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文昌有一種體會,那就是你不由自主地會慢下來,和周圍的風物一起,和人流車流一起,和慢悠悠說話的海南人一起——慢下來。每年我們都會從北京回到海南文昌海邊的那個「家」,過上十多日一家人形影不離的日子。那溫暖四溢的每一天都是閃著光亮的,在一起,就是一種無以言說的幸福。
■ 郭小虹
兒子留學這五年,每年聖誕節前他回國,我和先生就放下一切事情,妥妥地休年假,把聖誕節當作我們家的春節來過。通常我們都會從北京回到海南文昌海邊的那個「家」,過上十多日一家人形影不離的日子。在一起,就是一種無以言說的幸福。
那天早餐後,天空下起了細雨,窗外海天一色,這煙雨天太適合出行了,我們仨突發奇想要去會文鎮看珠子,那裡是文昌著名的佛珠交易市場,各色各樣的珠子琳琅滿目,規模之大與品種之全,堪比北京的潘家園古玩市場,很值得一遊。
我們驅車前往會文鎮,綿綿細雨在車窗上一層層地飄落,導航把我們帶到有大片椰林的鄉間小路。文昌是海南的椰子之鄉,椰子樹最能防禦颱風,村落掩映在高大的椰林之中,分明是得到守衛與庇護。我們小區附近就有個椰子大觀園,風光秀美,就連椰樹的科普知識介紹,也別具特色。
在文昌我們每日都要去海邊、去碼頭、去小區超市喝鮮椰子汁兒,享用椰子的清香美味。文昌人對椰子的喜愛就像魚兒離不開水、瓜兒離不開秧一樣深厚。我們也入鄉隨俗了。
鄉間小路上鑲嵌著一個個小鎮,或叫作原始村落更為合適,她們安睡在椰林之中,若不是路牌的標註,每個村落幾乎都長得一個樣。青色的小騎樓,安靜的院落 ,一枝枝紅杜鵑騎上樓門,目送過往的路人。偶爾有零星的車輛通行,更多的是不急不緩的騎手,雨天裡披著雨衣流動在這椰林打底的畫卷裡。
在文昌有一種體會,那就是你不由自主地會慢下來,和周圍的風物一起,和人流車流一起,和慢悠悠說話的海南人一起——慢下來。
一路上,每兩三裡地就會有一個「前方有學校」的提示路牌,讓這條綠色小路染上了書香。當年選擇在文昌置業,徵詢海南同學的意見,他說文昌是海南的教育之鄉,這裡尊師重教,民風淳樸,居民性情溫和,待人特別熱情厚道,是一個非常宜居的寶地。
佛珠交易中心坐落在會文鎮,途徑一個叫煙墩圩的村莊。巨蟹座的我最喜歡珍珠,對接近自然的硨磲手串也心儀已久,於是買下一大堆。
淘寶結束已是正午,我們在馮家灣海鮮酒樓午餐。蟹黃粉絲煲依舊好吃,清蒸蒜汁鮑魚鮮美極了,還有入口即化的東坡肘子、十多種蔬菜一起燉製的全家福……都特別下飯。馮家灣是海邊療養的理想之地,也是1982年版《西遊記》裡孫悟空的出世地點拍攝地。
臨返回時,好友林先生飛車送來自家產的椰香信封餅。去年春節他盛情邀請我們去他在重興鎮百福村祖屋一起慶祝新年,並親自下廚,為大家做了一桌地地道道的海南鄉土菜。蔬菜都是自家種植的,雞鴨魚肉也都是自家生產的,全是原生態。今年的信封餅剛剛烘烤出來,我們真有口福。
信封餅是文昌的名小吃,是由椰奶、糯米、芝麻、雞蛋等食材烘製的薄脆餅,最突出的味道是椰子的清香,口感生脆,糖分不高。吃過信封餅,口中會有喝過椰汁兒的感覺。文昌有120多萬華僑分布在世界50多個國家和地區,是海南的「華僑之鄉」。這製作成信封模樣的餅,方便保存攜帶,是人們贈送異國他鄉親友的珍貴禮品。
一位異鄉人能在文昌享受「家」的禮遇,除了有套房子,你還要有一些當地人做朋友。入鄉三年,我們在這裡已經有了很多知心朋友,而在島上還有好幾位大學同學也時不時地約著一起聚聚,我們就像家人一樣。
從溫暖四溢的文昌回到天寒地凍的北京,我發現每一天都是閃著光亮的。於是期待下一次撒滿椰香的「小團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