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念詩人、散文家楊牧,風中的等待已是風中最後的等待

2021-01-19 海右讀書

去年三月,詩人、散文家楊牧去世,享年80歲。楊牧初與文學結緣時,曾在詩作《逝水》中寫道:「春天走過,春天悄悄地把我帶走。」這某一瞬間由心而生的想像,無意中預料了生命的句點。我們懷念楊牧,朗誦他的詩作,以及那些像詩一樣的散文。

孔婷婷繪製

01精神的顫抖和疼痛同樣真實

2011年,講述文學大師創作生平的紀錄片《他們在島嶼寫作》與觀眾見面。楊牧是其中的主人公之一,此外還有餘光中、劉以鬯、鄭愁予、白先勇等。楊牧的主題是《朝向一首詩的完成》,就像很多人知道的那樣,他的文學身份是詩人。

在其中一場見面會上,劉若英和張艾嘉朗誦了楊牧的《蘆葦地帶》:「那是一個寒冷的上午/在離開城市不遠的蘆葦地帶,我站在風中/想像你正穿過人群——/竟感覺我十分歡喜/這種等待,然而我對自己說/這次風中的等待將是風中/最後的等待/我數著陽臺裡外的/……那是一個寒冷的上午/我們假裝快樂,傳遞著/微熱的茶杯。我假裝/不知道茶涼的時候/正是彩鳳冷卻的時候/假裝那悲哀是未來的世界/不是現在此刻,雖然/日頭越升越高,在離開/城市不遠的蘆葦地帶/我們對彼此承諾著/不著邊際的夢/在比較廣大的快樂的/世界,在未來的/遙遠的世界/直到我在你的哭聲中/聽到你如何表達了你自己/我知道這不是最後的/等待,因為我愛你。」

2020年3月13日,楊牧去世的消息傳來,讀者再次朗誦起這首《蘆葦地帶》。一起被記起的還有《時光命題》:「燈下細看我一頭白髮:/去年風雪是不是特別大?/半夜也曾獨坐飄搖的天地/……在鯖魚遊泳的海面,默默/我在探索一條航線,傾全力/將歲月顯示在傲岸的額/老去的日子裡我還為你寧馨/彈琴,送你航向拜佔庭/在將盡未盡的地方中斷,靜/這裡是一切的巔峰。」

讀者喜歡楊牧的詩,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它的厚度。那些具象的事物在通感之中承載了抽象的思考,傳遞著楊牧的沉靜、愛憐,以及失望、憤怒和憂傷等種種情緒與態度。在楊牧那裡,詩的端倪不是一味地讚美,而是反覆地叩問。

《他們在島嶼寫作》第一季電影發布會。左起:楊牧、鄭愁予、周夢蝶、余光中、林海音(已逝,由兒子夏祖焯代表)、王文興。

楊牧真切感知詩歌的交感回應,是在一個「黑色的春天」。楊牧在他的文學自傳《奇來前書》中回憶,家鄉花蓮發生了一次地震,當時他和同學們正在教室裡上勞作課,女生繡花,男生做案頭小書架,窗外的榕樹翠綠,美麗極了。「這時仿佛從遙遠什麼不可思議的地方,神秘地,一絲微弱的聲音傳來,介乎有無之間,一絲令人驚悸的聲音,在我完全領悟之前,已經到達了,同時整個世界就這樣搖了起來。……而就在那幾分鐘之內,花蓮的房子倒塌了一半,鐵路扭曲,街道破裂,井水乾涸……」

在春天的這場地震裡,見識了自然的呼嘯和震動之後,於恐怖懼怕之中,楊牧意識到生命的微小,並察覺到一種威嚴敬畏的力量。「大地震以後持續不斷的餘震,使我警覺,深入黑暗的想像世界。我知道肉體的顫抖和疼痛是真實的,精神的顫抖和疼痛同樣真實。」楊牧由此向他的童年告別,負荷生命的砥礪。

02除了提示自由,也治療靈魂的創傷

楊牧幾乎一生與書為伴,詩歌相隨。年少時,來自湖南洞庭湖畔的老師跟他講家鄉神秘的趕屍風俗,他卻更想聊一聊那位湘西的大作家沈從文。老師驚訝,楊牧竟然讀過沈從文的小說。楊牧常常去圖書館看書,管理老師感慨他只能天天借閱翻譯小說,反而沒機會讀中國小說,特別是沒讀過沈從文尤其可惜。於是偷偷拿沈從文的書給楊牧看,一本接著一本,不會登記在冊,也不許楊牧轉借給別人。也就在那個時候,楊牧開始真正地知悉人生的辛苦、鄉愁的綿密。

花蓮的鄉下很少有人家裡訂報,每個周五放學後,楊牧都要專門去買一份報紙,風雨無阻,因為報紙上面每周有一期詩刊,他讀別人的詩,而他自己也寫詩寄投。久而久之,這位花蓮少年已然被別人記住。

終於有一天,楊牧得以親見詩刊的主編和他心儀的詩人,在與他們一起的集會上,聽他們談論什麼是詩,在那裡,他意識到詩人的樸素,他們不拘泥於某個人群、某個職業,他們熱愛詩,並從中得到了精神的安置之地,以及與生活中的苦難與快樂和解的方式。「詩除了提示自由,恐怕也是一種令人畏懼不能割捨的偏方,可以治療靈魂的創傷、沮喪,和肉體的風寒;詩可能就是那麼單純,也提供人性的溫暖。」楊牧在《奇來前書》中寫道。

詩的功用與靈魂有關,詩之於人有特別的意義。楊牧打破了自然、人世以及莫名的一種力量之間的壁壘,詩文低沉,不見輕浮的應和,優美的文字之中是他試圖嚴肅講明的道理。有一年冬春之際,楊牧獨自驅車穿越北美一山地,彼時寒氣濃濃,白雪皚皚,迎面霧氣撲來,只能將車暫停路邊。「前臨斷崖,瞬息之間白茫茫一片,谷底森林盡陷雪中。我自忖此刻獨自一人,果然誰也不知道我在什麼地方,誰也找不到我了,在雪花六出飄舞的異域荒山:完全自由,完全獨立。」

在楊牧那裡,詩忠於心,忠於詩人的所感所思,忠於最真實的每一瞬間。置身北美的那片山地雪景中,楊牧感到,「許多古典詩賦的形象和節奏不斷湧向心頭,須臾又仿佛天籟賁起,化為長歌,綿亙納入無垠時空之外,提醒我須趕快準確誠實地索引,使用,讚頌。然而我還是決定,這一刻的體驗悉歸我自己,我必須沉默向靈魂深處探索,必須拒斥任何外力的幹擾,在這最真實、震撼、孤獨的一刻,誰也找不到我。」

03愛若是蜉蝣短暫,恨何嘗不是

詩歌只是楊牧文學生活的一部分,他還是一位翻譯者,一位比較文學學者。1960年代,楊牧在美國加州大學伯克利分校攻讀博士,師從文學大家陳世驤。楊牧在他的另一部文學自傳《奇來後書》中回憶,每當想起伯克利,「腦海裡浮現的總是圖書館和校園外圍街衢轉折就能看見的一些新舊書店」。東方學的圖書館中,他有一個固定座位,在大廳東邊的窗下,抬眼即可見英文系大樓,以及遠處的鐘樓。

「早上坐在那裡,涼涼的陽光投射到翻開的書上,覺得特別明亮,時間就這樣無聲推移向前,不留任何痕跡——或許因為我無心去注意它的腳步,就以為沒有痕跡。」楊牧寫道。他常常在圖書館裡一坐就是一天,閱讀東西方的典籍,閱讀李健吾、梁宗岱、戴望舒、錢鍾書,閱讀葉慈、艾略特。

在聶華苓的推薦下,楊牧參與了在香港出版的《美國現代七大小說家》的翻譯。那年暑假他就住在伯克利,每天的工作就是把嚴謹的學術論文翻譯成中文,沒有經驗,也沒有參考書。一同參與這項翻譯工作的還有張愛玲。楊牧稱讚張愛玲翻譯的序文「文筆精銳,劍及履及」,而張愛玲也驚訝於楊牧「原來還是一個剛起步的研究生」。

其實,早在赴美讀書之前,楊牧便曾悄悄地翻譯濟慈的長詩《恩迪密昂》。他形容那是一次頗具野心的計劃,一位正在讀大學三年級的學生,沒有告訴任何人,自己動手翻譯這首全長超過4000行的艱深長詩。1000餘行之後,楊牧的翻譯中斷了。濟慈因為這首詩遭到了批評和攻擊,而彼時青澀的年輕翻譯者則在濟慈的明亮、純淨和繁美之中陷入惘然。

1960年代的美國屬於思潮和運動,女性爭取她們的權力,嬉皮士則用音樂表達身體和意志的自由。就在這樣的環境中,楊牧和他的同學課後常到圖書館看報,以期了解來到大洋彼岸的消息。在楊牧看來,那個年代的種種,失望且悲傷,莊嚴而浪漫。

「而就在這樣一種暗淡、逐漸微弱的光影裡,我們的六十年代就幾乎無聲息地引入勢必的記憶,忽然的和累積的,未竟的音訊、情節、故事,無法重組的美好和不美好,都將在此後漫長的歲月裡偶然浮現,提醒我們蓄意編織的夢,破碎的夢,消滅虛無的夢,歸根究柢終於是真實的,曾經都將在此後侷促的歲月裡,轉化那具象的真實為更高層次的神情體驗,在文字的驅逐、復沓、重疊,和離析等等這些大動作裡,這些藝術結構的訴求裡,找到我們的思維藉以詮釋的端倪,發現生死歸宿何其渺茫:愛若是蜉蝣短暫,恨何嘗不是?」

作者:江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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