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昀,字曉嵐,乾隆時期名臣,官至禮部尚書、協辦大學士、太子少保,紀曉嵐是大家對他親切的稱呼,因為這樣叫起來帶著一種和藹可親的味道。
事實上紀曉嵐被影視劇賦予了一個人設,被塑造成了親和、智慧、清正廉潔的形象,一提起他,眼前就會浮現演員張老師的那張臉。
影視作品以弘揚正能量為主,為的是給大眾一個正確的導向,這一點是值得肯定的。觀眾看個熱鬧,編劇編個痛快,大家各取所需,看完兩不相干,不做計較。只是觀者有心可以略微留意一下影視作品背後的真相,那些多半都是被美化的,真相往往更黑暗、殘酷,不堪入目。
《閱微草堂筆記》揭開了躲在影視劇背後的,真正的紀曉嵐。
真相之一:一日御女數人,寫作之前必合歡
蟲鳴漫錄》記載:「紀文達公自言乃野怪轉身,以肉為飯,無粒米入口,日御數女。五鼓如朝一次,歸寓一次,午間一次,薄暮一次,臨臥一次。不可缺者。此外乘興而幸者,亦往往而有。」
紀曉嵐好女色的程度不可想像,而且他是生理需求,大概與愛和喜好都沒有關係,只是形成了一種肌肉記憶或說條件反射。一日五次按時按量,形成了如一日三餐一樣的規律性,按現代醫學的說法應該屬於一種性癮者,證據如下:
一日不御女,則膚欲裂,筋欲抽。嘗以編輯《四庫全書》,值宿內庭,數日未御女,兩睛暴赤,顴紅如火。純廟偶見之,大驚,詢問何疾,公以實對。上大笑,遂命宮女二名伴宿。編輯既竟,返宅休沐,上即以二宮女賜之。文達欣然,輒以此誇人,謂為「奉旨納妾」雲。——《棲霞閣野乘》
紀曉嵐光小妾就有八個,編寫《四庫全書》的時候乾隆特意賜給兩個宮女日夜陪伴,他才能安心工作。
真相之二:紀曉嵐並非清正廉潔,徇私舞弊時而有之。
首先是其與和珅的關係,並非是影視劇那樣勢不兩立,明爭暗鬥,兩人是井水不犯河水,兩人年齡相差26歲,紀曉嵐長和珅許多,並且他們的職責範圍沒有太多利益牽扯,紀曉嵐為人圓滑,雖不能說與和珅同流合汙,很多事情上會給足和珅面子,畢竟同朝為官,對方又是炙手可熱,得罪和珅實在犯不上。
紀曉嵐確實有不少汙點,他還曾在會試中徇私舞弊。有一年紀曉嵐的子侄們也要參加考試,當時的主考官王翰林得知之後有意想要攀附紀曉嵐,紀曉嵐明著不置可否,但卻暗示王翰林,他的子侄們寫也字的時候不會挑勾。
王翰林是官場老手,一聽就心照不宣了。考前紀曉嵐囑咐子侄們寫也字的時候一律不準挑勾。紀氏子弟們必然當作聖旨一樣遵守,於是那一年會試,紀氏子弟連中了八個舉人。
第三個真相:《閱微草堂筆記》中的惡趣味
紀曉嵐的《閱微草堂筆記》是一部奇書,裡面充斥了各種怪異的想像和惡趣味,大體是仿照蒲松齡的筆體寫的志怪小說,但是比《聊齋志異》追求故事與警人思想,《草堂筆記》就更以求怪為目標,文學價值較差,獵奇性更濃。同時充斥著作者的惡趣味
一日薄暮,與諸惡少村外納涼。忽隱隱聞雷聲,風雨且至。遙見似一少婦,避入河幹古廟中。呂語諸惡少曰:「彼可淫也。」時已入夜,陰雲黯黑。呂突入,掩其口。眾共褫衣沓嬲。俄電光穿牖,見狀貌似是其妻,急釋手問之,果不謬。
這一則就講,有個地痞流氓和小夥伴們一起納涼,看見一個婦女便一齊開工,輪完了發現是自己老婆,最後羞愧得自殺。
還講過一個老農被一個老龍剝衣脫褲「據地淫之」,大約一個小時之後,老龍高興地去了,老農被兒子背回了家。
外舅馬氏家一佃戶,年近六旬,獨行遇雨,雷電晦冥,有龍爪按其笠,以為當受天誅,悸而踣,覺龍碎裂其瞯,以為褫衣而後施刑也。不意龍捩轉其背,據地淫之,稍轉側縮避,輒怒吼磨牙其頂,懼為吞噬,伏不敢動,移一二刻,始霹靂一聲去。呻吟塍上,腥涎滿身,幸其子持蓑來迎,乃負以返。
《閱微草堂筆記》更像是紀曉嵐編煩了《四庫全書》的情感宣洩,在封建正統道德觀的綁縛下,《四庫全書》中的各類著作被有選擇的刪減,為了符合統治者的需要,紀曉嵐編書只得揣測聖意,戰戰兢兢,身邊更有亦敵亦友的政客們窺視,會在文字中找漏洞。於是在夾縫中求生存,是官場上普遍的「高處不勝寒」之感。在這種壓迫之下,渴望自由創作的文人或寫詩怡情,或寫怪寄趣,而這些文字才是真正能表達自己精神需求的良方。
紀曉嵐活了82,不爭不鬥,順勢而動,隨波逐流。他不是聖賢道德的鼎鼐,也沒有清高孤直的風骨,不過是一個深負才學盛名,有著七情六慾的平凡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