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之所至,生者可以死,死者可以生。」情之所起往往沒有緣由,或者是無意中的一眼,或者是無心說出的一句話,乍一見,乍一聽,就入了心,動了情。
從古至今,有無數的才女美女因為愛情而跌了跟頭,比如曾是西漢冶鐵大家卓王孫的女兒,因為與司馬相如相戀便與家中鬧翻私奔而走,後來因為司馬相如變心所以憤憤寫下「聞君有兩意,古來相決絕」的卓文君,又比如被張汝舟所騙,為了離婚差點被迫坐牢的千古第一才女李清照。
「愛情真是容易讓人失去理智啊!」一個又一個的才子佳人為了愛情而前赴後繼,如同飛蛾撲火一般。
民國四大才女之一的張愛玲在遇到愛情時也不能免俗,儘管她知道胡蘭成的身份,知道他的情況如何,但她還是忍不住陷入到對他的愛戀當中,無法自拔。
初見定情
「風乍起,吹皺一池春水。」未經情事的張愛玲,遇上早已是風月場老手的胡蘭成,自然是只有繳械投降的份。
1920年9月,張愛玲出生於上海。她從12歲的時候就開始在一些校刊和雜誌上發表自己的作品。當1943年,張愛玲的《沉香屑·第一爐香》發表後,她一下在上海文壇出了名。《傾城之戀》等大量小說在這之後得到發表。
因為長期專注於小說的創作,張愛玲對於愛情大多來自於身邊和手裡的書本。她的愛情觀在她筆下的文字上也有一定的體現。「別的她不知道,在這一剎那,她只有她,他也只有她。」
如果可以,張愛玲應當是希望一生一世一雙人的,只可惜,在她遇見那個人之前,她出色的文筆讓她先一步遇到了胡蘭成,那個後來給她帶來許多痛苦和汙名的男人。
張愛玲與胡蘭成的開始,像極了她在《封鎖》裡描寫的愛情的模樣。在文中,張愛玲寫地陷入愛情的男人「向來是喜歡說」的,而陷入愛情的女人則是喜歡傾聽。
1944年,胡蘭成在蘇青主辦的《天地》雜誌上看到了張愛玲所發表的《封鎖》。讀完之後,胡蘭成被文中的才氣所驚豔,於是立馬向蘇青要到了張愛玲的地址,上門前去拜訪。
讓胡蘭成沒有想到的是,這次的拜訪並不如他想像的那般順利,留下了自己的地址和電話後他就只能匆匆離去。「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在胡蘭成登門拜訪的第二天,張愛玲就給胡蘭成打了電話,並且在約定好後來到了他的客廳。兩人一坐,就是五個小時。
在這五個小時裡,胡蘭成充分發揮了他的健談,他一直在洋洋灑灑的述說,而張愛玲大多在靜靜傾聽。這之後的第二天,胡蘭成又迫不及待的去拜訪了張愛玲,並且給她留了信和詩,文中頗能切中張愛玲的心事,因此她回信道,「因為懂得,所以慈悲。」
溫柔陷阱
「在這兵荒馬亂的時候,」看著周遭的一切,她希望能有個地方「容得下一對平凡的夫妻。」張愛玲希望她能就這樣和胡蘭成平凡的過下去,在胡蘭成的甜言蜜語和坦蕩的攻勢之下,張愛玲越陷越深。
在當時,胡蘭成是有家室的人,但即使如此,每次他從南京去到上海的時候,必然直接去到張愛玲的住處。這一舉動像極了一個男人因為愛情而奮不顧身,可若是結合胡蘭成當初的實際情況就能品出一點其它的味道來。
胡蘭成出生於1906年,是一個普通家庭裡排行第六的兒子。他因為發表政治性的文章而逐漸有了名氣,但他所發表的內容卻有許多是支持兩廣與中央分裂的。他的這一行為頗帶有「富貴險中求」的味道。在當時,這種思想的文章很快引起了汪精衛的注意和日本刊物的青睞。
在被汪精衛政府所賞識之後,胡蘭成很快就被提升到了《中華日報》的主筆,各方面的待遇跟著漲了上來,而就在這個時候,胡蘭成開始有些得意忘形。他自稱自己是「穩坐政論家第一把交易」的人物,因為他這些妄自誇大的行為,他得罪了汪精衛等人,並很快因為派系鬥爭而被捕入獄,最後成為落魄的普通人。
胡蘭成在看了《封鎖》之後主動找張愛玲就發生在這個他最為落魄的時期,因此,後續他每次來到上海都去找張愛玲可能並不只是因為愛情,還因為張愛玲富庶的物質財富。
「愛情不過是一種瘋狂。」當時的張愛玲深深為胡蘭成的才氣、為他直接而熱烈的言論所吸引,因此從來無暇注意這些。香港一位學者許子東先生曾經總結過胡蘭成對待女人所用的「胡四招」,這四招對於那些倒在胡蘭成攻勢下的女人來說,招招都是見血封喉的毒藥。
慣用套路
「溫柔刀,刀刀割人性命。」胡蘭成用在女人身上的那些招數就像是一把把被華麗裝飾過的尖刀,刀刀磨人血肉,殘人性命。
當初他是那樣坦蕩的與張愛玲暢談過去與未來,談他對她的愛慕與傾心。可這一切不過都只是他的「第一招甜言美語」,許子東先生表示,胡蘭成誇讚女人的功力非常深,他曾在《今生今世》中誇讚張愛玲到,「驚不是這樣驚法,豔不是這樣豔法。」
在張愛玲因為胡蘭成文筆極好的誇讚逐漸軟化後,胡蘭成又開始他的第二招,「他馬上結婚」,當時還是民國時期,因此在胡蘭成的概念當中,婚姻是「一夫多妻制的」。張愛玲兩人在1944年8月就結婚,沒有任何的儀式,只是一張單薄的婚書,婚書上有著胡蘭成的「願使歲月安好,現世安穩。」
在那樣一個年代說歲月安好這種話,無疑只是為了哄張愛玲開心。在這之後,兩人的關係越發親密,兩人同吃同住,日夜相伴。恍惚間,在張愛玲的財力支撐之下,好像胡蘭成承諾的都是真的,都是可以實現的。
事實上,胡蘭成花張愛玲的錢正是他的第三招。「他一婚姻以後,花女人錢,女人很開心,覺得你不把她當外人了。」當時的張愛玲以為兩人之間的愛情至真至美,並不覺得讓胡蘭成花自己的錢有什麼問題,但很快,胡蘭成的變心讓她終於意識到了不對。
1944年11月,胡蘭成離開上海去到武漢之後,很快就被那裡的護士所迷住,於是他絲毫沒有顧及的和美貌的護士在一起,並且在回到上海後十分坦蕩的將這件事告訴給了張愛玲。至此,胡蘭成將他的第四招,也就是最後一招「坦白,說他跟一個女的好」全部在張愛玲身上用完了。
小結:
「真正的愛情,經不起算計。」胡蘭成用他的慣用套路十分精準的騙去了張愛玲的初心,但也因為他的套路與算計,他與張愛玲之間的愛情沒能走到最後。
胡蘭成極其灑脫的愛情讓張愛玲深受情傷,並且花費了很長的時間才走出來。她在1947年曾給胡蘭成寄去一封信,「我已經不喜歡你了,你是早已經不喜歡我了。」表明自己的意思後又表示讓胡蘭成後續也不要再寄信給自己,因為自己再也不會看。
張愛玲會被一個漢奸才子所迷住,香港學者許子東一言道出了真相。涉世不深、在愛情上還沒有太多經歷的張愛玲,在面對早就對追女人有了一套自己獨特招數,且因為窮困潦倒而無所顧忌的胡蘭成時,兵敗如山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