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鴉上尉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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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好
我是烏鴉上尉
大家都知道
美國總統的專機是空軍一號
每當這架由波音747改裝的客機
降落在某個國家的機場
人們就知道
美國總統來了
就連好萊塢大片
也把空軍一號看作是
總統和國家的象徵
圖：電影《空軍一號》
在幾十年前，我們中國
是沒有自己建造大飛機的能力的
全世界能造大飛機的
只有那麼幾個國家
因為沒有自己的大飛機
我們中國人被外國人譏諷成：
「沒有翅膀的鷹」
為了造出我們自己的大飛機
中國有好幾代航天人
忘我奮鬥了幾十年
終於在去年5月
我國自主生產的第一架大飛機C919
首飛成功！
截至目前
C919的訂單數量
已經突破了800架
有人說
現在天上飛的客機都是
波音和空客的大飛機
幾十年來一直如此
中國為什麼還要
投入這麼多搞國產
就算搞出來能有市場嗎？
上尉想說的是
大飛機對於中國這樣的大國來說
實在是太重要了
和C919同型號的
波音737或空客A320一架要1億美元
而組裝一架大飛機的上百萬個零件
能拉動上下遊漫長的產業鏈
創造大量的工作崗位
價值以數萬億計
這麼大的市場
我們怎能袖手旁觀？
當然，和其他行業一樣
中國想要在民航領域分一杯羹
必須要挑戰波音和空客
這兩大壟斷的巨頭
因為，他們統治全球的民航市場
已經長達半個多世紀了
一直以來，波音和空客
奉行的策略就是：
沒其他人的時候
他們兩個就互相掐
但是，一旦有後起之秀
想要挑戰他們的位置
他們馬上會一起掉過頭來
聯手絞殺它！
印尼、日本和加拿大
就吃過波音和空客的大虧
上世紀80年代
印尼的航空工業剛剛開始起步
當時的印尼領導人叫蘇哈託
他投入了11億美元
用來研發100座以上的客機
也就是俗稱的「大飛機」
印尼的人辛辛苦苦做了十幾年
眼看就要成功的時候
亞洲金融危機爆發了
印尼經濟遭受重創
國內窮的快揭不開鍋了
沒辦法，印尼只好找國際貨幣組織（IMF）
打算借一筆錢
沒想到的是
一直在暗處觀察的波音跳了出來
波音早就看印尼的大飛機不爽了
他們趁機落井下石
通過政府向IMF施壓
IMF就脅迫印尼：
「錢可以借你
但是一分都不能投向大飛機項目
否則免談」
沒辦法，經濟危機當前，救急要緊
印尼只好接受了IMF的要求
做了一半的大飛機項目下馬
就這麼窩囊死了
我們的鄰國日本
也一直對大飛機念念不忘
當初日本政府
說要做大飛機的時候
日本的工業巨頭三菱重工
拿出了「賭上整個企業命運」的決心
要造自己的大飛機
結果，這個情報被波音和空客知道後
他們就盯上了三菱重工
一開始，波音特別熱情
不光說要支持日本做大飛機
還派專家前去指導
手把手教日本怎麼做
美國的航空公司也給面子
飛機還沒造出來
就先預訂了一百架
對「親兒子」也不過如此了吧
然而，也不知道是美國人
故意沒有好好教
還是日本人太笨沒學會
總之，原本三菱的大飛機
2013年要交貨了
最後卻因為技術原因推遲了
按規定，這是要交罰款的
日本倒也守規矩
交了巨額罰款
然而，明明美國波音拿到了罰款
卻反手就捅了日本三菱一刀
在範保羅的航空展上
本來日本三菱的飛機
想再攬一波訂單
波音的CEO卻在全世界面前
直接把三菱沒有沒有按時交貨的事
一下子抖了出去
此言一出
本來期待在航展上大賣的MRJ
到結束時都沒拿到一個訂單
還有加拿大的龐巴迪
他們的C系列客機由於後發優勢
在機身材料和耗油量上
優于波音737和空客A320
空客一看，龐巴迪要超過自己
就馬上中斷了雙方的技術合作
同時拒絕幫助虧損的龐巴迪融資
想讓他們沒資金自己死掉
好在加拿大政府在關鍵時刻出手
龐巴迪這才緩了過來
C系列不僅沒死
還拿到了美國達美航空的100架訂單
可是，波音一計不成又生一計
他們以C系列比自己的同型號飛機
賣得便宜為理由
直接向美國政府控告
龐巴迪有傾銷行為
去年9月
川普政府的商務部做出了裁決
波音的指控成立
龐巴迪最多將被徵收
300%的懲罰性關稅
加拿大人憤怒了
波音你們欺人太甚！
他們立馬宣布
再也不買美國的戰鬥機了
寧可卻買澳大利亞的二手戰機
而現在，在波音空客兩大流氓之下
中國的大飛機又嶄露頭角
成了新的挑戰者
這一切
還要從100多年前說起
1916年，有一個赴美留學的河北小夥兒
叫做王助的
他在麻省理工大學
取得了航空工程的碩士學位
是當時的頂尖人才
他的同學威廉·波音
為展覽會上的飛行器著迷
於是拉著王助和另一個好友喬治
三個人一起
成立了太平洋航空器材公司
這家公司就是
日後威震藍天的波音
而王助就是波音公司的
首任航空工程師
憑藉王助主持設計的
B&W-C型水上飛機
波音公司獲得了來自美國海軍
50架飛機的大訂單
嗯，你沒有看錯
幫助波音賺得第一桶金的
是一個中國人
如果留在波音
王助肯定會跟他的同學一起
最終名揚四海
然而，幾個月後
報國心切的王助
就選擇回到祖國
成為了中國航空工業的奠基人之一
而他同學創立的波音
歷經一戰二戰
一舉奠定了自己全球霸主的地位
波音生產的B-17轟炸機
成為美軍在歐洲戰場的主力機型
而B-29轟炸機
更是迄今為止唯一在實戰中
投下了原子彈的機種
圖：B-29轟炸機
二戰後，軍用機的數量大幅減少
波音開始轉向民航機的研發
憑藉劃時代的波音707
他們一舉擊敗了
當時民航市場的老大邁道公司
從六七十年代開始
統治全球的民航市場
圖：波音707
與此同時，中國的航空工業
正在一窮二白中起步
1951年，抗美援朝戰火正酣
在蘇聯的援助下
我們成立了航空工業局
圖：1954年，初教5首飛成功
那是一個群星閃耀的時代
在抗戰中飽受日軍轟炸之苦的青年
紛紛投身祖國的航空事業
這些剛畢業的毛頭小子
成為了後來中國航空事業的中流砥柱
他們中有：
「新中國第一代飛機設計師
C919名譽總設計師」程不時
圖：時年21歲的程不時
有運10的總設計師馬鳳山
圖：時年22歲的馬鳳山
有「殲7之父」屠基達
圖：時年24歲的屠基達
有「殲8之父」顧誦芬
圖：時年21歲的顧誦芬
有「殲10之父」宋文驄
圖：時年21歲的宋文驄
有「飛豹之父」陳一堅
圖：時年21歲的陳一堅
這群當時的弱冠少年
憑著自己稚嫩的肩膀
扛起了中國航空的一片天
就在我們悶頭發展的同時
歐洲人坐不住了
他們向被波音統治的天空
發起了一次挑戰
1967年，法國、英國和德國的民航負責人
在土魯斯舉行了一次密會
會議主題只有一個：
集合全歐洲的力量
對抗波音！
1970年，德國、法國、英國和西班牙
共同創立的
空中巴士公司
在法國正式成立
為了避開在高端機型上
波音的絕對優勢
一開始，空客選擇了中端機型
1974年，空客推出了300座的寬體客機A300
由於這款客機價格經濟、乘坐舒適
受到了亞洲航空公司的歡迎
憑藉A300的第一桶金
空客開始進行新機型的研發
經過數年的砸錢
終於在1987年
空客推出了首個爆款機型A320
集合全歐洲的技術和資金
建立起來的空客
用了二十年時間
砸了幾百億美元
才終於可以和波音掰掰手腕了
就在空客成立的那一年
中國的大飛機項目「708工程」
也正式立項
這就是運10項目的開始
與空客相比
我們沒有20年時間
也沒有幾百億美金
只有航空人的一腔熱血
1980年9月
運10在上海成功首飛
這架在文革中立項
歷經重重困難
總長42.93米、容納178人的客機
凝結了一代航空人的心血
運10首飛那天
所有參與708工程的
設計師和工人都來了
甚至有有剛做完手術
就掛著導尿瓶趕來的老工程師
看到飛機成功降落
所有人都熱淚盈眶
不光是中國
世界也為之震動
波音的總裁聽到消息
專程趕到中國
當他看到運10的機體
國產化率達到100%時
他很感慨地說：
「你們畢業了
我們只不過比你們早畢業幾年」
運10的成功
使我們成為繼美、蘇、英、法之後
第五個能設計幹線飛機的國家
然而讓人扼腕嘆息地是
本該翱翔於藍天的運10項目
卻在之後被迫停止
有人說是因為設計不符合市場需求
有人說是立項時考慮不周
總之，我們的第一次大飛機夢
就這樣折戟沉沙
然而，中國航空人沒有放棄
1986年，北航、南航和西北工大的校長
聯合上書中央
希望重啟客機的研發
1993年，國家決定以引進技術的方式
重啟國產客機的研發工作
我們找到了美國的邁道公司
拿出了幾十億
想要買下邁道公司的圖紙和原材料
沒想到的是
波音又竄了出來
1996年，邁道被波音收購
波音在完成收購後幹的第一件事
就是銷毀所有技術文件
不承認之前邁道和中國的合作
幾十億就這麼打了水漂
轉過年來
空客又找上門來
提出可以和我們
共同生產100座的AE100客機
然而，我們又被對方忽悠了
花了巨額「學費」
AE100最終卻連個影兒都沒有
經過波音和空客的這兩記重擊
我們的航空工業
不僅失去了二十年時間
士氣也跌到了谷底
大飛機的夢想近乎破滅
整個九十年代
我們都只能看著
波音和空客兩大玩家
在萬米藍天叱吒風雲
就在我們準備放棄時
1999年發生的一件事
徹底改變了這一切
那一年
北約B-2轟炸機襲擊了我駐南聯盟大使館
三名記者遇難
然而，運送烈士遺體回國的
竟然是美國製造的大飛機
那一刻，新仇舊恨加在了一起
點燃了所有人中國航空人的怒火！
以前你們就對我們的大飛機
三番五次地進行騷擾
襲擊我們的大使館
也是和入侵領土一樣的羞辱
現在，還要用你們美國造的飛機
送烈士回家？
這是我們航空界的奇恥大辱！
之前，國內對大飛機的研發和方向
還在進行爭論
「發展支線還是幹線？
自主還是合作？
軍用還是民用？」
在這件事情之後
所有人都拋棄了分歧
迅速達成了八個字的共識：
「先支後幹、軍民兩立」
中國一定要有自己的大飛機
不能讓這種屈辱再發生一次！
2007年
大飛機獲批為國家16個重大科技專項
2008年，中國商飛成立
2017年5月5日
我們自主研發的大飛機C919首飛成功
恍然回首
在100多年的時間裡
我們走過了無數彎路
越過了無數溝坎
中國的大飛機
終於騰空而起！
我們在上文介紹過的
那些二十出頭的少年
如今，已是白髮蒼蒼
其中有很多人
甚至已經永遠地離開了我們
沒能看到C919起飛的這一天
圖：87歲的程不時
雖然在前方
有著100年歷史的波音
和40年歷史的空客
依然對C919虎視眈眈
但是，我相信
已經熬出頭了的中國大飛機
一定會在新的時代裡
開闢屬於自己的航線
乘風破浪會有時，
直掛雲帆濟滄海！
烏鴉上尉整理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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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考資料：
華商韜略《百年前拯救過波音的中國人，如今卻造不好大飛機？》
中國網《空客發家史揭秘：找準市場夾縫中生存》財經雜誌《挑戰者C919和中國航空工業四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