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美國《防務新聞》網站6月16日報導稱，由法國、德國聯合研發的「未來空中作戰系統」（簡稱FCAS）新一代戰機模型，在6月17日開幕的第53屆巴黎航展上首次亮相。按照法德兩國設想，FCAS符合「第6代戰機」標準，即可通過機載先進網絡控制多種傳感器、無人機和武器。那麼，法德聯研的這種FCAS6代機究竟有何特點？與此前公開的英國「暴風」6代機以及美國6代機相比，又有哪些異同點？本文將結合現有公開資料為您簡析。
法德6代機氣動外形多次變更 或優於英國「暴風」
據美國《防務新聞》網站6月16日發表的題為《歐洲在巴黎航展上展示第6代戰機而美國對其計劃諱莫如深》的報導稱，2019年2月，法德兩國與法國老牌航空巨頭達索公司、「空中巴士」德國分部籤訂了7400萬美元合同，用於研究該型戰機的潛在概念設計，後者預計將於2024年左右投入使用。
▲達索公司在2018年防展上推出的「下一代戰鬥機」（NGF）模型，採用「無尾」三角翼布局，外形實際要比後來的FCAS更加先進，與美國提出的6代機方案（小圖）較為接近。
儘管從外形來看，法德聯研FCAS（法語縮寫為SCAF）6代機頗為光鮮，但其目前的象徵意義似乎遠大於實際意義，這點從前者的氣動外形在短短1年內多次變更也能體現出來。FCAS最初亮相是在2018年10月舉行的「歐洲海軍裝備展」上，當時法國達索公司展出了一架名為「下一代戰鬥機」（NGF）的1比10模型，達索方面宣稱新戰機不僅可以從航母上起飛，還能遙控「神經元」無人戰機協同作戰。
這架NGF模型整體氣動布局仍是達索公司擅長的三角翼，革新之處則是採用了「無尾」設計，即取消傳統的水平尾翼、垂直尾翼（以及鴨翼），戰機的俯仰平衡和操縱主要靠主翼後緣的升降副翼以及具備推力矢量功能的發動機完成，優勢是可減輕結構重量，大幅提升雷達隱身性能（尤其是消除了垂尾這一主要的雷達反射信號源，但這一布局對戰機的飛控系統要求較高）。需要說明的是，這一氣動外形比最新公布的FCAS先進得多，與此前美國波音和諾-格公司提出的6代機布局較為接近。
▲本屆巴黎航展上首亮相的FCAS 6代機模型，增加了兩個外傾V形垂尾，進氣道可見明顯的鼓包構造（紅圈處），是DSI進氣道的識別標誌。
但到了本屆巴黎航展正式展出FCAS模型時，法德設計團隊卻在「前衛」和「保守」兩個選項中又選擇了後者——雖然保留了三角翼布局，但又增加了兩個類似美國YF-23隱身戰機的大外傾V形垂尾（外傾角度大於英國的「暴風」6代機）。相比初期的NGF模型，這次FCAS模型在進氣道設計方面變化較大，採用了時下流行的DSI（「無附面層隔道超音速進氣道」）進氣道，其採用一個固定的鼓包來模擬常規進氣道中的一、二級可調斜板，可達到對氣流壓縮、簡化結構之目的，優勢是可大幅減阻、減輕機體重量以及增強隱身性能，目前美國F-35、中國殲-20、「梟龍」和殲-10B戰機均採用DSI進氣道。總的來看，FCAS氣動外形與英國「暴風」6代機較為類似，雖更為先進一些，但與美國6代機方案相比仍屬「保守」。
▲現役的多種戰機均有採用DSI進氣道，例如中國的殲-20隱身戰機。
▲英國「暴風」6代機採用了較保守的「後緣鋸齒三角主翼+V形垂尾」氣動布局，是目前所有6代機外形方案中最為保守（落後）的。
強調「有人機+無人機」協同 曾模擬無人機打航母
相比氣動外形，法德FCAS在作戰概念方面的亮點要更多一些。早在巴黎航展開幕前，法國國防採辦局（DGA）發布的相關宣傳視頻中，就強調了「有人機+無人戰機」協同作戰概念。視頻中可見FCAS與從A400M運輸機上施放的無人機群組成聯合編隊，反制敵軍戰機群及防空陣地的模擬場景。儘管類似作戰概念，美國空軍早在2018年3月放出的「2030年空軍作戰設想」宣傳片中就已提出（美軍方案是由一架F-35戰機同時指揮6架無人機聯合作戰），但法國在「有人機+無人戰機」作戰概念方面，已經摸索並積累下一定的技術經驗。
▲美空軍公開的F-35有人戰機同時遙控6架無人戰機作戰CG設想圖。
2015年，法國空軍在「神經元」（nEUROn）無人隱身戰機原型機上進行了多次與現役「陣風」戰鬥機的協同編隊試驗，包括雙機（以無人機「自主模式」）編隊、甚至4機編隊飛行。其中4機編隊試驗是由「神經元」無人機與一架「陣風」戰機、一架「幻影」2000戰機及一架「隼」-20公務機共同完成。
▲法國「神經元」無人戰機與3架有人戰機進行四機編隊飛行測試，攝於2015年。
2016年7月，法國海軍「戴高樂」號核動力航母戰鬥群還與「神經元」無人機進行了「無人機突防攻擊航母」模擬測試，目的在於檢驗「神經元」的海上隱身能力以及法軍航母對隱身無人機的探測能力。法軍並未對外公布測試結果，但顯然其在這一過程中已積累了豐富數據。出於保密，法軍也未公開有人戰機遙控「神經元」無人機的具體細節，但法媒對此有個生動比喻，稱陣風戰機遙控「神經元」無人機編隊飛行的過程，與在《紅色警戒》等即時戰略遊戲中指揮坦克等AI作戰單位的感覺十分類似。
▲2016年7月，「神經元」無人機與法海軍「戴高樂」號核航母進行模擬攻擊測試，圖為「神經元」無人機與「陣風」有人戰機編隊飛越「戴高樂」號瞬間。
「有人機+無人戰機」協同作戰，可看作是6代機必備的作戰功能之一。儘管概念上聽起來像是科幻電影或遊戲中的場景，但面對未來日益複雜的、由先進遠程雷達、地空飛彈和先進戰機組成的綜合防空系統，過去單純依靠「有人電子戰機掩護有人戰機突防」的傳統戰法已不再適用，由一架有人戰機在敵防區外依靠保密高速數據鏈，同時遙控多架無人戰機組成「突擊群」，對敵軍目標實施精確打擊的新戰法，已得到美國、法國、德國等率先開展6代機研發國家的廣泛認同。
▲「有人機+無人戰機」協同作戰是未來6代機的必備功能，圖為法德FCAS 6代機與無人機、現役戰機聯網作戰設想圖。
總體來看，此次亮相的法德聯研6代機「創新」有限，在外形設計上仍較為「保守」，但與英國的「暴風」方案相比更加「務實」，這或許是出於滿足「急於推出成品」的迫切需要。因為法德兩國不像美國已在裝備和使用F-22、F-35兩種隱身戰機（且均已參加過實戰）方面積累下豐富經驗，他們在隱身戰機運用方面仍存在「空窗期」（英國由於已從美國購入並裝備了F-35B隱身戰機，相關需求也不及法德迫切），FCAS或許是滿足這一需求的最佳解決方案。關於其後續發展，人們不妨拭目以待。
微信編輯 | 張馨午
微信審核 | 朱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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