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對談是枝裕和:電影有自己的生命

2020-12-21 弧光電影藝術中心

70年過去,柏林電影節見證了電影導演當初無所畏懼的大膽創新,以及歷經歲月淬鍊之後的轉變。

紀念七十周年展映的特別單元「On Transmission」為刻印時間的傳遞性,邀請了七位對柏林電影節影響重大的導演,讓他們選擇想要對話的對象。

曾以《喜宴》獲得金熊獎肯定的導演李安有現身電影節現場,受邀參加本屆慶祝電影節70周年的對談活動,柏林時間27日下午,李安邀請日本名導是枝裕和與他一同談論電影創作路。

除了對談,該活動同時播映李安代表作品之一的《斷背山》,以及他選擇的是枝裕和早期作品《下一站,天國》。他的助理李良山透露,李安來到柏林和年輕的電影工作者碰面,非常開心。

李安很喜歡是枝裕和的電影,尤其是《下一站,天國》相當鼓舞人心,有所啟發。這部作品讓李安第一次看的時候感到震撼無比。

作為主客的李安,為了不讓氛圍變冷表現得更主動,雖然表情溫和語調不變,時不時講述的小插曲,卻能讓我們看到不一樣的更有冷幽默天分的導演。

兩位同樣優秀內斂的大師碰撞,營造出不一樣的氛圍,現場仿佛上演了一場輕喜劇,觀眾笑聲不斷。所有這些,都並不妨礙兩位導演嚴肅認真地討論對電影的理解,以及電影創作的各種問題,令觀眾受益匪淺。

談到邀請是枝裕和導演來進行對談的原因,李安解釋,「我並不認識很多著名的導演,只有很少幾位。去年我主持了一個電影節,其中一個晚會上,我還在琢磨柏林嘉賓邀請誰,而這時他正和我坐在同一張飯桌上,我就有了主意。他看起來人不錯,雖然我很害羞,但我很欣賞他,於是發出了邀請。

而是枝裕和則稱自己是李安影迷,謙虛地說:「他的作品非常細膩,很遺憾我們不曾一起工作,但當他邀請我參加柏林對談,我非常高興的答應了」。

是枝裕和講李安影片的細膩,一個亞洲導演去拍歐美的片子並不多見。二人都有跨越本土文化拍攝電影的經歷,談到第一次走出日本,到法國和比諾什、德納芙合作拍攝《真相》,是枝裕和回憶語言一直是自己的障礙,因為不會說外語,很長時間都很懼怕到國外去拍攝。

《真相》劇照

幾年前和李安見面提到這一點,李安告訴他,自己拍攝《理智與情感》時也遇到語言障礙,但一定可以克服困難的,一定可以做成。這給他很大的鼓舞,在法國拍片雖然不會說英語法語,只能用最簡單的語言來表達,但是比諾什和德納芙都能夠明白。「李安是這個領域的巔峰,我緊隨其後」。

《理智與情感》劇照

在講座上,是枝裕和好奇李安究竟在拍攝電影時,如何處理時間概念,李安不藏私地透露,「最大的挑戰是當只有30頁劇本,最後卻要求你完成一個充滿感情的史詩般的長故事。這就像是一個來自讀者的要求,讀者有條件來投資他們自己,因為書是一個間接媒介,但是電影是直接的,是依靠拍攝實現的畫面,需要你的強制性注意力,因此看電影時候的思考,相比較文字的閱讀會更為被動。

二者的完成程序是不同的。所以說對於導演的最大困境和障礙就是,一個小故事,你卻想要加工變成一個跨越20年的愛情史詩。所以這一次我處理時間的時候非常小心安排我的方法是非常依賴鏡頭切換的前30秒。

每一次轉換,就是大約3-5年的生活。時間和空間都是影片中非常重要的元素。我會取消一切沒有限制的情感、時間和空間,導演拍攝並不一定是要特別壓縮時間,但是他們需要明確電影的大小,尤其是時間。空間對我來說比較容易,導演不能丟掉空間,否則就糟糕了。」

在是枝裕和的經驗裡,「很多時候你並沒有意識到把很多東西放到電影裡了,我最高興的時刻是捕捉到了某一畫面或者情緒,但是有時候並不成功。《小偷家族》中,我希望有父親和兒子一起釣魚的畫面,還有《無人知曉》中,孩子們坐上火車穿越東京。當我拍攝的時候,儘量把這些希望的畫面展現出來。」

《小偷家族》劇照

所以說不管如何,想拍電影總是能拍出來的,你得相信它,像是一種信仰。

談到電影的創作過程,李安將其形容成如同「做飯」,買到各種新鮮蔬菜,就有可能做一桌好菜,但是真正的廚房是在剪輯室,拍戲的時候他說通常不喜歡剪輯師在場,「我經常在剪輯室一待就是3個禮拜,這是個漫長辛苦的過程。」「頭兩場戲總是最開心最享受的時刻,還沒有焦慮,你只是去發現這部電影。電影自有它自己的生命,你得尊重它,讓它告訴你它想成為什麼樣子。

而是枝裕和則分享,自己包辦所有剪輯,「我自己寫劇本,然後去拍,自己做剪輯。所有的剪輯都是我自己做,我頭一天寫劇本,第二天拍攝,拍攝一結束就開始剪輯,這樣就可以形成一個環狀,因為我自己做所有這一切。這是一個疲憊的過程。這樣你有三個元素要處理,不單單是剪輯,這樣做當然很艱難,也不是最好的工作方式,所以我會邀請創作團隊和我一起來思考,也會重複檢驗。「我可以像放大鏡一樣去審查,不過這是一個疲憊的過程。」

李安在對談中也展露好奇心,詢問是枝裕和:「身為一個導演我相當好奇,好奇當初您為何會想拍攝《下一站,天國》?」是枝裕和接著透露,26歲的他正為電視臺寫劇本,「每天我查看拍出來的影像,還要花很多時間寫對白做採訪。那段時間過得很不容易,我就問自己,如果我現在死了會怎樣,也許電影想法是來自中國吧,傳說人在死亡的七天內,還會在人間遊蕩。」

《下一站,天國》劇照

是枝裕和笑著說:「千萬不要相信導演說『我的想法是來自哪裡哪裡』的這種說法,其實那都是假的!」他強調,自己不相信人會有來生,也不會有這樣的經驗,「很多人看完影片跟我說這它是一部很東方的電影,西方文化中,死亡在生命結束馬上降臨,但是這部影片中生和死交織在一起,並沒有清晰的界限,在我的想像中是無法分開的。

《斷背山》結尾,其中一個男人死了,但是兩個人的關係並沒有就此終結。一旦失去,你才會意識到這個人的重要,他會在你心裡永遠存在,所以他並沒有隨著死亡而徹底離去。這也是我為什麼喜歡《斷背山》這部影片的原因。」

《斷背山》劇照

早在去年金馬獎是枝裕受邀來臺和與李安碰面時,他就相當好奇《斷背山》製作過程,在這次柏林電影節講座上,是枝裕和藉機詢問了李安拍攝《斷背山》的緣由,李安表示,當自己拍完《綠巨人浩克》後感到非常疲憊,一度不再想繼續拍電影,「我跟父親說我不想拍片了,他從來沒有喜歡過我拍電影,但是他卻說,你都49歲了,這樣做給孩子留下一個壞榜樣,於是人生中第一次告訴我,繼續去拍電影吧。我不得不繼續。」

《綠巨人》劇照

李安透露是在人生中一個非常難過、毫無野心的階段拍攝了《斷背山》,因此這部電影意義特殊,推動他重新愛上電影回到生活中,由此也對電影充滿感激之情。

談到對西部片的理解,他認為西部片中最重要的就是空間,「我拍了很多空間,時間空間和物質空間,對我來說,西部片的語言非常特殊。」這對我說是新的電影語言,哪怕我來自東方,對於拍攝電影中這一語言的運用也要保持警醒。

是枝裕和的《下一站,天國》講述一群人在死後的經歷和故事,影片中每一個死去的人都要選擇自己人生中的一個回憶、一個場景保留下來跟隨自己。那麼生活中作為導演拍攝電影,是否也會有這樣一副場景或者畫面始終伴隨?

《下一站,天國》劇照

李安說,經常就是因為對一幅畫面感興趣而想去拍一部電影,接下來的整個劇本都會去適應它。「這是為什麼剛才我問是枝裕和這個問題,可是他並沒有給我答案(現場觀眾大笑)。

《臥虎藏龍》玉嬌龍縱身一躍跳崖自殺,獲得生命的自由,或者《冰風暴》裡,孩子從冰上滑下來,觸了電。這些畫面如此清晰、充滿儀式感,如此簡潔,縈繞腦海,當我閱讀(原著)的時候就有感覺,希望將它演繹成電影。但是當觀眾看到並獲得同樣的感受時,他們能讀出這一切來嗎,考慮是什麼讓導演拍攝這部影片?這就是我拍攝電影的起點

《臥虎藏龍》劇照

還有《斷背山》裡的人物說「我們擁有的只有斷背山」,這個斷背山到底是什麼?其實是很抽象的,卻又是某個人生命中最真實和最珍貴的東西,你甚至無法描述它到底是什麼。

這種浪漫到底是什麼,有時候它是一幅圖像,或者一個特殊的無法用文字表達的感覺,如果有文字可以來描述,那很有邏輯,你可以去寫小說,可以寫散文,但是電影是一種品味,我真得相信品味來自具體的每個人。這是為什麼我一直在提問他的電影從哪裡來?這是一個很難回答的問題,因為是很私人化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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