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逄觀星」是中國作協會員、大眾日報逄春階老師的專欄,每周一期,關注熱點文化現象,文章可讀耐讀,這一品牌欄目已經堅持了十六個年頭,是山東省新聞名專欄。
【小逄觀星】
「你的愛最純,你的情最真」
大眾日報·新銳大眾記者 逄春階
「你的愛最純,你的情最真,/你把最寶貴的年華,/都獻給了需要救助的人!/你的心最美,你的話最親,/你把最幸福的時光,/都獻給了需要關懷的人!/ 迎著那千重險,抗擊那萬重難,/在這沒有硝煙的戰場上,/你救死扶傷為親人……」
這是詞作家李幼容作詞,作曲家孟憲斌作曲,歌手雷佳演唱的《默默地奉獻》。
一首獻給白衣戰士的歌。
我幹記者近30年,第一次接觸這麼多白衣戰士(我採訪的就有上百個)。
他們雖年齡不同,性別不同,地域不同,性格不同,專業不同。但是,談起上前線,他們都說是職責所在,穿上一襲白衣,就要救死扶傷。
她們是妻子、女兒、媽媽;他們是丈夫、兒子、爸爸。他們身上的負擔不輕,但在國家危難之時,負重前行,義無反顧。
他們也害怕,也緊張,也恐懼,也焦慮,有的護士剛來武漢,晚上睡覺都戴著N95口罩。但是進入病房,就換成了另一個人。
我說這群人膽大心細菩薩胸襟。
在抗『疫』戰場,剪短頭髮的護士們變成了全職保姆。病房裡沒有保潔員,沒有家屬陪護。護士們要隨時監測患者病情,還要給他們餵飯、吸痰、排糞、倒尿,擦拭身子,打掃衛生、消毒消殺。有的護士還要給病人刮鬍子、理髮、剪指甲。
我問過一個男護士,給爺爺奶奶剪過指甲嗎?他說沒有。
早些年,當中醫的伯父還能背誦孫思邈《大醫精誠》中的句子:「凡大醫治病,必當安神定志,無欲無求,先發大慈惻隱之心,誓願普救含靈之苦。若有疾厄來求救者,不得問其貴賤貧富,長幼妍媸,怨親善友;華夷愚智,普同一等,皆如至親之想。亦不得瞻前顧後,自慮吉兇,護惜身命。見彼苦惱,若已有之,深心悽愴。勿避險巇 ,晝夜寒暑、饑渴疲勞,一心赴救,無作功夫形跡之心,如此可為蒼生大醫,反此則是含靈巨賊……其有患瘡痍、下痢,臭穢不可瞻視,人所惡見者,但發慚愧悽憐憂恤之意,不得起一念蒂芥之心,是吾之志也。」在跟白衣戰士相處的日子裡,我又想到了孫思邈的話。
我發現,白衣戰士隊伍裡,藏龍臥虎,才子才女很多,吹拉彈唱,琴棋書畫,運動場上羽毛球、桌球,都一手。
他們發在個人公號上的日記,自然流暢,不亞於一些作家的手筆。
他們拍的照片,也不亞於一些專職攝影師。還有他們的素描,也都有模有樣。
看看這段話:「苦心人,天不負,終有罹患之人得以康健,其人含淚而長揖以示謝意,感人肺腑,潸然而淚下。吾之幸事,與同濟之師共為一營之軍,共御時疫之橫行。少頃,問師焉『師之所願為何?』笑而答曰『吾與子之所共願乎。』而後,二人皆喜而笑焉。亦師亦友,豈非心之所向乎?」
這是山大二院王鵬寫的《同濟賦》中的一段。王鵬是90後,學的是護理專業,卻喜歡「之乎者也」。
我還注意到,這個群體特愛學習,閒下來時,他們會抱著自己的醫書在啃。在隔離休整期間,好多人都在忙著做課件,做總結。讓人敬佩。我就看過李敏敏護士長的課件《新冠肺炎防控的風險管理》,做得精細完美。
這個群體,還特別愛護別人,我前一陣有點心理焦慮,山東中醫藥大學第二附屬醫院李相雲老師主動來給我心理幹預,「話療」了幾個小時,精神狀態好了起來。
我覺得我們的文藝工作者塑造白衣戰士形象還不夠,還需要深入到這支隊伍裡來,這是一個有情懷有擔當的的群體,也是一個有意思有個性的群體,他們護佑生命,護佑健康,他們遵規守紀,默默地奉獻。
我佩服他們那股特有的認真勁兒,必須是零差錯、零失誤,方能萬無一失,遠離病毒。
醫療隊員範春華在公號上說:「我們就是普普通通的護士,我們並不需要謳歌,也不需要讚美,我們只需要尊重我們的工作,尊重我們的職業,尊重我們的勞動,疫情過後,看待我們的時候,帶上客觀與慈悲。」
該謳歌還得謳歌,該讚美還得讚美。謳歌美好,社會才美好;讚美善良,社會才更和諧。
「迎著那千重險,抗擊那萬重難,在這沒有硝煙的戰場上,你救死扶傷為親人……」
聽著這歌聲,就讓人心動。
向白衣戰士致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