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跨性別男性的初戀故事|Transtory

2021-02-13 跨之聲

今天的Transtory推薦給大家一篇舊文,其作者是中國首部跨性別男性自傳作者、跨之聲5月16日分享嘉賓Ray。

這篇文章講述了他的初戀故事,感情真摯,文筆細膩,相信值得您一讀。

和清清的相遇已經是14年前的事了。那時,我上大二,是藝術學院新聞中心的通訊員,而她是大一新生。

新學期伊始,新聞中心組織去探望住在北校區的新生。我作為社團的一員,需要隨同參與。因為新生白天軍訓,我們選在晚上探望。

帶隊的主編是女生,我們一行四個人沒有男生,——如果我不算的話——便心照不宣地往女生宿舍走去。

經過宿舍管理處時,主編透過窗口跟宿管阿姨說了一聲,我們便進去了。

若是換我單獨前往,定會被宿管阿姨攔住,聽到她在背後喊:「嘿,那個男同學!去哪裡?這是女生宿舍。」這是我出入自己的宿舍樓時的家常便飯。

我向來沉默寡言,不太會關心人,也不懂得噓寒問暖,所以只是裝模作樣地跟在後面。

我們踩著樓梯來到了四樓本學院新生的樓層,主編走在前面,在一扇門前停了下來,小心地敲了敲門。宿舍裡大多寥寥無人,有的出去買東西了,有的在水房洗涮。

記得其中的一扇門打開時,宿舍盡頭靠在窗邊的桌子前站在一個女孩,她背對著我們,個子小小的,穿著睡衣和五分睡褲,梳著蘑菇頭。

桌上一個塑膠袋裡放著爆米花,她抓了一把,仰起頭正往嘴裡送。她轉過身,一張臉盤圓圓的,被曬得黝黑,鼻子又小又平,眼睛倒是大大的。

我們表明了來意,她笑著招呼,還問我們要不要吃爆米花。終於遇到一個願意談話也有空的女生,我們在宿舍不多的幾張木凳上坐定,主編便和她攀談起來。

而置身於另外一個女生宿舍,我怕招來異樣的眼光,被人揣測是男是女,感到惴惴不安。在她們說話時,我在一旁一聲不吭,僵硬得一動不動。

我迫切需要一個人呆一會兒。在她們出去準備敲下一個門時,我說:「我不跟你們進去了,我在樓梯口那裡等你們。」

我便走到了樓梯口,靠牆站著。走廊裡光線昏黃,水房迴蕩著譁譁的水聲,偶爾有女生端著臉盆走過,我之於她們好像空氣一般。

很好,我不想她們看到我時,像看到男生那樣尷尬,也不想像怪物一樣被人打量。

就這樣不知過了多長時間,有個女生在相隔幾步的地方站住了:「咦,你怎麼站在這裡?這麼搞笑。」

我一看,原來是那個吃爆米花的女孩,奇怪她怎麼記得我。我以自然的男聲說出:「我在這裡等她們出來。」

此前,我服用過半年的甲睪酮片,聲音變了。她是出來上廁所的,站住跟我說起話來,笑嘿嘿的,很放鬆。而我依然站立不動,可能正是我的僵硬讓她覺得好笑。

我不知道我到底給她留下了什麼印象,讓她從此對我念念不忘。

我那天斜背著一個帆布包,藍格短袖是表哥的衣服改小的,敞懷露出裡面的老式白背心。未做平胸手術時,我常這樣穿。

褪色的牛仔褲,膝蓋處破了一道長長的口子,濺了大大小小的紅、綠、白油漆點,那是暑假做刷漆短工弄上的,油漆已經洗得有些暗淡了。

有些人見我穿這樣的褲子,會說藝術學院的學生就是有個性,其實我是窮。

她告訴我她叫王清清,是本地人,還要了我的號碼。在我回去的路上,清清打電話問我到宿舍了沒有。

才剛認識就這麼關切,我有點意外。那時我剛開始用手機,是姐夫的外甥用過的銀色首信。不一會兒,小小的螢屏上顯示她發來的信息:「你這個人很好,我喜歡。」

幾乎每天我都會收到清清的簡訊和電話。早上,她祝我一天愉快;中午,她問我吃飯了沒有;晚上,她跟我說晚安。

她請我吃飯,來我的教室看我,給我送她從家裡帶來的好吃的。有一次她大老遠提來半個水靈靈的西瓜,還囑咐我不要分給別人,可那西瓜大得一個人根本吃不完。

有一次,我去校園的基督徒團契聚會,手機關機。當我開機接到她的電話時,她哇地一聲哭了。我嚇了一跳,不知發生了什麼。

她說電話一直打不通,很擔心。真的,從來沒有人對我這麼好過,也從來沒有這樣被人在乎過。

隨著我們來往增多,她說的話也越來越令我驚異。我說有上帝愛我就夠了,她說:「你說什麼呢,難道我不愛你嗎?」

我說在路上看見一個孩子很可愛,她說:「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給你生一個。」

清清怎麼會這樣關心一個「同性」朋友?難道她看穿了我?

說實話,連我都不明白我自己。那時我還不知道「跨性別」「性別認同」「出生時被指派的性別」這樣的中文術語——也可能還沒出現。

我所知的詞語只有「易性癖」「變性」,儘管含有貶義,也不準確;我唯一所知的資源,是金星的自傳和幾例變性報導。

因為出入宿舍不便,很多時間我都在專用教室度過。

十一假期的某一天,我一個人在專教坐著,清清推門進來坐在了我身後。她伏在我背上地哭了起來,說她常常夢見我,想我想得睡不著,想到我就心疼……

我驚詫得不敢動彈,聽著她哭著說著,背上的襯衣一片溼熱。等到她漸漸平復,我站起身,她抱住了我,全身貼近,恨不能把我揉進身體裡。

一股暖流湧過,那一刻,我想像自己有陰莖,但我的手只是鬆鬆地放在她身上。

幾個星期前還是陌生人,這樣的親近讓我一時難以適應,這突如其來的變化讓我不知所措。

她不再哭了,把我的沉默視為默許,有一種表明心意後的痛快和喜悅,毫無遮掩地望著我,似乎她裡面一道看不見的牆全然消退,渴望與我相融。

清清的外表和個性並不吸引我,但我卻沒有力量拒絕。我痴迷的,是被人需要、被一個女孩子視為異性這件事本身。

她抬手撫弄我的頭髮,我把頭別到了一邊。「怎麼,你不喜歡我碰你?」她說,我沒有應聲。

她說:「記得有一次我說跟你去浴池洗澡嗎?其實我是在試你,想看你什麼反應。」當時聽到她提議一起去浴池,我一臉的不高興,她搖著我的胳膊,求我不要生氣。

確實,一年到頭我只好好地洗過兩次澡,因為不能忍受去女浴室,在公共空間赤裸身體,直面身體的現實,更不願意被女性朋友看見。

我大概說過,希望自己是一個「正常的」男性這樣的話,她說:「如果你『正常』,現在坐在你腿上的就不是我了。」

直到清清的電話響起,她才起身離開。我送她出了教室。假期的走廊悄無人聲,她踮起腳匆匆在我臉上親了一下。我呆立在原地,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樓梯轉角。

其實我和清清幾乎沒有過深度的交流,對我的性別認同以及我們不尋常的關係從來沒有探討過,可能她不覺得這是什麼需要特殊對待的事情。

她會說「昨晚我們宿舍集體看A片」「珊珊昨晚又出去跟她老公過夜了」「某某某早就不是處女了」諸如此類的話。

她的信息無非是「寶貝在做什麼」「想你了」「什麼時候陪我睡覺?」這些,我有時候覺得無聊,便不太勤於回復。

10月底,院系外出寫生,在大山的幾天手機信號不好,收發不到信息。幾天失去聯繫,清清以為我想分手。

寫生回來後,她打電話問我是不是真的要分手,我感到有點累,大部分時間都是沉默。她哭著請求,我沒有挽留。

因為沒有太多的記憶佔據,淡忘是容易的,我實在不該打擾她的平靜。等到我有了一個回想的空間,我想起她是怎樣抓起我的手放在她胸前,想起觸摸一個活生生的人的溫度。

12月深冬的某一天,我發信息給清清:「老婆,可以再給我一個機會嗎?」她欣然答應了,可能還有一點驚喜。

我去她的校區找她。在路燈下,她望著我,雙目閃亮,寒風裡她忽地摘下口罩,說:「把嘴給我。」

我怔住了,她又說了一遍,我還是沒有任何動作。初吻是我們第二天去海邊散步,在靠著一棵松樹坐下休息時發生的。

大二下學期,面對性別認同和基督教信仰的矛盾、自身的困惑,以及未來的渺茫,我陷入嚴重的抑鬱,很多時候不能很好地回應別人,對清清也十分冷淡。

有一次,她買了很多零食來看我,備受冷落又悻悻然提了回去。隨後她打來電話狂風驟雨般對我大罵一通,說我看不起她云云,提出分手。

幾個小時後,她又打來電話,打頭一句就是軟綿綿的「老公,睡了沒?」,對剛才的發作隻字未提。

有一天她告訴我她去獻血了,換來一張獻血證,說我以後手術用得上。我有些觸動,問她為什麼對我這麼好,她說:「我上輩子欠你的。」

她常來我的專教坐在我旁邊陪我。常在專教的還有高哥——他是班裡的學霸,人長得高高大大,也挺精神。

那天專教只有我們三個,清清不知說起了什麼好玩的,高哥搭了話,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的。高哥本來坐在和我斜對的另一個角落,但他像被一股力量吸引,徑直走過來坐在了她旁邊。

清清模仿蠟筆小新的配音說著什麼,高哥看著她,一隻大手扣在她的手上,興奮地叫道:「你好可愛!」

據我所知,這是高哥大學四年唯一一次對一個女孩子動情。

班裡的男生知道了高哥在追一個學妹,都開他的玩笑,高哥聽到這些調侃也不說什麼。當然,沒有人想到這個學妹和我真正的關係。

沒多久,系裡去Q市做專業考察。晚上,同學坐在巴士裡等候去火車站,有人喊了一聲:「高哥,小師妹來送你了!」

高哥坐在後面,一下子站起來,身上的包也沒放下,神色緊張地一邊向外張望,一邊下車。大概找了一圈不見人影,他又默默地回到車裡。

高哥在Q市很用心地給她選了一件禮物。這份熱切,我是沒有的。

清清又提出分手,原因無外乎是我的冷漠和無所謂。有一句話說,人對自己擁有什麼不敏感,但對損失很敏感。

我習慣了她的存在,但直到幾天都沒有了她的消息,我才開始感到空洞慌張,甚至想念她了。我又不顧一切跑到她的專教去找她。

她穿著一身白裙子,搭配一雙高跟鞋,頭髮留長了,披散著,她的臉早已不像初見時那般黑了,但神情很憂鬱。

她走近我,手臂搭在我肩上,伏著我開始哭泣。她說她每天都哭,洗臉的時候也哭,如果我不來找她,她可能真的會和高哥在一起。失而復得讓我懂得珍惜,只是我的珍惜沒有持續多久。

Photo by Changbok Ko on Unsplash

到了大三,我害抑鬱症依然很嚴重,她是我唯一能觸到的人。更重要的是,在她那裡,我的性別被看見、被承認。

當我感到與世界脫節,對孤獨無所適從時,只要我打個電話,她就會來到我身邊,緊緊地抱住我。

我們都太年輕,不懂愛,又渴望愛,蒙昧了良心或純潔,在我是虛偽自私,在清清是患得患失。

最後一次提分手,她終于堅守了意志。

那幾天我忙著趕作業,幾次沒接她電話,也沒聯繫她。像一貫那樣,她以為我有了新歡。也許時間到了,也許她一直都知道我並不是真的愛她,或者像她常說的:「等你畢業了,我就什麼都不是了。」

她和一個當時在追求她的男同學在一起了。她告訴我:「他和他家裡人說了……我現在已經是別人的媳婦了。」

但我想一段時間內,她還是沒有忘記我。她大概從遠處望見過我,在我的空間裡留言道:「我好想撲過去,但是我不敢,我們都變了,為什麼會這樣?你是讓我最心痛的男人……」

甚至半年多以後,她發來信息似乎還想複合,可能她也在猶豫,此後就再沒有音信了,終於斷了。

她是永遠地留在了我的記憶裡,時不時地竄出來,甚至在夢中到訪我。

畢竟,再也沒有過那樣輕狂的愛。我想隔著時空對那個女孩說聲對不起,並祝你幸福。

2019年7月7日

自由職業,從事翻譯,著有第一本中國跨性別男性自傳Life Beyond MyBody – a  Transgender Journey to Manhood in China (《生命勝於身體》),獲2017年度美國浪達文學獎 (Lambda LiteraryAward),跨之聲「花火公園」系列活動5月16日分享嘉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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