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標題:徵文#閃電愛情故事,從輪椅到自行車的浪漫堅持
應該說,和閃電結緣,是因為愛情。
2014年:輪椅和閃電自行車
2014年初, 我擁有了第一輛閃電dolce——是那時的男友、現在的老公(以下簡稱小李)送的。
其實,我的內心是拒絕的—— 上大學時騎車摔斷了鎖骨,心理陰影還在。把車拉回家的路上,我從後視鏡裡看著車輪微晃,自問:這輛閃電,或這段感情,最終會如何?京郊鳳凰山的起伏路上,我心驚膽戰完成了零速摔車打卡。
那就是2014年上半年的最後一次騎行了。 5月,滑雪舊傷導致我左膝蓋半月板斷裂,前叉韌帶全部斷裂。 養傷期間,小李每天騎著他的紅色閃電allez來我家,推著輪椅帶我放風。
我的半月板是桶柄狀完全斷裂,就像猴皮筋斷成了兩截。特別感謝北醫三院的運動醫學科妙手回春,幫我保住了半月板,重塑了前叉韌帶。醫生特意叮囑,只有積極康復,膝關節才能恢復正常運動功能。術後第四天,我就開始康復訓練了。
帶著沉重的支具,每動一下都痛苦不堪,醫生卻要求通過指定動作,撕開關節內的粘連,恢復關節靈活度,重塑韌帶彈性和肌肉力量。
諮詢醫生意見後,小李又給我買了騎行臺。帶著支具,每天在dolce上通過踩踏,訓練膝關節小肌肉和韌帶的協調和力量。它見證了康復中我的汗水,痛楚,和傷情一點點的好轉。
三個月間,小李扶著我,從膝蓋只能彎2度,45度,到120度;從只能走10米,到20米,到100米;從只能騎1分鐘臺子,到5分鐘,到20分鐘。
2014年夏天正好是巴西世界盃,蘇亞雷斯咬下別人耳朵時,我正在閃電上一邊康復騎行,一邊疼的齜牙咧嘴。
三個月後,終於去掉了支具,秋天來了,我能出門了,和小李在市區平緩路段休閒騎,均速不上20km/h。
秋末,我們的父母第一次見了面。那天老人比我們先到。四個老人看著我倆一身的騎行打扮,推著閃電情侶車進了包間,十六目相視一笑,那頓飯吃的很開心。
2014年10月,我們結婚了。可是婚禮,卻是兩年後才舉行。
2016年:和閃電的妙峰山11公裡
2016年四月底,我和小李第一次站在北京妙峰山下,也是第一次參加北京閃電組織的周末騎行活動。
山腳發車前,小李悲壯地看著我:「你慢慢騎,能騎多少是多少」。
騎了4公裡後,我就渾身綿軟,玫瑰谷還沒騎到就停下來了。我的閃電dolce正前方,路牌提示還有11公裡到妙峰山頂。
▲真是永遠無法到達的11公裡啊
來妙峰山10個月前(2015年7月),我體檢複查,意外拿到Ca+(惡性腫瘤)檢查結果,已經擴散到淋巴。原定2015年的婚禮取消。
8月手術後出院,10月再入院做第一次同位素治療(局部放射治療的一種)。「妙峰山11公裡「是2016年4月,第二次同位素治療出院後一個月。
在入院-出院-入院-出院中,我們度過了2015年的春秋冬夏。
▲治療要住防輻射的隔離病房。小李來看我時,只能透過雙層鉛皮隔離窗向我招招手
此外,治療前還得停藥。停藥和治療都會損傷免疫力和肝功能。我每天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吃什麼吐什麼,就像一根將熄的蠟燭,漸漸流乾眼淚。
▲出院時,小李笑話我走得像老太太遛牆根(北京土話,形容扶牆走得慢)
可能有人會問,那你還去爬妙峰山做什麼?家裡好好休息唄。那你就大錯特錯了——疾病, 是一場發生在身體裡面的,沒有硝煙的戰爭。你、你的家人、你的朋友、你的身體裡每一個細胞,全員壓陣,才能打贏這場仗。
你們只有一個敵人—— 身體裡看不見的恐怖分子。
你們只有一個目的——消滅他們!
小李接我出院時,給我講過一個故事:有一種螞蟻,當它們的種群數量低於一定程度時,它們就不繁殖了。你身體裡的「恐怖分子」也一樣,消滅他們最好的辦法是餓死他們!
他們歡喜吃的,是壞情緒,是閉門不出,是消極悲觀 。他們不歡喜吃的,是積極陽光、新鮮空氣、科學運動。
只有你不認輸,保持鬥志,才能讓敵人絕望—— 絕望到喪失繼續繁殖的衝動。
2015-2016年,幾次入院出院後,我們已經不再問醫生,這場戰還要打多久。
「妙峰山11公裡「之後整一年。2017年4月,冬去春來,我回醫院做常規複查。拿到結果後,我告訴小李:「 恐怖分子輸了,我們贏了。」
2018年:和北京閃電一起,出徵雲南格蘭芬多
2018年11月2日,出發去機場的路上,我才被告知半程組的比賽路線和全程組不走同一路線,也就是我要自己騎行,借不上小李的風了,我生氣了。
我:幹嘛給我報半程?你們都是全程。
小李:這樣你一天騎一個多小時,之後就可以好好玩耍了呀~
我:胡說,你就是不願意帶著我騎,為了能甩開我自己騎的痛快。
小李:我哪兒有,我做過功課的。你看,這個線路是這樣這樣這樣滴哈(以下忽略800字賽道介紹及科學推理)
我:不就是讓我TT麼!哼,我几几騎就几几騎!
於是,芒市首發站的合影裡,就沒有我,因為我不在全程組出發區,只能幫全程組拍照。
出徵格蘭芬多的11個月前,也就是2018年春天,小李不吭不哈的從公司扛了兩個小金人回來,然後悄悄給自己的閃電升級成了S-Works。
出徵格蘭芬多五個月前,我在北京延慶範歧路發生了一次比較嚴重的摔車,把變全毀。幸運的是只有輕傷。
而那天正好是6.18購物節 ,小李說小金人也該有我的一半,於是我也被升級了。
全新閃電S-Works情侶組合第一次出徵,是在2018年10月的環法北京挑戰賽。此時距出徵格蘭芬多還有一個月。
當然,這只是預演。事實證明,小李幫我報格蘭芬多半程,是非常明智的。看一下這次最艱苦的兩天賽程的「心電圖」就明白了(前方高能預警!)
▲騰衝站-房顫心電圖
▲麗江-室早心電圖
7天後,我們安全完賽了。700多人參賽全程組,464人完賽,小李總排名243名,總爬升8200m+,距離600多公裡,總時長27小時30分鐘。我在大理單站拿到短距離女子公路組第七名,居然差一點登上單站領獎臺(取前六名),其他各站也沒有掉出前十五名。
拿到完賽服時,我哭了。當時小李還在100km外、海拔3000米高的犛牛坪上氣喘如牛地爬坡,掙扎完賽。我一個人坐在麗江體育館的廣場邊,泣不成聲。
說實話, 鬼知道我們經歷了什麼。這時舞臺上正好在唱Linkin Park的《In The End》:I tried so hard and get so far,in the end it doesn’t even matter.
我如此堅持,如此努力,最終它甚至無關緊要。
後記
騎車,是孤獨的運動。旁觀者無從理解艱難爬升中的你,每一次踩踏、每一次喘息所付出的艱辛,以及到達終點後,是何等的釋放,直至喜極而泣。
騎車,不是自我表現型的運動,它的魅力,在於漫長、枯燥且艱辛。
即使是世界排名頂尖的車手,也少有機會像網球或足球明星,在比賽中充分彰顯個人魅力或個性。
200公裡徵程,5秒鐘決定勝負,你需要有一顆大心臟,才能承受如此大賠率的輸贏。
更何況大多數參賽車手更是名不見經傳,只能掉在大集團末尾低頭默默前行,或是作為副將跟隨幾百公裡,成全隊友的黃衫衝刺。
僅從這兩點來說,自行車運動是一種偉大的堅持,這個偉大,只關乎騎手的內在體驗,無需博取他人認可 。
作為一個普通人,一個病人:
我永遠不可能一小時內登頂妙峰山;
比賽時連第一集團的尾燈都看不見;
格蘭芬多只能參加半程組;
但這些都不重要,這只是我,我的堅持,和我們浪漫的堅持。
和閃電一起,我們會慢慢騎下去。如果白髮蒼蒼被設定為終點,我們前方還有漫長的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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