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到成功」一詞,出自元代張國賓《薛仁貴》楔子:「憑著您孩兒學成武藝,智勇雙全,若在兩陣之間,怕不馬到成功。」一般用於對別人的美好祝福。
馬作為被人類馴化的動物之一,在人類的社會生活、生產乃至戰爭中,都有著極重要的地位。馬在人類歷史上很長一段時間,都是交通運輸的重要承載體。除了日常生活中的運輸作用,馬匹還主要也為作戰和貿易提供畜力。可以說馬在推動群體融合、促進文化和技術交流上有著重要貢獻。在一些地區,被馴化後的家馬還能為人們提供食物,例如馬奶馬肉,以支撐人們生活的基本需求。專家表示,假如沒有這匹小小馬兒,恐怕全球歷史都將改寫。
▲野馬照片
與狗相似,逐漸出現在人類日常生活中並且大量使用的家馬,是由野馬馴化而成。縱觀歷史,關於馴服野馬的最早記錄,出現於哈薩克斯坦的約5500年前的柏臺遺址。在這個遺址裡,人們發現了馬骨以及用馬骨做成的工具,在部分器物的殘片上還被證明有馬奶脂肪酸。將馬骨加工為工具,將馬奶作為食物,都說明了當時柏臺人已經馴服野馬,將之作為家馬使用了。
而在中國境內,發現的最早馴化家馬的歷史證據,出自於距今約4000年的甘肅省永靖的大河莊遺址。此後,在距今約2500年的玉門火燒溝遺址及秦魏家齊家文化墓地中,也曾經發現過馬骨。根據這兩處遺址的存在時間可以推斷,家馬很可能是從中亞傳入中國,而甘肅的青海地區是必經之地。
▲商朝晚期都城遺址
位於黃河中下遊曾經發現過一些商代早期遺址,例如位於河南偃師商城遺址,小雙橋遺址等,沒有任何馬骨被發現於這些遺址中。位於河南安陽的晚商都城遺址中卻意外發現了馬骨。在其西北方向,還發掘出了100多個馬坑,應該是陪葬所用,最多的有30多匹,最少的只有一匹。
同樣屬於商代晚期的山西西安老牛坡遺址以及山東省滕州前掌大遺址,也有車馬坑以及單獨埋葬的馬匹被發現。這些考古發現中發現並出土的馬骨,為學者們進一步了解中國馬匹的起源和傳播提供了大量研究資料。動物考古學家通過對這些遺骨的測量和觀察,分析DNA和同位素,可以進一步得到深入的研究結果。考古學家們得出的結論是:這些確實是家馬的馬骨,並且他們還揭示了多種家馬的利用方式。
▲西安老牛坡遺址的商代馬坑
在中東地區,考古學家通過研究最早發現家馬馴化遺址後發現,彼時的家馬不但作為交通和運輸工具,還為當時的人們提供馬奶。馬匹為人乘騎的證據,在我國新疆地區的公元前五世紀左右的石人子遺址中同樣有所發現。在這個遺址中被發現的馬骨脊椎部位都有病變,可以推斷這種現象是由於人類的騎乘行為所致。而在這個遺址附近出土的一些由皮革、鹿毛、氈墊等物製成的馬鞍,則是更加有力的證據,說明早在戰國時期及西漢時期,馬匹在這一地區就已經是重要的日常使役動物。
在我國古代,戰馬和戰車最重要的軍事力量,四馬拉一車在古時被稱作「一乘」,所以會有「千乘之國」、「萬乘之君」之類的詞句來形容實力強大的國家,例如鄭國就曾經被稱為「千乘之國」。每個國家所擁有的馬匹數量更是一種實力的象徵。據《周禮·夏官》記載:「馬八尺以上為龍」,馬可以與龍這樣在中國傳統文化中極具地位的動物聯繫在一起,可見馬在實際功用價值之外,還被賦予了豐富的精神內涵。
▲古代戰馬畫像
所以馬匹也成為了作為跟金銀珠寶一樣重要的陪葬物品。並且由於封建王朝嚴格的等級制度,馬匹的隨葬規模也和墓主人的身份地位息息相關。例如在殷墟西北崗發現的馬坑,就有數百具馬匹隨葬。
由於馬本身集功能性和象徵性為一體,所以在文化和經濟的發展上都至關重要,正因如此,古代社會對馬匹的馴養高度重視。根據史料記載,秦國人的祖先本是遊牧部落,世代以養馬為生,在秦穆公時期的《相馬經》中便有不少相關記載。在這本書中,伯樂按照品種毛色和體型區分馬的品類,並對馬的各個身體部位描述和總結,提出了判斷良馬的辦法。此後,養馬及相馬的書本典籍在每個朝代都相繼誕生。
▲秦始皇陵中的戰馬
除了歷史典籍,考古遺址也可以為了解古代馬匹使用情況提供實際證據。考古學家曾經在秦始皇陵東側,發現一組埋有大量木質戰車和陶製馬匹的陪葬坑。仔細研究這些陶製品後,考古專家藉此可以推斷出,閹割後的公馬由於性情溫順常被用於拉車,但是也同樣由於這個原因不適合作為戰馬使用。
在人類發展史上,馴化家禽家畜是人類進步的必經之途。家馬的出現以及使用,極大程度提升了人類的運輸能力和戰鬥能力。馬和犬類動物一樣,都是人類最忠實的朋友和助手,陪伴著人們一路行來,在見證歷史的同時,也是歷史的締造者。
參考資料:
《薛仁貴》
《周禮·夏官》
《史記·秦本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