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逸梵:踏著三寸金蓮遊走世界的女人

2021-02-13 青年文摘哲思

對於這點,她應該不是很願意的。

畢竟,浩渺歲月裡,她都在不斷擺脫他人的期待,不斷可勁折騰,以期望活出真正的自己。

22 歲,黃逸梵在養母的主張下,嫁給李鴻章的外孫張廷重。

黃逸梵出落得娉娉婷婷,張廷重熟讀四書五經也算是才子。郎才女貌,雙方又都是名門之後,看起來十分門當戶對。

因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而結成的婚姻,本就無感情基礎,又因兩人三觀有著天壤之別,故雖生活在同一屋簷下,亦如咫尺天涯。

在黃逸梵看來,張廷重那不是在生活,而是充滿暮氣,像是一個在等死的遺少,他守舊、抽大煙、捧戲子、找姨太……活得了無生機。

而她自己呢,她正年輕,她對人生有很多想法,她想去很多地方,想看很多風景,想愛很多人,想去遇見人生更多的可能性。

可是,她已經羅敷有夫了,不但羅敷有夫,還有了兩個孩子了。

輾轉反側,寤寐思服,她想:如果夫君能和她一起看世界,那該是一件怎樣珠聯璧合的妙事。

她想改變他,想用自己對生活的積極態度去消除掉他身上那天然的暮氣。

但既然是天然,那就是與生俱來的陋習,要去徹底改變,談何容易?

她用力推他,他卻給她一個反作用力,一個向前,一個向後。於是,兩人開始沒完沒了的吵架,一個想要逃離,另一個受困,永遠受困。

終於,裂痕彌深到時間也無法治癒。

魯迅先生在《傷逝》裡說,「人必生活著,愛才有所附麗」。但在黃逸梵看來,他們的婚姻沒有生活,只有大煙繚繞的烏煙瘴氣以及彼此的厭倦,那當然註定沒有愛。

倘若有愛,她或許可以為他放棄自我,如他期望的那樣在愛中恬然自足,安心操持家務,將一家四口的生活過得其樂融融與妙趣橫生。但可惜沒有。

自我是藏不住的,身上有來自湖南鄉野生母血脈的黃逸梵,她內心足夠野,也足夠大膽,早已不甘將自我囚禁在這沒落之家裡,她內心就如伍綺詩在《無聲告白》中所描繪的那位家庭主婦:

她在熬,微光的到來是1922 年。那一年,她二十九歲,由於大夫人在上海去世,她和孿生弟弟黃定柱分了祖上的財產,她拿了古董,弟弟要了房產、地產,就像小說《簡·愛》一樣,她忽然變成了一個很有錢的女人,她經濟獨立了,她有了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的經濟基礎,只差一個時機。

又熬了兩年,一直熬到三十一歲,九年婚姻,她覺得自己像過了一輩子那樣乏味漫長,那樣喪到極致,讓人逼臨崩潰。

她想,自己必須創造出走的「東風」,要想辦法走出去,她慫恿小姑子留學,又借著陪小姑子張茂淵出國留學的名義,拋夫棄子,去國外了。

山也迢迢,水也迢迢,拋夫棄子,萬水千山奔赴,只為自我的新生。

但也不是沒有傷感的,「上船的那天她伏在竹床上痛哭,綠衣綠裙上面釘有反光的綠色的小薄片」。張愛玲去催促母親出發登船,說黃逸梵只顧自己哭,「她睡在那裡像船艙的玻璃上反映的海,綠色的小薄片,卻有海洋般的無窮盡的顛簸悲慟。」

但傷感歸傷感,她終究是放棄了做一個好妻子、一個好母親的人生抉擇,開啟了她「一雙三寸金蓮橫跨萬水千山」的個人時代。

當主婦們在相夫教子時,黃逸梵在歐洲的美術學校學畫;當女人們在為丈夫爭風吃醋時,黃逸梵在英國穿著洋裝參加Party;當女人們在一地雞毛的家務裡嘆息時,黃逸梵在瑞士阿爾卑斯山滑雪。

在歐美的時光裡,沒有小兒哭鬧,沒有爭吵打罵,沒有落魄頹廢,人生的一切雞毛,仿佛都因為遠渡重洋的新鮮感以及酣暢淋漓的生活感,被阻擋在千裡之外。黃逸梵覺得,這才是自己想要的人生。

這之後,她去一個又一個不同的地方,結識一個又一個有意思的人,體驗一段又一段不同的生活,人生好不愜意。

她人生的最大目標不是揚名天下,不是建立豐功偉績,而是不必諾諾於人前,不需被瑣事所累,在一方自由的天地中活出最精彩最遊刃有餘的自我。

她十分努力,自修英文,可以和外國人無障礙交流;她興趣廣泛,學唱歌,學畫畫,永遠精力充沛生機勃勃;她擅長交際,結識的都是當時有名的文人畫士等。


英倫歲月多姿多彩,屬於她的時代正在開啟,她每天樂在其中,忙得無暇思念遠在家鄉的孩子。

但每當夜深人靜時,記憶深處的孩嬰呼喚聲從遠方傳來,她變得柔軟,白天那擲地有聲的決絕與赴湯蹈火般的利落,消失不見,唯有思念。

人生就是如此,在享受它的風光無限時,也要面對因為取捨而帶來的失落與思念。

每當這時,她總是逼迫自己快些入睡,因為當黎明來臨後,那將又是充滿希望與美好的一天。

她知道自己要什麼樣的生活,而且她的努力、勇敢、率真、坦蕩、嬌媚,還有美麗,也讓她成了十分有魅力的女人。


在張愛玲最愛的幾張母親的照片中,黃逸梵都是儀態萬方、氣定神閒的,那是一種風情浪漫的文藝美。在張愛玲的畫裡、筆下,黃逸梵的美麗模樣是這樣的:「纖瘦,尖臉,鉛筆畫的八字眉,眼睛像地平線上的太陽,射出的光芒是睫毛。」

許多人喜歡她,有很多男人追她,但當她收到張廷重鴻雁飛書「才聽津門金甲鳴,又聞塞上鼓鼙聲。書生自愧擁書城,兩字平安報與卿」時,她萌發了回國的衝動。

當張廷重承諾將姨太太趕走,自己也將去醫院戒除鴉片時,她覺得自己回國的時機到了。想起菲茨傑拉德說,如果有人願意陪你走下去,為什麼還要去傷害呢?

所以她揮一揮衣袖,告別了自由精彩的「獨身女郎」生活,選擇回到了上海。

出走的娜拉因愛回歸,她所帶來的生機勃勃,是否能讓那頹喪的婚姻起死回生呢?

黃逸梵是帶著改造婚姻的計劃歸國的,但現實裡的困難還是讓她有點身心疲憊。

首先是住所,她是浪漫的生活家,希望住在有花、有書、有寵物、有朋友的房子裡,所以第一要事就將家從石庫門搬到了一所花園洋房;

其次是穿著,回來的她,一見到女兒就毫不留情地指出:怎麼給她穿這樣小的衣服?她花心思打扮女兒,教女兒行路的姿勢,看人眼色、照鏡子研究面部神態,她要把女兒培養成一個「洋式」淑女。

再之後是教育,她教張愛玲畫畫、彈鋼琴、學英文,把孩子送進學校接受新式教育。

歸國回來的黃逸梵,在親戚朋友眼中是「神仙教母」一樣的存在。

在孩子們眼中,她是快樂的源泉,澆花的母親、讀書的母親、彈鋼琴的母親、唱歌的母親、模仿電影表演的母親……她讓年幼的張愛玲開懷大笑著在狼皮褥子上滾來滾去。

可是,在張廷重的眼中,她卻是帶刺的玫瑰。

此番改造中,最累的是溝通,夫妻關係惡化的導火索也是溝通。

事事需要黃逸梵操心,這本來就是很累人的事。可是,偏偏張廷重是一個十分守舊的人,夫妻兩人的生活觀、教育觀以及價值觀都截然不同,她無法說服他去改變,他也無法接受她的改造。

於是,吵鬧又變成了家常便飯,矛盾日益激化,裂痕變成裂谷,各走各路便成必然。

他開始變得無賴,不但自己重新又吸上了大煙,還不支付生活費,不支付兒女們的學費,以期待陪嫁用盡後,她失去離開的資本。

心理學上有個著名的「龍蝦效應」,漁民捕龍蝦時,不給籮筐蓋蓋子,他們一點也不擔心龍蝦會自己爬出來逃走。

因為,每當一隻龍蝦努力往上爬的時候,總會被下面的龍蝦給死命地拽回去。

現在,張廷重變成了這隻垂死緊抱妻子的「龍蝦」,希望她和自己一樣在下墜的命運裡醉生夢死,不希望她爬出「籮筐」,想讓她陪他成為舊時代的殉葬品。

但他錯了,黃逸梵從來都不是一個裝聾作啞的「賢妻」,以前不是,現在更不可能是。她請來了外國律師,讓他不得不答應離婚。

辦手續時,張廷重猶豫不決,幾次拿起筆來要籤字,長嘆一聲又把筆放回桌上,但黃逸梵去意已決,她決絕地說:「我的心意已經像一塊木頭!」

離婚終成了定局,她再也不想在這場婚姻裡浪費時間了,拒絕迎合,拒絕犧牲,拒絕陳腐的三從四德,她徹底與那個舊時代決裂了。

然而,對於大多數女人而言,哪怕是在現代,她們仍會將自己以愛的名義困在家庭的牢籠裡,她們不曾嘗試推門而出,只是念叨著、咆哮著、抱怨著接受婚姻裡的一切,直到最後溺亡其中。

離婚後的黃逸梵,仿佛變成了一尾奔向靈魂之地的美人魚,她以一種更熱情與絢爛的姿態行走江湖。

從法國到埃及,從新加坡到馬來西亞,她用這雙小腳,走遍了千山萬水。

她崇尚新式文化,熱烈地追求著開放自由,奮不顧身地扎進新時代的潮流中。

只是,她雖拒絕陳腐,崇尚女子獨立,不依附男人,但卻未能實現靠自己謀生。

她所處的這個時代就如蕭紅所說:「女性的天空是低的,羽翼是稀薄的,而身邊的累贅又是笨重的。」

當然,她大部分時間是擺脫了「累贅」的,儘管她送女兒去名校學習,也給女兒零花錢,但女兒不過是她人生規劃外的「副產品」,活出自我才是她自始至終的追求。所以,她無法為了兒女而犧牲太多,她變得不耐煩,常常因失控而辱罵女兒。

被她重重碾壓過的女兒張愛玲,最終視她為陌生人,當她能掙錢時,她第一時間來還了她的錢,然後快馬加鞭地別過了她,母女倆最終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儘管女性的天空是低的,她也努力去謀生,她曾做過許多養活自己的生計,比如她學習裁製皮革,做手袋銷售;她與美國男友,一起做皮件生意。

1936 年,她繞道埃及與東南亞回國,在馬來西亞買了一鐵箱碧綠的蛇皮,又四處搜集馬來西亞鱷魚皮,自己設計,然後四處尋找加工廠並與之合作,將這些皮類加工製造成各種皮具出售。

可命運如棋,我們無法知曉輾轉騰挪之間會有怎樣的際遇。

1941 年,新加坡淪陷,她的外國男友死於炮火中。悲傷讓她哭泣不已,但她並沒有氣餒,而是選擇了面對與接受。

放棄虧損的生意後,她奔逃到印度,又開始利用她善於交際的個性周旋於印度上流社會,她曾做過尼赫魯兩個姐姐的秘書,之後又在馬來西亞僑校教過半年書。

生活艱辛,她沒有喊苦,而是直呼「過癮」。

她敢於挑戰、接受缺憾、擁抱生活,她不擰巴,不糾纏,灑脫清醒卻又爭分奪秒,她認識朋友,去遠方,去戀愛,去嘗試不同的工作,去尋找自己真正熱愛的事業。

這種熱血沸騰的生活真的好迷人。

唯一讓她憂傷的是,勇敢如自己,能經商,能工作,能折騰,能社交,但終究未能覓得一條養活自己的金光大道,而是靠變賣祖業生活——每一次出行,便賣去一箱古董,每賣去一箱古董,她都自責而哀傷。

即便如此,她仍活出了那個時代的女人從未有過的高度,永遠生機勃勃、永遠熱烈赤誠、永遠對生活充滿期待。

裹著小腳,四處遊走折騰的黃逸梵,被女兒張愛玲評說為「踏著這雙三寸金蓮橫跨兩個時代」。

可是,即便她將自己活成了一道絢爛的彩虹,女兒張愛玲也沒有原諒她。

1957 年8 月,黃逸梵病重,她給女兒張愛玲寫信,說唯一的願望就是見見她。

直到臨終的前一刻,她也沒能見女兒張愛玲一面,64 歲的她走遍世界,最後的收梢卻是獨自一人在異國他鄉去世。

黃逸梵的人生固然算不得完美,但至少,她豐富而熱烈地存在過。

如果能重來,她依然還是會做同樣的選擇,繼續開啟夸父逐日般的自我之旅吧。

畢竟,想要追求自我的人,甘願承受一切選擇之後隨之而來的結果。

相關焦點

  • 黃逸梵-張愛玲的母親
    提起母親,許多人能想到的詞,無外乎溫柔、賢惠之類的詞,而黃逸梵之於張愛玲,則恐怕是又愛又怨,晚年時,張愛玲曾形容自己的母親「踏著這雙三寸金蓮橫跨兩個時代
  • 黃逸梵:人生的不良資產剝離
    這對男女,分明是兩個世界的人。黃素瓊相當有個性,充滿將門之後的果決勇敢。她自己也說「湖南人最勇敢」,來自湖南鄉野的生母割裂了祖輩優柔的閨秀血脈,注入原生態的野性和大膽,所以她拒絕陳腐,渴慕新潮,崇尚女子獨立,不甘心依附男人。張愛玲晚年談到母親時,說她是「踏著這雙三寸金蓮橫跨兩個時代」(《對照記》)。她生得也美麗。
  • 黃逸梵:一生飄逸,一世梵唱
    世人皆知張愛玲,卻鮮有人了解她的母親黃逸梵。張愛玲曾形容母親是「環球旅行家」,她這一生的精彩程度,絲毫不遜於女兒。黃逸梵身上最顯眼的標籤,絕不止是張愛玲的媽,她還是民國第一個主動離婚的女子,曾腳踏三寸金蓮,橫跨萬水千山,成為中國第一代出走的「娜拉」。
  • 黃逸梵和她的兩個孩子: 缺愛,是一生的魔咒
    她最符合這個人設了。一生絢爛多姿地活在自己的世界裡,女兒和兒子,對於她而言,更像是命運額外贈送的一個禮物,是自己心情的附屬品。與大多數母親的角色不同,她不允許自己的世界被孩子束縛,自我性永遠高居第一。 於是,她養出了個性張揚、才華卓絕的女兒張愛玲,也養出了懦弱膽小、一生庸碌的兒子張子靜。這一切,其實不在於她的培養,更多的在於孩子自身的造化。如果張愛玲沒有在秉承母親新潮獨立外又額外倔強努力地延伸了自己的天分,那麼,也就沒有後來的她。
  • 張愛玲的漂亮母親黃逸梵
    導語:這張精緻的臉,配合冷漠的表情,很容易讓大家想起一個女人——張愛玲。
  • 黃逸梵:比張愛玲更叛逆傳奇的女子
    堪稱民國時期上海傳奇的張愛玲,然而她的母親黃逸梵,一生的經理稱得上是傳奇。她酷愛讀老舍,開啟了小愛玲的視野;是一雙三寸金蓮,遠走歐洲,與小姑子一起到瑞士阿爾卑斯山滑雪,小腳的她甚至比大腳的小姑還滑得好;曾同胡適同桌打牌,那希臘式的風情,胡適這般風雅才子,多年後也是念念不忘。  張愛玲的《對照記》中有她一張題為「在倫敦,一九二六」的照片。
  • 百年愛玲②|一代名媛黃逸梵——張愛玲的母親,是當年滬上的奇女子
    2018年,留英學者石曙萍受託在倫敦尋訪黃逸梵墓地,才發現黃逸梵墓的管理費早已經過期。由於黃逸梵沒有親人存世,「張家、黃家62年來都沒有人去看她」。她和友人決定為黃逸梵續碑,「我們活多久就續多久」。幼年黃逸梵(前坐者)和婢女黃逸梵平生另一大遺憾就是纏足。黃逸梵的爺爺是清末名將黃翼升。黃翼升本人是草根出生,因驍勇善戰而受到曾國藩器重,一路高升至長江水師提督之位。因此為了家族發展,黃家子女婚配很看重門閥。主母對黃逸梵也以傳統女性的要求嚴加管教。
  • 黃逸梵與張愛玲的「母女劫「:一個內心自由叛逆的女子
    張愛玲與黃逸梵的愛恨母女情。張愛玲曾在散文集《傳奇》中寫道「人生最可愛的當兒便在那一撒手吧」,這話用來形容黃逸梵想來是十分恰當。走出舊式婚姻,眷顧曾經的恩愛,然而一旦發現再無迴環餘地便決絕離開,奔向未來,一路向前,再向前。
  • 照片:三寸金蓮小腳
    昔日的」時髦」早已成為今日」古董」,青少年沒有幾個人看到過腳穿」三寸金蓮」的老太太,他們不知道」金蓮」為何物是不足為奇的。」三寸金蓮」是指古時女子從幼時(約七、八歲左右)以布纏裹腳指,將大腳指以外的四腳指全部壓迫到腳掌之下。因此至使腳指畸形,變成長不過三、四寸,近似於三角狀的小腳。這種小腳及其鞋子的美稱即為「三寸金蓮」。這種纏足風俗在中國歷史上到底是什麼時候形成的?
  • 「三寸金蓮」是怎麼來的?原來,自古以來女人穿的鞋都是知識點
    與你分享世界的美麗~鞋子,作為生活必需品,不僅實用,而且是張揚塑造自己個性和風格的好工具!一雙好鞋堪稱「行走江湖」的秘密武器。從遠古時期到現在,有各種各樣的風格和材料,女人腳上的鞋經歷了太多的變化。腳上小鞋子的變化史也反映了女性社會地位的變化……無論是壓迫女性的「三寸金蓮」,還是「形同高蹺」的花盆底,女鞋始終是時代的象徵。
  • 揭秘古代裹腳的女人 三寸金蓮如煙盒般大小
    三寸金蓮大概只有一包香菸盒那麼長  裹腳也叫纏足,是中國古代的一種陋習,即把女子的雙腳用布帛纏裹起來,使其變成為又小又尖的「三寸金蓮」.「三寸金蓮」也一度成為中國古代女子審美的一個重要條件。可以說,在古代小腳是女人除陰部、乳房外的第三「性器官」。在古典名著《金瓶梅》中就有「羅襪一彎,金蓮三寸,是砌坑時破土的鍬鋤」之類的說法。甚至穿在小腳上的繡鞋也被賦予了性的內涵。(中新網)
  • 從三寸金蓮看古今的變態之美,簡直觸目驚心!
    女孩子從幼童時期就開始穿很小的尖頭鞋,等到五六歲時用布帛緊緊地纏裹住腳,把大腳拇趾以外的四趾盡力壓迫到腳掌之下,久而久之,腳趾,腳骨嚴重扭曲變形,一雙天生健康的好足長成了約三四寸,近似三角形的畸形小腳,這種小腳和穿的鞋還被美曰「三寸金蓮」。纏足的陋習始於何年何月,眾說紛紜,莫哀一是,已經無從考究。既然提到三寸金蓮,不得不說那個薄命皇帝李後主。
  • 揭開千年纏腳布 三寸金蓮是一段女性的血淚史
    若她生在宋元明清時期,根本不會覓得如意郎君黃曉明,能找個八兩金已算僥倖,皆因當時社會以小腳為美,即使你身材再好貌若天仙,倘若沒有一雙三寸金蓮,如何整容也只落得剩女下場。年輕人對三寸金蓮或感陌生,它是用長布條將腳裹成畸形,現代人雖認為裹腳是封建社會對女性的摧殘,但這雙小腳、這種病態審美,卻主宰社會風氣千年。三寸金蓮這四字聽起來詩情畫意,背後卻是一部女性血淚史。
  • 三寸金蓮,一道畸形的足上風景
    《民國閩南阿嫲》,黃橙作品 《石碼市井》作品,請勿對號「三寸金蓮,盈盈一握」。古代文人筆下的女人小腳,如此美麗!然而,層層白布解下,扭曲的筋骨,折斷的腳背,實在不堪入目。這就是所謂的三寸金蓮嗎?面對我的好奇,奶奶很認真地告訴我,她這是裹腳不成功的一個例子。她們那個年代,女孩子要是不裹腳,長大了就找不到好婆家。新娘一下轎,如果露出的是一雙大腳,就會被婆家人瞧不起。裹腳的時段從四、五歲開始,越早越好。裹腳更是一段痛苦而漫長的過程。
  • 【滾滾紅塵】最後的三寸金蓮\雨橋
    「三寸金蓮」是一個極致精美的詞彙,專指女子的小腳。
  • 張愛玲身邊的女人
    」這個女人就是張愛玲,她被稱為天才作家,而這位天才作家的母親也同樣是一位不甘平庸的女人。黃逸梵嫁給張志沂後,兩人過了一段幸福的日子,也給幼年的張愛玲留下了關於母親最初的記憶。但是很快黃逸梵發現她和張志沂之間思想觀念的不同,1924年當小姑子決定出國後,當時張愛玲4歲,兒子張子靜3歲,黃逸梵決定跟隨小姑子一起去。
  • 古代女子三寸金蓮背後的性密碼
    在古人們的審美觀裡,三寸金蓮是很性感的,能夠激發他們的性慾。清代李汝珍在《鏡花緣》中說:「纏足與造淫具何異?」千百年來,三寸金蓮與中國人性生活,都有著不一般的關係。古人對「三寸金蓮」的痴迷讓現代人驚嘆。
  • 三寸金蓮的秘密
    在一個古色古香的櫥櫃裡,發現一雙小巧玲瓏可愛的鞋子,大概只有手掌那麼大,上頭還有豔光華麗牡丹花的圖案,巧奪天工的造型,看得我目不轉睛,好似穿越時光隧道,乘著這雙「三寸金蓮」的小舟,飄呀飄,搖啊搖,載我回到奶奶照顧我的童年歲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