逛遊在菜市場裡,黃瓜辣椒茄子毫無興致,忽然一捧綠瑩瑩的鮮花椒映入眼帘,原來鮮花椒已經上市了,就它了。
果斷買好,匆匆跑回家。洗淨、控水,雞蛋麵糊撒鹽、均勻裹好,入油鍋,炸至金黃,撈出控油,裝盤。酥、脆、些微的麻香,就是這個味。老公笑眯眯的稱讚「你們博山人真會吃,有博山媳婦當家,難為不著嘴」。
最愜意的感覺就是餐桌上一盤炸貨、一盤水果、一盤涼拌菜,外加一盤炒青菜。與老公相對而飲,與兒子調侃拉呱。而每年吃炸鮮花椒時,都會想起在娘家吃花椒的畫面。
記得也是五月中下旬,有一天我下班回家,父親母親坐在院裡的石桌旁等著我們回家吃飯,桌上就有一盤金燦燦的炸鮮花椒。娘家的石桌子就擺在石榴樹下,正是「五月石榴紅似火」的好時候,西下的夕陽還沒落下山頭,天氣不冷不熱的,英英石榴花下,父親母親守著炸好的花椒在等我們姊妹下班,那個溫暖的場景深深的印在了我的心底裡。
要說吃炸花椒,就要趁著裡面的花椒粒還是白顏色的,指甲還能掐開的時候趕快吃。若是晚些時日,花椒粒老成,麻味加重,便不適宜炸著吃,反倒適合醃著吃了。
一般六月初時,母親就會為我們醃製一瓶瓶的花椒。燉菜的時候擱上幾穗提味,醃花椒與燉豆角尤其和味。我和母親都酷愛這一口。有時我會趁著母親還沒下筷時,就把花椒挑到自己的碗裡。每每這時,父親就會笑著說「閨女,你親隨恩媽,就愛吃花椒」。我與母親往往會不約而同的笑懟父親「閨女不隨娘,還叫娘倆」,「是是是,小棉襖小棉襖」。就是現在父親那憨直爽朗的笑聲還在耳邊。今天看著父親也愛吃的炸花椒,往事歷歷在目。
再說回花椒,花椒最早記載在《詩經》裡,「椒蓼之實,繁衍盈升」。說明花椒早在兩三千年前,就被人們認知和熟識。花椒的香氣還有驅蟲闢邪的效果,古代皇宮妃子的住所多以花椒摻入塗料來糊牆,又稱「椒房」。
花椒是調味品,鮮花椒也是一道美味。就說「炒八寶」吧,離了鮮花椒穗,那根本就是一道黃瓜炒豆腐。炸花椒芽、炸鮮花椒、炒八寶,那是標準的時令小菜,錯過了就要等明年才能吃鮮貨。怎麼樣,還沒炸花椒的朋友們,趕快行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