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者按
「苔花如米小,也學牡丹開」。這句袁枚的小詩在2018年的《經典詠流傳》中,被鄉村支教教師梁俊和烏蒙山的孩子所演唱,觀眾聽後不禁為之落淚。不小看自己,不被眼前艱難生活束縛,這是他們的故事帶給我們的心靈觸動。
歌曲《苔》
然而,能成為牡丹開的畢竟是少數。還有不到兩個月,就是新一輪高考了。高考是改變命運的開始,同樣也是思考人生出路的開始。
2009年到2015年,導演鄭瓊用6年的時間完成了獨立紀錄片《出·路》,記錄了三個不同家庭背景孩子的人生軌跡。
能看《出·路》也是源於師兄的文字。因為片名的原因,第一次看錯了版本,那版太黑暗、太壓抑、太悲觀了,引起我價值觀的極度不適。再看鄭瓊版的《出·路》,我依然相信看完,會有人發出「人與人之間距離真大」的感慨,也會有人唏噓,甚至還有些悲觀,但我之所以推薦是因為我還相信:我們大部分人能從故事的三個主人公身上找到自己的影子,並引發思考。何況這是個「呈現卻不批評」的獨立紀錄片。
下面就將師兄的文字分享與你,希望每個人都能獨立思考地去看文字,去看紀錄片。最後想說:別人的人生終究不是你的,只有你體會的人生才屬於你的。然後,思考自己的選擇,珍視自己的選擇,人生充滿未知。
《出路》觀後感
作者:玻璃繡球
紀錄片《出·路》預告片
袁晗寒、徐佳、馬百娟,自己印象最深刻的是馬百娟,最認同的是徐佳。
馬百娟,一個在寧夏中衛市村裡的女孩,6年時間讓她從一個擁有燦爛笑容的孩子變成了一個對生活無助早早嫁給表哥的女人。貧窮的環境迫使她早早輟學,在父親的觀念裡女孩子不要讀什麼書,只要認識幾個字就行,所在的學校也只有一位老師和幾個同學。這讓我想起了樊明武院士講他當初下鄉勞動的時候,當地的村民甚至不知道孩子幾歲了,只知道誰比誰大。
其實如果馬百娟小時候的眼神如其他小夥伴那樣的話,給我的觸動肯定沒有這麼深。現實把一朵本來可以鮮豔開放的花朵斷了生機,他們把花朵鮮嫩的枝葉減掉,給她以沒有營養的土壤。
曾經的馬百娟雖然每天只能吃麵餅泡著熱水,但那時勁頭十足地翻課本,高高興興地背著剛買的3.2的作業本走在路上,還有她望著大山畫畫,念自己作文想去北京上大學。而如今,她雖然比小時候胖,住在家裡略微改善後的房子裡,但是她的命運已經如同她的小夥伴一樣,早早結婚。
她也想補貼家用,去了縣城裡漫無目的的找工作,但是年齡還小、沒有經驗讓她灰溜溜地回去了。在乾涸的河流橋上,她獨自坐著。想想未來她的後代跳出農村的概率有多小,一代代繼承著勞動,她們翻越山溝,如同螞蟻一樣搬運著幾乎沒有價值的柴草。
另外一個人物是高考復讀三年的徐佳,6年,是他改變命運的6年,從一個高三復讀生到一名企業的員工,相比較他的弟弟在平安保險電話推銷,他讀了不錯的大學,畢業後結婚也算是了了父母的心願。
馬百娟的父親和徐佳的母親是兩類人。徐佳如果沒有母親的堅持,家裡3年供著高考,命運很危險,加上他自身也篤定堅持上大學,這都是很關鍵的因素。回想自己的四年大學,要說真的學到什麼東西了嗎?好像沒有,但是又好像有,要不然為什麼大學畢業就值錢了呢?主人公徐佳也一樣,和同學一樣學習,找工作,這是一種人生躍遷的必要途徑。
最後我要談談第三個主人公,出身北京的袁晗寒,北京的中產家庭,同樣是輟學,但是她想的是如何打發掉時光,學畫畫、開咖啡館、出國,從花銷上和遠在村裡的馬百娟相比不知道要高出多少倍。
在異國丟錢包也就是風輕雲淡的一說,理想是走遍世界,這倒是被《算命》中的唐小雁給實現了,走南闖北跑遍了全中國。她還是想做一些事情的,比如對待在德國感到枯燥,反而想在中國做一些別人沒做的事情。
導演也說自己無意批判什麼,三個孩子的命運。馬百娟從出生後甚至沒有自己的選擇,而我們當代大多數人都是像徐佳一樣,選擇去接受這種不公平,覺醒者,去選擇一條向上奮鬥的道路。學校老師的師德真的很重要,尤其是對待這麼多從農村出來的年輕人,他們更需要全方位的吸取營養,需要知識大補。徐佳的命運是通過高考,這就是另外一部紀錄片《高考》,不要笑成千上萬個操著方言背誦課文的馬百娟,只要努力終有一天從大山中走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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