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長生不老,還是金槍不倒?嚴嵩竟成了嘉靖帝試驗虎狼藥的小白鼠

（圖）嚴嵩（1480年－1567年）

這是個民間軼聞故事。一日深夜，首輔嚴嵩被聖上派護衛接走，欲同食仙藥，以求長生不老，卻不知，這竟然是仇家道人設下的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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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史也罷，野史也罷，究根問源是專家的事兒，我等只看個熱鬧就好。比如這檔子流傳於坊間的趣聞。

話說這日深夜，三更剛過，一隊黑衣人便護衛著一頂八抬大轎闖進嚴府，接了睡意惺忪的嚴首輔便走，很快隱入了夜色之中。

這嚴首輔不是別人，正是當朝天子嘉靖皇帝跟前的大紅人嚴嵩。次日清晨，在地處皇城外密林深處的清風觀，嚴嵩急匆匆踏進一間客房，接著雙膝跪地，衝端坐於床榻之上的一個男子高呼了三聲萬歲。

這個男子，確是當今天子嘉靖帝。嘉靖帝笑道：「嚴愛卿不必客套，起來說話。」

「遵旨。」嚴嵩站起身左右瞅瞅，見房內再無旁人，納悶問道，「主子爺，你喚老臣來，所為何事？」

何事？當然是好事。你身為當朝首輔，又兼任吏部尚書、太子太師，日理萬機，功勞卓著，朕都瞧著呢。眼下朕有好事，說啥也不能忘了你。聽嘉靖帝喋喋誇讚，恨不得將臣子關係變成哥們，嚴嵩不覺飄飄然，心說，以前，我絞盡腦汁、變著花樣地拍皇上的馬屁，現在倒好，掉個了！沒料到皇上拍馬的功夫也堪稱一流，受用！可是，到底啥好事？皇上您就別賣關子了！

見嚴首輔一臉猴急狀，嘉靖帝終於開口了：「我想和嚴愛卿一起長生不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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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怪搞的這般神秘！原來皇上私出皇宮，落榻清風觀，還用八抬大轎接我，不準走漏半絲風聲，是打算長生不老啊。可自古至今，先例多多：秦始皇牛吧？帶著童男童女遍訪仙山，折騰到最後沒長生；漢武帝牛吧？拿著仙丹當飯吃也沒不老。但這話絕不能說。要知道，聖上翻臉比翻書還快。想到這兒，嚴嵩再次跪地叩謝：

「謝主隆恩。如果我能和主子爺一同長生不老，必當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好，那我們君臣兩人就從今日開始修煉。」嘉靖帝說罷，拉動了床榻上的搖鈴。

很快，一個仙風道骨的道士端著兩碗黃乎乎的藥湯走進，一碗呈給了嘉靖帝，一碗送給了嚴嵩。

嚴嵩接過，一縷清香撲鼻而來，真是醉人吶！

「嚴愛卿，這位是從終南山遠道而來的袁道長，道術精湛深厚，尤其擅長調配駐顏長生藥。」嘉靖帝邊介紹邊舉碗要喝。

嚴嵩一看，慌忙制止，「主子爺，慢。還是讓我先來吧。」

這嚴嵩能從貧寒人家一路爬到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首輔重位，腦瓜何等精明。他深知做臣子奴才的，自然事事要為主子著想。特別是在皇宮外，這第一口必須由他來嘗，以防下毒。

「咕咚咕咚」，嚴嵩攔下嘉靖帝，一仰脖全灌了下去。砸巴砸巴嘴，不鹹不淡不酸不辣，沒啥異味。稍過片刻，嚴嵩長出口氣說道：「主子爺，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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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過藥湯，接下來要打坐靜修。嚴嵩辭別嘉靖帝，被袁道長帶到了隔壁房間。

脫靴上床，盤腿而坐，嚴嵩問：「袁道長，請問藥湯是用哪幾味藥熬製的？」

「此長生之法乃終南山落霞洞雲鶴大師所秘制，千年只傳一人，概不外洩，還請施主見諒。」袁道長回道。

落霞洞雲鶴大師？聽說過，世間奇人，據坊間傳言，活了一千多歲還硬朗著呢。嚴嵩又問：「那服用多少時日能見效？」

袁道長捋捋頜下花白長鬚，再不作答，轉身出門。

嘿，竟敢不搭理我，別忘了，我可是皇帝都要給三分面子的首輔大人！嚴嵩正欲訓斥，體內突然有了反應——

先是丹田微微發熱，血流緩緩加快；隨之熱度越來越濃，氣血開始上湧。嚴嵩不敢怠慢，忙按照袁道長的吩咐閉目屏息，運氣調理……

約莫一個時辰後，熱量漸消，嚴嵩活動活動筋骨，感覺很是舒暢。這時，嘉靖帝走進客房，嚴嵩趕緊匯報：「主子爺，第一次服用，就有一種妙不可言的感覺。不錯，不錯。」

「既然確有療效，那我們君臣兩人就在清風觀好好享受享受。」嘉靖帝亦很滿意，接著說：「袁道長稱，只要每日服上一劑，連續服用九九八十一日，自會延年益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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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陪著皇上喝仙藥，長生不老，這等美事豈能讓給別人？

瞅著嘉靖帝開心，嚴嵩趁機稟道，掌管錦衣衛的都督陸炳這人不地道，總兵仇鸞也不咋樣，還有曾銑更喜歡嚼老婆舌，一旦讓他們得知主子爺您在修煉，肯定會瞎白話，說您老人家荒廢朝政，不務正業。所以啊，這事您誰也別告訴，就讓我自個兒陪著你。聽嚴嵩表完忠心，嘉靖帝連連點頭：有道理。嚴嵩一聽，「撲通」又跪了下去：「謝主子爺。這九九八十一日，老臣陪定您了！」

一日一碗，轉眼間，嚴嵩已在清風觀住了兩個月。這日午後，嚴嵩服過仙藥，忽覺體內燥熱無比，血脈僨張，直折騰得他想以頭撞牆。可隔壁就是皇上，萬萬不能造次，便拔腿衝出客房，奔向觀後的寒水潭。這寒水潭經年不見陽光，水冷刺骨。但身體如同著火般熾熱，烘烤得嚴嵩一頭扎了進去……

看來，要想長生不老，也沒那麼容易。等凍得要死的嚴嵩像落湯雞般剛爬上岸，丹田處又火燒火燎，腹部也漲得疼痛難忍。忙不迭奔進雜草叢中，甫一蹲下，一灘穢物直貫而下。低頭一瞅，嚴嵩驚得差點坐回去——

血，居然便下了一灘腥臭刺鼻的汙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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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爺，您老人家有無不適？」

嚴嵩捂肚皺眉回到清風觀，唯唯諾諾問嘉靖帝。

「沒有沒有。」嘉靖帝精神頭十足，情不自禁贊道：「這袁道長果真名不虛傳。朕服了他調製的仙藥後神清氣爽，體力大增。」

聽嘉靖帝這麼一說，嚴嵩強按下要打退堂鼓的念頭，退了出去。

又一轉眼，半月過去。一天，嚴嵩又覺腹痛，捂著肚子衝進了樹林。驀地，一陣說笑聲傳來。

一個說：「袁道長，給嚴大人配藥的童子尿沒有了。」

袁道長笑道：「清風觀別的沒有，童子不多的是？擺正罐子，我來。」

譁啦啦，就聽一陣尿水入罐聲撞入了耳鼓。嚴嵩頓覺胃中翻江倒海般一通折騰，想吐。可不等吐出來，便聽袁道長咬牙切齒罵道：

「嚴老狗心懷叵測，竊權罔利，屢屢誣我夏兄，害得他數次被貶。我要為夏兄出氣，讓嚴老狗得到報應。哼，他以為是在借皇上的光，天天服用長生不老藥，豈不知皇上要的不是長生不老，而是金槍不倒！記住，明日配藥，再給嚴老狗加大劑量，我要讓他看到母豬都賽過貂蟬！」

一時間，嚴嵩驚得目瞪口呆。至此，他終於恍然大悟：

皇上若不服用虎狼之藥，又如何能閱遍後宮萬千佳麗？而袁道長配製的藥劑出爐，不敢輕易確定效力，於是就讓他來替自己試吃。至於這個袁道長，卻是自己的死敵，前任首輔夏言的人！夏言比嚴嵩發達早，根基實，為了踢開這塊「絆腳石」，嚴嵩可沒少花心思，費心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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窺知真相，堂堂首輔又氣又恨：

皇上拿他當實驗春藥的小白鼠，袁道長又乘機添加尿水，這種事能對人言嗎？不能！只能打掉牙往肚子咽。

更令人難以置信的是，為了繼續往上爬，嚴嵩竟裝傻充愣，故作一無所知，喝夠了九九八十一天的「仙藥」才打道回府！這件奇事，隨後被記入了《嘉靖奏對錄》。在奏摺中，嚴嵩如此寫道：

承蒙聖上天高地厚之恩，得以服用仙藥三月有餘。藥入腹，乃致遍身燥癢異常，不可以忍。後發為痔疾，痛下淤血二碗，其熱始解……臣惟一意盡忠報主，以祈天之佑而已……」

呵，人可以無恥，但無恥到這份上，怕是無人能出舔痔吮癰、捨命媚上的嚴嵩嚴首輔之右！

作者：刺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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