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阿貓
圖/網絡
今天是「玫瑰少年」葉永鋕離開的第20年
20年前
他間接死於性別刻板印象
帶來的暴力與霸凌
20年後的今天
對於性別多元
我們變得更包容了嗎
一個男孩的逝去,推動了社會二十年來的性別平等運動,如今看來仍像一個奇蹟。
因此,他的名字值得每一位支持性別平等、性別多元的人去銘記,他就是「玫瑰少年」——葉永鋕。
追溯回2000年,當時屏東高樹國中三年二班的葉永鋕,還沒有人叫他「玫瑰少年」,同班的男生更喜歡叫他「娘娘腔」。4月20日,那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日子,葉永鋕和平時一樣,在下課前幾分鐘,向老師舉手示意,希望提前去上廁所。這不是他有意擾亂課堂秩序,而是因為下課再去,他將可能會被其他男生堵在廁所裡調笑、毆打,被強行扒掉褲子。上學時,廁所是他最容易受欺負的場所,為了避免霸凌,他只好以這四種方式解決基本需求:提前幾分鐘下課、找要好的男同學陪同、上課鈴響後使用女生廁所、使用教職工廁所。他一直委曲求全,希望保護自己免遭傷害。然而在那一天,他的希望還是落空了。
少年早逝後,社會各界做了什麼?
自此以後,各界人士好像參與接力賽一樣,推動著「性別改革」。2000年,當地教育部發起「新校園運動:反性別暴力」活動,強調除了尊重傳統兩性之外,也應尊重有不同性傾向和性彆氣質的人,並破除刻板印象、消除暴力。2004年,《兩性平等教育法》改稱《性別平等教育法》,除了尊重生物學上的不同性別外,更增添了尊重性傾向、性別特質、性別認同等內容,其中一項條文為「任何人不因其生理性別、性傾向、性別特質或性別認同等不同,而受到差別之待遇」。2006年,臺灣性別平等教育協會出版《擁抱玫瑰少年》以紀念葉永鋕事件,並藉此探討其教育意涵。2010年,葉永鋕的媽媽出席了高雄的同志活動,上臺致辭:「我救不了我的小孩,我要救跟他一樣的小孩!所以我今天必須要站出來。」讓臺下無數聽眾淚流滿面。2019年,一所高中實行校服「解禁」,呼籲校內男性師生在校慶周穿裙來上課,響應性別平等政策。最近,也發生了一件很暖的事情。由於疫情爆發,臺灣地區的學生上學要戴口罩。有家長反映,自己兒子怕戴粉紅色口罩上學會被嘲笑。作為回應,在疫情記者會上,所有官員均戴上粉色口罩,呼籲小朋友說:「什麼顏色都一樣」,意圖打破口罩顏色的性別刻板印象。今天,我們也頻頻看到,改變正在發生。例如,「小鮮肉」、「娘炮」等詞語背後的性別刻板印象,正在逐漸被打破。如在「什麼是男性氣質」之爭上,《人民日報》發文表示:「精緻細膩也好,粗枝大條也好,都是自己審美的選擇,一個理性、成熟、寬容的社會理應包容。」
社會學家李銀河指出:「人性是豐富多彩的,應該讓每個人隨心所欲地落在極度男性化與極度女性化這兩個極端點之間的任何一點上,而不是強求每個人都必須落在極端點上。」
這些行動能改變所有人的觀念嗎?也許不能。肯定還有人覺得,粉紅色很「娘」,女孩子才能穿裙子,也依然會有人討厭「娘娘腔」、「男人婆」和同性戀。但至少能撐開一把保護傘,讓霸凌者不敢橫行霸道,讓漠視者不再無動於衷,讓膽怯者能夠勇敢前行,讓為人父母者不再需要為孩子的差異化特質而擔驚受怕。事實上,筆者2013-2014年在臺灣地區遊學期間,就對當地性別氛圍的變化有過親眼見證:校園各處和城市街頭,張貼著各式各樣的性別平等宣傳海報;民居附近有專門面向性少數群體的書店,店裡有賣書和雜誌,也有賣束胸內衣、情趣用品之類的東西(當時看得我面紅耳赤,店員和其他顧客倒是見怪不怪)。我在20歲生日的那天,參加了平權活動。在活動中,有花枝招展的男同性戀,有相對樸素的女同志,也有支持他們的直人團體.我和同伴被他們的快樂感染。它代表了對於邊界的拓展,意味著打破藩籬,更徑直指向發自內心的善良和美德。如果人人能意識到眾生皆平等,並為此做出改變,那麼整個社會的風氣就會越發的好,也有更多的人能從中獲益——不管是性少數者,還是其他意義上的少數群體、弱勢群體、需要爭取自己權益的群體。就像葉媽媽所說:「天地創造你們這樣一個人,一定有一道曙光,讓你們去爭取人權」。我們每一個人,降生在這個世界上,只要光明磊落,善良無畏,生來就是光榮的。參考資料:
[2] 「謝謝幫我老哥寫這首歌」——玫瑰少年的獲獎意義:蔡依林的成就,是她用麥克風為少數群體發聲,廖元鈴,2019. 07. 01,今周刊[3] 尊重跨性別者,成大設「性別友善廁所」,周佑政,NewTalk新聞,2015. 04. 1#互動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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