、家庭、機構中的反目;國家間的戰事;無法接受他人的相異性而產生的持續爭鬥。中東長期僵持的衝突具有這種特質,強烈敵意和報復衝動所產生的動力,節節升高到兩敗俱傷的地步。
自殺炸彈客表現出特別強烈的怨氣,大部分人都很難理解為什麼有人這麼不珍重自己的生命,只因為別人傷害過他或他的同胞,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然而當我們再仔細觀察,就會發現每個人的內在也都在製造自殺炸彈客。
餵養我們的怨氣——視我們的親密伴侶為報復對象,或者怨恨人生或其他人對不起我們,這是一項自我毀滅的行動。因為我們想傷害、排拒所憎恨的人或事,無意間也傷害、排拒了自己。這並不難明白:只須注意你跟人作對時,整個身體如何緊縮。這樣一來,你摧毀了自己的生命——即安寧、開放和溫暖,這些都是你的生命之血。你用捨生趨死為代價,使他人看起來可惡,使自己心安理得,這跟自殺炸彈客沒什麼兩樣。
這是我跟夫妻諮談時所觀察到的最驚人現象:他們在「怪罪對方」上所花的精力遠比「把事情做對」來得多。他們常投下許多怨言:「你對我說了這個,你對我說了那個。你傷害了我。」有些人和怨氣融為一體,為了證明伴侶錯他對,寧可叫感情關係和自身幸福告吹。
丹和南希是處在這種景況下的個案。五年的婚姻中,南希由於沒有感受到被愛而受到傷害,對丹累積了許多怨氣。丹當然不算是最為敏感的情人和丈夫,但南希屢屢指責他該做卻未做、不該做卻做的一切,似乎在數落丹的罪過中得到樂趣。她好像在示威,不停地說:「看,你又來了。又一次證明你不愛我,如果你真的愛我,你會:更注意點……聽得更仔細些……打電話給我……道歉……在公開場合多說我的好話……不要注意其他女人……要好言好語……」
對丹來說,南希所列的清單沒完沒了,他每次做事,只有增加「他不愛她」的新證據。南希會拿出清單來拍板定案,丹覺得翻案毫無希望,即使他「做對了」,也彌補不了他一堆的罪狀,結果他沒興趣再試了。他當然不是沒有問題,因為他注意不到別人的需要,但他很在乎南希,也想使她快樂,可是他從來不能讓她滿意,這種情況令他備感挫折,於是他把心一橫,認定她就是很難相處。
這對夫婦第一次來我這裡,像兩個檢察官,試圖證明對方錯得有多離譜。南希非常肯定她氣憤有理,丹則堅信怎麼做都不會討南希喜歡。他們將大部分的理性能量都投入怨氣的戰役,因此沒多少精力可以往新方向挪動。這種對峙在婚姻和長期的人際關係中十分常見。
有些人會說這種敵意的苦楚顯示人類基本上是具侵略性的,或者在人類關係中,戰爭比愛更根深蒂固。但我持相反的看法,就像拳頭握緊之前是一隻張開的手,戰爭和侵略不是我們的本性,它們不過是我們在關閉了敞開的本性、自覺受傷或產生不安全感時——也就是與愛隔絕——而採取的行動。同樣的,就像天空可以擁抱雲,雲卻不能擁抱廣大的天空,所以愛比恨廣大,因為愛可以擁抱恨,但恨不能擁抱愛。愛可以無恨而存在,但恨是因為有愛才存在,是與愛失聯而產生的痛苦症狀。
愛既是根本,為什麼戰爭在人際關係和世界局勢中如此普遍?解決之道在於解析怨氣從何而來。怨氣是愛和戰爭之間的關鍵:和平退化成戰爭,蜜月演變成離婚,都來自於陳年怨氣的不斷重複上演。
大部分人都沒有覺察到內心瀰漫著多少怨氣,怨氣又是如何嚴重地操控生命。我們若要扭轉情勢,讓愛在生命中佔有一席之地,就需要用覺知來觀照怨氣,需要辨識我們手上緊抓著多少怨氣以及為什麼會緊抓這些怨氣,需要知道怨氣怎樣運作,有什麼作用。如此我們才能將內在封閉的、黑暗的角落敞開,以解析怨氣。這就開始掃除心窗上的塵垢,讓愛清朗的光全然照進來。
每一怨氣都植根於沒有好好被愛的陳舊傷口,以及對之束手無策的陳年挫折感,這種傷痛和挫折感一旦成形,就變成在我們的神經系統中潛伏的隱性病毒,準備在別人錯待我們時大舉進攻。傷害人際關係的情緒就是這樣被引爆的。
與其下結論說人類基本上處於交戰狀態,不如轉而了解為什麼我們要死死抓住侵略性行為下的怨氣,不肯鬆手。很清楚的是,心抓住過去的傷痛是一種求生機制,這樣可以確保我們在萬一松防時,傷痛不會不知不覺又爬上心頭。抓住怨氣的心是全時間工作的哨兵,專守望來自他人的威脅。簡單地說,我們不想再受傷,像以前一樣——好久好久以前的那一次。
大部分時間,哨兵都在安靜巡守,我們甚至感覺不到他在值勤,但當有人惹惱、輕蔑、忽視或傷害我們,警鈴就大作了。因為這警鈴經由神經系統來運作,會引起飽漲的情緒高潮,於是我們就擺蕩到侵略或自衛的策略——憤怒、責難、退縮、潰逃——來擋掉這威脅。
有一種怨氣症狀不那麼戲劇化,卻更常發生,那就是「不停批判他人」的傾向。你曾注意過一天中每小時心頭掠過幾個批判或責怪的念頭嗎?我們通常很難覺察到自己對他人有多少批判,除非放慢腳步更仔細觀察自己的心念。我認識一位十八歲的年輕人,她首次參加止語閉關出來後,第一句話是:「我從不知道自己這麼會批判。」
為什麼會有這麼多的批判念頭?因為站在批評的角度,把自己凌駕於他人之上,可以感覺比人優越。然而我們到底又為什麼要感覺優越?莫非是因為我們內心深處覺得自己處於劣勢,想要補償?我批評別人,會感覺自己有理而且領先別人,因此可以擋掉別人對我的評斷和排拒,同時也可以抵消別人加諸我的力量。所以我們再度看到創傷的運作:評斷、責怪別人,以免因感受到沒被愛而引起痛苦和恐懼。
所以我們的批判念頭像做怨氣投資,不斷自動收到「利息」。不幸的是,它們把我們從當下抽離,而當下是唯一有真愛和幸福的地方。心念若不斷掃描環境中的威脅、侮辱、不喜歡的事,會讓我們變得尖銳而緊張,不能開放心胸讓愛進來。
若要從怨氣的掌握中解脫出來,重要的是要知道生出怨氣的關鍵是對「可惡之人」的固著。可惡之人是我們內心想像出來的不愛我們、對我們不好的人。我們提防來者不善,可惡之人的形象就發揮作用了。除非我們能把它端上意識層面,並且檢視我們多麼喜歡把別人當作潛在威脅,否則這種傾向就在無意識中進行,不斷毒害人我關係。
讓我們來看看可惡之人在心念中是怎麼形成的。小時候我們一切依賴父母,接受母親照顧,內心形成一個「好母親」的形象;但沒有一個母親可以和孩子步調完全一致,因此我們同時也感受到一個會忽視、挫折、傷害我們的母親。
兒童不能理解為什麼父母前一分鐘是「好」的——歡愉和幸福的來源,下一分鐘又變成「壞」的——痛苦和挫折的來源。只有心理相當成熟的人,才能對他人維持一個平衡形象,將令人愉悅和令人痛苦的品質都包括在內。如果兒童有這種成熟度,他們就能對自己說:「現在我被忽視,但我了解媽媽正在傷腦筋,她負擔重、壓力大、生活艱難,養育小孩會把她沒解決的衝突和需要都引發出來,所以她現在不能對我好。這並不代表她不好或者我不好。」當然啦,如果兒童能夠做這種思考,心理治療師就不必存在了!
因為兒童完全依賴父母,他們需要視父母是「好」的,若看父母是「壞」的,就會動搖他的安全感,所以兒童通常在覺知裡抹掉這令人挫折、傷人的母親,這個形象便墮入無意識的陰影中(所以童話創造出惡巫婆、壞繼母,在男性方面則創造出壞心的巨人和食人魔〔ogre〕)。這是兒童用以保護他們和好母親——餵養他們、照顧他們的人——的聯繫,並維持內心平衡的方法。
任何經驗一旦墮入無意識,就展開了自己的生命,猶如地下室的黴菌在黑暗中無聲無息地擴散。因此,常常打擊或冷落孩子的父母,會使孩子產生壓抑感,這種感覺最終會概念化為可惡之人——一個不愛你真實面目的人,威脅、傷害你或背叛你的人,萬萬不能信任。這樣一來,可惡之人就在心念的陰影中佔了永久席位。
這就說明了何以親密關係中常突然出現最騷動、最混亂的經驗:兩個情人起初沉醉於甜蜜愛戀,才沒講上幾句話,就可以翻臉。洋溢新鮮愛意的蜜月光芒怎麼消融得這麼快,轉眼就成了毒辣諷刺和反唇相譏?兩個人曾宣稱比世界上任何人都愛對方,怎麼會施以暴力或恐嚇,反目得那麼突然,好像他們是不共戴天的敵人?瞬間的反目成仇讓許多戀人百思不得其解:對方究竟是冷酷、暴怒,還是雙重人格(Jekyll-Hyde)的怪物?最不可解的是,這些暴怒往往只是由諸如遲到十分鐘這類芝麻綠豆小事引起的。
當可惡之人的形象和痛苦的聯想突然浮上心頭,投射在所愛的人身上,憤怒和責難就爆發了。好像我們內心有一個全時工作的安全警衛,他把通緝要犯的照片掛在牆上,不斷掃描環境中有沒有這惡客的跡象,伴侶的言行或對待我們的方式只要有一點符合這個人的特徵,就觸動我們深處的警戒,使我們為了保衛自己珍視的價值而不惜一戰。
突然之間,我們關心的人變成傷害過、排拒過我們的人:「我早就知道不該信任你。你跟其他人一樣。我會證明你這樣對我,接下來就有你好看的了。」更糟的是,我們採取責怪和侵略為報復手段,也會觸動伴侶的警鈴,致使他(她)以防禦和侵略回應,結果可惡之人的故事看起來更合理了,衝突由此加劇。
譬如一個女人一天下來又忙又累,晚上愛人很親密地湊近她,但她沒有照他希望的作出響應,於是愛人就視她為與自己生命中所有沒有反應的人一樣——從他母親算起,太沉迷於自己的世界,對他沒半點興趣。於是他突然冷了下來,說了些難聽的話。他身不由己地產生這樣的情緒,意識不到自己眼中根本沒有伴侶,而是由於陳年老傷,將可惡之人的形象投射到她身上。事實上,她也許很看重他,也重視他們的親密關係,但他現在看不見,因為他讓過去可惡之人的影像佔據了覺知的銀幕。
一不留神,過去對可惡之人的怨氣就一股腦蹦到生命裡來。馬路暴力是另一個常見的例子。為什麼一個大好人在方向盤後面突然變成怪獸?當沒有面孔的駕駛人切到你前方,便代表所有不關愛你的人,你按喇叭、吼髒話,讓這個人知道你不要再忍受下去了。
我認識一位心理治療師,他說過一個笑話:有一個人開車上班,駛入一個停車位,而迎面來的另一位駕車人也盯上了那位子,於是他猛按喇叭,頭還伸出窗外,打出不文雅的手勢,結果赫然發現他吼的人正是他的心理治療師。不消說,下午他們想必有一場有趣的諮談。
現代戰爭就如同馬路暴力,是覺得別人對我不好而發洩陳年怨氣的工具。尤其是科技作戰,人對人的接觸很少,更可以將可惡之人的形象投射到沒有臉孔的敵人身上,將敵人妖魔化。由於一般大眾普遍鬱積的怨氣心態,戰爭得到廣泛支持。人們在那些戰爭說辭背後的潛臺詞是:「我不覺得自己重要。我不覺得自己得到適當的認識、尊崇、敬重。我沒得到我應當得到的。我真生氣,我要告訴那渾球,把我玩弄於股掌之上,會叫他好看。」兩個國家交戰之際,一個民族可能用炸彈、飛彈來彌補深層的無力感、無助感、挫折感,如果一路上溯,這其實植根於內心的創傷。
在人我關係上,潛意識中可惡之人的形象讓人過分放大伴侶之不能齊心同調,並對此反應過度,同時縮小和忽視對方確實愛他們、照顧他們的事實。不滿的一方往往會抱怨,受恫嚇的一方往往會以撤退來避開強力攻勢,丹和南希就是這種情形。
多年來南希抱怨丹不愛她,而丹為此防衛自己。後來丹從我們的諮談中學到要多陪她、多注意她。我已經無數次目睹這種情況,退縮的一方終於走上前去面對抱怨的一方,這是美麗新時刻,我深受感動,甚至想:「哇!太好了!他(她)終於甘冒危險走上前了。」但令我失望的是,抱怨的一方簡直沒瞧見!
有一次丹對南希柔情有加,但她堅持牢牢抓住怨氣:「我不相信!你不過是做個樣子,我就不信你出了辦公室大門還能對我這樣。」她的顧慮可以理解,但她這樣講也等於拒絕丹接近自己,以使她的抱怨有理。
這是怨氣心態可悲的地方:它關閉了愛進入我們的通道,阻斷了愛療愈和再生的力量。我們許多人多少都和南希有一樣的問題:「我沒有感覺被愛」終於硬化成「我不信任愛,不能讓愛進來」。對愛敞開心胸太具威脅感了,我們心裡覺得不踏實,於是將自己密封在盒子裡。而最後一步是用責怪、非難來掩護情緒的脆弱:「你沒真的愛我……你不知道怎麼愛……」
於是怨氣弄巧成拙,不但自己對愛關閉,還趕走別人——我們抱怨的對象。南希視丹為可惡之人,覺得他不能全心為她好,引發他產生內心的驚嚇:他不值得愛,他不可愛。這帶來羞恥和自責,使他更難以對她開放心胸。他在退縮的態勢下,難以付出什麼,結果他付出愈少,南希愈覺得抱怨有理。同時,丹也將可惡之人投射在南希身上——她就是難搞的人,很難感化。這就是怨氣何以一律變成自行實現的預言(self-fulfillingprophecies)的緣由。
美國精神病學家維米克·沃爾坎(Vamik Volkan)研究這種心態何以在幾個特定的種族和國家當中運作,發現那裡的人們從歷史錯誤和壓製出發,視自己為受害者。沃爾坎用「選擇性創傷」(chosentrauma)來形容這種現象,某個族群從選擇性創傷的鏡片後頭看世界,不斷巡望來自其他種族的危險和威脅,這使他們產生防衛和侵略行為,由此觸發另一種族的恐懼、憎惡以及敵意反應,於是該族群更加肯定當初的看法:世界的確不友善。
同樣的,我們都在圈護我們的選擇性創傷——就是沒能得到足夠愛的創傷。我們編造關於對我們不好、剝削我們的可惡之人的故事,從而產生懼怕、懷疑、憎恨、不信任和侵略性,最終不可避免地推走別人,動搖人我關係,於是再次確定我們原來相信沒被愛或不值得愛是真的。於是我們不斷加入新證據,一遍一遍在心中重演來自兒時的原始的愛的創傷,告訴自己這個世界真的是沒有愛的地方。
怨氣中最不為人知的秘密,就是它可以發展出自己的生存模式,毒害一切,使我們跟生命的喜悅和美麗一刀兩斷。一開始出現的只是傷痛的感覺,卻終於轉變為對世界的恨意。
我得以從母親身上近距離觀察怨氣如何概念化成整套生活方式。雖然她有寬闊的心,也仁慈慷慨,但她有一段艱辛的童年;及長,她開始住在怨氣裡,以之為生活方式;在她下半生,一直有事可以大聲抱怨,無論政客、天氣、食物、親戚、醫生還是所住的公寓,一不留神,她就開始對這些大大小小的事發表長篇大論,在這種時候,沒辦法跟她講理,我想提供一些較為中立、不負面的觀點,卻都被她當耳邊風。
在她晚年,由居家健康助理來照顧她,其中不少是移民,她便抱怨美國怎麼有這麼多移民。但助理來家裡幫忙,她實際上又很和善、很貼心,對其中一位牙買加婦女尤為喜歡和感激。我注意到,和個人接觸時,她的心十分直接、純淨,而其他時候她在長篇大論裡卻可以痛罵同一批人。怨氣交織在她的個性和精神裡,已經發展成一個獨立的生命個體,與她的覺知、行為各行其是。
經由觀察母親以及我從她那兒遺傳來的性格傾向,我看到怨氣如何發展出自己的生存模式。抱怨指向誰無關緊要,目標可以隨情況轉移,變成「移動怨氣」。母親抱怨移民的之前幾年,抱怨的是同性戀,這之前,是靠社會福利救濟金過活的人,再之前,是留長髮的男人。怨氣概念化後,終於演變成看什麼事都不順眼、萬事無公義,令我們自絕於真實人生。
怨氣既然勒索這麼重的通行稅,我們為什麼不能不抱怨?怨氣為什麼那麼難放下?我還想進一步探究,就把問題帶到班上,學生前一周才探討完生活壓力,得出它們乃是從主要創傷所產生的積怨而來的結論。
「現在我們已經看見怨氣帶來痛苦和毀滅,」我說,「我希望你們來看看別的,看看你們是不是願意放下怨氣。請務必誠實,誰願意先來做?」一片沉默,沒一個人舉手!我說:「很好,謝謝你們這麼誠實。在我們放得下怨氣以前,我們必須先認識我們有多執著於怨氣,我們需要理解我們對怨氣是如何的投入,想想我們為什麼把它抓得那麼緊。」
然後我請他們兩個人一組,互相探索把怨氣抓得緊緊的有什麼好處,換句話說,它能達到什麼目的,提供什麼利益,保有它又可以得到什麼。
以下是一些他們想出來的答案。
l 「抓住怨氣給我一種權力,保護我不會感覺任人宰割,我是為站穩立場,防止自己又一次受傷、失望、遭拒,我用怨氣防範傷害的重演。」
l 「抓住恨意,讓我覺得我對、我有理,好像我在打自己私人的聖戰。放棄怨氣的話,是白白放走傷害我的人,讓他們在我周圍自由來去。」
l 「怨氣可以支撐一種『我』的熟悉感覺——在這個心態中,我容易認識自己,它給我一種身份認同。其實怨氣的感覺並不好,但我寧可和這個熟悉的焦慮一起,也不要放下怨氣,踏入未知的焦慮。放下怨氣會動搖我整個身份認同。」
l 「這是自怨自艾的『可憐的我』,所以怨氣成了爭取同情的方式,這是呼救。」
l 「抓緊怨氣是照顧自己,轉移對傷口的注意以撫慰我自己。怨氣在某種程度上是自我肯定。」
l 「這可以增加家庭的凝聚力,因為我們都對世界有相同的抱怨。我們家是移民,在歐洲時好幾代受過不公待遇,剛來美國時也是。吐出怨氣,可以一起舔傷口,同為受害者,就更像一家人。」
l 「它提供一種組織原則——剝削、壓抑、俱有對俱無(havesversus have-nots)、愛拼才會贏匯集成一個故事,給我一個世界觀,一種我為何而戰的感覺,在混亂之中給我一種秩序和目標。」
l 「我的怨氣和父親拋棄我們這件事是分不開的,他在我很小的時候離開我們。真夠奇怪的,抓住對他的怨氣,好像跟他在情感上還有聯繫。我可以看到我的怒氣和恨意其實是為了抓住他。」
l 「責怪別人,可以不必為自己的問題負責。」
怪不得放下怨氣並寬恕別人那麼難,這些陳述顯示怨氣在心性中有強大的作用力。如果有怨氣在手,我們不會覺得脆弱無助,我們可以避免重蹈以前被傷害的情境。在怨氣中強硬起來,讓我們理直氣壯:「我要證明給你看,你最好別惹我,對我最好小心一點。」於是我們當下就有了立足之地。
更有甚者,抓住怨氣不僅可以使別人顯得不好或錯誤,而且可以使自己顯得更好。這就是我母親沉迷於抱怨那些她實際頗為喜愛的人的原因。
她抱怨可惡之人,顯出自己有理、提升自我感覺,她批判別人的錯處,更可以得到一些權力,來補償內在的渺小和無助,於是她在這茫然不知所措的世界裡,賦予自己一絲重要性。
這些都說明了為什麼我們即使有人愛也很難接受愛,因為要讓愛進入,我們需要先融化——溶解我們硬化的防禦,叫我們的守衛繳械。接收愛比付出愛更具威脅,因為接收需要敞開心胸,這讓人感覺毫不設防。所以即使我們疾呼需要愛,如同南希對丹那樣,可是愛來臨的時候,我們卻常常破壞兩人的關係,在恐懼中關閉或挑起衝突來使我們的怨氣有理,然後才又感覺穩當了。我們關閉是為了保護自己不受可惡之人的傷害,豈不理應如此!
難怪國家要立即討回公道,通過以眼還眼、邁向戰爭,來解決爭端。如果我們個人不能放下私人怨氣,我們就在內心培養著同樣的暴力種子,又怎能責備我們的領袖舉戰?我們沉迷於怨氣的程度,讓我們每個人都和瀰漫在這個世界上的無可解決的紛爭脫不了關係。
耶穌「轉另一邊臉頰」的訓諭之所以重要,是因為它直接擊中怨氣心態,這是防衛性自我的核心部分,是我們建立認同感和安全感的地方。
當我在工作坊提出怨氣的想法,人們常問:「對應該生的怨氣,比如譴責社會不公義、壓迫或虐待,你怎麼說?」我們當然需要注意真正的錯事和不公義,並採取行動,然而,如果從怨氣心態出發,堅持我們的高潔,非難虧待我們的人,我們便很難建設性地響應這些問題,走向真正的和平和公正。
我的學生探索完他們個人的怨氣後,我要求他們承認自己不想放下這怨氣,然後看自己有什麼感受。有些人嚴厲批評自己,但他們可以看得出來,這不過是另一種怨氣——衝著自己的怨氣;多數人則感覺鬆了口氣——因為看見了真理。一位女士說:「這讓我覺得希望無窮。看到自己對怨氣如此投入,讓我知道我需要如何具體改進,而若想在此生中得到真正的自由和愛,這些改進十分重要!一旦懂得了這個,生命就開啟了全新的可能。」
作者:約翰·威爾伍德 選自:《完美的愛,不完美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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