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是全世界最引人關注的物種之一，但對它們，你了解多少？比如，全世界有多少種虎？它們起源於何時，又在什麼時候「分道揚鑣」的？澎湃新聞（www.thepaper.cn）獲悉，北京時間10月25日晚上，在線發表在國際期刊《現代生物學》（Current Biology）上的一篇研究論文，來自北京大學和美國、俄羅斯的合作團隊給出了新證據、新答案。該論文標題為《世界虎自然史和生態適應性的全基因組演化分析》（Genome-Wide Evolutionary Analysis of Natural History and Adaptation in the World’s Tigers）。
約11萬年前，現代虎的共同祖先種群重新擴散，在氣候變化、棲息地隔離、遺傳漂變和自然選擇等因素共同作用下，形成了現存的6種現代虎。 受訪者 供圖
北京大學生命科學學院博士研究生劉悅晨為該論文第一作者，北京大學生命科學學院、蛋白質與植物基因研究國家重點實驗室、北大-清華生命科學聯合中心研究員羅述金為該論文通訊作者。來自美國和俄羅斯的合作團隊一同參與了這一研究。大約在2-3百萬年前，虎在地球上誕生。根據全基因組測序數據，羅述金帶領的研究團隊確認，現代虎最近的共同祖先僅可回溯至約11萬年前。這意味著，在晚更新世，虎曾經歷過至少一次種群瓶頸時期。這之後，東北虎、華南虎、峇里虎、裏海虎和爪哇虎等虎的各個亞種才在其祖先種群重新擴散的歷程中「分道揚鑣」。峇里虎、裏海虎和爪哇虎上個世紀已經徹底滅絕，華南虎野外也已無蹤跡。羅述金等研究人員認為，全世界現存六種虎：蘇門答臘虎、孟加拉虎、印支虎、馬來虎、東北虎和華南虎。這比人們此前的觀點，多了一種虎——馬來虎。早在14年前，2004年，羅述金課題組就發表論文稱，發現馬來虎為虎的新亞種，將傳統的現存虎5亞種增加為隨後廣為認可的6亞種體系。當時，該課題組基於分子遺傳學方法得出上述結論。但2015年，來自歐洲的Wilting等人發表論文，認為全世界只有兩種虎——亞洲大陸虎和巽他（Sunda）島嶼虎的觀點。他們基於形態學和生態學分析的證據。羅述金課題組剛剛發表的新論文，為捍衛其6亞種虎的觀點提供了新的基因組學證據。他們採集了來自全球不同地區的現存虎的32份基因樣本，進行全基因組測序，測序深度約十倍。他們發現了約180萬個多態性位點，從系統發生學和種群遺傳結構上，證明虎的地域種群之間存在明顯的遺傳差異，歷史性隔離較深，基因交流程度低，支持將現存野生虎種群劃分為6個獨立的亞種。羅述金等人通過全基因組掃描，還發現了多個可能與虎的適應性演化有關的基因。比如，與其他虎相比，為什麼蘇門答臘虎體型較小？研究人員認為，ADH7基因及其鄰近區段在蘇門答臘虎種群的基因組中顯示出強烈的正選擇信號。國際學術期刊《現代生物學》關於該論文的新聞稱，該研究將深刻改寫全世界虎的亞種分類及保護格局，影響野生和圈養虎的保育策略的制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